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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热栖热菌降解氟喹诺酮类抗生素

潘兰佳, 李杰, 李春星, 汪印. 嗜热栖热菌降解氟喹诺酮类抗生素[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4): 1092-1102. doi: 10.12030/j.cjee.201907008
引用本文: 潘兰佳, 李杰, 李春星, 汪印. 嗜热栖热菌降解氟喹诺酮类抗生素[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4): 1092-1102. doi: 10.12030/j.cjee.201907008
PAN Lanjia, LI Jie, LI Chunxing, WANG Yin. Biodegradation of fluoroquinolones by Thermus thermophilu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4): 1092-1102. doi: 10.12030/j.cjee.201907008
Citation: PAN Lanjia, LI Jie, LI Chunxing, WANG Yin. Biodegradation of fluoroquinolones by Thermus thermophilu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4): 1092-1102. doi: 10.12030/j.cjee.201907008

嗜热栖热菌降解氟喹诺酮类抗生素

    作者简介: 潘兰佳(1991—),女,博士,在站博士后。研究方向:废弃物资源化及污染物控制。E-mail:ljpan@iue.ac.cn
    通讯作者: 汪印(1969—),男,博士,研究员。研究方向:固体废物处置与资源化。E-mail:yinwang@iue.ac.cn
  • 基金项目:
    美丽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科技工程专项(XDA23030301;XDA23020500);中日政府间国际科技创新合作重点项目(2016YFE0118000)
  • 中图分类号: X592

Biodegradation of fluoroquinolones by Thermus thermophilus

    Corresponding author: WANG Yin, yinwang@iue.ac.cn
  • 摘要: 氟喹诺酮类抗生素在各种环境基质中积累造成的生态和耐药基因污染等问题已引起广泛的关注。为了能够有效去除环境中氟喹诺酮类抗生素污染并且探究其生物代谢途径,利用嗜热菌Thermus sp. C419在高温(70 ℃)条件下降解2种典型的氟喹诺酮类抗生素(诺氟沙星和恩诺沙星),分析了菌株C419对这2种药物在单一和混合添加时的降解特性;通过UPLC-MS/MS检测了其相关的降解产物,并推测了可能的代谢途径;利用平板扩散法对生物降解后的氟喹诺酮类药物进行抑菌活性测定。结果表明:氟喹诺酮类化合物可被菌株C419有效降解,降解率为60%~80%;该生物降解过程符合一级动力学模型,培养基中氟喹诺酮类化合物浓度越高,降解率越高,降解半衰期越短;菌株C419对诺氟沙星的生物降解有3条可能的降解途径和7种降解产物,对恩诺沙星的生物降解有4条可能的降解途径和6种降解产物。此外,与2种药物的母体化合物相比,生物降解后药物对不同细菌的抗菌活性均有一定程度的降低,这说明嗜热菌株C419在热环境中去除氟喹诺酮类污染物方面可能会具有良好的实用性和应用前景。
  • 随着我国纺织印染行业的高速发展,纺织印染废水已经成为重要的工业废水排放来源. 据统计,我国染料年产量达到77万—79万t,约占全世界总产量的2/3[1]. 印染纺织废水具有成分复杂、色度高、可生化性差等特性,成为难处理工业废水之一. 活性红3BS是一种典型偶氮染料被广泛的应用于纺织印染行业中,对水体中的各类生物具有强烈的毒害作用,经过食物链富集进入人体后可以引起人类恶性肿瘤病变,引发各种恶性疾病[2].

    染料的降解工艺主要包括生物法、物理法和化学法. 生物法具有成本低、环境友好等优点,但微生物容易被染料的毒性抑制,对高浓度染料废水去除效果并不理想;物理法主要是利用吸附剂的高比表面积将液相中的污染物吸附至固体表面或内部孔道,对多种类型的染料具备处理能力,但没有实现从根本上消除污染物,吸附剂的再生和处置可能会造成二次污染等问题[3]. 因此,基于硫酸根盐自由基(SO4·)的高级氧化技术因其能高效、快速降解水体各类高浓度染料而受到广泛关注与研究[4]. 一般而言,激活过一硫酸盐(PMS)产生SO4·的方法包括超声、光辐射、紫外光等,耗能较大且对设备要求较高[5];而在均相反应中引入过渡金属虽然能够提高催化效果,但又易造成金属离子溶出形成污染[6]. 因此,制备碳基载铁改性材料作为非均相催化剂既可有效激活PMS增强降解效率[7],又能避免金属离子的二次污染. 除此之外,磁性生物炭的磁响应特征可以提高催化材料的可回收率[8],具有较高的应用研究价值.

    本文通过生物沥滤将离子态铁负载到生物炭上,通过对铁负载材料进行二次热解改性制备出具有磁性的铁基生物炭(Fe3O4@BC)用于高浓度染料废水脱色研究. 生物沥滤驱动制备的磁性生物炭相较于传统方法简洁高效,为磁性生物炭的制备提供了新的的方法与路径.

    氧化亚铁硫杆菌(Acidithiobacillus ferrooxidans,简称A.f 319)保存于武汉纺织大学微生物实验室. 使用改良后的9K培养基配方:KCL:0.1 g·L−1, (NH42SO4 :3 g·L−1 ,K2HPO4:0.5 g·L−1 ,MgSO4·7H2O :0.5 g·L−1,FeSO4·7H2O:40.0 g·L−1. 初始pH调至3.0. 实验所使用的活性红3BS、过一硫酸盐(PMS)、等试剂购于国药集团化学试剂有限公司. 生物炭材料来自湖北省通山县农业秸秆和木材气化副产物.

    将活化后的A.f 319添加入生物炭材料的9 K培养基中富集培养,60 h后抽滤分离,60 ℃烘干备用. 该生物炭材料命名为BBC. 将烘干后的BBC放入管式炉中热解,升温至700 ℃,全程氮气气氛保护,升温速率5 ℃·min−1,保温1 h. 温度降至室温后取出,使用去离子水反复清洗烘干备用,该材料标注为PBC.

    本实验使用扫描电子显微镜(Zeiss Gemini 300 ,德国Zeiss)分析材料的形貌特征;X射线衍射仪(Bruke D8 Advance ,德国Bruker )和傅立叶红外光谱仪(Thermo Scientific Nicolet 6700,美国)分析材料晶体结构和表面官能团;X射线光电子能谱技术(Thermo Scientific K-Alpha,美国 Thermo Scientific)分析材料表面元素及价态变化.

    染料浓度设置为200 mg·L−1,考察BC、BBC、PBC不同材料(添加量固定为1 g·L−1)对活性红3BS吸附实验;染料浓度设置为200 mg·L−1,考察BC、BBC、PBC不同材料(添加量固定为1 g·L−1)PMS(添加量固定为0.5 g·L−1)对活性红3BS的催化降解实验.

    活性氧化物种猝灭实验是先将猝灭剂加入200 mg·L−1的活性红3BS的溶液中再进行催化降解实验. 选取甲醇(MeOH)、叔丁醇、对苯醌、L-组氨酸对·OH和SO4··OH、·O21O2进行淬灭.

    催化剂重复使用性能实验是在反应后进行固液分离,对分离出的催化剂使用超纯水多次冲洗,放入真空干燥箱干燥,循环5次.

    图1(a)、(b)所示为黄钾铁矾负载于生物炭上的扫描电镜图. 结晶状的黄钾铁矾负载于生物炭上,结晶颗粒呈现不规则的块状,粒径大小从0.5—1 μm不等,经ICP测试载铁含量达到197.6 mg·g−1 . 生物沥滤将离子态铁负载到了生物炭上,可能的反应见式(1—3)[9]

    图 1  生物沥滤后的生物炭(BBC)(a)、 (b)和二次热解后的生物炭(PBC)(c)、 (d)
    Figure 1.  SEM images of biochar of bioleaching(BBC)(a) (b) and biochar of pyrolysis(PBC)(c) (d)
    stringUtils.convertMath(!{formula.content}) (1)
    stringUtils.convertMath(!{formula.content}) (2)
    stringUtils.convertMath(!{formula.content}) (3)

    图1(c)、(d)为热解过后的生物炭,SEM可观察到黄钾铁矾的晶体形态发生了变化,晶体粒径变小,金属颗粒均匀的分散在生物炭上,以更加规整的圆形或椭圆形附着,无明显的团聚.

    用N2-BET对BC、BBC、PBC的比表面积和孔容孔径进行分析. 结果表明,PBC的比表面积(147.621 m2·g−1)相比BBC(52.743 m2·g−1)和BC(41.090 m2·g−1)显著提高(P<0.05),证明了Fe3O4负载于生物炭上可以提高材料的比表面积,增加有效的吸附点位,促进污染物在材料表面的吸附.

    图2为负载黄钾铁矾的生物炭(BBC)与热解后的磁性生物炭(PBC)XRD图谱. BBC的主衍射峰与黄钾铁矾标准卡片PDF#71-1777中的17.4°、28.6°、28.9°、46.8°、49.9°高度吻合,表明黄钾铁矾被成功的负载于生物炭上. Fe3O4的衍射峰在29.9°、35.3°、43.1°、53.4°、57.2°和62.5°对应纯立方尖晶结构的(220)、(311)、(400)、(422)、(511)和(440)晶面,这些结果对应标准卡片PDF#75-0033,可以证明该材料为Fe3O4. 结合SEM图可以看出Fe3O4的比表面积明显大于热解前,暗示着在激活PMS产生自由基的催化反应中具有更好的活性位点[10].

    图 2  BBC和PBC的XRD图谱
    Figure 2.  XRD patterns of BC and PBC

    傅里叶红外光谱(FTIR)分析结果表明: BC、BBC和PBC的主要官能团有O—H、C—H、C=O和C—O组成(图3). 其中在3424 cm−1处的特征峰归证实存在O—H的伸缩振动,2920 cm−1处的特征峰归属于C—H的弯曲振动峰[11],1625 cm−1处的特征峰是C=O的伸缩振动,1036 cm−1处是C—O的伸缩振动特征峰[12]. BBC在1000 cm−1到1500 cm−1产生了大量的C—O组,507 cm−1处和633 cm−1处特征峰应归属于Fe—O特征峰. PBC的FTIR谱图显示在578 cm−1出现了属于Fe—O的典型特征峰[13].

    图 3  BC、BBC和PBC的FTIR图谱
    Figure 3.  FTIR spectra of BC,BBC and PBC

    与BC和BBC相比,PBC显著提高了对活性红3BS(200 mg·L−1)的吸附效果,吸附能力分别提高了84.1%和79.5%(见图4a),Fe3O4的载入改善了生物炭的孔隙结构,提高材料的比表面积(表1),增强PBC对染料的吸附性能. 探讨了PBC在pH 3—11的范围内对染料的吸附作用,结果表明pH的增加会导致吸附效果逐渐下降(图4b). 结合Zeta电位结果(图4c),pH较低时碳材料表面带有强烈的正电荷,更容易吸附阴离子染料;随着pH的升高,碳材料表面去质子化带负电,与阴离子染料产生静电排斥从而降低了染料的去除效率[14].

    图 4  BC,BBC和PBC的吸附能力(a);PBC在不同pH的吸附能力(b);PBC的Zeta电位(c);协同PMS降解活性红3BS的性能(d)
    Figure 4.  Adsorption capacity of BC, BBC and PBC (a); Adsorption capacity of PBC at different pH (b);Zeta potential of PBC (c); Performance of synergistic PMS degradation of active red 3BS (d)
    表 1  BC、BBC、PBC的比表面积和孔隙结构
    Table 1.  Specific surface area and pore structure of BC
    样品 Sample 比表面积/(m2·g−1) Surface area 孔容/(cm3·g−1) Pore volume 平均孔径/ nm Average pore diameter
    BC 41.090 0.022 3.439
    BBC 52.743 0.057 4.834
    PBC 147.621 4.725 2.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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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BC激活PMS对染料的催化降解能力明显优于BC、BBC以及单一的PMS,该反应体系在60 min内对200 mg·L−1染料去除率可达93.8 %(图4d),降解效率优于部分文献报道[15]. Fe3O4负载于生物炭表面不仅增强了对染料的吸附性能,而且能够通过Fe3O4中Fe2+和Fe3+电子穿梭进一步激活PMS产生更多活性物种,提高复合材料的协同降解能力. 在反应60 min后,活性红3BS的TOC去除率达到了67.1 %,这表明仍有部分物质没有被完全矿化[16].

    pH的变化会对Fe3O4@BC/PMS降解活性红3BS产生显著影响. 由图5(a)可知,在弱酸性条件下Fe3O4@BC对PMS的激活效果较好,pH为5时60 min内的降解率达到了84.69 %. 碱性条件下,随着pH的升高降解效率显著下降,推测是pH偏高时Fe3O4@BC表面的活性位点发生钝化,促进铁离子形成氢氧化铁沉淀,减弱了PBC对染料的吸附能力,同时降低了PMS产生自由基的能力.

    图 5  不同pH(a)和不同PMS投加量(b)对活性红3BS降解的影响
    Figure 5.  Effect of pH (a) and PMS dosage (b) on degradation of reactive red 3BS

    PMS投加量的增加可以提高活性红3BS的去除效率. 当PMS的投加量增加到0.75 g·L−1时,对染料的去除率达到93.8 %. 然而,当PMS的投加量继续提高,污染物的降解效率却不增反降. 分析原因,可能是过量的PMS会在短时间内产生大量的·OH和SO4·与PMS自身产生淬灭反应,生成了氧化能力较弱的SO5·,导致了SO4·的利用率降低[17].

    随着催化剂用量的增加,材料对活性红3BS的去除率也会逐步提升. 如图6(a)所示,当催化剂用量为0.5 g·L−1时,去除率达到了93.8 %. 继续增加催化剂的投加量,发现去除效果并不明显,这可能是该体系下PMS不足导致.

    图 6  催化剂投加量(a)和染料初始浓度对活性红3BS降解的影响(b)
    Figure 6.  Dosing amounts of catalysts (a) and initial concentrations of dyes on degradation of reactive red 3BS (b)

    污染物的初始浓度升高对降解率影响并不显著. 如图6(b)所示,当污染物的初始浓度由150 mg·L−1增加到350 mg·L−1,60 min内污染物的降解率由95 %只下降到了81.8 %,可见Fe3O4@BC对高浓度染料废水也有较好的催化降解效果.

    Fe3O4@BC在5次循环利用之后对活性红3BS仍然有一定的催化降解效果. 如图7所示,第一次实验活性红3BS降解率最高,污染物可以被大部分去除;第二次循环使用后,去除率达到70.91%;在随后的第3、4、5次循环中,去除率逐步下降,原因是反应过程中生物炭上的Fe3+和Fe2+循环参与对PMS的活化,造成铁离子溶出,导致了催化活性降低. 5次循环利用之后对污染物的降解率依然能够达到31.76 %,说明该材料是一种具有一定重复利用性的磁性催化剂.

    图 7  Fe3O4@BC的重复使用性能研究
    Figure 7.  Research on reusability of Fe3O4@BC

    自由基淬灭实验确定磁性催化剂激活PMS起主要作用的自由基活性组分. 淬灭剂选用甲醇(MeOH)、叔丁醇(TBA)、对苯醌(PBQ)、L-组氨酸进行活性氧化物种猝灭实验. 甲醇是一种常见的·OH和SO4·的自由基猝灭剂,二级反应速率常数k[MeOH,·OH]=9.7×108 mol·L−1·s−1k[MeOH, SO4·]=3.2×106 mol·L−1·s−1;叔丁醇是常用的·OH猝灭剂,反应常数k[·OH,TBA]=(3.8—7.6×108 mol·L−1·s−1);对苯醌可以抑制超氧自由基(·O2), 反应速率常数为k[·O2,PBA]=(1.0×109 mol·L−1·s−1);L-组氨酸捕获(1O2)的反应速率常数为1.6×106 mol·L−1·s−1[18].

    图8展示了不同自由基淬灭剂对磁性生物炭活化PMS降解染料的影响. 投加叔丁醇和对苯醌对染料的去除并没有较大影响;投加甲醇会使染料的去除率下降60.79 %;L-组氨酸的加入会使染料的去除率下降50.82 %. 表明Fe3O4@BC/PMS体系中可能主要产生SO4·和1O2而非·OH和·O2−[19]. 结合XPS分析反应前后 PBC 的化学价态变化(图9),PBC 拟合出的709.6 eV(Fe2+)和712.9 eV(Fe3+)两组峰,Fe2+和Fe3+的含量分别为66.1 %和33.9 %,反应后Fe2+的含量降低到了37.4 %,说明Fe3O4上颗粒的Fe3+和Fe2+存在电子转移机制,转化过程中的电子转移加速了污染物的降解[20]. 除此之外,生物炭表面的缺陷点位和部分官能团也可以作为活性点位活化PMS.

    图 8  不同淬灭剂对Fe3O4@BC激活PMS降解活性红3BS的影响
    Figure 8.  Effects of different trapping agents by Fe3O4@BC activated PMS for red 3BS degradation
    图 9  Fe3O4@BC反应前后的全谱图(a)与2p轨道图谱(b)
    Figure 9.  Full spectrum (a) and Fe 2p spectra (b) before and after reaction of Fe3O4@BC

    根据上述分析推测可能的降解机制. Fe3O4@BC活化PMS降解染料的机制主要包括自由基途径(SO4·)和非自由基途径(1O2). 可能的反应过程见式(4—7):

    stringUtils.convertMath(!{formula.content}) (4)
    stringUtils.convertMath(!{formula.content}) (5)
    stringUtils.convertMath(!{formula.content}) (6)
    stringUtils.convertMath(!{formula.content}) (7)

    无机阴离子普遍存在于染料废水中,并且会对染料的降解效果产生影响[21]. 本实验选取了Cl、HCO3、SO42-和H2PO4作为干扰离子,探究这些离子对活性红3BS催化降解的影响. 实验结果如图10(a)所示:干扰离子的添加对降解效率产生影响,尤其是H2PO4的存在会使降解效率从88.2%下降到80.7%. 其原因可能是:(1)这些无机离子的引入会与染料竞争Fe3O4@BC上的活性位点;(2)无机离子可以清除体系中的自由基.

    图 10  干扰离子对活性红3BS降解的影响(a), 和对亚甲基蓝的降解(b)
    Figure 10.  Effect of interfering ions on reactive red 3BS (a) ,and degradationof methylene blue (b)

    为考察Fe3O4@BC/PMS体系对其他类型染料降解能力,选取难降解蒽醌类染料亚甲基蓝作为目标污染物. 结果显示Fe3O4@BC/PMS体系对100 mg·L−1的亚甲基蓝具有良好的去除效果,催化剂投加量为0.9 g·L−1时,60 min内对亚甲基蓝的降解效率可以达到90.3%.

    本文利用生物沥滤将离子态铁负载到生物炭上,对铁负载生物炭二次热解改性,成功制备出具备磁性效应的铁基生物炭. Fe3O4@BC/PMS体系相较于原始生物炭的催化降解能力显著提升,对几种类型染料具有催化降解能力,多次循环利用后仍然保持较高的降解效率. 自由基猝灭实验探讨了复合材料对染料的降解机制,Fe3O4@BC/PMS体系中SO4·和1O2主导了对染料的降解过程. 结果表明Fe3O4@BC材料在处理难降解的染料废水方面具有较高的应用前景,本研究为磁性生物炭改性材料处理染料废水方面提供了新方法.

  • 图 1  5 mg·L−1和10 mg·L−1体系中诺氟沙星的残留浓度和菌体生长量

    Figure 1.  Residual concentration of norfloxacin and bacterial growth in 5 mg·L−1 and 10 mg·L−1 system

    图 2  5 mg·L−1和10 mg·L−1体系中恩诺沙星的残留浓度和菌体生长量

    Figure 2.  Residual concentration of enrofloxacin and bacterial growth in 5 mg·L−1 and 10 mg·L−1 system

    图 3  诺氟沙星和恩诺沙星混合降解体系中2种药物的残留浓度以及菌体生长量

    Figure 3.  Residual concentration of two drugs and the bacterial growth in the mixture of norfloxacin and enrofloxacin

    图 4  菌株C419降解诺氟沙星的可能反应途径

    Figure 4.  Proposed reaction pathways for norfloxacin degradation by strain C419

    图 5  菌株C419降解恩诺沙星的可能反应途径

    Figure 5.  Proposed reaction pathways for enrofloxacin degradation by strain C419

    图 6  菌株C419降解216 h后诺氟沙星和恩诺沙星在培养基中的残留浓度及其相对于母体化合物的抑制率

    Figure 6.  Residual concentrations of norfloxacin and enrofloxacin and their inhibition rates relative to parent compounds in liquid media after 216 h of incubation with strain C419

    表 1  不同处理组氟喹诺酮类降解的动力学参数及拟合方程

    Table 1.  Kinetic parameters and fitting equations for fluoroquinolones degradation in different treatments

    处理组k/h−1t1/2/hR2拟合方程
    NOR (5 mg·L−1)0.015 644.40.815 6lnC/C0=−0.015 6t−0.104 3
    NOR (10 mg·L−1)0.018 138.30.935 8lnC/C0=−0.018 1t−0.065 1
    ENR (5 mg·L−1)0.019 136.20.911 5lnC/C0=−0.019 1t−0.088 9
    ENR (10 mg·L−1)0.023 229.90.873 4lnC/C0=−0.023 2t−0.093 9
    NOR (混合)0.022 830.40.950 4lnC/C0=−0.022 8t−0.034 3
    ENR (混合)0.022 331.10.941 3lnC/C0=−0.022 3t−0.081 0
    处理组k/h−1t1/2/hR2拟合方程
    NOR (5 mg·L−1)0.015 644.40.815 6lnC/C0=−0.015 6t−0.104 3
    NOR (10 mg·L−1)0.018 138.30.935 8lnC/C0=−0.018 1t−0.065 1
    ENR (5 mg·L−1)0.019 136.20.911 5lnC/C0=−0.019 1t−0.088 9
    ENR (10 mg·L−1)0.023 229.90.873 4lnC/C0=−0.023 2t−0.093 9
    NOR (混合)0.022 830.40.950 4lnC/C0=−0.022 8t−0.034 3
    ENR (混合)0.022 331.10.941 3lnC/C0=−0.022 3t−0.081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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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2  诺氟沙星及其生物降解代谢产物的质谱数据及化学式

    Table 2.  Mass spectral data and calculated formula of norfloxacin and its biodegradation metabolites

    化合物[M+H]+离子碎片质荷比化学式碎片损失
    NOR320302C16H18FN3O3H2O
    276CO2
    205CO2, C2H4N, C2H5
    N1-1/N1-2336318C16H18FN3O4H2O
    288F, C2H5
    245H2O, CO2, C2H5
    N2-1/N2-2351322C16H17FN3O5C2H5
    284H2O, F, C2H5
    245H2O, CO2, C2H5
    N3322304C14H10FN2O6H2O
    258F, COOH
    231H2O, CO2, C2H5
    N4266248C12H12FN3O3H2O
    221COOH
    N5251233C12H11FN2O3H2O
    205H2O, C2H4
    149H2O, C2H4, 2个CO
    N6223207C10H7FN2O3NH2
    194HCO
    178COOH
    N7278250C14H16FN3O2CO
    232H2O, CO
    207HCO, C2H4N
    N8318300C16H19N3O4H2O
    256H2O, CO2
    N9348330C17H18FN3O4H2O
    274COOH, C2H5
    化合物[M+H]+离子碎片质荷比化学式碎片损失
    NOR320302C16H18FN3O3H2O
    276CO2
    205CO2, C2H4N, C2H5
    N1-1/N1-2336318C16H18FN3O4H2O
    288F, C2H5
    245H2O, CO2, C2H5
    N2-1/N2-2351322C16H17FN3O5C2H5
    284H2O, F, C2H5
    245H2O, CO2, C2H5
    N3322304C14H10FN2O6H2O
    258F, COOH
    231H2O, CO2, C2H5
    N4266248C12H12FN3O3H2O
    221COOH
    N5251233C12H11FN2O3H2O
    205H2O, C2H4
    149H2O, C2H4, 2个CO
    N6223207C10H7FN2O3NH2
    194HCO
    178COOH
    N7278250C14H16FN3O2CO
    232H2O, CO
    207HCO, C2H4N
    N8318300C16H19N3O4H2O
    256H2O, CO2
    N9348330C17H18FN3O4H2O
    274COOH, C2H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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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3  恩诺沙星及其生物降解代谢产物的质谱数据及化学式

    Table 3.  Mass spectral data and calculated formula of enrofloxacin and its biodegradation metabolites

    化合物[M+H]+离子碎片质荷比化学式碎片损失
    ENR360342C19H22FN3O3H2O
    316CO2
    245COOH, C2H4, C3H6
    E1320302C16H18FN3O3H2O
    258OH, COOH
    E2392374C19H22FN3O5H2O
    321C3H6, C2H5
    261CH2COOH, C4H10N
    E3305287C15H13FN2O4H2O
    276HCO
    261CO2
    E4324306C14H14FN3O5H2O
    219C2H6N, COOH, NH2
    E5-1/E5-2308290C14H14FN3O4H2O
    262H2O, CO
    193COOH, C3H4NO
    E6358340C19H23FN3O4H2O
    269H2O, C3H6, C2H5
    243COOH, C2H4, C3H6
    E7374356C19H23N3O5H2O
    312H2O, CO2
    化合物[M+H]+离子碎片质荷比化学式碎片损失
    ENR360342C19H22FN3O3H2O
    316CO2
    245COOH, C2H4, C3H6
    E1320302C16H18FN3O3H2O
    258OH, COOH
    E2392374C19H22FN3O5H2O
    321C3H6, C2H5
    261CH2COOH, C4H10N
    E3305287C15H13FN2O4H2O
    276HCO
    261CO2
    E4324306C14H14FN3O5H2O
    219C2H6N, COOH, NH2
    E5-1/E5-2308290C14H14FN3O4H2O
    262H2O, CO
    193COOH, C3H4NO
    E6358340C19H23FN3O4H2O
    269H2O, C3H6, C2H5
    243COOH, C2H4, C3H6
    E7374356C19H23N3O5H2O
    312H2O, C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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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历程
  • 收稿日期:  2019-07-03
  • 录用日期:  2019-09-05
  • 刊出日期:  2020-04-01
潘兰佳, 李杰, 李春星, 汪印. 嗜热栖热菌降解氟喹诺酮类抗生素[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4): 1092-1102. doi: 10.12030/j.cjee.201907008
引用本文: 潘兰佳, 李杰, 李春星, 汪印. 嗜热栖热菌降解氟喹诺酮类抗生素[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4): 1092-1102. doi: 10.12030/j.cjee.201907008
PAN Lanjia, LI Jie, LI Chunxing, WANG Yin. Biodegradation of fluoroquinolones by Thermus thermophilu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4): 1092-1102. doi: 10.12030/j.cjee.201907008
Citation: PAN Lanjia, LI Jie, LI Chunxing, WANG Yin. Biodegradation of fluoroquinolones by Thermus thermophilu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4): 1092-1102. doi: 10.12030/j.cjee.201907008

嗜热栖热菌降解氟喹诺酮类抗生素

    通讯作者: 汪印(1969—),男,博士,研究员。研究方向:固体废物处置与资源化。E-mail:yinwang@iue.ac.cn
    作者简介: 潘兰佳(1991—),女,博士,在站博士后。研究方向:废弃物资源化及污染物控制。E-mail:ljpan@iue.ac.cn
  • 中国科学院城市环境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城市污染物转化重点实验室,厦门 361021
基金项目:
美丽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科技工程专项(XDA23030301;XDA23020500);中日政府间国际科技创新合作重点项目(2016YFE0118000)

摘要: 氟喹诺酮类抗生素在各种环境基质中积累造成的生态和耐药基因污染等问题已引起广泛的关注。为了能够有效去除环境中氟喹诺酮类抗生素污染并且探究其生物代谢途径,利用嗜热菌Thermus sp. C419在高温(70 ℃)条件下降解2种典型的氟喹诺酮类抗生素(诺氟沙星和恩诺沙星),分析了菌株C419对这2种药物在单一和混合添加时的降解特性;通过UPLC-MS/MS检测了其相关的降解产物,并推测了可能的代谢途径;利用平板扩散法对生物降解后的氟喹诺酮类药物进行抑菌活性测定。结果表明:氟喹诺酮类化合物可被菌株C419有效降解,降解率为60%~80%;该生物降解过程符合一级动力学模型,培养基中氟喹诺酮类化合物浓度越高,降解率越高,降解半衰期越短;菌株C419对诺氟沙星的生物降解有3条可能的降解途径和7种降解产物,对恩诺沙星的生物降解有4条可能的降解途径和6种降解产物。此外,与2种药物的母体化合物相比,生物降解后药物对不同细菌的抗菌活性均有一定程度的降低,这说明嗜热菌株C419在热环境中去除氟喹诺酮类污染物方面可能会具有良好的实用性和应用前景。

English Abstract

  • 氟喹诺酮类药物因其广谱性和疗效好而被广泛应用于兽医临床治疗,目前使用最多的是第3代产品,包括氧氟沙星,诺氟沙星(NOR)、恩诺沙星(ENR)和环丙沙星等。进入动物体内的药物不能被完全吸收,50%以上会随动物粪尿排出体外,最终导致大量氟喹诺酮类化合物进入环境中。有研究[1-3]表明,此类药物可以在许多环境基质中检出,甚至在一些居民生活供水中也有少量存在。在对广州多处饮用水进行药物检测分析时发现,氟喹诺酮药物的浓度为1.0~679.7 ng·L−1 [4];FICK等[5]从多个饮用水井取样检测,结果显示其中某些氟喹诺酮类药物浓度高达1 µg·L−1。不同环境基质中的氟喹诺酮类药物可能会影响环境过程、破坏生态系统服务并导致氟喹诺酮类耐药基因的产生和传播[6],最终会对人类健康造成威胁。为使畜禽粪便在作为肥料资源利用之前能够尽可能地去除其中残留的抗生素药物,通常利用高温堆肥工艺对其进行处理,但氟喹诺酮类药物因喹诺酮环的存在而表现出较高的稳定性,特别是耐水解和耐高温等性质,普通的堆肥很难实现该类药物的完全去除。而且,氟喹诺酮类化合物作为抗菌药物,还可抵抗微生物的降解转化[7]。据报道[8],氟喹诺酮类药物在高温堆肥中具有较强的抗逆性,因此,其在堆肥产品中的大量残留已成为一个急待解决的问题。

    近年来,研究者探索了电化学氧化[9]、高级氧化[10]、光降解[11]、材料吸附[12]和生物降解法[13]等多种方法以去除环境中的抗生素污染。生物降解法作为一种环境友好且有效的抗生素去除方法受到了广泛的关注,而微生物在环境污染物的生物降解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有研究[14]发现,堆肥中氟喹诺酮类药物的完全去除可通过接种微生物来实现。目前,已发现多种微生物具有降解氟喹诺酮类药物的能力,如微杆菌属的细菌可降解NOR,白腐真菌(Irpex lacteus, Panus tigrinus, Dichomitus squalens等)能降解转化NOR、氧氟沙星和环丙沙星[15-18]。另外,为了确定该类药物的生物降解模式,一些研究[19-20]分析了典型的氟喹诺酮类药物生物降解后的产物。据报道[21],ENR可以通过木腐真菌转化为CO2和其他一些代谢物;环丙沙星也可被木腐菌通过羟基化、脱羧、脱氟和哌嗪环降解等途径转化。然而以上关于微生物降解转化氟喹诺酮类药物性能和降解机制的实验均是在常温(25~30 ℃)的条件下进行,在与堆肥温度相近的热环境中(70 ℃)的相关研究报道较少。

    本研究以前期从药厂污泥筛选得到的嗜热菌Thermus sp. C419(CGMCC 1.16184, GenBank登录号: KY784655C419)[22]为降解菌株,探究其在70 ℃的高温条件下对常用的2种氟喹诺酮类药物(NOR和ENR)单独和混合存在时的生物降解情况,并对药物的降解动力学、生物降解产物和可能的代谢途径进行研究分析,最后通过鉴定生物降解后药物的残留抗菌活性,分析其对微生物的毒性大小。本研究探索了氟喹诺酮类药物在高温条件下的降解转化,以期为畜禽粪便高温堆肥工艺提供可降解氟喹诺酮类药物的堆肥菌剂,实现堆肥过程畜禽粪便中氟喹诺酮类药物的高效降解。

  • 本实验过程中所用的NOR和ENR购于上海阿拉丁生化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实验采用无机盐培养基(MMSM)进行生物降解实验,主要成分包括FeSO4·7H2O 0.013 g·L−1、CaCl2·2H2O 0.013 g·L−1、Na2EDTA·2H2O 0.018 g·L−1、MgSO4·7H2O 0.25 g·L−1、KH2PO4 5 g·L−1、NH4NO3 5 g·L−1、Na2HPO4 7.5 g·L−1、酵母提取物0.6 g·L−1、乙酸钠0.5 g·L−1、NOR/ENR 5 mg·L−1或10 mg·L−1。采用Luria-Bertani(LB)培养基(胰蛋白胨10 g·L−1、NaCl 5 g·L−1、酵母提取物5 g·L−1)进行细菌细胞的增殖培养。

  • 1)生物降解实验。250 mL的锥形瓶中添加100 mL的MMSM培养基(乙酸钠浓度0.5 g·L−1),接种3%的菌株C419菌悬液,并根据畜禽粪便中抗生素的典型浓度(1~10 mg·kg−1)[23],设定降解单一药物实验中的低剂量组NOR/ENR药物浓度为5 mg·L−1,高剂量组NOR/ENR药物浓度为10 mg·L−1;2种药物混合降解实验体系中,NOR/ENR药物浓度各为5 mg·L−1。培养液置于70 ℃、转速为150 r·min−1的摇床避光培养,在0、12、24、48、72、120、168和216 h取样测定药物残留浓度以及菌体生长量。实验中通过称重法确定培养期间蒸发水的量,并在取样前添加无菌水至原重量。取样后,样品利用0.45 µm针式滤膜过滤,所获液体保存在棕色色谱瓶中并存放在4 ℃的冰箱中待测。

    利用一级动力学模型拟合菌株C419对氟喹诺酮类生物降解动力学,计算方法见式(1)。

    式中:C0为初始浓度,mg·L−1C为实验时间t时的药物浓度,mg·L−1k为降解速率常数,h−1

    生物降解的半衰期t1/2的计算方法如式(2)所示。

    2)生物降解代谢物的提取。取氟喹诺酮药物生物降解后的上清液进行离心(8 000 r·min−1),并用针式滤膜(0.22 µm)过滤。用与样品等量的乙酸乙酯提取样品中的降解产物,提取步骤重复3次。收集乙酸乙酯,用氮吹仪将其吹干,最后用甲醇溶解提取物,所获液体保存在棕色色谱瓶中并存放在4 ℃的冰箱中待测。

    3)残留抗菌活性测定。通过改进的平板扩散药敏实验,利用枯草芽孢杆菌(Bacillus subtilis,革兰氏阴性)和大肠杆菌K12 (Escherichia coli,革兰氏阴性)对氟喹诺酮类药物及其代谢物的残留抗菌活性进行检测[18]。主要实验步骤:将1 mL的菌悬液(OD600 = 1.0)接种到LB半固体培养基(琼脂含量0.8%)中混合均匀,并分装至培养皿中。待培养基凝固后,在培养基上放置4个直径为6 mm的牛津杯,并在杯子中加入样品和氟喹诺酮类药物(5 mg·L−1)各200 µL。将培养皿置于在37 ℃培养箱中,20 h之后取出测定抑菌圈的大小。通过对比原始药物的抑菌圈与降解后样品抑菌圈的大小得到相对的抑制率,以此来评估实验样品残留的抗菌活性。

  • 利用高效液相色谱(Hitachi L-2000, 日本)测定各氟喹诺酮类抗生素的浓度。检测条件如下:流动相为0.02 mol·L−1的三氯乙酸、乙腈和甲醇(74∶22∶4,体积比),利用安捷伦C-18色谱柱(250 mm×4.6 mm,5 µm)进行色谱分离,柱温设定为30 ℃,激发波长设定为278 nm,进样量为10 µL。

    利用超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UPLC-MS/MS, AB Sciex 6500,美国)对氟喹诺酮类抗生素的微生物降解代谢产物进行分析。色谱柱为岛津C18色谱柱(20 mm×75 mm, 1.6 µm,日本),色谱分离温度为30 ℃。流动相由0.1%甲酸水溶液(A)和0.1%甲酸乙腈溶液(B)组成。流速为0.3 mL·min−1,样品注入量为10 µL。洗脱程序为:B相在20 min内完成10%~100%的梯度洗脱,随后以10%的B相等度洗脱5 min。该质谱仪配备了一个电喷雾接口(ESI),ESI源设定为正离子模式,温度为350 ℃,电压设置为4.5 kV。检测器于质荷比为50~700时对样品进行全面扫描,获得代谢物。检测结束后,利用分析软件Analyst 1.6.3对结果进行分析。根据查阅的文献和EAWAG-BBD代谢通路预测系统(http://eawag-bbd.ethz.ch/UNK t/)的预测路径确定降解产物,并在Low-MS条件下对产物进行鉴定,进一步证实了降解产物的结构。

  • 菌株C419对单一药物NOR的降解情况如图1所示。低剂量(5 mg·L−1)处理组中,菌株C419在初始24 h的生长速度快于高剂量(10 mg·L−1)处理组,但2组的最大生长量无明显差异。高、低剂量处理组在72 h内,对NOR的降解率分别为66%和60%;72 h后,NOR浓度基本不再降低。出现以上现象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在72 h后,菌体的生物量开始下降,菌体不再生长或者繁殖速率低于菌体的死亡速率,进而说明NOR降解主要发生在菌体生物量增长阶段。图2反映了菌株C419降解单一药物ENR的结果。低剂量(5 mg·L−1)处理组中,ENR的生物降解在初始48 h逐渐增加,与细菌的生长趋势一致;高剂量(10 mg·L−1)处理组也出现类似的现象。随着降解时间继续延长,虽然菌体生长量开始下降,但是ENR的降解还在继续,120 h后低剂量组达到最高降解率(75%),168 h后高浓度处理组达到最高降解率(80%)。由以上结果可知,ENR的降解不局限于菌体生物量的增长阶段,高浓度ENR的降解需要更长时间,且最终的降解率更高;同时,结果也表明菌株C419在氟喹诺酮药物高剂量处理组中表现出更强的降解能力。

    对比NOR与ENR的降解,菌株C419对单一药物NOR或ENR(5 mg·L−1)的降解率分别为60%和75%,这说明菌株C419对ENR的降解效率更高,但是需要的时间更长。对比该菌株降解环丙沙星的效率(57%)[22],本研究中菌株C419对NOR与ENR的降解效率更高,这主要是因为不同类型氟喹诺酮类药物降解效果与药物分子结构的差异及其对微生物的毒性有关[23]。在3种氟喹诺酮药物(NOR、ENR、环丙沙星)中,环丙沙星对菌株C419的降解活性的抑制毒性最强,NOR次之,ENR最弱。该结果与AMORIM等[17]的研究结果一致。

    在环境基质中,氟喹诺酮类化合物通常是同时存在的,因此,评价菌株对混合药物的生物降解能力具有重要意义。图3反映了在2种氟喹诺酮类药物(NOR和ENR)混合体系中,菌株C419对他们的降解以及菌体生长的情况。在混合降解体系中,65%以上的NOR在培养48 h后被去除;ENR降解率则在培养120 h后达到最大值77%。与单一抗生素降解结果(5 mg·L−1 NOR:72 h降解60%;5 mg·L−1 ENR:120 h降解75%)相比,混合降解体系中各抗生素的降解效率更高,降解完成的时间更短。

    综合以上结果可知,培养基中氟喹诺酮类药物种类越多或者抗生素浓度越高,菌株对抗生素的降解效率越高。其原因可能是,本研究中利用的菌株Thermus sp. C419是一种被证明具有合成淀粉酶、漆酶、锰过氧化物酶等耐热酶能力的嗜热菌[24]。根据已有研究[18, 25],这些酶广泛存在于真菌、细菌和植物中,并已被用于降解各种有机污染物,包括氟喹诺酮类药物,而且酶降解和修饰是抗生素药物等有机污染物生物降解的重要机制。由此推断,菌株C419对氟喹诺酮药物的降解是酶的作用结果。但是底物浓度过低将无法刺激微生物降解酶的产生,这会导致生物降解受到限制[26]。另有研究[27]指出,底物浓度的增加可以提高降解酶的活力。因此,高浓度或者种类多样的氟喹诺酮药物可以促进菌株C419合成更高酶活的降解酶,从而提高生物降解效率。另外,氟喹诺酮类药物的降解速率在菌体生长初期速度较快,这可能是由于乙酸钠作为外加碳源的促进作用导致的。随着乙酸钠的逐渐消耗,氟喹诺酮类药物的降解随之减弱。有研究[28]表明,易降解碳源的存在可以增加菌株生物量,并诱导参与化合物降解的特定酶的合成。而且,营养物质可以明显改善微生物生长和关键酶的活性,进一步增强微生物的共代谢作用[29]

  • 一级动力学模型通常被用于描述抗生素的降解行为[13, 17, 30],因此,本研究采用该模型拟合NOR和ENR的生物降解过程。由表1可以看出,各处理组的可决系数(R2)为0.815 6~0.950 4,这说明本实验数据与一级动力学模型拟合较好。不同浓度的NOR和ENR的降解速率常数(k)为0.015 6~0.023 2 h−1;2种药物混合体系中的降解速率常数分别为0.022 8 h−1和0.022 3 h−1;菌株C419在不同实验条件下对于这2种氟喹诺酮类药物的降解半衰期为29.9~44.4 h。对于单一药物的降解而言,低剂量处理组的NOR和ENR的半衰期都高于高剂量处理组,而降解速率常数均小于高剂量处理组,这说明高浓度下2种氟喹诺酮类药物的去除速率更快。此外,当菌株C419降解NOR和ENR混合液时,这2种药物的半衰期均低于单一药物降解时的半衰期,同时,降解速率常数均大于单一药物降解情况。

  • 利用超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UPLC-MS/MS)对NOR和ENR的微生物降解代谢产物进行分析。相关产物的结构是基于参考文献中的方法[16-19]和EAWAG-BBD途径预测系统所得出,并通过产物离子分析进一步确认。NOR和ENR产物的质谱数据、相关的化学式和产物分子离子碎片损失结果见表2表3。根据这些结果,提出了降解NOR和ENR可能的代谢途径(如图4图5所示),氟喹诺酮类化合物有多条微生物降解途径,这与已有的研究结果[31]一致。

    菌株C419降解NOR的代谢途径如图4所示。NOR的哌嗪环通过生物降解后由2个不同的途径开环并转化为2种不同的化合物(N1-1和N1-2)。产物N1-1和N1-2可被进一步氧化生成N2-1和N2-2[16]。在N2-1到N4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系列反应,包括脱羧反应和侧链基团的去除。虽然N1-1和N4之间存在中间产物,但由于这些化合物的不稳定性,因此,质谱检测并未获得相关信息。从N2-2到N4和N5的反应是通过胺氧化去除一个“R基团”的方式进行的。产物N6是由N5的吡啶环去除C2H5而获得的。上述代谢途径主要是基于EAWAG-BBD途径预测系统提出的,N1、N2、N3、N4和N6这5种降解产物首次在本研究中被提出。产物N1(C16H18FN3O4, m/z 336)和N5(C12H11FN2O3, m/z 251)曾在白腐真菌降解NOR的实验中[16]被检测出。另外,在菌株Labrys portucalensis F11 降解 NOR 生成的中间体中首次发现产物 N7(C14H16FN3O2, m/z 278) 和 N8(C16H19N3O4, m/z 318)。产物N9(C17H18FN3O4, m/z 348)降解木质素真菌的研究[18]表明其为代谢产物之一。

    菌株C419降解ENR的代谢途径如图5所示。首先产物E1是通过氧化去除吡啶环上的环丙基而得到的,然后将E1的哌嗪环氧化开环生成产物E4和E5。E5有2种可能的结构,包括E5-1和E5-2。ENR也可能被氧化成E2,并通过氧化去除胺的“R基团”的方式进一步转化为E3。氟喹诺酮类化合物的转化都有相同的趋势,即哌嗪取代基始终是酶的作用位点[17]。产物E6(C19H23FN3O4, m/z 358)和E7(C19H23N3O5, m/z 374)也为褐腐菌降解ENR的产物[19]。产物E6可能是由羟基自由基对初始的ENR分子上氟位点的攻击所产生的,产物E7是E6进一步羟基化所生成的。由于ENR的代谢反应复杂,只有稳定的中间体才能被分离和鉴定出。

  • 本研究利用革兰氏阴性菌-大肠杆菌K12和革兰氏阳性菌-枯草芽孢杆菌作为检测降解后药物的残留抗菌活性的目标微生物,通过比较氟喹诺酮类原药和生物降解后样品的抑菌圈大小得出样品对微生物的相对抑制率,来评估降解产物的残留抗菌活性。图6展示了生物降解后氟喹诺酮药物的残留浓度以及对枯草芽孢杆菌和大肠杆菌K12的相对抑制作用,结果表明,与母体化合物抑菌活性(100%)相比,2种氟喹诺酮类药物通过生物降解之后,其抑菌活性均有一定程度的降低。实验发现,NOR溶液和生物降解后的NOR样品对枯草芽孢杆菌均无抑制作用,因此,图6中没有显示相应结果。生物降解后的NOR样品对大肠杆菌K12的抑制作用与原始的NOR溶液相比降低了30%左右。而经生物降解后的ENR对大肠杆菌K12的抑制活性仍较高,与母体化合物相比仅降低20%,对枯草芽孢杆菌的抑制降低了45%。

    由以上实验结果可知,生物降解之后的喹诺酮类药物仍然具有一定的抗菌活性。氟喹诺酮类药物的降解不彻底是其抗菌活性高的原因之一。氟喹诺酮类药物的抑菌活性主要在于哌嗪环和氟取代基[15]。虽然哌嗪环通常是降解酶的作用点,但本研究中其代谢产物结构复杂,一些活性基团未被完全清除,因此,其抗菌活性并未完全消失。同时,培养基中未被生物降解的母体化合物同样会造成较高的抗菌活性。ČVANČAROVA等[18]利用从环境中获得的多种微生物检测降解之后的氟喹诺酮药物的毒性,发现所有被测微生物均被高度抑制,这表明代谢产物仍然具有很高的抗菌活性。BECKER等[32]利用真菌漆酶去除废水中的抗生素(包括10种氟喹诺酮类抗生素),发现抗生素的毒性仅略有下降。因此,生物降解并不能完全去除氟喹诺酮类药物的毒性,一些物理化学降解方法也是如此[33]。由此推断,如果氟喹诺酮类未被彻底矿化,复杂的降解产物的残留抗菌活性仍不可低估。

  • 1)菌株C419具有降解NOR和ENR的能力。C419单独降解NOR时,在高剂量和低剂量处理组中,NOR的去除率分别为66%和60%;C419单独降解ENR时,在高剂量和低剂量处理组中,ENR的去除率分别为80%和75%。

    2)菌株C419降解NOR和ENR混合物时,对2种药物的去除率分别为65%和77%,均比降解单一药物时的去除率高。

    3)NOR和ENR的生物降解遵循一级动力学模型。通过模型解析可以发现,培养基中氟喹诺酮类药物浓度越高或者混合降解时,药物的半衰期越短,降解效率越高。

    4)利用UPLC-MS/MS确定了NOR和ENR可能的生物降解产物,并根据文献和代谢途径预测系统提出2种药物可能的代谢途径。另外,生物降解后的氟喹诺酮类药物抗菌活性减弱,但并未完全消失。因此,须进一步减少代谢产物的活性,以实现该菌株的工程应用。

参考文献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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