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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加快了工业发展的同时,也带来城市环境问题,如土壤中重金属含量较高[1]. 在哥本哈根的城市土壤研究中发现,与农业土壤相比,城市土壤的Cd、Cu、Pb浓度升高了5—27倍[2];对中国香港的城市公园土壤的大规模调查显示,城市土壤中Cu和Pb的平均浓度(分别为24.8 mg·kg−1和90 mg·kg−1)至少比农村土壤高出2倍和10倍[3-4];对浙江绍兴的城乡梯度蔬菜生产基地土壤质量研究中发现,土壤中的Cu和Pb均有向市区积累的趋势,市区土壤的Cu和Pb浓度约为农村土壤的2倍[5]. 此外,城镇化的快速发展也增加了城市废弃物的产生,如污水厂的污泥、城市园林废弃物、城郊农作物秸秆、生活垃圾等. 目前这些城市废弃物常用的处理方法主要是填埋和焚烧[6]:本课题组之前的研究发现生活垃圾制备成生物炭后,降低了城市土壤的重金属有效态含量,有望用来降低城市土壤重金属的环境风险[7]. 生物炭作为一种稳定的碳储存方式,在土壤、水体和污染修复等方面得到了广泛的关注[8-9]. 生物炭是由生物质在低氧或缺氧的环境下热解产生的,具有较大的比表面积、较高的阳离子交换容量以及丰富的官能团[10]. 而生物炭源溶解性有机质(dissolved organic matter,DOM)是一类组成复杂、物化性质活跃的聚合体,可能含有低分子量物质,如游离氨基酸、糖等;同时含有各种类型的大分子组分,如酶、氨基糖、多酚、腐殖酸和其他混合物,并且具有一定的亲水性和芳香性[11-12],是具有高活性官能团的有机化合物的非均相混合物[13-14],可以直接参与重金属的络合,这与DOM自身的高芳香族化合物和丰富的羟基、苯酚等有机官能团有关[15].
DOM的组成和结构是影响DOM与重金属络合的主要因素,如DOM分子大小对金属的结合性能影响不同,沉积物DOM中的高分子量(>1 kDa)的类腐殖酸表现出比低分子量(<1 kDa)更高的金属络合能力(条件稳定常数5.39>4.87)[16];而雨水径流DOM中分子量小的组分(<1 kDa)与金属离子的络合作用则较强[17]. 此外,DOM的疏水性和亲水性,也可能会影响DOM与重金属的结合能力. 分馏对于表征DOM的疏水性和亲水性至关重要. 分馏有多种方法,其中树脂法较常见. 树脂是一种中性吸附剂,能够有效吸附疏水化合物从而实现对DOM的分馏[18-19]. 具有反相保留和离子交换吸附能力的固相萃取柱,因含有聚合物而对疏水性和部分透明性化合物均有较好的吸附作用,能够吸附树脂无法吸附的弱酸性和弱碱性化合物,具有更高的分馏效应,目前已成功用于含油废水DOM的分离[20],然而,固相萃取柱应用于生物炭源DOM的分馏尚鲜见报道. 因此本研究拟对生活垃圾生物炭DOM进行固相萃取分馏成4个组分,探究不同萃取组分对重金属Cu和Pb的络合作用.
三维荧光光谱联合平行因子分析(three-dimensional excitation emission matrix with parallel factor analysis,3DEEM-PARAFAC)和同步荧光光谱(synchronous fluorescence,SF)是阐明金属离子与荧光团相互作用机制的高效、快速且灵敏的方法[21],此外,二维相关光谱(two-dimensional correlation spectroscopy,2D-COS)分析进一步提供了分子结构随金属添加的变化信息和顺序,因此,利用这些光谱技术进行多光谱研究,可以更深入细致地研究DOM中不同分馏组分与重金属的结合机理.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1)使用具有反相保留和离子交换吸附能力的固相萃取柱,对生活垃圾生物炭DOM进行分馏,并利用三维荧光光谱对馏分进行荧光表征;(2)利用三维荧光光谱和同步荧光光谱,借助荧光淬灭实验研究DOM的4个组分与Cu和Pb的结合特性;(3)结合2D-COS分析和多参数模拟,研究疏水中性组分和Cu的络合能力、顺序和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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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炭的制备:将厨余米饭、菜叶、骨头和果皮以4:4:1:1的比例混合均匀后烘干,升温速率为10 ℃·min−1,终温为800 ℃制备成生活垃圾生物炭. 生物炭的基本性质:DOC浓度为2320 mg·kg−1,pH值为10.6,水溶性盐分为6.15 mS·cm−1,Cu和Pb浓度分别为33.9 mg·kg−1和6.96 mg·kg−1.
两种固相萃取柱Waters Oasis MAX(mixed anion exchange reversed-phase adsorbent,混合型阴离子交换反相吸附剂,200 mg)和Waters Oasis MCX(mixed cation exchange reversed-phase adsorbent,混合型阳离子交换反相吸附剂,200 mg)购自美国Waters公司. 乙腈(LC-MS级)购自美国Fisher Scientific 公司. 盐酸、甲酸、氢氧化铵、氢氧化钠和盐酸等分析级试剂购自国药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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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生物炭研磨后过100目筛网,按照1:10的固液比加入超纯水,以250 r·min−1在25 ℃振荡24 h,在3000 r·min−1离心20 min,上清液过0.45 μm玻璃纤维滤膜,得到的滤液即为DOM.
本研究中,使用两种固相萃取柱Waters Oasis MCX和Waters Oasis MAX,将DOM分馏成4个组分:疏水酸性组分(hydrophobic-acidic component,HOA)、疏水中性组分(hydrophobic-neutral component,HON)、疏水碱性组分(hydrophobic-base component,HOB)和亲水性组分(hydrophilic substance,HIS). MAX柱含有带季胺基团的聚二乙烯基苯-N-乙烯基吡咯烷酮,对酸性化合物具有较高的选择性和灵敏度,是一种在pH (0—14)范围内稳定的混合型强阴离子交换、水可浸润性吸附剂;MCX柱含有磺化的聚二乙烯基苯-N-乙烯基吡咯烷酮,对碱性化合物具有较高的选择性和灵敏度.
4个组分的分馏步骤[20]如下:(1)用10 mL乙腈和10 mL超纯水先后冲洗活化MAX和MCX柱;(2)向10 mL DOM溶液中加入适量的1 mol·L−1盐酸,酸化至pH = 2;(3)用真空泵将酸化的DOM溶液过MAX柱,接着用10 mL 2%甲酸洗涤MAX柱,在室温下将MAX柱氮吹至干,然后用10 mL乙腈洗脱MAX柱,萃取物为HON-1组分;(4)用10 mL含5%氢氧化铵的乙腈进一步洗脱MAX柱,洗脱液为HOA组分;(5)取第(3)步的萃余液,用1 mol·L−1氢氧化钠调pH至12;(6)用真空泵将碱化的DOM溶液过MCX柱,洗脱液为HIS;(7)用10 mL的5%氢氧化铵洗涤MCX柱,在室温下用氮气吹干MCX柱,接着用10 mL乙腈洗脱,萃取物为HON-2组分;(8)用10 mL含2%甲酸的乙腈进一步洗脱MCX柱,萃取液为HOB;(9)最后,将HON-1和HON-2合并为HON,(10)将4个组分在50 ℃下氮吹干燥后用超纯水定容至10 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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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1:将定容后的4个组分,稀释至10 mg·L−1(以C计,避免内滤效应);接着分别取10 mL加入离心管中,分别滴加Cu和Pb溶液,使离心管中Cu和Pb浓度在100 μmol·L−1;将离心管在恒温振荡器(25 ℃)中以250 r·min−1转速避光振荡24 h,反应平衡后进行同步荧光光谱和3D-EEM光谱测定.
实验2:根据实验1的结果,选择淬灭效果最显著的HON组分,和Cu继续进行荧光猝灭实验. 向HON组分溶液(C: 10 mg·L−1)中,滴加Cu母液,使Cu的浓度分别为0、20、50、100、150、200 μmol·L−1,后续步骤同实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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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解性有机碳(dissolved organic carbon,DOC)浓度用总有机碳分析仪(TOC V-CPH,Elementar)测定. 同步荧光光谱由荧光分光光度计(Lumina,Thermo)测定,激发波长200—450 nm,发射波长和激发波长差值固定为60 nm,扫描速度300 nm·min−1. EEM光谱使用荧光分光光度计(F-4600,日立)测定:激发波长范围220—450 nm,间隔5 nm;发射波长范围为260—600 nm,间隔1 nm;狭缝宽度均为5 nm,扫描速度12000 nm·mi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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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M数据利用Matlab 2016b中的Dreem工具箱进行拉曼散射和瑞丽散射的修正. 采用荧光区域积分法对光谱进行定量分析[22-23],将光谱划分为5个区域:区域 Ⅰ 类酪氨酸(Ex/Em = 220—250/260—330 nm)、区域 Ⅱ 类色氨酸(Ex/Em = 220—250/330—380 nm)、区域 Ⅲ 类富里酸物质(Ex/Em = 220—250/>380 nm)、区域 Ⅳ 微生物代谢产物(Ex/Em = 250—280/<380 nm)和区域 Ⅴ 类腐殖酸物质(Ex/Em = >280/>380 nm). 利用Matlab 2016b计算每个荧光区域的积分体积
Fi,n ,代表各区域的有机物质的相对含量;各区域的积分体积占总积分体积的比例为Pi,n . 采用Excel 2017和Origin 2021分析处理数据,采用Matlab 2016b绘制三维荧光图. -
利用Ryan和Weber提出的络合模型对猝灭过程进行拟合[24]. 该模型是基于1:1静态猝灭模型,假设引起荧光猝灭反应的结合点位与重金属离子是按照1:1的形式结合成有机金属复合物,如式(1)所示:
其中,
F0 和F分别代表初始的荧光峰强度和不同重金属浓度Cs 下的荧光峰强度,Fend 为络合能力达到饱和时的荧光强度,CL 为DOM荧光组分中有效配位体的浓度(mol·L−1),即最大结合容量,K是条件稳定常数. 为避免常规的3参数非线性拟合会忽略CL 值[25],将将公式(1)转化为双参数方程,转化后的方程见式(2):式中,
|Fend−F0| 和α为拟合参数,运用Origin 2021软件对式(1)和(2)进行非线性拟合. 此外,猝灭荧光占初始荧光的比例f按式(3)计算: -
DOC的浓度代表了DOM中可溶性有机碳的含量. 4个组分(HOA、HON、HOB和HIS)在50 ℃下氮吹干燥后用超纯水定容至10 mL后,溶液中DOC的浓度分别为8.44、96.39、17.46、27.45 mg·L−1,分馏前DOC浓度为232.31 mg·L−1,回收率约64.46%. 因此,城市生活垃圾生物炭中DOM由81.67%(以DOC值计算)的疏水组分和18.33%的亲水组分组成;其中疏水组分中,HOA、HON和HOB分别占5.64%、64.37%和11.66%;这表明DOM中疏水中性物质占一半以上. Fang等[20]用同样的方法对炼油厂废水的DOM进行分馏,HOA、HON和HOB分别为22.0%、36.7%和13.9%,疏水组分占72.6%,与本文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 而Li等[26]利用XAD-8树脂对炼油厂废水DOM进行分馏得到同样4个组分,其中疏水性组分占比43%(HOA、HON和HOB分别占34%、3%和6%). XAD-8树脂是一种中性吸附剂,能够有效吸附疏水化合物;而本实验使用的两种固相萃取柱含有聚二乙烯基苯-N-乙烯基吡咯烷酮聚合物,对疏水性和部分透明性化合物均有吸附作用,MCX柱中的磺酸基和MAX柱中的季胺基能够吸附XAD-8树脂无法吸附的弱酸性和弱碱性化合物;因此,与XAD-8分馏工艺相比,采用两种固相萃取柱对DOM的萃取效率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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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光EEM数据广泛用于类蛋白质、类富里酸和腐殖酸物质的测定并评估其对环境的影响[27]. 为了避免内滤效应,将HON、HOB和HIS 按DOC稀释到10 mg·L−1;HOA不稀释,DOC浓度为8.44 mg·L−1;用荧光分光光度计测定EEM光谱. HIS组分的EEM图像中主要观察到4个峰,分布在区域Ⅱ的T1(Ex/Em=240/354 nm)为类色氨酸物质,区域Ⅲ的A(Ex/Em=240/425 nm)为类富里酸物质,区域Ⅳ的T2(Ex/Em=270/341 nm)为微生物代谢产物和区域Ⅴ的C1(Ex/Em=270/425 nm)为类腐殖酸物质. HOA组分中值观察到C2(Ex/Em=305/405 nm),为类腐殖酸物质;HON组分观察到3个峰,A(Ex/Em=240/406 nm)为类富里酸物质,C1(Ex/Em=275/422 nm)和peak C2(Ex/Em=315/412 nm)为类腐殖酸物质;HOB组分只在Ⅳ内观察到T2(Ex/Em=275/358 nm),为微生物代谢产物(图1).
分别对4个组分(HIS、HOA、HON、HOB)进行三维荧光区域积分,每个组分的分区图见图1,丰度分布图见图2a. 为便于比较,4个组分的含碳量均为10 mg·L−1 C. HIS、HOA、HON、HOB 的总积分体积分别为3743、65209、17240、8352 RU-nm2;由此可见4个组分的总荧光强度由高到低依次为:HOA>HON>HOB>HIS(图2a). 4个组分中,Ⅰ、Ⅱ、Ⅲ、Ⅳ和Ⅴ 分别占比0.42%—2.53%、1.34%—3.31%、5.98%—8.94%、15.27%—35.54%、52.65%—74.03%(图2). 由此可见,4个组分中,区域Ⅴ类腐殖酸物质占比最大,其次是区域Ⅳ微生物代谢产物,再其次为区域Ⅲ类富里酸物质,而类芳香蛋白物质(Ⅰ和Ⅱ区)占比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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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步荧光光谱能够表明淬灭剂对DOM分子构象的影响,提供荧光基团微环境的相关信息[28]. 加入100 μmol·L−1 Cu后,HON组分在波长260—510 nm范围内,荧光均有不同程度的猝灭;在389 nm处,荧光强度降低幅度最大,为9.82%. 而加入100 μmol·L−1 Pb后,发射波长260—510 nm范围内,荧光亦有不同程度的猝灭;在389 nm处,荧光强度降低幅度最大(1.96%)(图3). 由此可见,Cu对HON组分的络合作用强于Pb,而这与Cu的半径和顺磁性有关[29],金属离子对相同有机配体的特殊亲和力可能是由于电子壳在不同金属离子中的分布不同以及接受电子对的能力不同而产生的[30]. 前人研究表明,同步荧光光谱按照发射波长分为3个区域,分别为类蛋白质物质区域(250—300 nm)、类富里酸物质区域(300—380 nm)和类腐殖酸物质区域(380—600 nm)[31-32];加入Cu和Pb后,HON组分在389 nm处荧光强度降低幅度最大,这说明Cu和Pb更易与HON组分中的类腐殖酸物质络合.
HOA组分主峰在发射波长Em=378 nm处荧光值最大,加入100 μmol·L−1 Cu后,荧光强度降低4.98%;而加入Cu后荧光强度主峰发生红移,至发射波长Em=380 nm处荧光值最大,荧光强度降低4.56%(图3). 而加入100 μmol·L−1 Pb后,在Em=378 nm处荧光强度增加4.80%;主峰红移至发射波长Em=390 nm处,荧光强度增加12.92%;这可能是因为Pb自身存在荧光贡献. HIS与HOB组分中同步荧光光谱相对紊乱,Cu和Pb荧光猝灭规律难以阐述(图3).
由表1和图4可知,在HON组分中,Cu对A、C1、C2 的3个峰的荧光猝灭率分别为9.82%、14.48%和18.02%;Pb对A、C1、C2 的3个峰的荧光猝灭率分别为6.79%、19.27%和6.94%(图4);因此,Pb对HON组分的猝灭趋势与Cu一致,除C1外,猝灭程度略低于Cu.
加入Cu和Pb后,HON组分中的 C1峰的Ex值从275 nm移到295 nm,发生了红移,这可能是因为HON组分中可络合的芳香环增加[33]. HOA组分中Cu对C2的猝灭率为17.55%(图4),荧光猝灭率略低于HON组分;Pb对C2略有增强,从6.04 R.U.增加到6.97 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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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同步荧光图谱进行2D-COS分析以揭示HON的荧光组分与 Cu 的络合顺序(图5). 沿着同步图的对角线仅在发射波长397 nm处观察到一个正自相关峰,说明该峰相对应的类腐殖酸物质荧光变化强度最为显著,对角线下方397/(323—340)nm处的正交叉峰表明类富里酸物质和类腐殖酸物质的光谱变化方向一致,随Cu浓度升高而降低(图5a)[34].
在异步图(图5b)的对角线下方观察到2个正交叉峰(397/323—340 nm和405—450/383 nm)和1个负交叉峰(397/383 nm). 根据Noda规则[35],如果同步图中λ1/λ2处的交叉峰为正,异步图中也为正,表明λ1处的强度变化优于λ2处发生;若异步图中为负,则表明λ2处的强度变化优于λ1处发生. 基于Noda规则,对2D-COS图的分析可知Cu结合顺序为:405—450 nm > 383 nm > 397 nm > 323—340 nm. 总体而言,类腐殖酸物质在Cu与HON组分的络合反应中占主导地位,这是因为类腐殖酸物质具有较高的芳香性,从而比类富里酸物质表现出更高的金属亲和力[3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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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峰(A、C1和C2)的荧光猝灭程度和Cu的剂量-效应关系,用式(2)的双参数方程进行拟合(图6). HON组分中3个峰的荧光强度为:A> C2> C1; 3个峰(A、C1和C2)的荧光强度都随着Cu浓度的增加而显著降低,猝灭效果明显. 条件稳定常数(lgK)用于表征DOM对重金属络合的稳定性.
使用式(2)拟合出HON中3个峰与Cu的lgK(表2),3个荧光峰的拟合度较高(R2>0.95, P<0.001). lgK值大小顺序为C2> A > C1,说明C2与Cu的络合作用最稳定,这可能归因于C2所含的芳香羟基以及酚羟基可以与Cu相互作用形成稳定的环状结构[38]. C2的
f 值大于A和C1,这说明C2处的类腐殖酸物质具有更高的Cu结合能力[39]. 类腐殖酸物质的荧光峰可以被Cu猝灭有不少报道,Cu和沉积物DOM中类腐殖质络合的lgK值为4.87—5.39[16];Cu与污水污泥DOM 中类腐殖酸物质lgK值在3.82—6.86之间[40],与我们的研究结果一致. -
采用两种固相萃取柱进行萃取分馏和荧光猝灭滴定研究了城市垃圾生物炭衍生的DOM中不同组分与Cu的络合作用. 利用三维荧光光谱和同步荧光光谱结合二维相关分析,探究了DOM的4个组分与重金属的络合能力和顺序,主要结论如下:
(1)固相萃取实验把DOM分馏后得到4个组分:HOA、HON、HOB和HIS,根据DOC分析DOM主要由疏水性物质构成(81.67%),其中疏水中性物质占主要部分(64.37%).
(2)在4组分的三维荧光光谱中主要发现5个荧光峰:A(Ex/Em=240/425 nm,为类富里酸物质)、C1和C2(Ex/Em=270/425 nm和Ex/Em=315/412 nm,为类腐殖酸物质)、T1(Ex/Em=240/354 nm,为类色氨酸物质)和T2(Ex/Em=275/358 nm,为微生物代谢产物). 在HON组分中明显观察到3个荧光峰A、C1和C2.
(3)加入100 μmol·L−1 Cu后,在Em=260—510 nm范围内,HON组分的荧光均有不同程度的猝灭;在389 nm处,荧光强度降低幅度最大,达到9.82%;而加入100 μmol·L−1 Pb后,在Em=389 nm处,荧光强度降低幅度虽然最大,但仅为1.96%;这说明HON组分更易与Cu络合.
(4)2D-COS分析表明,Cu对HON组分的络合顺序为:405—450 nm > 383 nm > 397 nm > 323—340 nm,因此与类富里酸物质相比,Cu优先与类腐殖酸物质络合.
(5)类富里酸物质(A)和类腐殖酸物质(C2)的lgK分别为3.97和4.10,这说明类腐殖酸物质具有更高的Cu结合能力.
生活垃圾生物炭源溶解性有机质分馏和络合重金属的作用
Fractionation of dissolved organic matter from domestic waste biochar and its complexation with heavy meta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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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为揭示生活垃圾衍生的溶解性有机质的成分及其与重金属的相互作用机制,利用固相萃取与分馏技术,将生活垃圾衍生的溶解性有机质进行分馏,并采用荧光猝灭滴定与光谱分析探究各馏分与Cu的络合作用. 结果表明,分馏共得到4种组分,分别为疏水酸性组分、疏水中性组分、疏水碱性组分和亲水性组分,按C含量分别占5.64%、64.37%和11.66%和18.33%. 在这4个组分的三维荧光光谱中观察到5个荧光峰:A(Ex/Em = 240/425 nm,类富里酸物质)、C1和C2(Ex/Em = 270/425 nm和Ex/Em = 315/412 nm,类腐殖酸物质)、T1(Ex/Em = 240/354 nm,类色氨酸物质)和T2(Ex/Em = 275/358 nm,微生物代谢产物);其中在疏水中性组分中观察到3个荧光峰A、C1和C2. Cu对疏水中性组分的络合顺序为:405—450 nm >383 nm >397 nm >323—340 nm;Ryan-Weber模型拟合表明络合稳定常数(lgK):C2(4.10)>A(3.97)>C1(3.91);这表明与Cu络合时类腐殖酸物质优先于类富里酸物质. 总体来说,生活垃圾衍生的溶解性有机质的主要成分为疏水中性组分,与Cu络合可以改变疏水中性组分的分子微环境,从而改变Cu的形态和归趋,影响其生物有效性和生态毒性.Abstract: In order to reveal the composition and interaction mechanism with heavy metals, the dissolved organic matter derived from domestic waste biochar was processed by solid-phase extraction and fractionation techniques, and the complexation of each fraction with Cu was explored by fluorescence quenching titration and spectral analyse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four components were obtained by fractionation, and they were hydrophobic- acidic component, hydrophobic-neutral component, hydrophobic-base component, and hydrophilic substance, accounting for 5.64%, 64.37%, 11.66% and 18.33% respectively according to the content of C. Five fluorescence peaks were observed in the three-dimensional fluorescence spectra of these four components: A (Ex/Em = 240 /425 nm, fulvic acid like substance), C1 and C2 (Ex/Em = 270/425 nm and Ex/Em = 315 /412 nm, humic acid like substance), T1 (Ex/Em = 240/354 nm, tryptophan like substance) and T2 (Ex/Em = 275/358 nm, microbial metabolite). In addition, three fluorescence peaks (A, C1 and C2) were observed in the hydrophobic-neutral component. The complexation order of Cu with hydrophobic-neutral components was 405—450 nm > 383 nm > 397 nm > 323—340 nm, and the Ryan Weber model fitting showed that the complexation stability constant (lgK) was C2 (4.10) > A (3.97) > C1 (3.91). Furthermore, it shows that humic-acid like substances are superior to fulvic-acid like ones when being complexed with Cu. In general, the main components of dissolved organic matter derived from domestic waste are hydrophobic-neutral components and its complexation with Cu can change the molecular microenvironment of the hydrophobic-neutral component, and mediate the morphology and fate of Cu in term of bioavailability and ecotoxi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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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人类活动的影响,大量工业废水、生活污水以及农田径流中的氮、磷营养物质排入湖泊、水库、河口和海湾等缓流水体,引起了不同程度的水体富营养化,进而导致了蓝藻水华的暴发[1-3]。漂浮在水面的大量蓝藻会遮蔽阳光,使水体动植物因光合作用受阻碍而死亡,导致水体透明度降低,溶解氧减少,产生恶臭气味,感官性状急速下降。而死去的动植物腐败后释放出的大量氮、磷营养物质会进一步被蓝藻利用,使其大量繁殖,造成恶性循环[4-5]。此外,蓝藻的生长代谢过程中所释放的多种蓝藻毒素在极低剂量下就会对人体的肝脏、肾脏等多处器官的健康产生不利影响,情况严重的会引发癌症,导致死亡[6-7]。因此,水体中尤其是饮用水水源地中的有害蓝藻及其释放的蓝藻毒素会对环境和人类健康造成严重威胁,是水处理工艺中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之一。
光催化氧化技术是一种利用光辐照激发半导体材料,使其催化产生具有极强氧化能力的活性氧自由基,从而有效降解微生物与有机物等污染物的高级氧化技术[8]。其中,UV/TiO2高级氧化技术因其自然环境无毒、化学性能稳定、使用成本低廉和光催化活性高的优点,得到了广泛的研究与应用。UV/TiO2高级氧化技术在蓝藻治理方面的应用同样具有广阔的前景[9-10],例如PINHO et al[11]的研究表明在紫外光照下,50 mg/L TiO2能在15~20 min内快速灭活水体中的铜绿微囊藻(Microcystis aeruginosa)并有效降解其释放的微囊藻毒素(Microcystins,MCs),证明了UV/TiO2在蓝藻治理中应用的可行性。然而,目前有关UV/TiO2降解蓝藻的研究大多以铜绿微囊藻为研究对象。
近年来,另一种常见的产毒蓝藻——颤藻(Oscillatoria sp.)在水源地的频繁暴发使其受到广泛关注。与在水体中均匀分散的单细胞铜绿微囊藻不同,颤藻为丝状蓝藻,且在水体中易发生团聚现象,进而形成颤藻藻垫,对颤藻细胞具有更强的保护作用[12-13]。此外,颤藻分泌的蓝藻毒素更为复杂,不仅分泌微囊藻毒素,还会产生柱孢藻毒素(Cylindrospermopsin,CYN)以及异嗅物质[14]。由于与铜绿微囊藻的生理性状以及行为特征明显不同,颤藻在UV/TiO2降解过程中的变化规律也可能有很大差别。然而,作为一种急需针对治理的水华蓝藻,有关光催化氧化技术尤其是UV/TiO2对颤藻及其分泌毒素降解效果与机理的研究尚未有报道。
因此,本研究主要针对UV/TiO2降解过程中颤藻细胞的裂解机制、微囊藻毒素与柱孢藻毒素的降解效率以及胞外有机物的变化规律进行研究,并与同等条件下铜绿微囊藻的降解过程进行比较。该研究可以为治理水体中不同生理特征的有害蓝藻提供经验技术,也可以为光催化氧化技术处理团聚型蓝藻提供理论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实验材料
1.1.1 蓝藻藻种
受试蓝藻藻种分别为颤藻(Oscillatoria sp.)和铜绿微囊藻(Microcystis aeruginosa),由中国科学院典型培养物保藏委员会淡水藻种库(FACHB)提供,采用BG11培养基,培养温度为20 ℃ ,可见光照强度为2 000 lux,培养至对数生长期时进行实验。
1.1.2 原水
实验所用原水取自南四湖,经0.45 μm滤膜过滤后用于稀释藻液。
1.1.3 TiO2的制备
将分析纯TiCl4溶液20 mL,在搅拌时加入200 mL的去离子水中,使其形成乳浊液,然后再取40 mL浓H2SO4一边搅拌一边慢慢地加到上述体系中,然后放在内层衬有聚四氟乙烯的不锈钢高压釜中加热,反应温度为200 ℃,加热10 h,取出反应物先后用去离子水和丙酮洗涤3次,然后在100 ℃烘l h,即得锐钛矿相结构的TiO2粉末[15]。制备过程中所使用的化学试剂均购置于国药集团化学试剂有限公司。
1.2 实验方法
1.2.1 光催化降解实验
实验所配置的模拟水源中蓝藻浓度为106 cells/mL。将铜绿微囊藻培养液与原水直接混合,通过光学显微镜计数调整比例,即可得到浓度为106 cells/mL含铜绿微囊藻水源(叶绿素a: 3 mg/L, COD: 14.2 mg/L, pH 8.6)。而对于颤藻,如果采用上述直接混合法配置106 cells/mL的含颤藻水源,则会使水体中的颤藻因浓度过高而出现团聚现象,形成藻垫,从而无法在显微镜下计数,也无法调整到所需要的藻浓度。因此,在本实验中,我们先将颤藻培养液与去离子水混合,配置10 L, 104 cells/mL的颤藻溶液(此时颤藻在水体中呈丝状均匀分散),然后用0.45 μm 滤膜将其过滤,取滤膜上的颤藻加入到100 mL原水中,则得到藻浓度为106 cells/mL的含颤藻水源(叶绿素a: 0.52 mg/L, COD: 12.5 mg/L, pH 8.3)。取若干组20 mL含蓝藻水源,分别加入0、50和100 mg/L TiO2,放置于紫外光下匀速搅拌,分别在反应0、5、10、15、20、25和30 min以及1、2、3、4、5和6 h后进行检测。为保证数据的准确性,每个时间点取不同浓度TiO2的蓝藻水源组进行检测,每个20 mL水源组仅进行一次检测,每个浓度每个时间点设置3组平行。对照组的含蓝藻水源放置在培养箱中培养(20 ℃,2 000 lux)。
1.2.2 蓝藻生理指标测定
(1) 叶绿素a
取2 mL的样品置于高速离心机(Eppendorf 5810R),转速10 000 r/min离心10 min后弃上清并加入2 mL无水甲醇溶液。混合均匀后放置在黑暗条件下45 ℃恒温孵化24 h后,用荧光分光光度计(日本日立公司,F-7100)测定液体在652.4和665.2 nm波长下的吸光度。叶绿素a浓度的计算公式为[16]:叶绿素a(μg/mL)=16.72 × OD665.29.16 × OD652.4 。
(2) 微囊藻毒素与柱孢藻毒素
MCs与CYN采用酶联免疫法测定,样品经0.45 μm滤膜过滤后,取滤液按照藻毒素试剂盒操作步骤进行测定,所用试剂盒分别均来自美国Beacon公司。
(3) 有机物测定
利用荧光分光光度计(F-7000,日本日立公司)分析样品中有机物种类及含量的变化。取0.45 μm滤膜过滤后的样品滤液进行分析。激发波长以5 nm为间隔,200~450 nm扫描,在250~550 nm间以1 nm为间隔测量发射光谱,扫描速度为12 000 nm/min,电压为700 V。
1.2.3 统计分析与作图方法
为消除实验环境等因素对实验结果的影响,所有实验均设置3组平行实验,数据表示为各自的平均值±标准偏差(SD)。处理后的数据采用origin2021进行作图。
2. 结果与讨论
2.1 UV/TiO2光催化氧化技术降解颤藻细胞的研究
为了更直观地研究UV/TiO2光催化氧化技术对颤藻的作用效果,我们比较了相同紫外光催化条件下,不同剂量TiO2对颤藻细胞与铜绿微囊藻细胞的降解效率,通过测定降解过程中叶绿素a浓度的大小可以近似表征体系内蓝藻细胞数量的变化规律,见图1。
图 1 UV/TiO2降解颤藻(a)与铜绿微囊藻(b)30 min内叶绿素a浓度变化情况Figure 1. Changes of chlorophyll-a concentration in 30 min after UV/TiO2 degradation of Oscillatoria sp. (a) and Microcystis aeruginosa (b)对照组:不施加紫外光照,无TiO2投加,置于适宜条件下培养;UV:仅施加紫外光照,无TiO2投加;50 mg•L−1 TiO2 + UV:紫外光照下投加50 mg•L−1 TiO2;100 mg•L−1 TiO2 + UV:紫外光照下投加100 mg•L−1 TiO2图1(b)可知,在紫外光照射下,50 mg/L TiO2可以在25 min之内将体系中106 cells/mL的铜绿微囊藻完全降解,而当TiO2剂量提到0 mg/L,降解时间可缩至5 min,结果与PINHO et al[11]的研究相符。此外,为了排除紫外光对藻细胞的单独作用效果,我们在不投加TiO2的情况下用相同条件的紫外光照射蓝藻细胞,结果表明,紫外光对铜绿微囊藻具有一定的灭活作用,在15和25 min时,降解贡献率分别为15.5%和24.2%。相比于铜绿微囊藻,UV/ TiO2对颤藻细胞的降解效率明显降低,见图1(a)。在30 min紫外光照射下,100 mg/L TiO2仍无法将体系内的颤藻细胞的完全降解,降解效率仅为70%,而当TiO2为50 mg/L时,仅有约33%的颤藻细胞得以降解。此外,UV实验组与对照组中叶绿素a浓度在反应过程中均没有明显变化,说明在反应30 min内紫外光对颤藻细胞基本没有破坏效果。为了进一步研究UV/ TiO2对颤藻的降解效能,我们将反应时间从30 min延长到6 h,见图2。
图2可知,在紫外光照3 h后,100 mg/L TiO2可以降解体系内90%以上的颤藻细胞,而对于50 mg/L的TiO2,这一过程需要5 h。值得注意的是,对照组中的颤藻细胞在培养6 h后出现了明显的增殖现象,而铜绿微囊藻的数量没有明显变化。这与文献[17]的研究结果相符,即颤藻具有极强增殖能力,其数量可以在短时间内大量增长。由此可推断,相比于铜绿微囊藻,颤藻强大的繁殖能力也可能是其能够抵御活性氧自由基(ROS)等外界伤害的原因之一。此外,随着反应时间延长,紫外光对于颤藻的损伤作用逐渐显现,在UV实验组中,紫外照射6 h后,体系中约50%的颤藻细胞破裂。而对于铜绿微囊藻,仅施加6 h的紫外光照射下,细胞降解率可达约80%。
由此可见,UV/ TiO2光催化氧化技术虽然能有效降解颤藻细胞,但降解效率与单细胞蓝藻铜绿微囊藻相比明显不足,主要原因是:(1)颤藻容易在水体中形成藻垫[18],这种团聚体结构能有效包裹颤藻藻丝,大大减少了颤藻与TiO2催化形成的ROS的接触面积,从而抑制了ROS对颤藻的氧化降解作用;(2)颤藻藻垫会削弱紫外光的透射效果,这一方面使水体中的TiO2颗粒无法接受足够的紫外光照射从而抑制了ROS的生成,另一方面也阻碍了紫外光对颤藻的直接伤害作用,这也可以解释紫外光对铜绿微囊藻细胞有更强损伤作用的原因:单细胞的铜绿微囊藻在水体中相对分散不聚集从而与紫外光有更大的接触面积,见图3。
2.2 UV/TiO2光催化氧化技术降解颤藻代谢物的研究
UV/ TiO2光催化氧化技术对蓝藻的有效处理不仅体现在对蓝藻细胞的破坏作用,更体现在对蓝藻代谢物的高效降解,而胞外有机物种类和含量的变化可以反映降解过程中蓝藻代谢物的去除情况。EEM荧光光谱图可以直观反映有机物种类和含量的变化[19]。其中Ex/En: 280/335 nm为蛋白质类物质的特征峰,Ex/Em: 355/445 nm与Ex/Em: 275/450 nm均属于腐殖酸类物质的特征峰[20],见图4。
图4可知,在 UV/TiO2降解颤藻之前,颤藻悬浮液中EOM主要为少量的蛋白质类物质。这可能与培养过程中颤藻细胞增值代谢向水体中释放了部分蛋白质类物质有关[20]。TiO2投加量为50 mg/L处理一段时间后,由于UV/TiO2光催化氧化的作用,颤藻细胞破裂,胞外蛋白质类物质显著增多。当处理6 h后,蛋白质类物质出现减少的情况,腐殖酸类物质明显增加。这可能是氧化过程中死细胞和蛋白质类物质的分解造成的。TiO2投加量为100 mg/L处理2 h后,腐殖酸类物质增多,未观察到蛋白质类物质的出现。这可能是由于催化剂的剂量增大导致氧化性能进一步加强,使得颤藻在2 h内完成了细胞破裂和蛋白质类物质向腐殖酸类物质的转化。最后,在2种剂量处理下的颤藻悬浮液中EOM腐殖酸类物质逐渐降解,最终与蛋白质物质等其他产物一起降低到低浓度水平。
在自然水体中,颤藻所分泌的蓝藻毒素主要有CYN和MCs,且大多存在于颤藻细胞内部。UV/TiO2能否快速降解颤藻细胞破裂后释放的大量蓝藻毒素是衡量其有效性的关键指标。在UV/TiO2降解CYN的过程中,CYN浓度的变化规律与胞外有机物相似,见图5。
颤藻细胞破裂释放胞内藻毒素,藻毒素浓度达到峰值后,随着UV/TiO2光催化反应的进行迅速降低。这主要是因为,与其他蓝藻细胞相似[21],TiO2在紫外光照下催化形成的ROS对颤藻细胞造成的破坏作用使细胞内的CYN在短时间内大量释放,而在反应初期细胞破裂释放的CYN量超出了ROS的降解能力,因此使得体系内CYN浓度在反应初期迅速升高。而随着反应进行,胞内CYN逐渐完全释放,水体中没有新增的CYN,而TiO2仍在不断催化产生ROS,从而使体系内CYN浓度迅速降低。当TiO2投加量为100 mg/L时,水体中CYN浓度在反应1 h内迅速从1.2升到7.9 μg/L,此过程中大量颤藻细胞破裂或受损,使得CYN释放量大于ROS的降解量。反应1 h后,随着颤藻细胞内CYN完全释放,水体中剩余的CYN被迅速降解,在反应6 h后基本实现了胞内、胞外CYN的完全去除。而对于50 mg/L TiO2,在反应2 h后水体中CYN浓度才达到峰值,峰值浓度为13.4 μg/L,远高于100 mg/L TiO2实验组的峰值浓度。这主要是因为50 mg/L TiO2催化产生ROS量相对较小,对CYN的降解效率低于100 mg/L TiO2,因此无法快速控制水体内CYN浓度的上升。随着胞内CYN完全释放,50 mg/L TiO2实验组体系内CYN浓度也迅速下降,但反应6 h后,水体中CYN仍无法完全去除。值得注意的是,UV实验组中的CYN浓度在6 h的反应过程中一直上升,这是因为仅施加紫外光照射对于体系中颤藻伤害作用相对较弱,导致颤藻细胞逐渐损伤或破裂,胞内CYN不是在短时间内大量释放而是在整个反应过程中逐渐释放。而另一方面紫外光对CYN的降解作用有限,因此也无法控制水体中CYN浓度的持续上升。对照组中CYN浓度也有轻微的上升,这可能与培养过程中颤藻细胞增殖所导致的CYN常规代谢有关。UV/TiO2降解颤藻过程中MCs浓度变化情况,见图6。
MCs的降解趋势与CYN基本相似。但值得注意的是,100 mg/L TiO2实验组中并未出现MCs浓度的上升,在反应过程中MCs浓度持续下降,并在3 h后被完全降解,这一方面因为本实验所使用的颤藻分泌的MCs量要远低于CYN,另一方面是CYN化学结构比MCs稳定[18],从而使MCs比CYN更易降解。因此,当投加100 mg/L TiO2时,体系中颤藻释放的MCs量始终未超过ROS的降解能力,在反应3 h后体系内的MCs被完全降解。而当TiO2浓度为50 mg/L时,MCs的变化趋势仍为先上升后下降,并最终在反应5 h后完全降解。
3. 结论与展望
本实验研究了UV/TiO2光催化氧化技术对丝状底栖蓝藻颤藻的去除效果,并与铜绿微囊藻的降解过程进行了比较。结果表明,颤藻细胞在UV/TiO2光催化下6 h内被完全破坏,并降解其释放出的蓝藻毒素CYN与MCs。然而其细胞破坏效率以及藻毒素降解效率要明显低于铜绿微囊藻。在相同光催化条件下,降解颤藻细胞需要更长的反应时间。此外,UV/TiO2在破坏颤藻细胞后,也能在反应6 h内有效降解其释放出藻类代谢物。综上所述,由于颤藻团聚形成的藻垫对其自身的保护作用,UV/TiO2光催化氧化技术对颤藻处理时间增长。但其依然是降解水体中颤藻的有效手段,对控制水源地颤藻水华的暴发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UV/TiO2光催化氧化技术因其自然环境无毒、化学性能稳定、使用成本低廉和光催化活性高的优点,在水华治理方面的应用具有广阔的前景。光催化氧化技术在治理水华问题的实际应用过程中的影响因素十分复杂。首先,富营养化水体中包含多种物质且引起水华暴发的藻类多样;其次,TiO2光催化剂的性质、UV/TiO2光催化氧化技术在水厂中的反应条件也是限制其大规模实际应用的重要因素。针对以上问题开展相关研究是UV/TiO2光催化氧化技术能否有效治理水华问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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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100 μmol·L−1 Cu和Pb的添加后HOA和HON组分的荧光峰特征
Table 1. Fluorescent peak characteristics of HOA and HON with the addition of Cu and Pb of 100 μmol·L−1
组分Component A峰 Peak A C1峰 Peak C1 C2峰 Peak C2 (Ex/Em)/nm 荧光强度/R.U.Fluorescence intensity (Ex/Em)/nm 荧光强度/R.U.Fluorescence intensity (Ex/Em)/nm 荧光强度/R.U.Fluorescence intensity HOA — — — — 305/405 6.040 HOA+Cu 240/392 4.500 260/389 3.355 280/383 4.980 HOA+Pb 240/394 7.796 260/396 4.922 305/402 6.970 HON 240/414 1.517 275/422 1.126 315/412 1.182 HON+Cu 240/405 1.368 295/408 0.963 315/401 0.969 HON+Pb 240/415 1.414 255/413 1.024 320/408 1.100 表 2 HON组分中荧光峰强度与Cu络合作用的拟合参数
Table 2. Fitting parameters for fluorescence peak intensity and Cu complexation in the HON fraction
峰 Peak Fend-F0/(R.U.) F0/(R.U.) /%f Fend/(R.U.) R2a lgK CL (×10−4)/(mol·L−1) R2b P c A 0.83 1.50 55.55 0.67 0.96 3.97 1.70 0.97 <0.001 C1 0.56 1.06 52.73 0.50 0.98 3.91 2.74 0.98 <0.001 C2 1.07 1.20 89.05 0.13 0.96 4.10 6.59 0.93 <0.001 注:a式(2)拟合的回归系数;b式(1)拟合的回归系数;c式(1)和式(2)的显著性检验值,由于均为P <0.001,故未分开. Notes: a regression coefficient fitted by equation (2); b regression coefficient fitted by equation (1); c significance test values for equation (1) and equation (2), which are not separated due to both two values with P < 0.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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