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磷是地球生态构成的关键基础元素,过量输入时会导致水体富营养化等问题[1]。已有研究表明,人类活动与磷污染密切相关,其中,磷化工三废处置不当是重要驱动力[2-3]。作为磷酸工业的主要副产物,磷石膏因产量大、利用率低被大量堆存处置。在缺乏规范管理的长期堆放过程中,磷石膏中的毒性成分 (可溶性F、P2O5、Cr、Pb等) 可随雨水淋滤下渗,污染库区周边土壤及水体[4-6]。目前磷石膏堆场渗漏污染问题已相当严峻,为高效修复治理污染,需要准确判断出污染程度及范围。因此选取一种便捷的方式监控堆场渗滤液污染过程,圈定污染边界以便进行针对治理是关乎磷化工产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课题。
目前常用的渗滤液污染监测方法有地下水监测井法、示踪剂法、取样分析法、电阻率法等 [7-8]。对于地下水监测井法、取样分析法,其能直观反映出场地的污染物类别及污染程度,但观测缺乏连续性,且难以确定漏点及扩散范围大小。示踪剂法仅可定性判断渗漏方位,无法对优势渗流通道边界进行识别,使用不当易造成二次污染。基于渗漏体与周围介质的电学性质差异,电阻率法可以高效、无损地获取污染场地的电阻率信息,进而推测渗漏体空间分布[9-10]。目前已有学者开展了相关方面的研究,如BALBARINI等[11]在制药废渣填埋场开展了高密度电法 (Electrical Resistivity Tomography, ERT) 监测实验,并通过取样分析对比得出,在化学采样点不足的情况下,ERT结果相对更精准。CATERINA等[12]对地下柴油泄露修复场地进行3年的ERT监测实验,得出该方法更适用于长期监测污染羽流。潘玉英等[13]借助ERT监测模型箱内原油运移及重分布过程,结果表明电阻率反演图像可以反映原油受污染后的运移情况。吕美彤等[14]对固化重金属污染土电阻率进行研究,得出电阻率值与固化土碳化时间存在较好的一致性,随着碳化过程进行,污染土的电阻率值不断增加。李培华等[15]联合图像法与ERT对二维砂箱模型中重非水相液体 (DNAPL) 污染运移过程进行监测,所拍摄实际污染区域图像与电阻率反演结果吻合,证实了电阻率法的准确性。HELENE等[16]在垃圾填埋场开展了ERT监测试验,其二维反演图像清晰反映了电阻率随渗漏时间的变化过程,且渗滤液渗透区域与低阻剖面吻合度较高。以上研究分别从污染物电性特征、物理模拟、污染场地监测等方面进行深入分析,探讨了不同种类污染物的电阻率特性及电法污染监测的应用可能,有力推动了电阻率法在污染调查领域的发展应用。
然而,现阶段针对电阻率法在磷石膏堆场渗漏监测的系统研究相对较少,特别是结合表层单点渗漏与岩溶管道多点渗漏情况的深入研究。在西南喀斯特地区,碳酸盐岩广泛分布,但成土过程缓慢导致土层较薄,渗滤液极易溶穿碳酸盐岩地层进入岩溶管道,并在快速运移过程中污染地下水,造成更大范围的污染 [17-18]。基于此,本研究拟首先在改变浓度条件下对滤液及其污染土样进行电阻率测试,讨论稀释过程的电阻率变化规律。之后,针对喀斯特地区常见的2种污染模式依次开展渗滤液表层单点渗漏、内部管道多点渗漏物理模拟监测实验,通过分析电阻率剖面及切片,总结渗滤液在不同渗漏模式下的运移特征,并对比相同实验条件下岩溶水的渗漏过程。最终,利用场地实验,拟验证电阻率法在磷石膏堆场渗漏监测的应用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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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阻率法是一种以岩土体电性差异为基础,借助仪器测量地下介质导电性获取电阻率值,通过分析电阻率变化推测地下介质异常分布的方法[19]。在场地污染调查中,传统电阻率测量主要采用点测方式,其在圈定深部污染区域时难以确定电极布设方位与异常体是否达到最佳契合,因此常需要多点位测量以圈定渗漏区域,探测效果难以保障[20-21]。为简化流程,提高工作效率,高密度电法 (ERT) 步入大众视野,相较于传统方式的四电极阵列,ERT能够同时布设几十至上百根电极,通过一次测量即可获取区域内的连续性电阻率信息,提高数据采集密度的同时减少了电极重复设置带来的误差,在渗漏监测领域优势显著[22-23]。基于此,研究中电性实验采用对称四极法完成,模拟实验及场地实验部分采用ERT完成。均匀介质条件下ERT电阻率计算方法如式 (1) [24] 所示。
式中:ρ为电阻率,Ω·m;K为装置系数,m,与AB和MN之间的距离有关,具体计算公式见式 (2) ;△U为电极MN之间的电压,V;I为电极AB之间的电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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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用磷石膏渗滤液分别取自贵州省福泉摆纪磷石膏堆场(107°32′22″, 26°38′45″)及贵州省息烽县磷石膏堆场 (106°49′49.25″, 27°15′23.09″) ,岩溶水取自贵州大学校内地下河露头。为模拟西南地区主要土层结构,实验选用红黏土作为多孔介质的代表,黏土取样地点位于贵州大学物探实验场(106°39", 30.11", 26°26", 38.31"),取土深度1~3 m,取样后过3 mm筛,按照《土工实验规程》测定土壤基本参数,结果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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磷石膏渗滤液及污染土的电性实验采用多功能激电仪 (WDJD-4,重庆奔腾数控技术研究所) 完成电阻率测量,选择自制四极装置作为电阻率测试装置,装置结构如图1 (a) 所示。为模拟渗滤液在土体表层的入渗过程,设计如图1 (b) 所示的点渗漏模型,装置采用200 cm×100 cm×100 cm的透明钢化玻璃制作,内部填有50 cm厚红黏土以模拟西南地区土层结构,渗漏源位于电极阵列中心,通过加装流速控制阀的7.5 L容积水箱进行渗滤液注入。为模拟渗滤液下渗进入岩溶管道后的渗漏过程,设计图1 (c) 所示的管道渗漏模型,该实验选择室外开拓尺寸200 cm×70 cm×60 cm的坑槽方式以避免玻璃边壁效应对反演结果造成影响,选用直径3 cm、长150 cm的PVC管模拟岩溶管道,管道中部65~85 cm范围预制多排细孔用于污染物渗漏,垂直测线走向将其埋至15 cm深处,通过两端的注入管将滤液注入管道内。模拟实验采用集中式高密度电法测量系统 (WGMD-4,重庆奔腾数控技术研究所) 完成电阻率数据采集,由4列平行分布的微型电极组成测量阵列,列间距10 cm,每列共30个电极,相邻电极间距5 cm,数据采集方式选择Wenner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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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性实验采用纯净水对两种滤液进行梯度稀释,首先配置以10%浓度梯度递进的10%~100%浓度区间滤液20组,分别测试其电阻率值;随后进行土样电阻率测定,将采集土样按105 ℃预设温度烘干10 h,冷却后进行颗粒级配筛分,筛选出0.2、0.5、1.0 mm 3种粒径土各100 g组成混合土样。配置完成后将不同浓度滤液样品按30%土壤含水率喷洒至干土上,搅拌均匀后压入四极装置中,共配置不同浓度土壤样品20个。样品制作完成后静置5 min,待水气混合均匀后测量其电阻率值。
物理模拟实验方面,模型装置准备完成后需首先开展一次背景值电阻率扫描作为空白对照,之后开始注入滤液,在注入10、30、60、90、120 min,停止注入后静置60、120 min各进行1次电阻率扫描。岩溶水对照实验的过程与滤液模拟实验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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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滤液浓度是引起介质电阻率差异的主控因素[25]。图2 (a) 为本研究中2个采样点所采集的渗滤液在不同稀释浓度情况下电阻率随浓度的变化关系曲线。由图可见,尽管取样地点不同,但2种渗滤液在100%初始浓度下的电阻率曲线非常接近,说明不同堆场产生的渗滤液导电组分趋同。在提高浓度过程中,2种渗滤液的电阻率值均呈指数降低,且曲线拐点都在40%浓度附近,随着滤液浓度增加,在0~40%浓度区段,滤液电阻率对浓度的反映更灵敏,高于40%时电阻率曲线逐步趋缓。
图2 (b) 为渗滤液污染土电阻率随浓度变化的关系曲线。由图可见,随着渗滤液浓度提高,土体电阻率呈指数降低。低浓度区段电阻率降幅最大,由于离子浓度发生变化,此时滤液浓度小幅变化也可导致试样电阻率值大幅降低,当滤液浓度较高时,提高浓度对电阻率无明显影响,该现象可以借助土体双电层理论进行解释[26]。渗滤液污染土导电通路的形成是孔隙液、土颗粒共同作用的结果,土体被污染后,滤液充填土颗粒孔隙提高了孔隙液中的导电离子数量,由于离子载流导电作用导致电阻率出现降低。但由于黏土独特的双电层结构,当渗滤液浓度较低时导电阳离子会优先进入黏土表面的吸附层,增加土颗粒表面电荷数,导致黏土导电性明显提高,此阶段电阻率与浓度值之间的关联更为灵敏。伴随孔隙液浓度升高,渗滤液中导电离子浓度持续增加,进而加速导电离子扩散,此时孔隙传导占主体,导电离子进入扩散层。在此过程中,渗滤液与黏土颗粒发生理化反应,改变了土体结构及孔隙胶结状态,逐步形成孔隙大、接触面小的面-边絮状结构,增加了离子迁移阻力。因此,此阶段继续增加渗滤液浓度对土体电阻率影响较小,且渗滤液污染土电阻率会逐步趋于一个定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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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展点渗漏模拟试验,选取靠近注入点的中心测线L2绘制二维电阻率剖面等值线图,如图3所示。0 min为注入滤液前的土壤背景值,该剖面电阻率成层性较好,底部出现的大面积高阻异常分析是由于玻璃箱边壁效应导致测量结果偏高。注入滤液10 min后,在横向距离(X)0.60~0.80 m,深度(Y)0~0.05 m处出现漏斗状低阻体,电阻率(ρs)由背景值的200 Ω·m降至40 Ω·m,且低阻体所处位置与注入点吻合,证实磷石膏渗滤液是以低阻形态赋存于多孔介质内。注入30、60 min阶段,低阻体面积出现横向拉伸,表明此时渗滤液主要进行以横向运移为主、垂向运移为辅的扩散,该现象一直维持到停止注入。分析是由于表层土壤密实、渗透性差,滤液在短时间内无法快速下渗到土壤内部,导致注入滤液沿土壤表层进行横向运移。注入90、120 min阶段,低阻体已达12 cm深度,并沿剖面横向运移25 cm。停止注入滤液,静置60 min后再次观测,可以看出低阻体仍保持漏斗形态,但面积出现变化,表现为低阻分层增多且注入点位置的低阻面积减小。随着静置时间延长,在静置120 min后,渗漏源位置仅存在极小范围低阻带,这一过程说明在停止注入后ERT也能描绘出渗滤液在土体内的再分布过程。
为直观展示渗滤液在空间上的运移规律,选择0、10、60 min、停止注入60 min的电阻率监测结果绘制三维电阻率切片 (图4) 。由图4 (a) 、图4 (b) 可见,注入滤液10 min后,2条中心测线L2、L3已出现明显低阻异常,说明注入初期被污染的范围较小,仅限于注入位置周边浅表层。边界测线L1出现的轻微低阻异常分析是由于L1处填土高度略低于中心位置,滤液在重力作用下加快了向L1线的运移过程。注入60 min后 (图4 (c) ) ,2条中心测线的电阻率变化更明显,且L1、L4也出现浅部低阻异常,验证了前述点渗漏模式下滤液主要沿土层表面发生横向运移的结论。停止注入60 min后 (图4 (d) ) ,4条测线均呈现漏斗型低阻特征,说明随着深度的增加,污染区范围也在不断减小,电阻率切片清晰展现出滤液由浅入深,由中心向四周扩散的过程。
由于含水体的存在同样会引起低阻异常,为对比具有相同含水率但并未受到渗滤液污染时同一剖面上电阻率的分布特征,我们将渗滤液替换为岩溶水开展了重复实验,结果如图5所示。由图可见,岩溶水在点渗漏模式下的渗漏形式与渗滤液一致,均以横向运移为主,但2者的低阻体面积及电阻率值存在显著差异,表现为相同时段内岩溶水的低阻面积更小,且电阻率更高。进一步提取注入120 min时段渗滤液及岩溶水在渗漏中心处的电阻率数据,绘制图6所示的电阻率曲线图,可以看出滤液污染区域的电阻率最低值为40 Ω·m,而注水剖面低阻区域的电阻率值高达185 Ω·m,说明在场地含水情况下电阻率反演结果仍能准确识别出渗滤液污染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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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地下岩溶发育的隐蔽性、随机性,致使岩溶区污染渗漏通道的识别更为复杂[27-28]。针对岩溶区堆场渗漏引发的环境风险问题,进一步开展了管道渗漏模拟实验,结果如图7所示。由图可见,0 min时段电阻率背景值出现条带状高阻异常,这是管道引发的高阻响应。与点渗漏相比,管道渗漏在注入10 min后剖面未出现低阻反映,仅电阻率出现小幅降低。分析是由于内部土壤密实度相对表层土较低导致土壤孔隙度高,滤液扩散速度较点渗漏更快,在注入初期难以汇聚成含水率高的滤液聚集区,故无法形成明显低阻异常反映。注入30 min后,横向距离0.74 m,深度0.12 m处出现小范围低阻体,且伴随滤液注入,低阻体面积向四周迅速增大,并于注入120 min到达剖面底部。注入过程中渗滤液的扩散形式与点渗漏模型存在明显差别,剖面上表现为低阻体以四周扩散方式为主,并非沿某一方向扩展。
进一步分析渗滤液管道多点渗漏模型的电阻率切片,如图8 (b) 所示,相较于点渗漏,管道渗漏在注入10 min后4条测线的电阻率值均出现不同程度的降低,这是由于滤液在渗漏过程中并非沿单点渗漏源运移,而是通过管道预制的若干细孔向四周扩散。由图8 (c) 、图8 (d) 可见,随着实验进行,4条测线展现的低阻体形态在空间分布上无显著规律,与点渗漏过程形成的漏斗状模型形成鲜明对比。分析是土体非均质性导致其内部渗透性并非完全一致,当四向扩散的渗滤液在流经某一处渗透性较好的介质时会加速渗滤液流动,并在该处产生1个细微扰动,该扰动会随渗滤液注入量增多而发育形成优先流渗漏通道,在剖面上以低阻体呈现。以上结果可以得出,管道多点渗漏模式下,渗滤液在土体内的空间分布呈现非均匀性,且ERT能够清晰、无损地捕捉到渗滤液在此过程的空间分布。
针对管道渗漏模型开展岩溶水对照实验,结果如图9所示。可以看出,管道渗漏模式下的岩溶水电阻率剖面低阻变化范围较小,在低阻分布上与岩溶水点渗漏过程趋同。结合图10所示的电阻率变化曲线讨论,管道位置处的低阻体电阻率为183.60 Ω·m,而相同位置下渗滤液的电阻率为48.29 Ω·m,2者仍存在明显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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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一步验证电阻率法在磷石膏堆场渗漏监测的应用效果,选取贵州省息烽县磷石膏堆场作为现场ERT测试对象,为直观反映堆场污染区与正常环境的电阻率差异,将测线前半段布设在堆场内,后半段布设在外界自然环境中。场地实验电极距设置为1.5 m,共布设电极60根,采用Wenner装置进行数据采集,测试完成后对数据进行反演成像,结果见图11。
图11反映了地表以下14 m深度内的土层电阻率差异,由图可见,测区电阻率分布跨度较大 (14~330 Ω·m) ,并呈现出两极分化的特点。在横向距离47~90 m和0~5 m深度处存在连续的高阻异常 (ρs≥180 Ω·m) ,这是由于该处区域位于堆场外部,且地表覆盖有碎砾石。低阻异常分布在横向距离0~27 m范围的堆场内,该区域表层被磷石膏覆盖,且未见明显干扰物。参照前述实验结果,将电阻率低于40 Ω·m的低阻异常界定为渗滤液污染区,并推测该处异常可能与磷石膏渗滤液侵入迁移有关。从深度角度分析,图中低阻区域已延伸至地下10 m处,依据低阻带深度,可以判断场地滤液污染深度约为10 m。
为确定ERT剖面上的低阻异常所对应的地下含水层实际污染情况,在监测实验结束后,对堆场内监测井及外界环境中河流、监测井等水体进行取样分析,其结果如表2所示,结合表2与图11可知,堆场低阻异常区域对应的污染物浓度更高,而外界高阻区域对应污染物浓度较低,取样分析结果与ERT结论一致。
综上所述,场地实验证实了在土层情况不明确的情况下,ERT仍能有效揭示渗滤液的运移路径、受污染区域的深度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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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同堆场采集渗滤液的电阻率测试结果一致。随着浓度增加,滤液及土样电阻率均出现先大幅下降,后逐步放缓的特点。
2) 渗滤液污染土体在电阻率图像上表现为低阻异常,点渗漏下渗滤液以横向运移为主,表现为漏斗型运移模式。管道渗漏下渗滤液向四周扩散趋势明显,且渗漏速率更快,但低阻体的空间分布较不均匀,ERT能够捕捉渗滤液在不同渗漏模式下的运移过程。
3) 由于岩溶水与渗滤液的电阻率数值相差较大,可以通过反演电阻率剖面划分相同含水条件下的污染区与未污染区,进而识别滤液在土层内的分布情况。
4) 场地实验反演结果中低阻体范围与堆场位置对应较好,且低阻体电阻率值与模拟实验结果一致,证实电阻率法能够识别磷石膏堆场渗滤液的渗漏范围。
磷石膏渗滤液在不同渗漏运移模式下电阻率分布特征
Resistivity of phosphogypsum leachate under different leakag-e migration mo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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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为评估电阻率法监测磷石膏堆场渗滤液运移过程的有效性,首先采用自制电阻率四极装置测试渗滤液污染土的电性特征,随后针对表层单点渗漏、内部岩溶管道多点渗漏2种模型开展不同时段渗滤液运移监测物理模拟实验,并加入岩溶水进行空白对照实验。结果表明,渗滤液及其污染土电阻率随渗滤液浓度增加呈递减趋势,且低浓度区间变化更为剧烈;在表层单点入渗过程中,渗滤液主要进行横向运移,并逐步形成漏斗状渗漏形态,而管道渗漏模式下渗滤液以四周扩散方式运移;加入岩溶水后,借助电阻率差异能够区分相同含水率下的污染区与未污染区;最后借助一种常用的电阻率法——高密度电法 (ERT) 对贵州省某磷石膏堆场进行实测,得到的低阻体范围与堆场位置存在较好对应关系,验证了前述实验结果。电阻率法可用于监测磷石膏堆场渗滤液在地表及地下管道内的渗漏过程及污染分布。Abstract: In order to evaluate the effectiveness of resistivity method in monitoring the migration process of leachate in phosphogypsum yard, a self-made resistivity quadrupole device was used to test the electrical characteristics of leachate-contaminated soil. Then, physical simulation experiments of leachate migration monitoring in different periods were carried out for two models: single point leakage of soil surface and multi-point leakage of karst pipeline, and karst water was added for blank control experiment.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resistivity of leachate and its contaminated soil decreased with the increase of leachate concentration, and the change was more intense in the low concentration range. In the process of surface single point infiltration, the leachate mainly migrated horizontally and gradually formed a funnel-shaped leakage pattern, while the leachate migrated in a peripheral diffusion mode under the pipeline leakage mode. After adding karst water, the polluted area and unpolluted area under the same water content could be distinguished by resistivity difference. Finally, a common resistivity method, electrical resistivity tomography (ERT) was used to measure a phosphogypsum yard in Guizhou Province. The range of low resistivity body obtained had a good correspondence with the location of the yard, which verified the above experimental results. The study showed that the resistivity method can be used to monitor the leakage process and pollution distribution of leachate in phosphogypsum y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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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城市黑臭水体治理已经进入攻坚期[1]。对于城市河道来讲,水体黑臭与底泥污染密切相关,因此,污染底泥的异位处理或原位修复是黑臭水体治理的关键环节。河道底泥黑臭主要与酸可挥发性硫化物(AVS)、亚铁和氨氮的存在有关,其含量的高低直接反映了河流黑臭水体的污染情况[2-4]。针对这些污染物质,以往常规的物理或者化学修复方法并不能同时去除所有污染,甚至可能引起其他的二次污染[5-10]。因此,在不产生二次污染的前提下,研究出一种新型绿色环保的治理方法,以达到底泥致黑臭多污染物的同步耦合去除是目前人们关注的热点问题。
电动修复技术最初兴起于污染土壤的修复,其修复原理是在直流电场的作用下,利用电迁移、电渗析和电泳等原理去除土壤中的重金属和有机物等污染物,并成功应用于工程实践中[11-13]。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该技术也被尝试用于去除水体中硫化物和氨氮等物质[14-19],其原理是利用电极的氧化还原作用。对于还原性物质,可以利用阳极的氧化作用,直接氧化分解污染物质,或者是利用外加电势刺激相应功能的微生物,提高微生物的活性,再利用微生物间接分解污染物质,从而达到修复的目的。因此,利用阳极的氧化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对底泥中硫化物、亚铁、氨氮等主要还原性污染物进行氧化,实现多污染物同步耦合去除的目标。
目前,采用电动修复技术在理论上可以实现底泥黑臭污染物质的同步氧化去除。本研究通过实验室的模拟实验,探讨了电动修复对底泥致黑臭污染物(硫化物、亚铁、氨氮)的同步去除特征,分析了电动修复治理黑臭底泥的优化条件,相关结果可为河道水体黑臭的治理提供新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实验底泥及实验装置
本实验所用的底泥取自东莞石排公园东北处污染河流,该河流主要受到附近居民产生的生活污水的污染,导致河道底泥黑臭严重。本实验将采集到的底泥样品先做均匀化处理,然后再用塑料箱密封遮光厌氧保存。实验原泥样品初始理化性质:AVS为(6 554.07±84.62) mg·kg−1,Fe2+为(18 810±101.85) mg·kg−1,间隙水氨氮为(272.58±25.28) mg·L−1,底泥铵态氮为(1 161.00±91.06) mg·kg−1,Eh为(−334±21.15) mV,pH=7.06±0.78。电动修复实验装置如图1所示。图1(a)为单向电极黑臭底泥电动修复实验装置。实验在15组玻璃柱(直径为8 cm,高为15 cm)中进行,每个玻璃柱中添加12 cm厚的黑臭底泥。电动修复实验装置以石墨为电极,钛丝作为导线,电极间距离为10 cm。阴极在玻璃柱下部,距离量筒底部约1~2 cm;阳极在玻璃柱上部(上面覆盖有少许底泥),加上约2 cm的上覆水,封口密封。连通正负电极后,施加15 V直流电源。接着分别在第1、3、5、7和10天取样。取样时,每次随机取出3根玻璃柱,在2个电极处,取4 cm厚度的样品,测定其还原性污染物的含量,观察在通电过程中还原性污染物含量的变化情况。图1(b)为切换电极黑臭底泥电动修复实验装置。实验在12组玻璃柱(直径为8 cm,高为15 cm)中进行,每个玻璃柱中添加12 cm厚的底泥。2个电极(石墨电极板,钛丝作为导线)之间距离为10 cm,电极-1在玻璃柱子下部,距离量筒底部约1~2 cm;电极-2在玻璃柱子上部(上面覆盖有少许底泥),加上约2 cm的上覆水。连通电极转换器和电源后,用对应定制的木制塞子塞住封口。施加直流电源,电压为12 V。接通电源后,先调电极转换器,在初始状态下,电极-1连接电源的负极,电极-2连接电源的正极。然后,分别设置电极的切换频率为1、2.5、5 d·次−1,再根据这个频率定期切换电极的极性。通电10 d后,结束通电,分别在玻璃柱的上部、中部和下部,取4 cm厚度的样品,测定其还原性污染物的含量,观察定时切换电极对还原性污染物的影响。
1.2 分析方法与数据处理
在实验过程中,间隙水中氨氮、硝态氮和亚铁的测定采用国家水与废水监测标准方法。AVS的测定参考文献中的方法[20]。底泥可交换铵态氮参照土壤农化分析方法,采用KCl浸提法测定: 称取5 g底泥(同时测含水率计算干泥质量),使用2 mg·L−1的KCl溶液,振荡40 min,浸出液按间隙水样氨氮的测定方法进行测定。电流读数为定时记录变压器上电表的实时数据。pH和Eh均采用对应的雷磁便携式测定仪进行测定。
采用Excel将实验数据先做预处理,对数据进行平均值和标准偏差的计算,再用SPSS、Origin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和绘图。
2. 结果与讨论
2.1 单向电极对黑臭底泥电动修复效果的影响
在装有黑臭底泥的玻璃装置中,分别以石墨作为电极,单向通电后,观察电动修复对底泥的影响。由图2可知,在通电过程中,底泥的pH、Eh和电流随时间均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电流随着通电时间的延长呈逐渐下降的趋势。通电之后,在第1天,电流达到最大值40 mA;随后电流逐渐下降,在第10天降到最低值,为5 mA。在单向电动修复过程中,阳极和阴极对于底泥的pH和Eh的变化呈现明显的两极分化,且随着通电时间的延长,差异越明显。处理后,阳极区的pH由最初的6.89下降到4.00,而阴极区的pH由最初的6.89上升到9.70,出现阳极酸化和阴极碱化的现象;在Eh变化上,阳极的氧化还原电位上升幅度较大,底泥氧化还原电位从原来的−353.00 mV上升至−120 mV,还原性明显改变。阴极的氧化还原电位稍微降低,从−353.00 mV降至−444.33 mV。
综上所述,如果在底泥中只是进行单向电极的电动修复,很可能会对底泥的pH和Eh造成较大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在通电过程中,阳极的pH会出现较明显的下降,Eh会出现较大的上升;而阴极的pH则会出现一定程度的上升,Eh会有所下降。这个电动修复存在的一个弊端是须采取适当的方式(如切换电极)加以改进。
如图3所示,随着通电时间的延长,阳极处底泥中的AVS和亚铁离子浓度均呈逐渐下降的趋势,且下降的效果比较明显。而阴极区域底泥的AVS和亚铁离子的浓度变化不大,虽有所波动,但下降趋势并不明显。在通电10 d后,阳极区域底泥的AVS浓度比最初下降了60%,亚铁离子浓度比最初下降了79.41%,均显示出较好的去除效果。
如图4所示,从浓度变化趋势看,在通电过程中阳极区域间隙水中氨氮浓度与硝态氮浓度间呈负相关。随着通电时间的延长,阳极和阴极区域的间隙水氨氮浓度均呈先下降后缓慢上升的趋势,但整体趋势明显下降;阳极区域硝态氮浓度呈先上升后快速下降的趋势;而阴极区域的间隙水硝态氮则处于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含量很低,基本接近0。通电10 d后,阳极和阴极区域的间隙水氨氮浓度分别比最初下降了56.2%和72.3%,均取得了比较明显的去除效果。而底泥的铵态氮在通电过程中出现了不太规律的升降变化。在通电结束后,阳极处含量比通电前增加了30%左右,而阴极处比开始时略有下降,但整体的去除效果不明显。由此可见,电动修复对氨氮的去除主要发生在间隙水界面。
依照电动修复原理,底泥的电动修复过程起主要作用的为电解水过程和电极的电化学氧化还原过程,这2个过程在整个底泥修复体系中起至关重要的作用。在电解水过程中阳极区的主要反应如式(1)所示,阴极区的主要反应如式(2)所示。
2H2O→O2↑+4H++4e− (1) 2H2O+2e−→H2↑+2OH− (2) 此外,电化学氧化处理技术是氧化底泥的主要过程,其原理主要是利用阳极产生的羟基自由基(·OH)来氧化还原性的物质。其中,电解过程中氯离子对电化学氧化具有增效作用,起作用的原因是电解过程中有Cl2、HClO、ClO−等活性氯的生成[21]。阳极区的主要反应如式(3)~式(5)所示,阴极区的主要反应如式(6)和式(7)所示。
2Cl−→Cl2↑+2e− (3) 6HClO+3H2O→2ClO3+4Cl−+12H++1.5O2↑+6e− (4) 2H2O→O2↑+4H++4e− (5) 2H2O+2e−→2OH−+H2↑ (6) ClO−+H2O+2e−→Cl−+2OH− (7) AVS含量的降低主要是由于电化学氧化所致。在通电过程中,阳极产生的羟基自由基(·OH)具有很强的氧化性,可以氧化AVS生成
SO2−4 [22]。此外,由于底泥间隙水中存在Cl−,在电极的氧化作用下,会被转化成氧化性较强的活性氯,AVS在活性氯的作用下,可直接被氧化成SO2−4 [23]。从水的电解过程来看,阳极区域在电解水过程中产生了H+,而H+可以与AVS反应,使部分AVS转化为H2S气体,从而可去除部分AVS;而阴极区在水解过程中产生了OH−,且处于还原状态,不具备去除AVS的条件,这也说明了阴极区AVS没有明显下降的原因。对于亚铁离子在2个电极上含量的变化情况,电极间的电迁移可能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11]。在电场的作用下,阳极区域带正电荷的亚铁离子容易向阴极区域迁移,从而降低该区域亚铁离子的含量。同时,部分在阳极处由于电化学氧化从亚铁离子变成的三价铁离子也可能在电场的作用下迁移到了阴极,并在阴极处发生了还原反应重新变成了亚铁离子,且阴极pH较高,可能生成了氢氧化物并沉淀下来,使阴极的亚铁离子出现累积现象。由于受到电场作用的影响,阴极中的Cl−向阳极迁移,其含量逐渐减少,在阴极区难以产生有效的活性氯,对亚铁离子进行氧化作用,以至阴极区的亚铁离子并不能有效被氧化。所以,从整体上来看,阳极对AVS和亚铁离子均具有较明显的氧化效果,而阴极氧化效果一般,甚至可能出现亚铁离子的累积。
在氨氮去除方面,电动修复对底泥的间隙水氨氮有比较明显的去除效果。间隙水氨氮的去除可能与电极的电化学氧化性质(在Cl−促进作用下的强氧化作用)和pH的变化有关[24-25]。在阳极处,电极主要发生氧化反应。在这个过程中,阳极附近的Cl−也有可能在电场的作用下发生反应,生成了具有强氧化性的次氯酸根离子等活性氯,间接氧化水里面的氨氮[26]。具体反应过程为:阳极附近的游离态
NH+4 很容易在活性氯或者底泥里面的氨氧化细菌(AOB)的作用下失去电子,被氧化成NO−3 ,而NO−3 可以跟底泥中的AVS在短时间内发生反硝化反应,这个过程中通常伴随有中间产物NO−2 的生成,最终以N2的形式去除[27]。此外,阴极的pH较高,NH+4 也可以在阴极与OH−发生反应,生成不稳定的氨水化合物,最终以氨气的形式去除。同时相关研究[28-29]发现,在缺氧的环境下,阴极也有可能发生硝化反硝化的脱氮过程。因此,通过实验数据可知,2个电极附近的间隙水氨氮均有很好的去除效果。而通过观察底泥铵态氮的变化规律(图4(c)),可以看出阳极与阴极的铵态氮浓度之间存在一定的负相关关系。由于底泥铵态氮可能是结合在底泥其他物质里面,同时其结合物又可能带有电荷,因此,可以判断底泥铵态氮含量的变化可能与在其在电场作用下发生的迁移有关。2.2 切换电极对黑臭底泥电动修复效果的影响
在电动修复过程中,不同电极切换频率下电流的变化情况如图5所示。由图5可知,在周期性切换电极的条件下,以1、2.5、5 d·次−1的电极切换频率的各处理系统的电流强度均呈现一定的周期性波动。在开始通电阶段,各处理组的电流均由0上升至45 mA。此后,在每次切换电极方向的过程中,各处理组的电流均表现出先增大而后逐渐降低的趋势。电流大小与底泥间隙水中的各种带电离子的迁移作用有密切关系。在初始阶段,由于底泥间隙水中有大量带电离子的存在,在电场作用下,带电离子发生迁移,使电流示数增大。在切换电极方向的过程中,电流示数突然增大,这是因为切换电极方向引起了底泥中电场的反转,激活了底泥中一部分由于沉淀等原因而处于静置状态的离子参与到定向迁移过程,促使电流增大[30]。通电10 d后,切换频率为1 d·次−1和2.5 d·次−1的底泥电流最后稳定在20 mA,切换频率为5 d·次−1的底泥电流最后稳定在10 mA。
由图6(a)可知,空白对照组底泥的pH为7.06,实验组初始状态电极-2连接电源正极,电极-1连接电源负极。在电动修复10 d后,4个实验组处理的底泥均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对于不切换电极的处理组,在上部和中部的pH为3.97和4.63,呈现大幅度降低趋势,为酸性;而下部的pH为7.78,呈现上升趋势,为碱性。而在对底泥进行不同频率周期性切换电极的另外3组实验组中,底泥上部的pH均呈现一定程度的上升,中部的pH变化较小,下部的pH均稍微降低,但整体并没有出现过酸或过碱的现象。
由图6(b)可以看出,电动修复10 d后,底泥各处的Eh均为负值,此时底泥处于还原状态。Eh越小,表明底泥的还原性越强。在对电极进行周期性切换的条件下,除切换电极频率为5 d·次−1的底泥下部Eh较大外,其他各位置测得的Eh数值较为相近,表明底泥各位置的还原性大小相近。总体来说,经过周期性切换电极后,各实验组的Eh均有所上升。
底泥经过10 d的电动修复后,不同交换频率的底泥AVS和Fe2+含量变化情况如图7所示。在AVS处理方面,由图7(a)可知,空白组的底泥AVS在上部、中部和下部均为2 797 mg·kg−1。经过氧化处理后,不切换电极组对底泥上部和中部的AVS去除效果最好,去除率分别为88.63%和64.50%。从底泥下部氧化效果来看,4组实验中底泥的AVS浓度均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5 d·次−1的底泥下部去除率最高,为76.19%。同时,比较各处理组底泥AVS平均值可知:不切换电极时为1 218 mg·kg−1,切换频率1 d·次−1时为2 219 mg·kg−1,2.5 d·次−1时为2 217 mg·kg−1,5 d·次−1时为1 967 mg·kg−1,空白组为2 797 mg·kg−1。通过对比平均值可以看出,所有处理组整体的AVS平均值均小于空白组,这说明通电处理是可以氧化AVS的,且不切换电极处理组整体平均值最低。这证实了对于AVS的去除,切换周期越长,切换频率越低,越有利。在切换电极的电动修复处理组中,对比各位置AVS的变化,可以看出,底泥下部的AVS能取得较好的氧化效率,特别是5 d·次−1时的效果最佳。因此,对于AVS的去除,通电时间对其氧化效果有明显的影响,通电周期越长,切换频率越低,越有利于AVS的去除。在亚铁离子处理方面,由图7(b)可知,对于空白组中的底泥亚铁离子,上部、中部和下部均为12 647 mg·kg−1。在上部,不切换电极时亚铁离子含量下降,去除率为74.14%;3种交换频率下,底泥亚铁离子含量均上升。在中部,不切换电极组中的亚铁离子含量下降,去除率为77.84%;3种交换频率下亚铁离子含量均上升。在下部,不切换电极组的亚铁离子含量急剧上升,而其他切换电极组则均有下降,去除率分别为63.10%、24.50%、72.48%。其中,5 d·次−1时的处理效果最好。比较各处理组底泥亚铁离子平均值看出:不切换电极时为10 357 mg·kg−1,1 d·次−1时为10 541 mg·kg−1,2.5 d·次−1时为11 516 mg·kg−1,5 d·次−1时为11 587 mg·kg−1,空白组为12 647 mg·kg−1。结合亚铁离子整体的变化数据可以看出,通电处理均小于空白组,这说明通电可以促使对亚铁离子进行部分氧化。同时,亚铁离子是阳离子,其在电场作用下具有迁移能力[31]。因此,结合图7(b)中各处理组亚铁离子在上部、中部和下部含量的变化,可以推测,亚铁离子在电场作用下发生的离子迁移对其含量变化也有影响。
由图8(a)可知,底泥在经过10 d的电动修复后,各实验组各位置的间隙水氨氮浓度均有大幅度下降。取泥位置为上部和中部的实验组中,间隙水氨氮浓度下降幅度最为明显。从间隙水氨氮的去除效果来看,空白组的间隙水氨氮浓度为253.35 mg·L−1。电动修复10 d后,对上部底泥而言,各实验组间隙水氨氮的去除率分别为74.75%、82.86%、82.59%、78.92%;对中部底泥而言,各实验组间隙水氨氮的去除率分别为73.68%、85.3%、88.57%、84.19%;对下部底泥而言,各实验组间隙水氨氮的去除率分别为60.12%、70.27%、64.88%、61.33%。由此可见,在对底泥采用不同切换频率进行电动修复中,以切换频率为1 d·次−1和2.5 d·次−1的底泥中间隙水氨氮去除效果最佳。
对底泥采用周期性切换电极进行电动修复时,底泥在通电10 d后,各处的铵态氮浓度变化如图8(b)所示。由图8(b)可以看出:底泥上部的铵态氮浓度均呈现一定程度的下降趋势,切换电极频率为2.5 d·次−1的底泥中下降幅度最为明显;底泥中部的铵态氮浓度除切换电极频率为2.5 d·次−1的底泥呈下降趋势外,其他均呈现上升趋势;底泥下部的铵态氮浓度均呈现上升趋势。由此可见,铵态氮在底泥中各位置含量的变化可能是由于通电过程中电场的迁移所造成的。
针对单电极电动修复存在的两极pH出现过酸过碱、阴极还原性污染物去除效果不明显、电流强度持续不久等问题,后期补充了周期性切换正负极的实验,以解决单电极电动修复存在的不足。分别通过1、2.5、5 d·次−1电极切换频率与不切换电极和空白组相比较,处理结果有明显的提高。
单电极电动修复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就是出现电极两端的酸碱不平衡,从而引起极化现象,进而使通电的电流强度不能长时间保持。通过周期性切换电极可以明显看到,每次切换电极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电流的强度,效果明显,且切换的频率越高,效果越好。出现这种现象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底泥两极的pH能够恢复正常,稳定在中性附近,使离子交换能稳定进行。因此,通过定期切换电极是可以解决酸碱破坏和电流强度不持久的问题。
与单向电极电动修复相比,在切换电极的电动修复过程中,电极的切换会影响底泥不同位置黑臭污染物的氧化效果,主要体现在对AVS和亚铁离子的氧化方面。在电极切换过程中,底泥上部和下部2个电极均轮流发生氧化作用,底泥上部和下部的AVS和亚铁离子氧化效果明显。因为底泥中部没有直接跟电极接触,所以氧化效果一般。在底泥间隙水氨氮的氧化过程中,切换电极比单电极的氧化效果更好。除了能够氧化底泥上部和下部的间隙水氨氮外,底泥中部的间隙水氨氮也能够被去除。这可能是由于电场的作用,使底泥中部的间隙水氨氮向两极迁移,而间隙水氨氮在两极处容易受到电化学氧化,因此,其能够整体被去除。与间隙水氨氮不同,底泥铵态氮没有出现显著的去除效果,而是出现了明显的迁移累积过程。利用底泥铵态氮在电动修复过程中类似于重金属的迁移累积特性,可以针对底泥铵态氮提出2种不同的处理方案:第1种方案,利用电场的作用将底泥铵态氮引导向下层底泥迁移,避免氨氮向上覆水体释放;第2种方案,利用电场的作用引导铵态氮富集于上层底泥,然后疏浚移除。
综上所述,以定期切换正负电极的电动修复方式可以在不产生严重酸碱破环的前提下,实现黑臭底泥中多污染物的同步耦合去除。通过实验可以发现,去除的主要污染物包括AVS、亚铁离子和底泥中间隙水氨氮,而对底泥中铵态氮的去除效果则不明显。然而,该修复方法目前还存在一些不足:只是在实验室中进行的模拟实验,实际河道中的情况较为复杂,电动修复过程中所需要的能源消耗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如何合理提高能耗比以提高修复效率是后面需要解决的问题。
3. 结论
1)采用电动修复技术去除黑臭底泥硫化物、亚铁和氨氮等还原性污染物,结果表明,电动修复对底泥硫化物和亚铁离子具有明显的氧化效果,但氧化主要发生在阳极区;电极切换频率越低,氧化效果越明显。
2)电动修复对间隙水氨氮具有明显的去除效果;而对底泥铵态氮去除效果不显著,但其在阳极和阴极间出现明显的来回迁移现象,可以利用该特性对底泥铵态氮进行富集和后续处理。
3)通过切换电极,可以避免单向电极出现的明显的阳极酸化和阴极碱化现象,同时也可以减缓电流骤减,增加处理时间和效果。电动修复具备同步去除底泥中致黑臭多污染物质的潜力,但去除率有待进一步优化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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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实验土样基本物性参数
Table 1. Basic physical parameters of experimental soil samples
塑性指数 液性指数 土样天然密度 土粒相对密度 土壤最大干密度 20.9 0.29 1.86 g∙cm-3 2.74 g∙cm-3 1.9 cm3 表 2 堆场污染物浓度分析
Table 2. Analysis of pollutant concentration in storage yard
取样位置 堆场监测井1 堆场监测井2 堆场外充水落水洞 堆场外河流上游 总磷/ (mg∙L−1) 6.53 1.23 <0.02 <0.02 氟化物/ (mg∙L−1) 4.8 0.79 <0.1 <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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