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污泥发酵液对黏性膨胀污泥特性的影响

高春娣, 韩徽, 张娜, 李悦, 王传德, 侯春艳, 彭永臻. 剩余污泥发酵液对黏性膨胀污泥特性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11): 2980-2988. doi: 10.12030/j.cjee.202001097
引用本文: 高春娣, 韩徽, 张娜, 李悦, 王传德, 侯春艳, 彭永臻. 剩余污泥发酵液对黏性膨胀污泥特性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11): 2980-2988. doi: 10.12030/j.cjee.202001097
GAO Chundi, HAN Hui, ZHANG Na, LI Yue, WANG Chuande, HOU Chunyan, PENG Yongzhen. Effect of excess sludge fermentation liqui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viscous bulking sludge[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11): 2980-2988. doi: 10.12030/j.cjee.202001097
Citation: GAO Chundi, HAN Hui, ZHANG Na, LI Yue, WANG Chuande, HOU Chunyan, PENG Yongzhen. Effect of excess sludge fermentation liqui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viscous bulking sludge[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11): 2980-2988. doi: 10.12030/j.cjee.202001097

剩余污泥发酵液对黏性膨胀污泥特性的影响

    作者简介: 高春娣(1973—),女,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城镇污水深度处理等。E-mail:gaochundi@bjut.edu.cn
    通讯作者: 高春娣, E-mail: gaochundi@bjut.edu.cn
  •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51478012);北京市重大科技专项(Z181100005318001)
  • 中图分类号: X703

Effect of excess sludge fermentation liqui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viscous bulking sludge

    Corresponding author: GAO Chundi, gaochundi@bjut.edu.cn
  • 摘要: 为了解决剩余污泥碱性发酵液作为低碳氮比生活污水外加碳源时引发的黏性污泥膨胀问题,采用序批式反应器(SBR),以剩余污泥碱性发酵液为进水碳源,对黏性膨胀污泥的沉降性能及其影响因素之间的相关性进行了系统研究。结果表明:当进水COD值为300~350 mg·L−1时,随着运行时间的推移,污泥容积指数(SVI)逐渐升高,最终达到540 mL·g−1,此时发生污泥黏性膨胀现象;黏性膨胀污泥表面负电荷由0.62 mV累积到29.49 mV,相对疏水性(RH)从44%下降至19%,污泥容积指数(SVI)与Zeta电位、相对疏水性(RH)呈负相关(R2分别为0.837 71和0.678 54),与污泥粒径不相关;胞外聚合物总量从31 mg·g−1提高至39 mg·g−1,但LB-EPS/TB-EPS的比例从0.92增加至2.92;与TB-EPS相比较,LB-EPS与污泥容积指数(SVI)、Zeta电位、相对疏水性(RH)具有显著相关性(R2分别为0.892 88、0.885 29和0.776 68)。以上结果揭示了以发酵液为碳源引发的黏性膨胀污泥特性的变化规律,可为实际工程中以发酵液为碳源的黏性污泥膨胀问题提供借鉴。
  • 中国酒业协会的数据显示,2019年我国啤酒产量达3 765×104 t,每t啤酒需排放的废水量约为3 t[1],其COD约为780~3 610 mg·L−12]。目前常用的厌氧-好氧法处理啤酒废水效果较好,但会产生大量剩余污泥。光合细菌(PSB)可以高效降解啤酒废水中的污染物,同时利用其中C、N、P合成菌体;PSB菌体中富含蛋白质、多糖、类胡萝卜素、叶绿素、辅酶Q10等高价值物质,可广泛用于畜牧、农业、渔业等领域,也可作为食品与药物的原材料,因此,PSB技术是一项非常有潜力的新型污水资源化技术[3-4]

    PSB几乎不产生胞外聚合物(EPS),但沉降性能差,不易实现菌体回收。膜生物反应器(MBR)结合了传统的生物处理单元与膜分离单元[6],通过膜的高效截留作用使微生物被完全截留在反应器内,因而既有利于废水的一步达标[7],也有利于微生物的高效生长、繁殖和富集[8]。国内外学者将PSB、光生物反应器与膜组件结合起来,开发了光合细菌-膜生物反应器(PSB-MBR),在提高污水处理效果的同时可实现菌体的富集与回收[9]。该方法具有操作简便、处理效果好、生物资源回收率高[10]等优点,其菌体回收率可高达99.5%[11]

    膜污染是MBR应用中的关键问题[12],会对反应器的运行性能与效果产生负面影响。QIN等[13]、彭猛[14]研究了PSB-MBR处理啤酒废水的膜污染,发现膜污染较低,推测其原因是该系统的胞外聚合物(EPS)浓度较低。然而,现有PSB-MBR研究均采用较低的运行通量,如HÜLSEN等[15]设定的PSB-MBR恒定通量为2.1 L·(m2·h)−1,其它研究也在类似水平。然而,实际污水处理厂的MBR通量为20~30 L·(m2·h)−1,比现有PSB-MBR系统通量高10倍。如此大的差异,使得现有研究无法反映未来在工业运行中可能的PSB-MBR膜污染。要实现该技术的工业化应用,将其膜通量调整为工业运行通量,会更具有参考价值。

    本研究模拟工业通量,设计了PSB-MBR处理啤酒废水的一系列实验,考察了在不同的运行通量、进水COD、温度和PSB浓度下的膜污染变化情况,以期为PSB-MBR的工业化应用提供参考。

    1) PSB菌种。菌种为通用商业菌种,其中红假单胞菌(Rhodopseudomonas palustris)比例超过80%。

    2)供试废水。前期实验结果表明,PSB-MBR工艺处理模拟啤酒废水与实际啤酒废水效果一致,为方便操作,本研究采用人工配制啤酒废水。分别对啤酒稀释10、20、30倍,获得模拟废水COD约为7 400、3 700、2 500 mg·L−1,对应高、中、低浓度废水;加入硫酸铵以补充氮源,控制C/N比约为20。

    3) PSB-MBR反应器。反应器结构如图1所示,为长方体玻璃反应器,长××高为30 cm×8 cm×45 cm,有效体积10 L。本研究采用分体式MBR,反应器Ⅰ是光生物反应器,提供光源,用于PSB生物处理,处理后的废水进入反应器Ⅱ(膜分离反应器),回收PSB。反应器Ⅰ双侧白炽灯光照,强度为2 000 lux。反应器Ⅱ采用平板膜(FP-T008,PVDF,上海SINAP膜科技有限公司),膜片的长度为22 cm,宽0.6 cm,高32 cm,膜面积为0.1 m2、孔径为0.1 μm、运行压力为10~50 kPa。这也是工业上常用的膜品种及运行压力。其它设备包括蠕动泵、氧气泵、沙头、管道、阀门、压力表、控温棒等。

    图 1  PSB-MBR反应器示意图
    Figure 1.  Schematic of photosynthetic bacteria-membrane bioreactor (PSB-MBR)

    生物反应器Ⅰ。PSB接种量为200~300 mg·L−1,废水利用氢氧化钠和盐酸溶液调节pH为7.2~7.6。通过氧气泵和DO仪控制溶解氧(DO)为0.2~0.5 mg·L−1,利用控温棒控制温度为约25 ℃,水力停留时间3 d。3种啤酒废水经过PSB处理后,COD分别为171、425、1 005 mg·L−1(均值),COD去除率为80%~93%。

    膜分离反应器Ⅱ。该反应器运行参数取值尽量模拟可能的工业运行参数,因此取值范围较窄。生物处理后的废水输送到膜分离反应器Ⅱ中,分别考察不同进水通量、进水COD、运行温度和PSB浓度对运行过程中膜污染的影响。如无特殊说明,反应器Ⅱ的进水COD为170 mg·L−1、PSB浓度为1 000 mg·L−1、温度为25 ℃、运行通量为17.4 L·(m2·h)−1

    运行通量。设置2组反应器的运行通量为17.4、23.4 L·(m2·h)−1,这个范围是常见的污水处理膜通量,比通常的PSB-MBR实验研究高10倍[13-16]

    进水COD。根据生物反应器处理低、中、高废水的出水水质,膜分离反应器进水COD分别设置为170、425、1 000 mg·L−1

    运行温度。利用控温棒控制设定温度分别为常温(25 ℃)、低温(10 ℃),以考察低温下的膜污染。

    PSB浓度。前期实验表明,PSB浓度低于1 000 mg·L−1时,污染物去除率低;高于1 500 mg·L−1时,PSB的增值率低;在1 000~1 500 mg·L−1范围内可以同时满足污染物去除与菌体合成以便后续回收利用。因此,控制进入反应器Ⅱ的PSB浓度分别为1 000、1 300、1 500 mg·L−1

    1)水质分析。从反应器中取10 mL的菌-水混合物,在9 000 r·min−1下离心10 min后获得上清液用于水质检测。利用重铬酸钾法快速检测COD[17]。根据国标HJ 535-2009使用TU-1900分光光度计在420 nm的吸光度下分析氨氮[18]。PSB的生物量检测方法参考LU等[19]的方法。

    2)膜污染阻力分析。根据达西定律(式1),测量平板膜在过滤过程中随时间变化的膜污染阻力,评估PSB-MBR系统中膜污染程度。

    Rt=Rm+Rf=ΔPμJ (1)

    式中:Rt为膜的总过滤阻力,m−1Rm为膜的固有阻力,m−1Rf为膜丝污染阻力,m−1;ΔP为膜两侧的压力差,Pa;μ为透过液动力学粘度,Pa∙s;J为膜通量,m3·(m2·s)−1

    3)膜污染表征。用扫描电子显微镜(SEM,Hitachi S-4800型)对平板膜表面的微观结构进行观察,对膜表面的污染情况进行表征。将膜片浸泡在超纯水中24 h后,经0.45 μm膜过滤后取过滤液,采用三维荧光光谱(Hitachi F-7000型)分析膜污染。

    4)膜清洗。膜清洗有2种方式,其中物理清洗是用清水洗涤膜表面5 min;化学清洗是将膜片浸入0.75%NaClO溶液中浸泡2 h后,用清水冲洗膜表面5 min [14]

    在传统MBR的运行过程中,高运行通量、高COD均会加剧污染物在膜表面的富集,从而加速膜污染的产生;一定的温度条件可能会引起微生物状态的变化,导致EPS浓度升高,进而加剧膜污染。因此,本研究分别考察了不同的运行通量、膜反应器Ⅱ进水COD与PSB浓度、运行温度等对膜的影响。当膜通量下降至初始值的80%时即判定膜受到污染。图2显示了不同操作参数对膜污染阻力的影响。

    图 2  不同操作参数对膜污染阻力的影响
    Figure 2.  The influence of membrane fouling resistance by different operating parameters

    在膜设计通量范围内,膜通量随着运行通量的增加而增加(图2(a)),而膜阻力也明显随运行通量增加。以23.4 L·(m2·h)−1通量运行时,污染后膜阻力为7.44×1011 m−1,比清洁膜高99.5%;与低运行通量相比,运行通量增加了34.5%,膜阻力增加了18.3%。QIN等[13]在一体式PSB-MBR反应器中以6.25 L·(m2·h)−1的低通量运行时的膜阻力达到了比本研究更高的水平,其原因是QIN等[13]采用了一体式MBR,而本研究所使用的属于分体式MBR(生物反应与膜分离分置2个反应器),本研究结果与唐艳报道的结果[20]一致,分体式MBR的膜污染比一体式低,2个反应器分开调整,也更灵活,更适于未来PSB-MBR系统的工业发展。

    膜分离反应器的进水浓度高,也导致了膜阻力增加,通量下降(图2(b))。当膜的进水COD为1 000 mg∙L−1时,膜通量达到3.42×106 m3·(m2·s)−1,比初始值下降了29.19%,降幅高于其余2组处理,膜阻力则增大了218.5%。进水浓度高带来较高的膜阻力是MBR运行的正常现象[21],这可能是由于高COD导致废水中多糖/蛋白质的浓度的升高,而蛋白质类是造成膜污染的主要物质[22],因此带来了较高的膜阻力。PENG等[16]研究了以5.56 L·(m2·h)−1运行通量处理COD为2 800~4 800 mg∙L−1的啤酒废水时,COD的平均去除率达到了95%,膜通量下降平缓,这与本研究中不同进水COD的膜通量变化基本一致。

    运行温度对膜污染阻力影响较大(图2(c))。低温条件下的污染膜污染阻力为1.06×1012 m−1,高于常温条件(增加了68.5%)。这可能是由于,在低温条件时,PSB的生长和代谢活动大大降低,导致大量的菌体易沉积在膜表面[23],从而导致膜阻力增高,其它MBR膜污染研究者也报道了类似现象[24]。此外,常规An MBR(厌氧膜生物反应器)在常温运行时的膜阻力通常在6.0×1013 m−1以上[20,25],而本研究中PSB-MBR的膜阻力比其小了100倍,可见,在常温条件使用PSB-MBR处理啤酒废水具有一定的优势。

    膜污染随着PSB浓度的上升逐渐加剧(图2(d)),当PSB浓度为1 500 mg·L−1时,污染后的膜通量为3.17×106 m3·(m2·s)−1,相比初始膜通量下降了34.37%;PSB为1 200 mg·L−1时,下降了25.88%;PSB为1 000 mg·L−1时,下降了24.02%。这符合MBR的正常运行现象,微生物浓度越高,对膜阻力造成的影响越大,反应器中大量PSB聚集在膜表面,堵塞膜孔隙,从而导致膜污染迅速产生[26]。而随着PSB-MBR的不断运行,即使是以低通量运行,随着微生物的不断累积,膜通量也会下降70%左右[13],因此需要对系统中的PSB浓度进行控制。

    根据膜阻力变化情况,本研究中进水COD是影响膜污染最重要的因素,其次为PSB浓度、温度、运行通量(1.72×1012 m−1 > 1.12×1012 m−1 > 1.06×1012 m−1 > 7.44×1011 m−1)。而在对An MBR运行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中,温度是影响其运行特性最主要的因素,其次是污泥(或COD负荷)[21],这主要是由于温度会导致厌氧微生物通过分泌EPS等物质影响污泥的特性从而使得污泥絮体增大、膜污染加剧[25]。PSB几乎不产生EPS,主要可能是由废水中的有机负荷及菌体代谢造成膜污染。因此,进水COD成为了PSB-MBR模拟工业通量运行的主要影响因素,这也与彭猛[14]使用低通量研究时获得的结果一致。

    设定多次进行物理清洗后,膜通量无法恢复至初始通量的80%时为严重污染。根据2.1节中的结果,设置参数为,膜分离反应器Ⅱ进水COD 170 mg·L−1、PSB 1 000 mg·L−1、常温(25 ℃)、运行通量17.4 L·(m2·h)−1,在该条件下进行膜污染分析。利用SEM对运行后的PSB-MBR系统中膜的表面特性进行了物理分析。图3(a)显示,清洁膜片在放大倍数为5.00 k时表面平滑,无污染物质存在;在放大30.0 k时呈现明显多孔隙结构,可以判断照片中显示的孔隙即为膜片的过滤孔隙。图3(b)显示,严重污染膜在放大倍数为5.00 k的条件下,表面覆满污染物质;而图3(d)则显示污染物中有一些椭球形物体堆积,无法显示原有孔隙结构,这说明膜孔已被堵塞,大分子污染物堆积在膜表面。因此,在模拟工业通量运行时,PSB-MBR会产生较严重的膜污染,大量污染物会覆盖膜的原有结构,导致反应器的后续运行性能下降。而现有的PSB-MBR研究采用比工业通量低10倍的通量,并未发现这么明显的膜污染[15]

    图 3  膜表面SEM图
    Figure 3.  SEM images of surfaces for membrane

    通过三维荧光光谱法对膜表面物质进行了分析,结果如图4所示。图4(a)显示,清洁膜表面主要为亲水性大分子蛋白类有机物,而图4(b)中则显示膜污染物质中含有亲水性大分子蛋白类有机物与有腐殖质。由于进水为模拟啤酒废水,不含大分子蛋白质与腐殖质[27],结合SEM分析结果(图3),可以推测,造成膜污染的主要是有机污染,来自PSB及其降解或分泌物质。

    图 4  膜表面物质的三维荧光图
    Figure 4.  EEM images of surfaces for membrane

    膜污染通常分为3个阶段,分别为初始污染阶段、缓慢污染阶段及跨膜压差(TMP)跃升阶段[28]。在初始污染阶段,膜表面与混合液发生相互作用,粒径小于膜孔径的污染物颗粒进入膜孔,其中一些被吸附于膜孔内,减小了膜孔的有效直径。因此,膜通量由4.83×106 m3·(m2·s)−1轻微下降至4.67×106 m3·(m2·s)−1。当膜孔吸附趋于饱和时,大分子物质就会被吸附在膜表面上,导致膜孔初步堵塞。在缓慢污染阶段,传统MBR随着运行时间的推移,在膜面上出现了污泥絮体沉积及EPS累积,并逐步形成滤饼层[29]。然而,PSB与传统生物处理中的活性污泥不同,几乎不产生EPS也不能形成微生物絮体,因此,PSB-MBR中第2阶段膜污染机理与其不同。PSB的直径比活性污泥中常见细菌小(低至0.5~1 μm)且不形成絮体(类似活性污泥絮体),而所使用的平板膜孔径为0.1 μm,因此,在缓慢污染阶段中,可能是PSB菌体及代谢产物与分解的废水成分逐渐堆积形成滤饼,加快了膜孔的堵塞,膜通量缓慢下降至了4.17×106 m3·(m2·s)−1。在TMP跃升阶段,主要是随着各种污染物不断在滤饼层内部被截留、沉积,污染层结构逐渐致密化直到连通性消失,从而导致TMP从0.05 MPa突然升高到0.06 MPa,跨膜通量不断下降,达到3.42×106 m3·(m2·s)−1。这一现象与传统MBR较为类似,由于其它低通量PSB-MBR研究中并没有对膜污染阶段的详细报道,因此无法进行横向对比。

    为使已经产生污染的膜恢复膜通量,需要对其进行清洗。膜清洗方法主要分为物理清洗和化学清洗。在反应器运行过程中,对平板膜进行周期性物理清洗(清水冲洗5 min)。由图5所示,初始阶段物理清洗效果很好,膜通量几乎完全恢复。第4次清洗前,膜通量下降到起始膜通量的62%,物理清洗后膜通量100%恢复;第11次物理清洗仍然可以使膜通量恢复至起始膜通量的97%。郭雅妮等的[30]研究表明,传统MBR中物理清洗后膜通量仅恢复至新膜的70%。因此,PSB-MBR系统中物理清洗效果远比传统MBR好,这有利于延长膜片的使用寿命。其原因是,由于PSB几乎不产生EPS,因此,传统MBR中污染最严重也较难清洗的EPS污染在PSB-MBR中几乎没有贡献,从而使得在PSB-MBR系统中物理清洗效果显著。然而,随着物理清洗次数的增加,膜通量恢复效果仍然在缓慢下降,这是因为有机污染逐渐积累,污染层结构逐渐致密化,导致物理清洗效果开始变差。在彭猛[14]的研究中,物理清洗40次,膜通量仍然可以100%恢复。这是因为,其采用的是低通量,其通量仅为本文研究的8%~15%。从图2(a)可知,通量越低,膜阻力越小,越容易恢复。这一结果也表明,在工业通量下,PSB-MBR系统的膜污染虽然比常规MBR低,但是比现有研究低通量PSB-MBR高。

    图 5  每次进行物理清洗的膜通量变化
    Figure 5.  Changes in membrane flux after repeated physical cleaning

    当物理清洗无法使膜通量恢复至80%时,需要采用化学清洗以恢复膜通量。AHMAD等[31]研究了不同化学清洁剂对化学清洗后膜通量的恢复效果,发现用0.75% NaClO溶液的清洗效果最好,可以恢复约98%膜通量并且使膜孔基本恢复。康永和胡肖勇[32]发现,采用2.0%~5.0%的NaClO溶液清洗膜时,既可以去除污垢,又可以去除膜孔内附着的微生物和蛋白质等有机污染物。谢元华等[33]利用0.1%的NaClO溶液浸泡机械清洗后的膜2 h后,过膜阻力几乎完全恢复。根据以上研究,本研究使用NaClO溶液作为化学清洗药品,具体化学清洗方法为0.75% NaClO溶液浸泡2 h。清洗后膜通量100%恢复,4次清洗后仍然可达到这一效果。

    此外,本研究采用三维荧光光谱法分析了化学清洗后的膜,结果见图6。化学清洗后的膜表面,主要污染物质是亲水性小分子蛋白类有机物,而由图4(b)可知,污染膜表面主要污染物是腐殖质和大分子蛋白类有机物,表明化学清洗将膜表面的大分子污染物转化成为小分子物质。其原因是NaClO的氧化性及其对微生物细胞的破坏作用。这一现象与常规MBR膜化学清洗相似[34],NaClO碱洗后膜通量几乎完全恢复,这说明有机污染是造成膜污染的主要原因。

    图 6  化学清洗(0.75% NaClO溶液浸泡2 h)后的膜的三维荧光图
    Figure 6.  EEM image of membrane after chemical cleaning (0.75% NaClO, 2 h)

    1) PSB-MBR模拟工业级别运行通量(17.4 L·(m2·h)−1)时,PSB-MBR膜污染比现有研究中低通量下PSB-MBR膜污染高,但远低于常规MBR污染,其原因是PSB几乎不产生EPS。

    2)高运行通量、高PSB浓度、高COD、低温会提高膜阻力,加剧膜污染。

    3)造成PSB-MBR系统膜污染的主要来源是PSB菌体本身及其代谢产物。

    4)物理清洗无法使膜通量恢复至80%时,化学清洗可以恢复膜通量,通过将原污染物中的腐殖质转变为亲水性小分子蛋白类有机物,解决膜孔堵塞问题。

  • 图 1  SBR装置流程图

    Figure 1.  Flow chart of SBR device

    图 2  厌氧发酵装置流程图

    Figure 2.  Flow chart of anaerobic fermentation unit

    图 3  SBR运行方式

    Figure 3.  Operation modes of SBR

    图 4  不同形态污泥革兰氏染色和纳氏染色的镜检结果

    Figure 4.  Microscopic examination results of different forms of sludge by Gram staining and Nessler staining

    图 5  污泥沉降性能的变化

    Figure 5.  Change of sludge sedimentation performance

    图 6  污泥胞外聚合物的变化

    Figure 6.  Change of sludge extracellular polymer

    图 7  SVI与LB-EPS、TB-EPS的关系

    Figure 7.  Relationships between SVI and LB-EPS, SVI and TB-EPS

    图 8  SVI与粒径的关系

    Figure 8.  Relationship between SVI and particle size

    图 9  Zeta电位绝对值和RH的变化

    Figure 9.  Change of Zeta potential absolute value and RH

    图 10  SVI与Zeta电位绝对值、RH的关系

    Figure 10.  Relationships between SVI and the absolute value of Zeta potential, SVIand RH

    图 11  EPS与Zeta电位绝对值、RH的关系

    Figure 11.  Relationships between EPS and the absolute value of Zeta potential, EPS and 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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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历程
  • 收稿日期:  2020-01-14
  • 录用日期:  2020-03-19
  • 刊出日期:  2020-11-10
高春娣, 韩徽, 张娜, 李悦, 王传德, 侯春艳, 彭永臻. 剩余污泥发酵液对黏性膨胀污泥特性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11): 2980-2988. doi: 10.12030/j.cjee.202001097
引用本文: 高春娣, 韩徽, 张娜, 李悦, 王传德, 侯春艳, 彭永臻. 剩余污泥发酵液对黏性膨胀污泥特性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11): 2980-2988. doi: 10.12030/j.cjee.202001097
GAO Chundi, HAN Hui, ZHANG Na, LI Yue, WANG Chuande, HOU Chunyan, PENG Yongzhen. Effect of excess sludge fermentation liqui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viscous bulking sludge[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11): 2980-2988. doi: 10.12030/j.cjee.202001097
Citation: GAO Chundi, HAN Hui, ZHANG Na, LI Yue, WANG Chuande, HOU Chunyan, PENG Yongzhen. Effect of excess sludge fermentation liqui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viscous bulking sludge[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11): 2980-2988. doi: 10.12030/j.cjee.202001097

剩余污泥发酵液对黏性膨胀污泥特性的影响

    通讯作者: 高春娣, E-mail: gaochundi@bjut.edu.cn
    作者简介: 高春娣(1973—),女,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城镇污水深度处理等。E-mail:gaochundi@bjut.edu.cn
  • 北京工业大学环境与能源工程学院,北京 100124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51478012);北京市重大科技专项(Z181100005318001)

摘要: 为了解决剩余污泥碱性发酵液作为低碳氮比生活污水外加碳源时引发的黏性污泥膨胀问题,采用序批式反应器(SBR),以剩余污泥碱性发酵液为进水碳源,对黏性膨胀污泥的沉降性能及其影响因素之间的相关性进行了系统研究。结果表明:当进水COD值为300~350 mg·L−1时,随着运行时间的推移,污泥容积指数(SVI)逐渐升高,最终达到540 mL·g−1,此时发生污泥黏性膨胀现象;黏性膨胀污泥表面负电荷由0.62 mV累积到29.49 mV,相对疏水性(RH)从44%下降至19%,污泥容积指数(SVI)与Zeta电位、相对疏水性(RH)呈负相关(R2分别为0.837 71和0.678 54),与污泥粒径不相关;胞外聚合物总量从31 mg·g−1提高至39 mg·g−1,但LB-EPS/TB-EPS的比例从0.92增加至2.92;与TB-EPS相比较,LB-EPS与污泥容积指数(SVI)、Zeta电位、相对疏水性(RH)具有显著相关性(R2分别为0.892 88、0.885 29和0.776 68)。以上结果揭示了以发酵液为碳源引发的黏性膨胀污泥特性的变化规律,可为实际工程中以发酵液为碳源的黏性污泥膨胀问题提供借鉴。

English Abstract

  • 我国城市生活污水普遍存在碳氮比偏低的问题,难以实现深度的脱氮除磷。污水处理厂每天会排放大量的剩余污泥,处置起来比较困难[1]。针对此现象,将剩余污泥在碱性条件下发酵,不仅能解决污泥处置问题,而且发酵产生的挥发性脂肪酸(VFAS)能够提供微生物生长所需的优质碳源[2-3]。但是将剩余污泥在碱性条件下发酵所产生的发酵液脱水性能较差,含有大量黏度极高的有机物质[4],以其作为外加碳源,可以很好地解决生活污水中碳氮比偏低的问题,但往往会使活性污泥絮凝沉降性能恶化,发生黏性污泥膨胀。黏性污泥膨胀是一种由于菌胶团细菌大量累积高黏性物质,或过量繁殖引起的无丝状菌过量生长的污泥沉降性能变差的现象,其发生的主要原因包括含大量黏性物质的污水水质、低温或温度波动较大、某些营养物质的缺乏以及过高或过低的污泥负荷[5-6]

    活性污泥絮凝、沉降性能的好坏与其絮体表面特性、胞外聚合物(EPS)等有关[7-8]。已有研究[9-11]认为活性污泥表面电荷量与其絮凝、沉降性能密切相关,而相对疏水性在活性污泥絮凝沉淀过程的作用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定论。JIN等[12]认为疏水性的增高会导致沉降性能变差。但是也有与此矛盾的结果,龙向宇等[13]和SPONZA[14]得出污泥絮体疏水性的提高有助于污泥絮体凝聚。EPS在活性污泥絮凝沉降过程中会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其含量和组成会对污泥表面物化性质产生影响[15-16]。EPS可分为松散结合的胞外聚合物(LB-EPS)和紧密结合的胞外聚合物(TB-EPS)[17],LB-EPS位于外层且结构松散,是无明显界限的黏液层;TB-EPS位于内层且具有一定的形状,与细胞表面结合的较为紧密,不易提取。关于EPS含量与污泥絮凝沉降之间的关系还存在许多分歧[18-19]

    目前,实验室和污水厂都有关于黏性膨胀的报道,但以剩余污泥碱性发酵液为碳源引发的黏性污泥膨胀的机理和对黏性膨胀污泥特性的研究[20]还较少。基于此,本研究针对SBR中以剩余污泥碱性发酵液为碳源发生的黏性膨胀现象,分析黏性膨胀产生的原因,考察黏性膨胀污泥絮凝沉降性能与活性污泥表面性质、胞外聚合物之间的相关性,以期为实际工程中以发酵液为碳源的污泥黏性膨胀问题提供参考。

  • 实验期间所用的实验装置主要包括SBR和厌氧发酵装置。如图1所示,SBR有效容积为8 L。4 L的位置设出水口,使得排水比为50%,顶部外侧设进水口,连接蠕动泵控制每周期的进水量。SBR内壁上具有固定DO、pH探头的孔位,在其底部固定曝气盘,由鼓风机压缩空气进入曝气盘,在其顶部安装电动搅拌桨,使液体混合均匀。如图2所示,厌氧发酵装置由有机玻璃制成,总有效容积为3 L,顶部密封,留有进泥口,pH、DO探头,加热棒孔位。厌氧发酵装置上部连接电动搅拌桨,使污泥充分搅拌。用加热棒维持发酵液温度为35 ℃。pH、DO探头实时监测发酵液的pH和DO浓度。每天加入NaOH溶液,维持发酵液的pH为10。发酵装置中投加的污泥浓度为(10 000±500) mg·L−1,控制污泥龄为8 d。

    SBR按照缺/好氧的方式运行(图3),每天运行3个周期,每周期8 h。好氧阶段溶解氧浓度维持在(2.0±0.1) mg·L−1,整个反应过程温度控制在(25±0.1) ℃。

  • 实验分为2个阶段:驯化阶段以某高校家属区实际生活污水为实验用水,水质参数如下:COD为111.5~405.5 mg·L−1NH+4-N为28.56~79.24 mg·L−1NO2-N为0~0.27 mg·L−1NO3-N为0.01~0.27 mg·L−1PO34-P为2.3~7.2 mg·L−1;驯化结束后,投加以污泥碱性发酵液为碳源的配水,投加氯化铵和磷酸二氢钾补充氮源和磷源,同时投加氯化钙和硫酸镁作为营养液以及添加微量元素,配水水质如下:COD为300~350 mg·L−1NH+4-N为40 mg·L−1PO34-P为8 mg·L−1,CaCl2为11.10 mg·L−1,MgSO4·7H2O为91.20 mg·L−1,微量元素浓度为100 mL·L−1

    微量元素配制方法如下:EDTA 10 mg·L−1、KI 0.18 mg·L−1、CoCl2·6H2O 0.15 mg·L−1、Na2CoO4·2H2O 0.06 mg·L−1、MnCl2·4H2O 0.12 mg·L−1、CuSO4·5H2O 0.03 mg·L−1、H3BO3 0.15 mg·L−1、FeCl3·6H2O 1.5 mg·L−1

    接种污泥取自北京某污水处理厂二沉池回流污泥,该污泥呈黄褐色,浓度为10 000 mg·L−1,经过稀释后接种。污泥中几乎无丝状菌,污泥絮体之间结合紧密,压缩、沉降性能和活性较好,SVI为70~90 mL·g−1

  • 在分析过程中,对污泥形态进行了染色镜检观察,对污泥沉降性能(SVI)、污泥粒径、污泥表面电荷(Zeta电位)、污泥相对疏水性(RH)和污泥胞外聚合物(EPS)等内容进行了测定。污泥SVI采用静沉法[6]测定;Zeta电位采用Microtrac Zetatrac电位仪测定;污泥粒径采用Microtrac S3500型激光粒度仪测定。污泥相对疏水性(RH)的测定方法[21]:泥水混合液离心后,用蒸馏水清洗3次;使用玻璃棒研碎颗粒,用蒸馏水稀释至原体积。超声波处理后,静止5~8 min,取上清液在600 nm波长处测定吸光度(A)。取上述步骤中的水样,向其中加入正辛烷或十六烷,振荡;静沉5~8 min后取水相,在600 nm波长处测吸光度(B);根据式(1)计算RH。

    式中:P为污泥的相对疏水性;A为超声波处理后水样在600 nm波长处的吸光度;B为加入正辛烷或十六烷后水样在600 nm波长处的吸光度。

    胞外聚合物(EPS)的提取方法[22]:取泥样(混合态),离心10 min后,上清液倒掉;将0.05%氯化钠溶液水浴加热70 ℃,将该溶液倒入离心之后的泥样中,定容至原体积,用涡旋混合器混合;泥样离心后,上清液过0.45 μm的膜即为LB-EPS;向泥样中加入氯化钠并定容至原体积,放入65 ℃水浴中,消解30 min,中间每5 min振荡一次;泥样离心后,上清液过膜即为TB-EPS;采用革兰氏和纳氏染色法,通过OLYMPUS-BX61显微镜观察污泥形态。

  • 分别对种泥、未膨胀污泥和黏性膨胀污泥进行革兰氏染色和纳氏染色,随后在显微镜下观察污泥形态特征。如图4(a)图4(b)所示,种泥中几乎没有丝状菌伸出菌胶团之外,污泥絮体之间结合紧密,絮凝沉降压缩性能较好。如图4(c)图4(d)所示,目测未膨胀污泥絮体丝状菌丰度值约为1,较种泥中有所增加,但是总量远低于菌胶团细菌,污泥絮体结构较种泥稍开放、松散,沉降压缩性能良好。如图4(e)图4(f)所示,恶性膨胀污泥SVI达到540 mL·g−1,但仅观察到少量的丝状菌从菌胶团中伸出,丝状菌丰度值约为2,污泥从正常的紧凑絮凝物变成更为开放、松散的不规则絮状物,并且有许多游离细菌,表明SBR中SVI的上升不是因为丝状菌的过度增殖,而是由于发生了黏性污泥膨胀。

    图5所示,前15 d为驯化阶段,此阶段每天投加生活污水,SVI维持在70 mL·g−1左右,污泥沉降性能良好。驯化结束后,每天加入以发酵液为碳源的配水,进水COD为300~350 mg·L−1,经过30 d左右的运行,SBR的SVI由最初的70 mL·g−1升高至150 mL·g−1左右,此时未发生污泥膨胀。随着运行时间的推移,SVI逐渐升高,最终达到540 mL·g−1,泥水难以分离,发生严重的黏性膨胀。剩余污泥在碱性发酵时会产生大量有机物,这些有机物主要是强碱条件下剩余污泥中微生物细胞壁破裂,细胞中流出的物质发酵产生的挥发性脂肪酸(VFA),在生物脱氮除磷过程中,VFA是微生物容易利用的有机物。短时进水的运行模式也保障了SBR内具有较高的底物浓度梯度,同时在好氧阶段反应器内溶解氧充足。根据动力学选择理论,在底物含量充足的条件下,绝大多数的菌胶团细菌比丝状菌的KS和Umax值要高,因此,丝状菌生长受到限制,菌胶团细菌生长占优势。与其他强碱相比,用NaOH调节pH时,污泥发酵混合液的脱水性能较差;同种强碱条件下,温度为35 ℃的发酵混合液脱水性能比25 ℃差,虽然产生的有机物含量较高,但是增加了发酵混合液黏性[23-24]。本研究剩余污泥在35 ℃条件下发酵且用NaOH调节pH,故产生的发酵混合液脱水性能差、黏度高。因此,将其作为碳源加入SBR内,会造成泥水分离困难、沉降性能逐渐恶化,最终导致反应器内发生黏性膨胀。

  • 图6所示,在黏性膨胀的过程中,EPS总量变化不大,但LB-EPS含量逐渐增加,TB-EPS含量逐渐降低,且LB-EPS含量变化幅度大于TB-EPS。以上研究结果表明,EPS总量与污泥沉降性能之间没有显著的相关性,应进一步研究LB-EPS和TB-EPS对污泥沉降性能的影响。

    图7所示,SVI与LB-EPS之间呈现出相对较强的相关性(R2=0.892 88),这表明LB-EPS的大量存在会对污泥絮凝沉降产生不利影响。随着发酵液的不断投加,泥水混合液脱水性能变差,泥水分离困难,导致污泥絮体结构松散,产生具有较低密度且高度多孔的污泥絮凝物。LB-EPS位于胞外聚合物的外层,是可以向周围环境扩展的黏液层,此时大量的结合水会进入污泥絮体中,因此,污泥絮体含水率不断增大,LB-EPS含量也会逐渐增高。然而TB-EPS位于胞外聚合物的内层,流变性较小,与细胞之间的结合较为紧密,能稳定地附着在细胞壁上。但是在污泥絮体外层结构逐渐开放、脆弱的过程中,TB-EPS也会受到一定外部水力作用的冲击,造成含量下降。但与LB-EPS相比,其含量的变化相对较小而且对污泥沉降性能的影响不显著。

  • 图8所示,在污泥黏性膨胀的过程中,污泥沉降性能(SVI)与污泥絮体的粒径大小之间没有相关性(R2=0.036 85),这表明在本研究中污泥沉降性能的好坏对粒径大小没有影响。这可能是因为活性污泥絮体的结构、组成成分较为复杂,粒径只是对其表观尺寸的测量,并不能反映其复杂的内部结构[25]

    图9为SBR不同阶段中Zeta电位绝对值的变化情况,在污泥膨胀的过程中污泥絮体具有净负表面电荷,且Zeta电位的绝对值呈现上升的趋势。

    图10为SVI数值与Zeta电位绝对值的比较结果。可以看出,两者呈正相关性(R2=0.837 71),即Zeta电位绝对值越高,污泥絮体表面负电荷越多,絮凝沉降性能越差。在厌氧发酵的过程中,剩余污泥自身的EPS会由细胞相转化为溶解态,溶解态的EPS会携带负电荷,随着发酵液的不断投加,负电荷逐渐积累。本研究以NaOH调节pH,Na+作为一价阳离子,不能中和大量的负电荷,不能压缩污泥絮体表面的双电层,因此,导致污泥表面的负电荷逐渐积累,进一步使颗粒间的静电斥力增加,从而打破静电斥力与范德华引力之间平衡,进而使系统中的细菌和絮状物难以相互吸附,污泥絮体处于扩张的状态,造成沉降性能的恶化。然而经典的DLVO理论[18]是基于粒子表面光滑、形状均匀的这个假设,但实际上,由于EPS的存在,活性污泥絮体表面极其复杂,因此,还应该研究EPS对Zeta电位的影响。

    图11所示,LB-EPS浓度与Zeta电位绝对值有显著相关性(R2=0.885 29),TB-EPS浓度与Zeta电位绝对值相关性较低(R2=0.678 54)。污泥絮体表面电荷的数量取决于离子化基团的数量,LB-EPS位于外层,含有的离子化基团数量较多,直接影响污泥絮体表面电荷的数量,其含量的变化对污泥表面电荷的影响较大。TB-EPS位于内层,其内部各种大分子排列紧密,与污泥絮体表面电荷关联较小,所以其含量变化对Zeta电位影响有限。

    图9为SBR系统内相对疏水性(RH)的变化情况。可以看出,随着污泥的SVI不断提高,污泥的RH逐渐降低。通过比较SVI值与RH(图10)可以发现,两者有一定的负相关性(R2= 0.678 54),这表明RH降低会导致沉降性能变差。当疏水作用克服污泥表面负电荷之间的静电斥力后,污泥中菌胶团或单个细胞才能够相互靠近,絮体才能通过阳离子结合,最终通过氢键稳固絮体结构。以上结果表明,活性污泥的絮凝沉降性能与污泥表面负电荷和污泥絮体的RH三者紧密相关,污泥表面负电荷的积累会对污泥的疏水能力产生不利影响,进而导致污泥沉降性能变差。

    图11可见,与TB-EPS(R2=0.717 82)相比较,LB-EPS(R2=0.776 68)与相对疏水性的相关性稍强。LB-EPS中含有带电或极性官能团数量较多,在氢键的作用下,这些官能团易于与水分子相结合,形成一个含水率较高的黏液层,且会削弱絮凝物之间的结合作用,使污泥絮体处于扩张的状态,此时污泥具有更大的比表面积,疏水能力下降,含水率增加。而TB-EPS在内层,体积小且密度大,与细菌之间结合的较为紧密,而且含有较少量的带电官能团和极性基团,内部含有的结合水较少,其含量的较小变化不足以对污泥的相对疏水性能产生较大的影响[26-27]

  • 1)采用SBR,以剩余污泥碱性发酵液作为进水碳源,经过55 d的运行后,SVI逐渐升高至540 mL·g−1,最终发生黏性污泥膨胀。

    2)在发生黏性膨胀的过程中,EPS总量变化并不大且与污泥沉降性能无显著相关性,但其结构发生显著变化,LB-EPS/TB-EPS比例由0.92增加至2.92,位于外层且结构松散的LB-EPS含量显著增大,位于内层且结构紧密的TB-EPS含量降低,这是导致污泥絮体呈现松散状态的主要原因。与TB-EPS相比较,LB-EPS对污泥沉降性能、表面电荷累积、疏水能力的影响更显著。

    3)在黏性膨胀的过程中,污泥的表面性质对污泥沉降性能也会产生较大的影响,Zeta电位绝对值越大,RH越小,活性污泥的沉降性能越差。黏性膨胀污泥粒径与沉降性能之间并无直接相关性。

参考文献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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