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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子材料由于其众多优异的性能,已经广泛的应用于生产和生活中,与此同时由于高分子的易燃性,使得火灾的潜在危险日益增加. 目前常用解决方法是加入阻燃剂以提高高分子材料的阻燃性能,因此,阻燃剂的设计、开发和应用成为研究热点[1]. 阻燃剂是一类能够阻止高分子材料被引燃或抑制火焰传播的物质,在阻燃高分子材料工业中被广泛使用[2]. 近几十年来,无卤阻燃剂(HFFRs),特别是以磷为主的阻燃剂由于其较高阻燃效率而引起了研究者的广泛关注[3-5]. 但伴随着磷资源的不断消耗以及环境污染日益严重,人们对环保的重视以及各项环保政策的不断升级,普通的阻燃剂已无法满足环境保护的需求. 越来越多的科研人员朝着对生产原料更清洁、生产工艺更精简、功能特性更优异的方向展开研究[6-7].
生物基阻燃剂(bio-based flame retardants)是指以生物质为原料制得的可以赋予易燃材料难燃性,阻止材料被引燃及抑制火焰蔓延的功能性助剂[8] . 这种基于生物基材料开发的具有高效、环保、绿色、少烟、低毒等特性的阻燃剂成为科学家们解决高分子材料应用过程火灾频发的有效途径. 此外,生物基材料在环境中具有可再生性、丰富性和生物可降解性,有望解决石油基化合物之类不可再生物质造成的过度碳排放、不可持续性及资源短缺等问题[9],广泛地替代了传统石油、矿产等不可再生资源的原料投入生产,是未来化工行业发展的趋势[10-19]. 因此,基于生物基材料中的一些磷酸化生物大分子,如蛋白质、酪蛋白和脱氧核糖核酸,开发“绿色阻燃剂”的研究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20-23]. 在环保政策日渐收紧的情况下,生物基阻燃剂、生物基聚合物、生物基添加剂等物质必然成为发展的趋势.
近年来,大量的研究人员以不同的生物基为反应底物,制备了高效、环保且低碳的生物基阻燃剂. 其中,以植酸、壳聚糖、腰果酚、木质素等生物基材料反应生成有机P-N生物基阻燃剂成为近几年的研究热点.
本文首先介绍了近几年生物基阻燃剂的合成及应用近况,并简要综述了生物基阻燃剂的改性方法. 最后展望了生物基阻燃剂的发展趋势,为未来生物基材料阻燃改性的基础理论与应用研究提供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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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酸(phytic acid,PA)又名肌酸,是一种自米糠、谷壳中提取出的生物基材料(图1),具有可再生循环性. PA的结构如图1所示,具有极高的对称性(环状分子内含有6个磷酸基和12个游离氢),这一结构特性决定其拥有较强的鳌合性能,且其磷含量达到27.3%[24-25]. 同时,PA还具有低毒(毒性低于NaCl)、可降解与可再生的优点,其在升温过程中会发生脱水、碳化,具有较高的残碳率[26],是一种极具潜力的绿色阻燃剂. 通常情况下,PA被用作膨胀阻燃体系中的酸源,受热分解时会生成偏磷酸等酸性物质,可作为脱水剂催化碳源脱水和碳化,从而进一步提高体系的阻燃性能,因此具有较好的阻燃应用前景[27].
Zhu等[28]使用PA与N-氨基乙基哌嗪(N-aminoethylpiperazine,AEP)进行简单的中和反应,制备出可应用于阻燃环氧树脂(phenolic epoxy resin,EP)的大分子植酸氨基乙基哌嗪(PA-AEP)固化剂. PA-AEP分子中的仲胺基团可作为环氧基团的反应位点,以此构建反应膨胀型阻燃EP. 研究表明,在燃烧早期PA-AEP分解产生了一些不可燃物质,这些物质会覆盖在基材表面,减缓了基材的燃烧. 随着样品的燃烧,体系中的气源逐步分解,使得富磷碳层发生膨胀,该碳层稳定且致密,大大减少了热量和氧气的传递,从而赋予改性环氧树脂良好的阻燃效果.
Shang等[29]以PA和三聚氰胺(melamine,MEL)为反应底物,使用超分子自组装方法,制备出片层的二维三聚氰胺-植酸(MEL-PA),其合成路线如图2所示. 带有氨基的MEL与PA中的酸性位点相互作用形成聚集体,且PA的每个分子结构中有6个磷酸基,可以与6个MEL分子配合,使得MEL与PA之间产生离子相互吸引,以及三嗪在MEL中产生p-p堆叠自组装效应,以此形成了二维MEL-PA纳米片. 该纳米片在传质过程中起到阻隔作用,能够抑制氧气的介入与烟的产生,对基体有一定的保护作用,是一种具有较好应用前景的阻燃剂.
Cheng等[30]以PA和聚乙烯亚胺(polyethyleneimine,PEI)为原料,开发了一种基于聚醚的水溶性沉积体系(PEC),以提高羊毛织物的阻燃性能. 由于PEC体系含有丰富的磷、氮元素,从而能够促进织物表面形成膨胀且稳定的碳层,有效抑制羊毛织物的热释放和烟释放,从而保护羊毛基质免受热降解和燃烧,提高其阻燃效率. 与此同时,含有15% PA和15% PEI的涂层羊毛织物样品,即使经过10次洗涤后仍然具有自熄灭性,表现出良好的阻燃能力和耐洗涤性能.
Zhang等[31]使用植酸掺杂聚苯胺和纤维素纳米晶体(CNC)构造纳米杂化材料,制备了一种环保型、阻燃型、高灵敏度的柔性螺旋结构传感器. 这种传感器不仅灵敏度高,还可在点火20 s后发生自熄,表现出优异的阻燃性能.
Zhang等[32]合成了一种富含磷的生物质植酸功能化金属有机框架(MOF) UiO66-NH2 (PA-UiO66-NH2)化合物,合成路线如图3所示. 作为一种新型的阻燃剂,PA-UIO66-NH2可降低EP的火灾危险并且具有较强的抑烟能力. EP材料经PA-UIO66-NH2改性之后具有较高的表面积和高度有序的多孔结构,从而使其能够通过曲折的路径延缓燃烧过程中挥发物的释放. 与单一的UiO-66-NH2相比,PA的加入会进一步增强EP复合材料的阻燃性能. 当PA-UIO66-NH2的添加量为5%时,改性EP的UL94测试达到V-1级别,并且总产烟量(TSP)相较于纯EP降低了42%,说明PA-UiO66-NH2具有良好的抑烟性能.
目前,由于PA较高的磷元素占比及丰富的膦酸官能团,在生物基阻燃材料领域中备受学者青睐,故常将其作为复合阻燃体系中的酸源. 并且,由于PA可再生的特点,基于PA开发绿色、可再生的阻燃剂逐渐成为当前先进阻燃剂发展的一大趋势. PA主要是从米糠与麦麸中提取,但由于植酸含水量较高且其沸点与水接近,使得其难以与水分离获得较纯的产物. 因此,由于PA的生产成本较高,其阻燃应用还主要停留在实验室阶段,如何克服大规模工业化和实际应用的困难,将是下一步面临的主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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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聚糖(chitosan,CS)又称脱乙酰甲壳素. 1859年,Roughet将甲壳素在浓氢氧化钾溶液中煮沸得到可溶于有机酸的改性甲壳素,后来,该物质被命名为壳聚糖[33],其提取工艺如图4所示. 脱乙酰的甲壳素溶于稀酸,且在高度脱乙酰化后可溶于水,是自然界中唯一的碱性多糖且少见的带正电荷的高分子聚合物[34]. 碱性多糖壳聚糖具有优良的物理化学性质,同时还具有良好的生物相容性、生物可降解性、细胞亲和性、抗菌凝血和促进伤口愈合等生物学特性,因此在农业、食品、药品、化妆品、生物技术等领域具备极大地应用潜力[34-35]. 另外,该物质中含有多羟基、多氨基和活性基团,具有良好的吸水、成膜、保湿、螯合等特性,是一种很有前途的绿色碳化剂,再加上其优良的生物相容性、无毒无味和可生物降解等特点,使其成为阻燃剂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之一[36].
Chen等[37]通过一种基于静电相互作用建立多层薄膜的方法(LbL),在硅藻土(diatomaceous,Dia)孔壁上沉积了壳聚糖(CS阳离子层)和聚磷酸铵(APP阴离子层)混合涂层,形成了有效的膨胀型阻燃体系,构成优异的阻燃剂nBL@Dia. 其阻燃机理见图5,当含有nBL@Dia的不饱和树脂(UPR)复合材料在热辐射下暴露时,nBL@Dia表面的APP首先分解为氨和聚磷酸,这些多磷酸可以进一步与CS中的羟基反应,形成磷酸酯类化合物[38-39]. 随着温度的升高及CS中的-NH2基团的去除,磷酸酯类化合物开始进行开环反应,并在单个Dia颗粒与nBL@Dia表面形成稳定的含C—N、C—O—P和P—O—P的碳结构. 与此同时,Dia提供的硅元素可以与P4O10(或P2O5)聚芳环结合,形成一个完整、稳定且含有Si—P和Si—O—C结构的碳层,有效地阻止了热量的传递并且防止了热分解产物的传导.
Kundu等[40]通过LbL的组装方法将壳聚糖和磷酸化壳聚糖(PCS)与聚丙烯酸钠(sodium polyacrylate,PAS)沉积在聚酰胺66 (PA66)织物表面,形成了阻燃涂层. 为了使得沉积涂层更为稳定,研究者在PCS浴中使用具有交联功能的阴离子聚电解质聚丙烯酸钠(PAS)和合适的光引发剂,得到了持久且稳定的CS/PCS沉积阻燃涂层. 其中沉积量为6.5% PA66织物样品的LOI值达到23%,该样品锥形量热测试的热释放速率峰值减少了25%,这是由磷酸化壳聚糖的催化作用引起的. 聚碳酸酯分解并释放酸源,这有助于CS和PA66织物在较低温度下脱水,并加速焦碳的形成膨胀且稳定碳层. 碳层的形成减少了可燃气体的释放,阻隔了热量的释放,最终导致减少的热释放峰值的降低.
Chen等[41]以壳聚糖、9,10-二氢-9-氧杂-10-磷杂菲-10-氧化物(9,10-dihydro-9-oxa-10-phosphaphenanthrene-10-oxide, DOPO)和肉桂醛为原料进行反应,先合成中间体CC,随后反应合成了阻燃剂CCD(图6),并应用于EP热固性材料的阻燃改性. 研究者首先使用壳聚糖和肉桂醛进行缩合反应合成中间体CC,随后使用CC与DOPO进行加成反应制备阻燃剂CCD,并添加入EP进行阻燃测试. 燃烧性能测试表明,CCD添加10%时,UL-94测试达到V-0等级;锥形量热试验表明,CCD对热释放具有明显的抑制作用,并且引入CCD后,样品产生的烟雾减少了72%,具有极好的抑烟效果.
Rao等[42]通过研磨、混合、固化等工艺,以聚氨酯树脂、APP和CS为原料制备了新型生无机阻燃涂料,随后将SiO2纳米粒子添入其中,得到了性能良好的二氧化硅阻燃涂料. 添加的SiO2能够参与吸热分解,释放水分并形成致密的氢氧化硅保护层,保护底层材料,从而提高复合材料的阻燃性能. 此外,SiO2还加快了IFR体系的酯化反应,形成保护性焦炭,不仅如此,SiO2能够与聚氨酯体系形成交联,使焦碳不受裂纹和孔洞的影响. SiO2也能使碳层更加致密,降低了样品的热释放速率峰值和总热释放量,进一步优化阻燃效果.
Kundu等[43]合成了一种基于DOPO合成的磷化合物(DOPA),并将其应用于纯聚酰胺66 (PA66)织物和CS改性聚酰胺66 (PA66)织物表面,通过简单的铺垫-干-固化方法提高其阻燃性能. 经10% wt DOPA处理的CS改性PA66织物样品相比仅经DOPA处理的纯织物样品具有更强阻燃性能,其热释放速率峰值降低40%. CS改性织物之所以具有优异的阻燃性能是由于DOPA和CS的共同存在,形成气相和凝聚相阻燃相互协同. 但这种简单处理织物的方式,会影响织物的耐久性,从而限制其在织物阻燃改性上的应用.
壳聚糖本是一种高分子物质,对于单一的壳聚糖阻燃效果极其微弱,只有将壳聚糖进行改性得到阻燃剂,并构成复合阻燃材料方可使其在燃烧后形成连续完整且致密的碳层从而达到隔绝热源、减少烟释放的效果,从而改善样品的阻燃性,因此如何对壳聚糖进行改性才是研究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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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果酚(Cardanol)是一种天然生物酚,其价格低廉、来源丰富且绿色环保[44],且被广泛地应用于在橡胶[45]、树脂[46]、涂料[47]、杀虫剂[48]和表面活性剂[49]等工业领域. 腰果酚的生产工艺流程见下图7,腰果酚化学结构中兼具苯环结构、酚羟基和含不饱和双键的碳十五直链,苯环具有刚性、耐高温;羟基对接触面产生润湿,构成活性体系;碳十五的直链使分子具有良好的韧性、优异的憎水性、低渗透性和自干性,这些独特的结构使得腰果酚在燃烧时形成更加连续且致密的碳层,可以有效阻隔热解产物和热量的交换,因此表现出更加高效的阻燃性能,成为近年来生物基阻燃材料领域的研究热点[50-51].
Bo等[52]使用腰果酚作为可再生原料替代苯酚,合成了一种新型腰果酚基阻燃剂(PSNCFR),如图8所示. 该阻燃剂的主链上含有P、Si和N元素. 由于其独特的化学结构不仅能够赋予酚醛树脂优异的力学性能,还有助于燃烧时形成杂化焦的阻燃层,并有效地避免酚醛树脂产生烟雾. 含P和N的阻燃剂会产生磷/聚磷酸、交联磷酸氧化物等含磷衍生物,这些物质与燃烧过程中形成的含P、Si、N的碳一起形成紧凑和完整的碳层,有效地抑制了热分解. 此外,PSNCFR的阻燃机理同时作用于气相和凝聚相,从而限制了放热反应和燃烧,并促进了碳的生成,极大程度地的解决了酚醛树脂固有的高易燃性缺陷.
Huang等[53]以腰果酚和环磷腈为原料合成了一种具有本质阻燃特性的生物基环氧单体(HECarCP),随后,用4,4′-二氨基二苯甲烷(DDM)固化HECarCP,得到一种热固性材料. 与DGEBA/DDM热固体相比,将HECarCP/DDM热固体的初始分解温度较低,再加上环磷腈芯的热分解较早,便能够形成完整且具有良好热氧化性的冲击碳层. 此外,在燃烧过程中,HECarCP能够切断燃料和能源供应,降低热释放速率峰值、总热释放量和总烟产量,具有出色的阻燃效果,为制备优异性能的生物基热固性聚合物及其应用开辟了新道路.
Amarnath等[54]合成了一种以腰果酚为底物的绿色化学反应型阻燃剂,合成路线见图9. 形成了聚磷腈聚苯并恶嗪网络,并应用于新型热固性聚苯并恶嗪类树脂中,具有在其他树脂中应用的巨大潜力. 腰果酚磷腈的掺入有助于固化行为,提高了热稳定性、LOI值和V-0等级,同时降低了烟密度. 与单一的聚苯并恶嗪相比,由于其玻璃化转变温度的升高,将其与共聚物共混时,不仅提高了阻燃性,还有效改善了其力学性能和交联密度. 与此同时,合成的化合物中具有较高的腰果酚(65.7%)和磷(3.4%)含量,并具有反应相容性,使其成为一种具有吸引力的绿色添加剂.
Guo等[55]使用腰果酚分别与二苯基磷酰氯、二苯基次膦酸氯化物、二苯基氯化膦合成了三种磷酸化腰果酚甲醛低聚物(CF-PO(OPh)2、CF-POPh2和CF-PPh2),并将其添加至环氧热固性树脂中. 其中,CF-PO(OPh)2阻燃效果最好. 当环氧复合材料中含有2.5 % CF-PO(OPh)2时,UL-94达到V-0等级并且LOI高达28%,当添加量为10%时LOI值达到32%. 锥形量热仪测试表明,与纯环氧树脂相比,含10%CF-PO(OPh)2的环氧树脂复合材料的热释放速率峰值的降低高达53.8%. CF-PO(OPh)2、CF-POPh2和CF-PPh2的加入可以显著提高EP复合材料的力学性能,当添加量为10%时,复合材料的拉伸强度分别达到67.1、74.5和70.3 MPa,与纯环氧树脂相比,环氧热固性树脂的断裂伸长率分别提高了133.3%、162.5%和150.0%. 这些证明了腰果酚可以作为合成刚性和柔性相结合的生物基阻燃剂和增韧剂,并有助于生产高性能的环氧热固性塑料.
Wang等[55]将腰果酚基环氧预聚物与腰果酚衍生的阻燃剂CFGE[56]、ECF[57]和ECFGE[58]结合,得到生物基阻燃环氧材料. 分别研究了CFGE/DDM、ECF/DDM、ECFGE/DDM和DGEBA/DDM固化体系的热性能、机械性能和阻燃性能,发现固化的ECFGE/DDM产品具有比固化的CFGE/DDM和ECF/DDM更高的热稳定性和机械性能. 并且,与固化的DGEBA/ DDM体系相比,固化的ECFGE/DDM体系的热释放速率峰值降低了46.0%,拉伸强度提高了16.1%. 对于添加量为15% ECFGE/DDM体系,LOI值从固化的ECFGE/DDM的26.0%增加到31.0%. UL-94等级达到V-0级,而固化的ECFGE/DDM和DGEBA/DDM不能自熄并最终燃尽. 微型量热仪测试也证实,固化的ECFGE/DDM-3复合材料的热释放速率峰值分别比固化的ECFGE/DDM和DGEBA/DDM低48%和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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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素是由三种苯基丙烷单元通过醚键和碳碳键相互连接而形成的三维网络结构的生物聚合物,是一种天然的可再生高分子材料,是植物界中第三大有机质来源[59-61]. 它含有丰富的芳香环结构、脂肪族和芳香羟基,以及醌基等活性基团[62]. 近年来,利用木质素制备生物基阻燃剂受到了广泛的关注,经研究表明,木质素是一种高效的阻燃添加剂,因为木质素热解后可产生约35%—40%的碳使得它在热分解过程中会产生一层木碳,阻止氧气、热量的扩散,以及分解产物的挥发[63-64].
Wu等[65]使用木质素磺酸钠(sodium ligninsulfonate,SLS)表面活性剂改性层状双氢氧化物(layered double hydroxides,LDH),采用共沉淀法制备了一种新型环保型木质素基阻燃剂(LDH-LS),并将其与聚丙烯(PP)基体进行熔融共混,得到PP和LDH-LS复合材料(PP/LDH-LS). PP/LDH-LS-20复合材料的热释放速率峰值、总热释放量和总烟产量显著低于PP/LDH-20和PP/SLS复合材料,体现出PP/LDH-LS复合材料优异的阻燃性能. 这是由于LDH和LS的协同作用产生了更多的保护性残碳,特别是促进了高质量(密、厚)碳层的形成. 这些高质量的碳渣具有良好的阻隔效应,有效地阻止了燃烧过程中氧和热的扩散.
Liang等[66]以APP、三聚氰胺和AL-木质素为原料,通过一步反应制备了一种可再生、环保的木质素基阻燃剂(F-lignin@APP),以提高EP的阻燃性能. 在EP中加入F-lignin@APP后,APP分解产生的磷酸会与木质素芳香环骨架产生的碳协同作用,从而提高EP的阻燃性能. 防火性能测试结果表明,F-lignin@APP可以提高EP的LOI值,并且具有明显的抑烟效果,同时热释放速率也明显降低.
Wang等[67]以木质素、4,4`-二苯基甲烷二异氰酸酯(4,4`-diphenylmethane diisocyanate MDI)和9,10-二氢-9-氧-10-磷酸-10-氧化物(DOPO)为原料,通过原位反应合成了一种新型木质素基阻燃剂(LMD). 通过MDI、木质素和多元醇的反应制备了LPU预聚体,随后添加聚乙二醇(PEG 2000)来调节聚氨酯的柔韧性. 将LMD插入LPU预聚体中,制备阻燃聚氨酯(FLPU)(阻燃机理见下图10). 由于相同的木质素和聚氨酯结构以及LMD和LPU预聚体之间的共固化,阻燃剂和PU预聚体之间的界面兼容性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实验结果表明,LMD具有良好的热稳定性,其残碳随木质素含量的增加而增加,在700℃时达到34.9%. 随着LMD的添加量的增加FLPU的LOI值也不断增加,当添加量为30%时,LOI值达到29.9%,表明FLPU具有良好的阻燃性能.
Dai等[68]等采用哌嗪和9,10-二氢-9-氧-10-磷酸-蒽-10-氧化物(DOPO)来制备中间体,再以含N和P的官能团改性木质素生物质为原料,制备了具有良好抑烟性能的新型阻燃剂见下图11. 将木质素基阻燃剂(Lig)定量添加到固定量的EP中,制成Lig/EP复合材料. 采用P含量较高的Lig-F/EP复合材料获得了最佳的阻燃性能,在UL-94测试中达到V-0级,并表现出良好的抑烟性能,且总热释放量和产烟量大幅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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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述的植酸、壳聚糖、腰果酚、木质素生物基材料外,近些年来也有一些其他生物基材料受到了一些关注.
Yang等[69]等将盐酸多巴胺在碱性条件下自聚合合成了一种纳米级生物阻燃材料聚多巴胺(nano-PDA)颗粒. 研究表明,当添加2% wt的nano-PDA颗粒时,改性EP复合材料的峰值放热率和总放热率分别降低了53.6%和12%. 此外,对PDA阻燃机理的分析表明,nano-PDA颗粒可以有效地形成密度更高的碳,限制了热传导和氧气、燃料和挥发性基团的运输,突出表现了阻隔效应和自由基清除效应对材料体系整体阻燃效率的协同作用. 此外,由于PDA纳米粒子的良好分散性和它们与环氧基体的交联作用,nano-PDA颗粒还可以作为提高环氧树脂复合材料强度的有效机械增强剂. 因此,nano-PDA为改性EP及其纤维增强复合材料提供了一种新的方法.
Chi等[70]以DOPO、二乙醇胺和二酚酸(DPA)为原料,设计并合成了一种阻燃型生物基环氧树脂(TEBA)见图12(a). 研究者同时采用4,40-二氨基二苯基甲烷(DDM)固化剂对阻燃型生物基环氧树脂(TEBA)与标准双酚a环氧树脂(DGEBA)进行固化,得到TEBA-DDM和DGEBA-DDM材料. 与DGEBA-DDM相比,TEBA-DDM主链中磷和氮的结合,表现出了优异的阻燃性能. 锥形量热试验的热释放速率峰值降低了67%、总热释放量和总烟雾产生量分别降低了27%和35%. 此外,在TG测试中,TEBA-DDM的初始降解温度较低,而残碳量明显提高. 此外,复合材料的机械性能得到较大的提高,从而为功能化二酚酸环氧树脂的合成提供了策略.
Qi等[71]通过腺嘌呤和氨基三亚甲基膦酸之间的离子交换反应,制备了一种生物衍生阻燃剂(ATMP-A),合成路线如图12(b) 所示. 随后将ATMP-A掺入聚乳酸(PLA)/聚己二酸丁二烯-共对苯二甲酸(PBAT)/热塑性淀粉(TPS)三元共混物中,在不影响高分子共混物生物降解性的前提下,提升复合材料的阻燃性能. 结果表明,ATMP-A作为酸源和气源,TPS作为天然碳源,形成了膨胀型阻燃体系. 因此,ATMP-A不仅使PLA/PBAT/TPS具有良好的防火安全性,而且符合生物降解性,为基于腺嘌呤的生物衍生阻燃剂的制备提供了一种简便和可扩展的方法和一种绿色有效的思路.
Shen等[72]使用蔗渣与异氰尿酸三缩水甘油酯(1,3,5-triglycidyl isocyanurate,TGIC)的环氧树脂进行开环反应,得到TGIC-甘蔗渣. 然后,将其与DOPO反应生成bagasse@TGIC@DOPO,形成了矩阵状网络(IPN)结构的环氧阻燃复合材料. bagasse@TGIC@DOPO的加入提高了复合材料的热稳定性、阻燃性和抗氧化性. 测试结果表明,当阻燃剂添加30%时,残碳率为23.4%,UL-94测试提升到V-0级别.
Kim等[73]研究了一种以天然单宁酸(tannic acid,TA)为固化剂的阻燃环氧树脂. 将TA与双酚A二缩水甘油醚(DGEBA)反应,生成一种既是氧自由基的猝灭剂又是碳化剂的阻燃环氧树脂(TD). 通过极限氧指数(LOI)和微燃烧量热法(MCC)表明,所有TD热固性样品的LOI值均高于对照样品,且LOI值随TA浓度的增加而增加. 这可能是由于燃烧过程中形成的苯氧自由基的猝灭作用以及形成的焦层作为一个屏障,阻碍了热流和气体传输,起到了较好的阻燃效果.
Xu等[74]以海藻酸钠和水滑石为原材料,通过煅烧-重组的方法制备了一种高效的生物基阻燃剂SA@LDHs. 当添加量为30%时,阻然PP的LOI值为30.9%,UL-94等级为V-0级,锥形量热测试的热释放速率峰值、总放热量和总产烟量分别为260.8 kW·m−2、61.3 MJ·m−2和8.2 m2,与纯PP相比分别下降了69.2%、42.8%和32.2%. 由于海藻酸钠(SA)自由基捕集效应的存在,促进PP链参与碳化,使得材料燃烧时形成了有效阻隔热流和气体传输的碳层,从而使得热释放速率峰值、总热释放量和总烟雾产量的显著降低展现出了,对PP有极好的阻燃效果.
Niu等[75]使用香草醛和3,5-二氨基-1,2,4-三唑合成了一种含席夫碱三唑的环氧单体化后的三唑-VA-EP/DDM体系具有更高的拉伸强度和玻璃化转变温度. 固化的三唑-VA-EP/DDM产品显示出突出的固有阻燃性,其中LOI值为39.5%,UL-94 等级达到V-0. 热释放速率峰值、总放热量、总产烟量分别下降了82.3%、52.8%和71.7%. 其优越的阻燃性是由于其拥有极高的成碳效果,其不仅通过减少热分解挥发物的量来切断燃料供应,而且作为屏障来延缓热量释放和烟雾排放. 该反应通过席夫碱反应合成了生物基防火环氧单体,为阻燃体系提供了新的阻燃方法与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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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所述,这些单一形式生物基阻燃剂,可以替代传统石油基阻燃剂. 然而,这些生物基阻燃剂在合成过程中仍然使用了50%左右的石油基化合物,因此,如何最大程度的降低石油基化合物的使用比例是另外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由此,全生物基阻燃剂应运而生,顾名思义这类阻燃剂的合成原料均来自于生物基材料且具有极高的可再生性,不仅降低了碳排放,在很大程度上也解决了环保问题.
Nabipour等[76]利用全生物基涂料制作阻燃抑烟柔性聚氨酯泡沫(FPUF). 通过LbL法,将羟基磷灰石(hydroxyapatite, HAP)分别添加到含有海藻酸钠(sodium alginate, SA)和壳聚糖的溶液中,生成正负离子聚电解质,构建了含有CS、SA和HAP的多层涂料. 该阻燃涂层不仅对样品起到了保护作用,还保护了FPUF样品的内部组分. 同时经过这种阻燃涂层处理的样品会具有更高的残碳率和更好的阻隔效应,显著提升涂层的阻燃性能并抑制挥发物的排放和样品的产烟量.
Li等[77]选用植酸铵(AP)和CS制备阻燃抗菌棉织物. AP含有一定量的磷酸基团和铵离子,可以催化纤维素的降解,且在燃烧过程中形成更多的碳渣,释放NH3或N2,并通过气相和冷凝相提高棉织物的阻燃性能[78]. 在本研究中,AP作为一种阻燃剂表现出了优异的性能,CS不仅表现出了良好的抑烟效果,还提高了拉伸强度和抗菌性能.
Liu等[79]利用含有大量氨基酸、钙、铁、硫和磷的蛋白质制备阻燃纤维织物,研究人员将蛋白质与植酸(PA)强烈静电吸引形成具有特殊六磷酸取代环结构的磷氮阻燃体系(图13). 经蛋白质和PA处理后的棉织品表现出高残留、较长的点火时间以及较低的热释放速率峰值和总热释放,并在受热分解的过程中产生了部分非可燃性的热解产物例如CO2、H2O和NH3. 这表明经蛋白质和PA处理后的织物在燃烧过程中对气相和固相具有良好的阻燃作用(图13).
Jeong等[80]采用三磷酸腺苷(adenosine triphosphate,ATP)作为阻燃剂阻燃聚氨酯. 三磷酸腺苷被认为是一种高效的“一体化”绿色阻燃剂,其由3种阻燃必需基团组成,会形成膨胀的完整碳层,即3个磷酸基团,提供酸源;一种核糖,作为碳源;一个腺嘌呤,作为发泡剂. 使用ATP作为涂层的聚氨酯(PU)泡沫在火焰中几乎不燃烧,并且使用ATP涂层的PU表现出极大的体积增长. 与未涂覆ATP的PU相比,涂覆30% ATP的PU (PU-ATP 30% wt)的热释放速率峰值显著降低(94.3%),点火时间显著增加,表明ATP具有优异的阻燃效果. 在石油能源逐渐减少的今天,这种全生物基材料极大程度的解决了能源枯竭所面临的问题,为资源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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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各类型的阻燃剂在高分子材料领域被大量地使用,然而其带来的环境问题逐步凸显. 而基于生物基开发的新型阻燃剂,具有可再生和可持续性的优势,极大地减少了碳排放,契合当前的产业发展趋势,因而迅速受到广泛关注. 然而,对各类生物基阻燃剂在长期使用过程中是否污染环境以及是否毒害生物体等问题,尚缺乏明确的答案,亟待进一步系统的研究. 此外,目前大部分生物基阻燃剂的制备过程仍需要大量的传统有机化合物,因此,对全生物基阻燃剂的研究将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而生物基阻燃剂的制备目前仍受制于生物基化合物的提取、精制过程,步骤相对复杂、产率也较低,导致成本居高不下. 另外,目前的多数研究聚焦于生物基阻燃剂的合成及其对高分子基材的阻燃效果,而生物基阻燃剂对高分子基材实际应用性能,如电学、力学、光学及热学性能影响的研究却相当缺乏,这也成为阻碍生物基阻燃剂实际应用的障碍之一. 综上所述,如何实现生物基阻燃剂的合成、制作及应用过程环保无污染,以及生物基阻燃剂如何影响高分子基材的实际应用性能,将成为研究人员未来关注的焦点.
生物基阻燃剂的合成及应用研究进展
Research progress on synthesis and application of bio-based flame retarda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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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高分子材料被广泛地应用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但其易燃性往往容易引发火灾,造成巨大的生命财产损失. 利用阻燃剂改性是提升高分子材料防火阻燃性能的有效方法之一,其中生物基阻燃剂由于具有原料易得及绿色环保等特性,成为近年来阻燃剂研究领域的前沿热点之一. 本文首先介绍了近年来几种主流的生物基阻燃剂的合成方法,随后介绍了其他应用较少的生物基阻燃剂以及全生物基阻燃剂的发展情况,并对生物基阻燃剂的应用及其面临的问题展开讨论. 最后,展望了生物基阻燃剂未来的发展趋势.Abstract: Polymer materials are widely used in various aspects in social life, but their flammability often causes fire disasters, leading to huge loss of life and property. Modification by flame retardants is one of the effective methods to enhance the flame-retardancy of polymer materials. Thereinto, the bio-based flame retardants have become the frontiers in the field of flame retardants due to their easy availability of raw materials and their environment friendly. In this review, the progress of flame retardants preparation based on several mainstream bio-based materials in recent years is first introduced. Then, flame retardants based on other uncommon bio-based materials and the fully bio-based flame retardants are introduced, respectively. Subsequently, the applications and confronting problems of the bio-based flame retardants are discussed, while outlooks for the future trend of bio-based flame retardants are displayed at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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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 words:
- polymers /
- flame-retardancy /
- bio-based flame retardants /
- eco-friend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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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是纺织品生产和出口大国,根据世界贸易组织的统计数据,我国在世界纺织品出口中所占份额在2019年升至39.2%。每生产1 kg的纺织产品大约需要100—200 L的高质量水,因而会产生大量印染废水[1]。印染废水通常具有高色度(50—2500 度)、高化学需氧量(COD)(150—30000 mg·L−1)、较高总溶解固体(TDS)(1500—12000 mg·L−1)和硫酸盐(500—1000 mg·L−1)以及可生化性较低的水质特征[2—3]。染色过程中添加的硫酸钠等染色辅助药剂,导致印染废水中无机离子较高。此外,在染色工艺过程使用的染料中主要发色基团为偶氮基(—N=N—)、羰基(—C=O)、硝基(—N=O)、醌基、以及诸如胺基、羧基、磺酸基、羟基等助色基团,染料中有 60%—70% 为难降解的偶氮染料,所有染料中有15%—20%会被排放到环境中进而造成严重环境危害[4—5]。根据《纺织染整工业废水治理工程技术规范(HJ 471—2020)》,印染废水处理工艺普遍为混凝-沉淀/气浮-水解酸化-好氧-深度处理或间接排放,常规处理后的深度处理工艺或回用处理工艺一般为混凝沉淀法、化学氧化法、膜分离法、曝气生物滤池法、生物活性炭法、过滤法、吸附法等工艺中的一种或几种工艺组合。化学氧化法对难降解残余有机物有较好的去除效果,但无法去除无机离子,而膜处理工艺因其优异的有机、无机污染物去除效果及易于规范化操作管理,在实际工程中得到了推广应用[6—10]。膜污染是膜工艺正常运行的重要控制要素,人们对膜污染特征与污染机制做了众多研究[3, 11—12],反渗透RO膜污染一般分为颗粒和胶体污染、无机和结垢污染、有机污染和生物污染四大类[13],具体的膜污染特征与处理水质密切相关。
目前人们对实际染整废水深度处理过程中,有机组分和无机组分特征及其变化规律的研究不足,尤其对溶解性有机物(DOM)组分的变化特征及其来源研究较少,对染整废水深度处理过程中水质特征与RO膜污染的内在联系还缺乏统一认识。因此本研究针对采用典型常规处理工艺(即混凝—沉淀—好氧)+深度处理工艺的浙江某染整废水处理厂,重点考察该厂超滤(UF)+反渗透(RO)深度处理工艺过程中,各单元出水的无机离子组成与DOM组分的变化特征,并进行了DOM的来源解析,研究结果可为深入了解实际染整废水深度处理过程中的水质变化特征,以及下一步探讨实际染整废水处理过程中的水质特征与膜污染机制内在联系提供科学参考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Materials and methods)
1.1 处理工艺及样品采集
浙江某印染厂染整废水采用混凝沉淀+SBR工艺为主要生化处理工艺单元,生化出水进入超滤(UF)+反渗透(RO)工艺进行深度处理。其中UF单元采用PVDF中空纤维膜(艾格清TM(XGREEN),江苏),孔径0.03 μm,操作压力0.2 MPa;RO单元采用陶氏公司的BW30FR-400/34 膜组件,操作压力1.0—1.2 MPa。深度处理工艺处理水量为5000 t·d−1,回用率约为50%。
本研究于2021年1月—4月间对该处理工艺的生化出水、RO进水(即UF出水)、RO出水、RO浓水和RO清洗水(在线清水清洗工艺出水)5个取样点进行水样采集,分别标记为S1、S2、S3、S4、S5。各取样点共采集样品20次,用于溶解性有机物的三维荧光光谱平行因子分析,同时取其中4个批次样品用于考察常规污染物、阴离子、阳离子、溶解性有机物等水质特征。所采集样品4 ℃运输及保存.
1.2 水质指标检测
水样pH和电导率(EC)采用便携式水质分析仪(WTW, Welheim,Germany)测定,浊度采用哈希2100AN 型台式浊度仪测定。氨氮(
)、亚硝氮(NH+4−N )、硝氮(NO−2−N )、磷酸盐(NO−3−N )、TP、溶解性总固体(TDS)、色度等指标依据《水和废水监测分析方法》进行测定[14];总氮(TN)与总有机碳(total organic carbon,TOC)由 TOC-VCPH 分析仪 (Shimadzu, Japan) 测定;COD通过哈希预制管消解及DR2800分光光度计 (HACH, USA) 测定。采用Lowry法测定蛋白质(protein)[15],改进Lowry法测定腐殖酸(humic acid, HA)[16],Dubois法测定多糖(polysaccharide)[17]。PO3−4−P 通过阴离子色谱(Ion Chromatography,USA)对
、SO2−4 进行测定,并采用双指标滴定法测定Cl− 和HCO−3 [14] ;通过电感耦合等离子体发射光谱仪(Inductively Coupled Plasma Optical Emission Spectrometer,ICP-OES,USA)检测水样中的Na、K、Ca、Mg、Al、Fe、Si、Mn。CO2−3 1.3 DOM组分分析
UV254 由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测定(Spectrum Lab 752sp,Lengquang Tech,China);COD通过哈希预制管消解及DR2800分光光度计 (HACH,USA) 测定。以UV254与TOC的比值作为SUVA,代表水样芳香度大小[18]。采用三维荧光光谱仪(3D-EEMs,HITACHI, Japan)对水样中溶解性有机物DOM进行分析。用HITACHI-F4700荧光光谱仪连续扫描,测量激发波长(200—400 nm)和发射波长(220—550 nm)的荧光强度,生成三维激发发射荧光矩阵。激发和发射狭缝宽度设置为5 nm。
1.4 数据分析
采用Origin2018软件进行作图。通过SPSS 20.0软件进行Pearson相关分析。采用如下指标考察RO膜单元的处理效果:RO浓缩倍数= RO浓水/RO进水;RO截留量= RO进水-RO出水。在Matlab2020中使用dreem6.0及N-Way工具箱对各取样点的水样进行EEMs分析。样品减去水空白的散射校正荧光得到实际荧光强度。将所有EEM归一化为拉曼单位(R.U.)[19],减少微弱荧光峰被掩盖的几率[20]。将Ex<225 nm的荧光值剪切掉,以最小化光谱噪声对PARAFAC建模产生的残留荧光的干扰[21]。通过二分法中组分的相似程度和最优平方和误差来判断最佳组分数。组分的确定使用在线Openfluor数据库进行比对。荧光参数FI(荧光指数)、HIX(腐殖化指数)、BIX(自生源指数)、Fn355(代表类腐殖物质相对浓度水平)、Fn280(代表类蛋白物质相对浓度水平)、r(A/C)(代表腐殖质组分的腐殖化程度)和r(T/C)(代表类蛋白组分与类腐殖质组分的比值)等指数的计算公式如下:
FI=IEm(470nm:370nm)IEm(520nm:370nm) (1) HIX=∑IEm(435—480nm:254nm)∑IEm(300—345nm:254nm) (2) BIX=IEm(380nm:370nm)IEm(430nm:370nm) (3) r(A/C)=AC (4) r(T/C)=TC (5) Fn280=max(IEm(340—360nm:280nm)) (6) Fn355=max(IEm(440—470nm:355nm)) (7) 式中,A为紫外光区类腐殖物质荧光峰;C为可见光区类腐殖物质荧光峰;T为类蛋白质物质荧光峰[22]。
2. 结果与讨论 (Results and discussion)
2.1 常规理化指标变化特征
染整废水生化出水pH为7.32±0.35,由于RO膜的脱盐作用,RO出水pH降为6.91±0.48(表1)。进出水电导率(EC)的变化是反映RO膜截留性能的重要指标,可以作为考察印染废水是否可回用的一个参考指标[23]。RO进水EC在5810—7540 μs·cm−1之间,TDS在3635—5280 mg·L−1之间,表明RO进水可能因染整生产工艺的调整影响,含盐量不稳定;RO出水EC稳定在289—391 μs·cm−1之间,TDS在107.5—297.5 mg·L−1之间,展现出良好稳定的脱盐效果。RO对色度也有良好的去除效果,平均去除率分别为(88.9%±0.6%)。生化出水正磷和总磷仅为(0.09±0.01) mg·L−1和(0.19±0.08) mg·L−1,且在RO出水则均被未检出。生化出水TN、
、NH+4−N 和NO−3−N 分别为(13.07±5.44) mg·L−1、(0.92±0.76) mg·L−1、(5.27±2.29) mg·L−1、(0.15±0.09) mg·L−1,超滤单元对氮的去除效果不明显,而RO单元去除率达到(84.2%—90.3%),RO出水分别为(1.59±0.46) mg·L−1、(0.16±0.10) mg·L−1、(0.71±0.17) mg·L−1、(0.01±0.01) mg·L−1。所有水样的TN均大于NO−2−N 、NH+4−N 和NO−3−N 之和,表明染整废水深度处理过程中持续性存在有机氮,推测主要是印染废水中常使用的偶氮染料及其代谢产物残留。偶氮染料含有一个或多个—N=N—基团的多环芳香族化合物,在污水处理过程中厌氧、兼氧、好氧条件下,由多种酶的作用先降解为芳香胺再被分解为CO2和H2O[24-26]。偶氮染料为难生物降解类有机物[27],因此,偶氮染料及其代谢产物可残留在RO出水中,成为有机氮的组成部分。NO−2−N 表 1 常规无机水质指标变化特征Table 1. Regular characteristics of dyeing wastewater samples采样点Sampling spots pH 色度Colourity 浊度/NTUTurbidity 电导率/(μs·cm−1) Conductivity TDS/(mg·L−1) TP/(mg·L−1) /(mg·L−1)PO3−4-P /(mg·L−1)NH+4-N /(mg·L−1)NO−2-N /(mg·L−1)NO−3-N TN/(mg·L−1) S1 7.32±0.35 150±38 1.78±1.63 6563±926 4177±877 0.19±0.08 0.09±0.01 0.92±0.76 0.15±0.09 5.27±2.29 13.07±5.44 S2 6.95±0.28 45±10 0.54±0.16 6698±904 4564±1078 0.02±0.01 0.01±0.00 1.60±2.01 0.13±0.01 4.49±1.34 12.62±1.78 S3 6.91±0.48 5±0 0.12±0.01 350±68 193±84 0 0 0.16±0.10 0.01 0.71±0.17 1.59±0.46 S4 7.48±0.14 55±6 0.57±0.50 11340±2855 8343±3134 0.17±0.01 0.05±0.03 3.10±4.13 0.18±0.02 6.70±1.50 19.28±4.45 S5 7.52±0.33 78±22 0.77±0.44 8573±883 5312±1092 0.05±0.01 0.02±0.003 2.35±2.99 0.13±0.05 5.23±1.27 14.44±2.86 注:所有数据为4次采样的均值±标准差. Note: All data are calculated from results of four sampling events (mean ± standard deviation). 染整废水深度处理过程中生化出水COD、TOC、腐殖酸、蛋白质、多糖分别为(94±4) mg·L−1、(11.95±5.55) mg·L−1、(49.13±6.01) mg·L−1、(27.26±11.64) mg·L−1、(14.85±4.71) mg·L−1(图1),超滤单元对上述有机物去除率为12.0%—61.5%,而RO单元的去除效果更显著,为83.8%—100%。RO出水可以满足《纺织染整工业水污染物排放标准》(GB4287-2012)和《城市污水再生利用工业用水水质标准》(GB/T19923-2005)的要求。
通常认为DOM的SUVA越大芳香度越高,SUVA>4 L·mg−1·m−1 为高芳香度、高分子量和高疏水性的DOM,SUVA<2 L·mg−1·m−1 为低芳香度、低分子量和亲水性的DOM[18]。染整废水生化出水、RO进水、浓水、清洗水的DOM均为高芳香度(SUVA>4 L·mg−1·m−1)。染整废水在深度处理过程中,SUVA呈持续下降趋势,RO出水SUVA仅为0.92 L·mg−1·m−1,表明RO处理单元对染整废水中高芳香度、高分子量、疏水性DOM有良好的去除效果。
在深度处理过程中,RO浓水对蛋白质、多糖、腐殖质、有机氮的浓缩倍数分别为3.32、1.98、1.62、1.45倍;RO清洗水中蛋白质、多糖、腐殖质、有机氮分别为RO截留量的2.44、1.98、1.80、1.18倍,这一结果表明,相比而言RO单元对蛋白质、多糖的富集和清洗效果优于对腐殖质、有机氮的富集和清洗效果。
2.2 主要阴、阳离子变化特征
印染工艺中常需添加NaCl、Na2SO4等药剂辅助染色过程,因而印染废水中常含有大量的无机离子[27],而离子组成直接影响到RO膜污染特征,因此本研究考察了染整废水深度处理过程主要阴、阳离子的分布特征,如表2所示。
表 2 主要阴阳离子组成Table 2. Anions and cations composition in dyeing wastewater samples采样点 Na/(mg·L−1) Al/(mg·L−1) Ca/(mg·L−1) K/(mg·L−1) Fe/(mg·L−1) Mg/(mg·L−1) Si/(mg·L−1) Cl−/(mg·L−1) SO42-/(mg·L−1) HCO3−/(mg·L−1) S1 1264.43±182.47 4.41±7.07 38.86±7.86 24.81±0.24 2.62±2.35 0.72±1.09 13.01±1.83 827.69±508.72 788.09±473.08 516.59±225.20 S2 1259.94±191.28 13.62±11.10 52.17±1.79 24.92±0.77 2.45±0.55 0.80±1.05 12.00±1.33 980.28±381.53 849.49±334.98 381.25±196.88 S3 46.36±3.51 2.23±2.50 0.30±0.40 49.88±17.44 1.09±1.23 0.00±0.00 2.43±1.67 45.77±29.09 12.24±8.32 31.24±7.30 S4 2255.83±615.78 23.69±7.41 100.16±33.36 0.75±0.41 5.12±3.56 5.51±4.15 20.53±4.09 1612.68±852.62 1441.73±750.81 619.53±199.94 S5 1639.95±154.72 5.83±2.34 65.62±7.14 33.99±6.14 1.44±1.44 2.09±1.79 15.85±0.86 1348.12±192.41 1319.25±90.82 520.41±206.15 注:所有数据为4次采样的均值±标准差. Note: All data are calculated from results of four sampling events (mean ± standard deviation). 染整废水中主要阳离子为Na,其次为Ca,再次是K;阴离子均以
、Cl− 和SO2−4 为主,这一水质特征与江苏某印染废水处理厂RO处理单元的水质特征相似[8]。RO膜对主要阴离子HCO−3 、Cl− 和SO2−4 的去除率分别为95.3%、98.6%和91.8%;浓缩倍数在1.37—1.55之间。所有水样均未检出Mn离子(未在表2中显示)。在所有检测出的阳离子中Mg的含量最低,RO进水仅为(0.80±1.05) mg·L−1。RO进水中Ca、Si、Fe分别为(52.17±1.79) mg·L−1、(12.00±1.33) mg·L−1、(2.45±0.55) mg·L−1,这些离子有促使RO膜表面形成钙垢、硅垢和铁垢的可能性[12, 28]。RO单元对Fe、Si和Al的去除率相对较低,分别为55.4%、79.8%和83.6%,对K、Ca、Na、Mg的去除率则达到96.3%—100%。已有研究也发现Fe[29]、Si[30]的RO去除效果低于其他离子,但均未给出合理解释,这一现象还需要做进一步研究分析。HCO−3 RO浓水对Mg的浓缩倍数最高,为6.92,对其他阳离子的浓缩倍数均在1.71—2.09。RO清洗水中Fe和Al的浓度为RO截留量的0.51倍和1.06倍,而Ca和Si分别为膜截留量的1.27倍和1.66倍。这一结果表明,易于造成RO膜表面结垢中的阳离子中,Fe和Al相比Ca和Si更难被清洗下来。已有研究发现Fe比其他元素更易沉积在RO膜上[12],而本研究结果表明Fe比其他元素更难被洗脱,因此下一步应重点关注染整废水中的Fe在RO膜污染过程中的行为特征。
已有研究发现,RO膜表面结垢物中,CaSO4结垢、CaCO3结垢、Si-Ca协同作用、Ca-腐殖酸协同作用等为常见的污染物形成机制,清洗水中有协同作用的各种离子之间存在显著相关关系[31],但本研究RO清洗水中各离子相关分析发现,所有阴离子均和阳离子之间不存在显著相关关系,各阳离子与腐殖酸、蛋白质、多糖组分也未发现显著相关关系,这一方面说明实际染整废水RO工艺中RO膜表面的离子结垢较为复杂,另一方面也与RO清洗水样品为实际处理工艺的在线清水清洗而非药剂清洗水样品,未能达到膜清洗最佳效果有关。此外,RO膜结垢与离子组成、离子强度、温度和膜表面性能(如粗糙度、表面电荷等)等多种因素有关,在后续研究中仍需做进一步研究。
2.3 DOM组分荧光特征与来源解析
2.3.1 荧光峰位置与荧光强度特征
DOM是引起RO膜污染的重要原因之一。本研究采用三维荧光光谱通过平行因子分析对染整废水深度处理工艺各水样做进一步解析,得到4个荧光峰(图2,表3):A峰(Ex/Em: 235/335,235/340,235/345),色氨酸类芳香蛋白荧光峰[32];B峰(Ex/Em: 225/285),酪氨酸类芳香蛋白荧光峰[33]; C峰(Ex/Em: 255/455),富里酸类含芳香环基团荧光峰[20];D峰 (Ex/Em: 275/320,280/320),溶解性微生物产物(SMP)[34]。本研究未发现腐殖酸类物质荧光峰,仅发现富里酸类物质荧光峰,已有研究表明印染废水中的荧光物质中,腐殖质类物质主要以富里酸为主[35]。占比较大的富里酸类C峰,主要由染整废水处理过程中微生物新陈代谢产物的荧光物质产生[36]。
表 3 各水样荧光峰位置与荧光峰强度Table 3. The locations and intensities of fluorescence peaks of dyeing wastewater samples采样点Sampling spots A峰(色氨酸类)Peak A (Tryptophan-like) B峰(酪氨酸类)Peak A (Tyrosine -like) C峰(富里酸类)Peak A (Fulvic-like) D峰(SMP类)Peak A (SMP -like) Ex/Em 荧光峰强度Fluorescence intensity Ex/Em 荧光峰强度Fluorescence intensity Ex/Em 荧光峰强度Fluorescence intensity Ex/Em 荧光峰强度Fluorescence intensity S1 235/340 1243 225/285 598 255/455 1047 280/320 850 S2 235/345 690 225/285 544 — — 275/320 536 S3 235/335 263 225/285 230 — — — — S4 235/340 1960 225/285 1402 — — 280/320 1487 S5 235/345 809 225/285 661 — — 275/320 548 生化出水荧光物质的荧光峰强度由大到小顺序为:色氨酸类>富里酸类>SMP>酪氨酸类(表3),根据各峰的荧光强度做相对百分比分析,四类荧光物质占比分别为33.3%、28.0%、22.7%和16.0%。薛菲菲等[37]研究也发现,印染废水二级出水的荧光物质主要为色氨酸类、富里酸类和溶解性微生物产物,而酪氨酸类和腐殖酸类物质只占总有机物的20%—25%。在检测出的荧光峰中,A峰色氨酸和B峰酪氨酸均可在城市污水中被检出[38],表明这些荧光物质可能部分来源于生活污水中常见有机物的代谢产物。其中的Ex/Em 230/340 nm和275/320 nm附近的荧光峰也可在印染废水中检出,这部分荧光物质可能来源于未降解的分散染料以及阳离子染料未降解完全产生的芳香族化合物[39—40]。有研究认为,Ex/Em 230/338 nm和275/320 nm两个荧光峰与印染工艺中广泛使用的染料分散剂MF有关[41]。MF的主要荧光结构是萘,主要成分是磺化萘甲醛缩合物(SNFC),SNFC 具有高度水溶性,在生物处理过程中难以消除[42],因此在染整废水的RO出水中仍可检出。
经过UF单元后,色氨酸类、酪氨酸类和SMP荧光峰强度均显著下降,UF出水中上述3种DOM分别占39.0%、30.7%和30.3%,而富里酸类荧光峰则未被检出,表明超滤单元对四类DOM尤其对富里酸类物质有一定的去除效果。已有研究对火电厂废水UF-RO工艺处理过程中的DOM三维荧光光谱分析结果发现,RO出水除色氨酸和酪氨酸类荧光峰外,还检出SMP类和腐殖酸类荧光峰[43],但本研究RO出水仅检出色氨酸类(Ex/Em=235/335 nm)和酪氨酸类(Ex/Em=225/285 nm)蛋白荧光峰,分别为53.3%和46.7%,这或与本研究中RO进水的有机物组分和浓度比火电厂废水更高有关。RO出水中的Ex/Em=235/335 nm荧光峰与前文所述的染料相关荧光峰接近,推测RO出水中仍为染料相关荧光峰,这也与RO出水中检测出有机氮(染料及其代谢物相关)的结论所对应。染整废水深度处理过程中SMP类荧光物质全部被RO膜截留,在RO浓水中检出。RO浓水中色氨酸类、酪氨酸类和SMP分别占比40.4%、28.9%和30.7%,荧光强度为RO进水的2.58—2.84倍。RO清洗水中,荧光物质仍以色氨酸类、酪氨酸类、SMP为主,未测出富里酸类物质荧光峰。
对DOM组分各荧光峰值与蛋白质、多糖、腐殖质、TOC、COD和有机氮(即TN与无机氮之差)做Peason相关分析,结果表明色氨酸类荧光峰与蛋白质显著相关(P<0.05),SMP荧光峰与蛋白质和有机氮显著相关(P<0.05),其他荧光峰与上述有机物则无显著相关关系。这表明染整废水UF-RO深度处理过程中,溶解性有机物里的蛋白质类有机物与荧光组分密切相关,而多糖类、腐殖质类有机物与荧光类DOM的关系相对较弱;荧光性溶解性微生物产物不但与蛋白质类有机物有关,还可能受到有机氮(即染料类物质的代谢产物)的影响。
2.3.2 荧光参数特征与DOM来源解析
将不同取样点样品的各荧光峰做相关性分析,可以探讨水样中荧光类物质的同源性或同结构相似性[35, 44]。染整废水深度处理过程中,A峰与B峰(P<0.01)和D峰(P<0.05)荧光强度显著相关,表明水中残留的色氨酸类、酪氨酸类、溶解性微生物产物可能来源相似或相似结构;C峰与其它峰均无显著相关,说明本染整废水厂染整废水中的腐殖质类物质与其他DOM组分来源不同且结构差异较大。
进一步通过FI(荧光指数)、BIX(自生源指数)和HIX(腐殖化指数)等荧光参数对DOM的来源进行解析。荧光指数FI<1.4表示DOM中的腐殖质主要来源于植物、土壤有机质的分解与浸出的陆源为主,并具有较高的芳香度,FI>1.9表示腐殖质主要由水体中的微生物和藻类活动引起的内生源为主[45];当自生源指数BIX>1时,为新近生物或细菌引起的自生源为主[46];腐殖化指数HIX常用来表征DOM的腐殖化程度,HIX>4时腐殖化程度较高,HIX的值越大则DOM的腐殖化程度越高,DOM越稳定[47]。此外,Fn280代表类蛋白物质相对浓度水平,Fn355代表类腐殖物质相对浓度水平,Fn280和Fn355两指标分别用来表征自生源和陆源对水体DOM 组分的贡献[48];r(A/C)为紫外光区类腐殖物质荧光峰与可见光区类腐殖物质的荧光峰之比,可用来衡量 DOM 中腐殖质组分的腐殖化程度[49],r(A/C)的值越高,水中DOM 中稳定腐殖组分比重越低。r(T/C)值是类蛋白荧光与类腐殖质荧光的比值,用来评价水质受人类活动污染的程度,r(T/C)>2.0时表示人为引入的污染影响较大[50] 。
由图3(a)可知,所有水样BIX>1,其中RO出水BIX最低,仅RO出水FI<1.9,其他水样FI>1.9,表明水样中荧光物质以微生物活动引起的自生源类及新释放到DOM中的有机物为主,相比而言,RO出水中除了自生源类DOM之外,陆源输入的DOM也占据较大比例。所有水样HIX<4.0,生化出水的HIX最大(1.75),其他水样则在0.27—0.29之间[图3(b)],表明所有水样的腐殖化程度偏低,腐殖质主要为微生物或水生细菌来源[47],水样中生化出水的腐殖化程度最高,结构相对最稳定难以降解。所有取样点的水样Fn280均显著高于Fn355[图3(c)],表明水样中类蛋白质组分高于类腐殖质组分,呈现出较强的自生源特征[44]。需要注意的是,由于偶氮染料的代谢产物和溶解性微生物产物中含有丰富的蛋白质类荧光团,尤其是芳香胺的代谢产物与蛋白质类荧光峰相似[25],因此本研究染整废水DOM中BIX指数高、Fn280/Fn355高的成因也可能与水中染料及其代谢产物的残留有关。水样r(A/C)值的排序为生化出水>RO进水>RO清洗水>RO浓水>RO出水[图3(d)],表明UF和RO单元处理后,水中稳定的腐殖质组分越来越多。所有水样r(T/C)>4.0,RO出水r(T/C)最低,RO浓水的r(T/C)最高,表明RO浓水中类蛋白组分占比显著高于RO出水中的类蛋白组分占比。
各水样对比而言,染整废水生化出水类腐殖质组分占比最低,但腐殖化程度最高,类蛋白组分占比最高;RO进水和清洗水的荧光组分类型较为接近,二者与生化出水相比,类腐殖质组分比重降低,腐殖化程度降低,类蛋白组分占比增加;RO浓水与RO进水/RO清洗水相比较而言,类腐殖质组分占比略低,腐殖化程度相似,类蛋白组分占比略高;相比而言,RO出水类蛋白组分占比最低,类腐殖质组分占比也最低,但腐殖化程度与RO进水、清洗水、浓水相似。除RO出水外其他水样均以内源输入为主,说明RO出水中的类腐殖质既有生化系统中微生物活动产生的自生源输入,也有生产用水(自然水体来源)中原有携带的植物、土壤有机质的分解产物与浸出物的陆源输入,而且陆源输入的这部分荧光物质,腐殖化程度相对较低,难以被RO工艺截留。
3. 结论 (Conclusions)
(1)染整废水深度处理工艺过程中,UF-RO深度处理单元对常规污染指标去除效果显著,但RO出水中仍存在有机氮。UF单元对COD、TOC、腐殖酸、多糖和蛋白质的去除率为12.0%—61.5%,RO单元的去除率为83.8%—100%。所有水样的腐殖化程度偏低,腐殖质主要为微生物或水生细菌来源,经过UF和RO单元处理后,稳定的腐殖质组分占比增加。RO单元对染整废水中高芳香度、高分子量、疏水性DOM有显著去除效果。
(2)染整废水中主要阳离子为Na、Ca和K,阴离子以
、Cl− 和SO2−4 为主;RO单元对Fe、Si和Al的去除率为55.4%—83.6%,对K、Ca、Na、Mg的去除率达到96.3%—100%;RO浓水中Mg的浓缩倍数最高;RO膜上Fe和Al相比Ca和Si更难被洗脱。HCO−3 (3)染整废水生化出水荧光物质的荧光峰强度顺序为:色氨酸类>富里酸类>溶解性微生物产物>酪氨酸类。UF单元可显著截留富里酸类DOM,RO出水则仅存在色氨酸类 (Ex/Em=235/335 nm)和酪氨酸类(Ex/Em=225/285 nm)蛋白荧光峰,其中Ex/Em=235/335 nm荧光峰为染料相关的荧光峰。
(4)除RO出水外其他水样均以内源输入为主,RO出水中的类腐殖质既有生化系统中微生物活动产生的自生源输入,也有自然水体中原有携带的植物、土壤有机质的分解产物与浸出物的陆源输入,其中陆源输入的DOM腐殖化程度相对较低,难以被RO工艺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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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8 (a)PSNCFR的合成路线及PSNCFR增韧酚醛树脂的原理图;(b)PSNCFR改性PF阻燃机理示意图[52].
Figure 8. (a)The synthetic route for preparation of PSNCFR and schematic of PSNCFR toughening of PF; (b) Illustration of the flame retardant mechanism of PSNCFR modified PF[52].
图 13 蛋清蛋白和植酸分层自组装双层工艺、键合情况与燃烧测试不同时间燃烧后由蛋白和植酸组成的纤维织物处理的照片和未处理的对比图[79]
Figure 13. A general process for layer-by-layer self-assembly double-coating cellulosic fabrics with egg white proteins and phytic acid, and digital photographs of control and treated cellulosic fabrics with a combination of egg white protein and phytic acid in sequence after burning at different time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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