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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三角洲地区松散沉积物沉积地层厚、砂层厚度大[1],是我国化工、农药行业企业的主要分布区域。随着我国“退二进三”产业结构调整和“退城入园”产业布局调整,出现了大量农药、化工企业退役地块。这些污染地块数量多、面积大、生产历史悠久,且多分布在沿江沿河及敏感受体密集区域,严重威胁人体健康和生态环境安全[2]。通常,污染物会在重力或淋溶作用下迁移进入土壤及地下水。随着污染源持续释放,污染物可以穿过整个非饱和带到达潜水面,部分污染物能够缓慢溶解于地下水并随地下水流动而形成污染羽。密度大于1.01 g·cm−3且在水中溶解度小于20 g·L−1的有机污染物,易形成重非水相污染物(Dense Non-aqueous Phase Liquid,DNAPL)在饱和带中继续向下迁移,直至到达含水层底部形成DNAPL池[3]。按照我国现行相关标准和技术规范要求,对于存在DNAPL类污染物的地块,要求调查到第一隔水顶板[4],这对于巨厚含水层(大于30 m)地块[5]的污染修复是巨大的挑战。DNAPLs污染物在含水层底板上的迁移行为较为复杂,使得DNAPLs污染场地的修复具有挑战性。同时,DNAPLs污染物的迁移也深刻影响地块调查和修复深度、制约地块的后续安全利用。
目前,DNAPLs在地下水中的迁移过程通常采用数值模拟方法进行模拟与预测。DNAPLs运移存在多相流过程,同时涉及多组分运移。因此,其运移机制复杂,数值求解具有一定的难度。UTChem(University of Texas Chemical Compositional Simulator)是一种应用广泛的求解多相流过程的模拟程序,被广泛用于求解描述DNPALs运移及活性剂修复过程的数值模拟,该软件在野外实际场地和实验室等各种尺度被广泛使用。ASADOLLAHFARD等[6]利用UTChem进行了受原油污染砂柱的修复模拟研究,结果发现,在pH为11、表面活性剂质量分数在0.1%~0.2%、砂柱渗透率增加的情况下,砂柱的修复效率能够得到提升,数值模拟得到的结果与实验室得到的结果较为吻合。KHALILINEZHAD等[7]采用UTChem模拟了低分子量聚合物溶液和重油在多孔介质中同时流动情况下的孔隙尺度驱替过程,模拟结果表明,聚合物溶液的粘度对聚合物浓度的增加比盐度更敏感。PICKENS等[8]利用UTChem建立实验室及场地尺度聚乙烯(PCE)在地下水中的两相流及表面活性剂修复过程,模拟结果表明,表面活性剂修复含水层中PCE是一种实用的修复技术,其修复效果取决于表面活性剂溶液溶解DNAPL的能力等不同因素。陈梦佳等[9]将拉普拉斯-外壳法引入UTChem,建立了一种典型的NAPLs污染物运移模型,结果表明,建立的模型能够较好地刻画NAPLs污染羽的时空分布变化规律。虽然DNAPL污染物数值模拟研究较为丰富,但大部分研究均局限于DNAPL污染物垂直向下迁移及修复效果的模拟,对于DNAPL污染物向下游及向上迁移的研究较少。
本研究选择江苏省南部地区某典型化工厂地块为研究对象,基于UTChem构建二维剖面典型DNAPLs运移模型,根据地块人体健康风险评价结果,确定地块污染物边界浓度,开展DNAPLs运移模拟,探究不同工况条件下巨厚含水层底板上DNAPLs池在垂向及水平方向的迁移规律,为确定污染地块调查深度和修复治理深度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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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地块为某农药化工企业退役地块,原企业于1959年生产,2007年完全停产,2010年对该地块开展调查。本研究筛选的4类典型DNAPLs污染物氯仿、1,2-二氯乙烷、四氯乙烯、四氯化碳为原企业重要原辅材料和溶剂。在对该地块进行调查期间,在调查深度(30 m以浅)范围内的地下水中发现此4类DNAPLs污染物存在不同程度检出,氯仿最大检出质量浓度为26.40 mg·L−1,1,2-二氯乙烷最大检出质量浓度为21.40 mg·L−1,四氯乙烯最大检出质量浓度为4.09 mg·L−1,四氯化碳最大检出质量浓度为2.20 mg·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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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地块所处区域地形平坦,场地平均标高+3.90 m(1985国家高程基准)左右,地貌属长江三角洲冲积平原,地基土为第四纪全新世河口相交错沉积物。污染场地地层岩性简单,上部覆盖松散杂填土、粉土、粉砂夹粉土及粉砂,上部松散层总厚度在50 m左右,构成富水性较好的潜水含水层,含水层下部为1层厚度15 m以上且分布均匀连续的粉质粘土层,构成相对隔水层。勘察过程中,通过室内土工试验测得了不同岩层的渗透系数,具体结果如表1所示。
地块所处区域场地地下水类型属浅层孔隙潜水,地下水水力坡度较缓(1‰)。地下水主要补给来源为大气降水、地表水和同一含水层的侧向补给。地下水排泄方式主要为大气蒸发和侧向径流。污染地块及其周边的浅部地下水属自由潜水类型,主要受大气降水、地表径流影响,水位变幅随季节性降雨量略有升降。2018年11月16日至12月12日勘探期间初见水位在自然地面下1.50 m左右,相应标高约+2.40 m;稳定地下水埋深约1.40 m,相应标高约+2.5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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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水含水层底板上的DNAPLs池通过溶解、稀释形成污染羽。DNAPL污染羽主要存在于地块下部松散岩类孔隙潜水含水层中。因此,本次模拟选取该含水层作为目标含水层。该含水层厚度约为50 m,地下水位埋深约1.40 m,主要由上更新统粉土和全新统冲洪积粉砂组成,潜水含水层底部是透水性较差的粉质粘土层。地下水流向由西向东流动,水力梯度约为1‰。
本研究把污染场地东和西边界概化作为已知水头边界,其余边界根据地下水流线概化为零通量边界。目标含水层的上边界为潜水含水层顶部的自由表面,目标含水层通过该边界与外界产生蒸发排泄以及降水入渗等垂向上的水量交换。本研究中将目标含水层的水流和DNAPLs污染物运移概化为二维多相流运移模型,且目标含水层水文地质参数概化为均质各向异性。场地水文地质概念模型压力水头西侧边界44.5 m、东侧边界43.5 m,含水层厚度50 m,孔隙度0.35,纵向弥散度5.00 m,横向弥散度0.0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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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模拟研究假设含水层中DNAPL污染物已处理且均低于检出限,模拟2种工况。工况1考虑仅有含水层底板存在DNAPLs池,且模拟期内周边无地下水开采,模拟分析在对流、弥散及重力等作用下,4种DNAPLs污染物在垂直向上和沿地下水流方向的迁移扩散情况。工况2考虑在场地不同位置、潜水含水层不同深度进行抽水时,DNAPL污染物(以1,2-二氯乙烷为例)的运移情况,并假设6种地下水开采情景。情景1,抽水井设置在DNAPL池上游50 m处,抽水层位在地表以下48~50 m,抽水量为5 m3·d−1;情景2,抽水井设置在DNAPL池上游50 m处,抽水层位于地表以下23~25 m,抽水量为5 m3·d−1;情景3,抽水井设置在DNAPL池污染源处,抽水层位在地表以下48~50 m,抽水量为5 m3·d−1;情景4,抽水井设置在DNAPL池污染源处,抽水层位在地表以下23~25 m,抽水量为5 m3·d−1;情景5,抽水井设置在DNAPL池下游300 m,抽水层位在地表以下48~50 m,抽水量为5 m3·d−1;情景6,抽水井设置在DNAPL池下游300 m,抽水层位在地表以下23~25 m,抽水量为5 m3·d−1。
DNAPL 运移情景示意如图1所示,4种典型DNAPLs主要物化性质参数如表2所示。本研究中污染羽边界质量浓度设定为建设用地一类用地地下水污染物风险控制值,该值的计算参考《建设用地土壤污染风险评估技术导则》[10](HJ25.3-2019)。地下水暴露情景不考虑饮用地下水暴露途径,仅考虑吸入室外和室内空气中来自地下水的气态污染物途径。其中,气态污染物途径风险控制值取室内和室外中的较小值,计算得到的地下水高风险污染物控制值结果如表3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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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研究釆用由UTChem软件对进行求解,UTChem所需模型参数参考文献[7, 9, 13-14]中的取值。多相流模型参数:水相残余饱和度为0.40、DNAPL相残余饱和度为0.20、水相相对渗透率端点为0.75、DNAPL相相对渗透率端点为0.80、水相相对渗透率指数为1.20、DNAPL相相对渗透率指数为1.10、毛细压力端点为5.00、毛细压力指数为−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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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垂直方向上,把模型划分成23层;在水平方向上,模型的剖分情况为1行×100列。模型总共有2 400个单元格,每个单元格为长宽高均为2 m的立方体。其中,1~2层为杂填土层、3~4层为粉土层、5~9层为粉砂夹粉土层、10~23层为粉砂层。本次模拟在第23层某单元格给定一处体积约3 m3的DNAPL池,此后DNAPL溶解运移7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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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用的敏感性分析方法有局部分析法和全局分析法、数学方法和图解法、筛选方法和精炼分析法。其中,局部分析法和全局分析法是最为常见的一类敏感性分析方法,且被广泛接受。局部分析法仅检验单参数对模型的影响,简单快捷应用广泛。本研究选择局部分析法进行敏感性分析,数计算方法见式(1)
式中:ΔA/A,表示评价指标的变动比率;ΔF/F,表示不确定因素的变化率。SAF>0,表示评价指标与不确定性因素同方向变化;SAF<0,表示评价指标与不确定性因素反方向变化;|SAF|越大,表明评价指标A对于不确定性因素F越敏感,反之则不敏感。
本敏感性分析,选择工况1条件下1,2-二氯乙烷运移模型的弥散度和粉砂层渗透系数分别作为不确定性因素,选择污染物向下游迁移距离和垂直向上最大迁移距离为评价指标,分析模型参数对运移结果的敏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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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利用污染物自底板垂直向上最大迁移距离和向下游迁移距离来表征DNAPLs对含水层的影响。污染物自底板垂直向上最大迁移距离是指污染羽边界距离含水层底板的最大距离,向下游迁移距离是指纵向污染羽前锋距离DNAPL污染源的距离。图2展示了4种典型DNAPLs污染物运移情况,图中污染羽边界值为根据第一类用地室内蒸汽入侵途径推算的地下水中污染物的风险控制值。表4展示了工况1中4种典型DNAPLs污染物迁移距离随时间变化情况。
结合图2及表4运移结果可发现,4种DNAPL 向下游迁移距离较远,在模拟期末(70 a)向下游迁移的距离均超过了200 m,但其垂直向上最大迁移距离有限,在模拟期末其垂直向上最大迁移距离均未超过17 m。其中,氯仿在模拟期末垂直向上最大迁移距离为16.70 m,向下游迁移距离为332.12 m;1,2-二氯乙烷在模拟期末垂直向上最大迁移距离为16.90 m,向下游迁移距离为337.77 m;四氯乙烯在模拟期末垂直向上最大迁移距离为7.90 m,向下游迁移距离为243.40 m;四氯化碳在模拟期末垂直向上最大迁移距离为15.20 m,向下游迁移距离为322.10 m。
综合可知,4种典型DNAPL污染物中,1,2-二氯乙烷溶解度较大,因而该污染物易由自由态转变为溶解态,加之其密度较小、黏度较低,更容易在地下水中沿水流方向迁移。因此,1,2-二氯乙烷在垂向和水平方向的迁移距离最大、影响范围也最大。这可能与砂岩含水层底部DNAPL扩散速度受黏度等参数影响较大有关[15]。而四氯乙烯虽然黏度低,但由于其溶解度较小、密度较大,因而其在地下水垂向和水平方向的迁移中影响范围小。相关研究[15-16]表明,在天然条件下,DNAPL污染物虽然垂直向上迁移距离有限,但其将在未来较长时间内存在于地下水含水层中。一方面,污染物次弥散型反常迁移的存在,导致了DNAPL污染物难以在短期内被清除;另一方面,DNAPL超弥散型反常迁移的存在,导致了DNAPL在含水层中污染空间范围迅速扩大。
场地污染调查一般要求调查至第1隔水层顶板,但受钻探设备及含水层厚度等条件限制,部分含水层较厚的场地难以调查至第1隔水层顶板。本次DNAPL地下水数值模拟结果显示,在含水层较厚的地块中,含水层底板纵使富集有DNAPL池,在自然条件下经过70a迁移扩散,DNAPL物质自底板垂直向上的扩散迁移距离有限。4种典型DNAPLs中,污染羽边界自底板垂直向上最大迁移距离为16.9 m(1,2-二氯乙烷)。相较于场地50 m含水层,污染羽边界距离地表仍有33.10 m的距离。因此,在对类似此类巨厚含水层地块进行调查和修复时,可对地块DNAPL迁移进行模拟分析,以制定科学合理的调查及修复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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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图3(a)所示,在情景1条件下,污染源上游的抽水井能够有效阻止污染物向下游迁移的速度,模拟期末(70 a)其向下游迁移距离仅为218.76 m,其垂直向上迁移距离为13.71 m,较原工况1下降了3.19 m。如图3(b)所示,在情景2条件下,污染源上游的浅层抽水井对污染物迁移扩散的控制作用不明显,在模拟期末其向下游迁移距离较工况1减小5.95 m,其垂直向上迁移距离较工况1减小9.02 m。如图3(c)所示,在情景3条件下,污染源处的深层抽水井准确捕捉DNAPL污染源,能够有效去除污染源,明显控制污染羽迁移的扩散,其在4 a末污染物向下游迁移距离较工况1减小321.77 m,其垂直向上迁移距离较工况1减小8.00 m,污染物在模拟期其在地下水中的浓度均低于风险控制值。如图3(d)所示,在情景4条件下,污染物在模拟期末(70 a)向下游迁移距离较工况1减小19.41 m,其垂直向上迁移距离较工况1增大11.00 m。在该情景下,污染物垂直向上迁移距离明显增大,向下游扩散距离得到一定控制。如图3(e)所示,在情景5条件下,污染物在模拟期其在地下水中的浓度均低于风险控制值。该情景加速了污染物向下游迁移的速率,但在污染物到达开采位置时,污染物能够被有效控制,不再往下游继续扩散,直至质量浓度降低至风险控制值以下。如图3(f)所示,在情景6条件下,污染物在模拟期末(70 a)向下游迁移距离较工况1减小44.48 m,其垂直向上迁移距离较工况1增大21.32 m (表5),该情景下污染物垂直向上迁移距离明显增大,向下游扩散距离得到一定控制。
工况2模拟结果表明,深层井开采能够有效抑制污染物运移扩散,尤其当抽水井设置于原位时,抑制效果尤为明显,地下水中的污染物在5 a末即基本降至风险控制值以下;浅层抽水井一定程度上能够控制污染物向开采井下游扩散,但其明显加剧了污染物在垂向的扩散范围。此外,污染物在未到达抽水井处时,其横向迁移速率较快,在到达抽水井处时,其进一步向下游扩散的趋势被抑制。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是,增大地下水流速能够加强DNAPL在水平和垂直方向上的运移,使得DNAPL运移路径倾斜。同时,地下水流速的增大进一步提高了DNAPL在横向和垂向的扩散速度,导致污染区域增大[17]。但相关研究表明,DNAPL池要溶解在的地下水中需要较长时间[18],但随着DNAPLs多相抽提井深度的增加,污染物抽提的效率也随之增加[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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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况1条件下,随着弥散度和渗透系数的增大,污染物迁移距离均随之增大。其中,弥散度和渗透系数对垂直方向迁移距离的平均敏感性系数分别为0.45和0.48,渗透系数的影响相对较强;弥散度和渗透系数对横向迁移距离的平均敏感性系数分别为0.195和0.740,渗透系数对横向迁移的影响明显更强,敏感性分析结果见表6~表7。DEKKER等[19]研究发现,含水层介质的渗透率特征会显著影响DNAPL污染物的运移和分布情况,而水力梯度与残余饱和度等其他参数之间的关系对污染物饱和度分布的影响不大,这与本研究得到的结果相近。当含水层渗透系数较小时,溶解态DNAPL受溶解作用和两相流作用影响更大,此时对流弥散作用的影响相对较小[20]。因此,弥散度在本研究中敏感性较小的结果较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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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经过70 a时间,4种典型DNAPL 物质在底板上向地下水下游和垂直底板向上的迁移影响范围有限。其形成的污染羽最上边界距离含水层底板最大距离为16.90 m,自DNAPL池向下游的最大迁移距离为337.77 m。
2)抽水井能够显著影响底板上DNAPLs向下游和自含水层底板向上的迁移扩散范围,当抽水井抽水位置位于DNAPL池或其附近时,能够有效去除并遏制DNAPL污染物的迁移扩散;当抽水井位于含水层下游时,会加快DNAPL污染物迁移扩散,导致其影响范围变大。
3)本研究模拟得到的4种DNAPL在含水层中的迁移范围,对于以保障地表人居活动安全为目标的场地土壤环境调查评估及修复治理深度的确定有启示意义,但当研究区所在区域或周边存在以地下水为饮用水水源时,应考虑对地下水资源的保护。同时,当研究区所在区域或周边存在敏感生态保护区时,也应当考虑地下水污染对生态环境的影响。
污染地块巨厚含水层典型DNAPLs运移模拟及安全利用深度评估
Transport Simulation of Typical DNAPLs in Deep Aquifer and Safe Utilization Depth Evaluation of Polluted Pl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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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江苏省南部地区历史遗留化工污染地块同时存在巨厚含水层(厚度>30 m)和DNAPL类污染物,故导致再开发利用时调查和治理深度难以确定。利用UTChem 模型构建地块二维地下水DNAPLs迁移模型,对巨厚含水层底板上典型DNAPLs(氯仿、1,2-二氯乙烷、四氯化碳、四氯乙烯)随时间推移的迁移扩散情况进行了模拟,并对影响其扩散范围的因素进行了探讨,基于模拟研究结果对此类地块安全利用深度进行了分析。模拟研究表明,不存在抽水井的情况下,经过70 a,含水层底板上4种典型DNAPLs(氯仿、1,2-二氯乙烷、四氯化碳、四氯乙烯)污染羽迁移范围有限,其自底板垂直向上最大迁移距离分别为16.70、16.90、15.20、7.90 m,向下游迁移距离分别为332.12、337.77、322.10、243.40 m。在存在抽水井的情况下,抽水井会显著影响DNAPLs污染羽的迁移范围。影响DNAPLs污染物迁移扩散范围的主要因素为污染物溶解度、密度、黏度、弥散度及渗透系数。本研究结果可为典型化工类型退役地块的风险管控和安全利用提供参考。Abstract: There are a large number of chemical pollution sites left over by history in the areas along the river and near the sea in southern Jiangsu. There are huge thick aquifers and DNAPL pollutants in the area where these sites are located. The depth of investigation and treatment during their re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has always been a prominent problem perplexing the safe utilization of the plots as construction land. In this study, UTChem model was used to build a 2D groundwater DNAPLs transport model. Transport of 4 typical DNAPLs on very thick aquifer floor (chloroform, 1,2-dichloroethane, carbon tetrachloride and tetrachloroethylene) over time were simulated, and the factors affecting its diffusion range were discussed. Based on the simulation results, suggestions and factors that should be considered for the safe utilization depth of such sites are put forward. The research showed that, the migration of four typical DNAPLs (chloroform, 1,2-dichloroethane, carbon tetrachloride and tetrachloroethylene) plumes on the aquifer floor was limited after 70 a under no pumping wells condition. The maximum migration distances from the floor vertically upward were 16.70, 16.90, 15.20 and 7.90 m respectively, and the migration distances to the downstream were 332.12, 337.77, 322.10 and 243.40 m respectively; under pumping condition, the pumping wells will significantly affect the migration range of DNAPLs pollution plume. The main factors affecting the migration and diffusion range of DNAPLs were the solubility, density, viscosity, dispersion and permeability coefficient of pollutants. 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can provide a scientific basis for the risk control and safe utilization of typical chemical decommissioned plo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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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 words:
- extremely thick aquifer /
- DNAPLs /
- contaminated site /
- UTChem /
- safe uti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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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法地浸采铀即通过钻孔直接将酸性溶浸剂注入地下含矿水层使得其与矿物反应以获取铀的一种工艺。由于硫酸价格低廉、浸出能力强,酸法地浸采铀溶剂一般使用硫酸[1]。由于酸法地浸采铀人为改变了地下含水层的水文化学环境,酸法地浸采铀矿山退役后,矿层地下水中的硫酸、铀及重金属离子可能会污染矿区及周边的地下水环境[2-5]。还由于铀具有放射性与化学毒性,故对生态环境及人体健康存在潜在危害[6-7]。因此,酸法地浸采铀退役采区地下水的修复是亟待研究解决的问题。
近年来,部分研究学者开始研究酸法地浸采铀退役采区地下水的修复方法。目前,修复的主要方法有自然净化法、抽出处理法、微生物处理法、离子交换处理法及碱处理法等[8]。自然净化法[9-11]旨在利用天然环境条件实现水体净化。自然净化法具有环境友好的优点,但存在修复周期长及修复不彻底的缺点。抽出处理法[12-15]即将地下水抽出对其进行地表处理(如电渗析、反渗透法等),修复后的水再注入地下含水层。抽出处理的修复效果好,但存在修复成本高、修复周期长的缺点。微生物处理法[16-18]主要利用微生物及其代谢产物以实现铀的原位还原/矿化/吸附[19-21]。微生物修复无二次污染,但存在微生物适应性差及修复周期长的缺点。离子交换处理法[22-23]主要利用离子交换树脂等材料实现地下水中铀的分离,该方法修复效率高,但存在运行成本高的缺点。碱处理法[24-27]通过向地下水中注入碱性物质实现铀的沉淀/还原,此处理法具有修复效率高的优点,但存在易产生二次污染及处理成本高的缺点。因此,需研究修复成本低且无二次污染的碱性物质对酸性铀污染地下水进行修复。
硅酸盐、磷酸盐是一种绿色修复剂,其一般通过络合沉淀及共沉淀作用与地下水中污染物反应以达到修复的目的,其作用机制不会影响地下水的理化性质和结构,也不会产生二次污染。有研究表明,向退役铀矿采区地下含水层注入硅酸盐/磷酸盐可以固定地下水中的铀[28-31]。WEN等[32]研究了在Ca2+存在的条件下磷酸盐的加入对地下水中铀的固定作用,结果表明,磷酸根可与钙和铀结合形成三元表面复合物,从而可实现对铀污染地下水的修复。MEHTA等[33]研究了Na+与Ca2+在溶液中共存的情况下磷酸盐与铀的络合产物,结果表明,磷酸盐可与铀形成(Na2(UO2)2(PO4)2)和(Ca(UO2)2(PO4)2)络合物。SODERHOLM等[31]在水热处理条件下,向浓度为50 mmol·L−1的U(VI)溶液中加入硅酸钠,结果表明,在水热条件下硅酸钠可与铀反应形成硅铀矿沉淀,说明硅酸盐的加入可有效修复酸法地浸采铀退役采区铀污染地下水。也有研究表明,硅酸盐和磷酸盐通过共同作用可修复铀矿山退役采区污染地下水。如MASAKAZU等[34]研究了在硅酸钠存在的情况下,磷酸盐对合成酸性铀废水中铀的固定作用及硅酸盐/磷酸盐与铀作用产生的沉淀的形态和物理化学特性,结果表明,磷酸盐在反应过程中对铀的固定起到了重要作用。以上研究结果表明,硅酸盐和磷酸盐对酸法地浸采铀退役采区地下水有良好的修复效果,但硅酸盐、磷酸盐在酸法地浸采铀退役采区地下水的修复过程中会产生哪些作用,其作用机制如何,目前尚不明确。
因此,本研究拟从西北某酸法地浸采铀退役采区采取地下岩心样,同时制备了酸法地浸采铀退役采区地下水的模拟水样,构建了模拟修复反应的微模型;向微模型中分别加入硅酸钠溶液、磷酸二氢钾溶液、硅酸钠-磷酸二氢钾混合溶液,分析了微模型中铀及金属阳离子浓度的变化;对反应结束后的沉淀产物进行了表征及机理分析。本研究结果对于深入了解硅酸盐和磷酸盐原位修复酸法地浸采铀退役采区地下水的机理具有参考意义。
1. 材料和方法
1.1 岩心样采集和模拟地下水样品制备
从西北某酸法地浸采铀退役采区采取砂岩铀矿岩心样,岩心样在取出后立即用保鲜膜包裹以保持厌氧环境送回实验室,并放置于冰箱中低温保存。同时制备酸法地浸采铀退役采区地下水的模拟水样,其特征是低pH(调节模拟废水pH为3.00±0.01)、多金属阳离子共存。水样的主要成分为1.60 mg·L−1 Fe3+、581.70 mg·L−1 Ca2+、3.90 mg·L−1 Mn2+、244.90 mg·L−1 Mg2+、1.70 mg·L−1 Zn2+、1 094.80 mg·L−1 Na+、5.00 mg·L−1 UO22+,以此构建模拟修复反应的微模型。
1.2 实验分组及分析测试方法
1)实验分组。为研究实验去除可溶性U(Ⅵ)的效果,向微模型中分别加入硅酸钠溶液、磷酸二氢钾溶液、硅酸钠-磷酸二氢钾混合溶液。实验分别设置空白组、对照组、实验组,每组设3个平行样。各实验体系中地下水体积为200 mL,地下水初始铀质量浓度为5 mg·L−1,200 mL模拟地下水中加入4 g的岩心样。向各实验体系通入45 min氮气以模拟地下水的厌氧环境。岩心样的主要化学成分如表1所示。由表1可以看出,岩心样主要由石英、高岭土和长石组成,三者总含量高达96.30%。
表 1 初始岩心样的主要化学成分Table 1. Main chemical components of initial core samples组名 名称 含量/% 组名 名称 含量/% 1 SiO2 72.86 13 U3O8 0.0150 2 Al2O3 19.90 14 V2O5 0.0136 3 K2O 3.54 15 Cr2O3 0.0130 4 Fe2O3 0.728 16 MnO 0.0099 5 CaO 0.690 17 ZrO2 0.0079 6 SO3 0.673 18 Rb2O 0.0055 7 MgO 0.531 19 La2O3 0.0036 8 TiO2 0.446 20 CuO 0.0034 9 P2O5 0.364 21 SrO 0.0031 10 Na2O 0.134 22 NiO 0.0026 11 ZnO 0.0267 23 Co3O4 0.0022 12 Cl 0.0169 24 WO3 0.0021 2)实验方法。用pH计测量微模型中水样的初始pH。向聚四氟乙烯瓶中加入200 mL待处理水样,记为空白组(G);向空白组(G)中加入铀矿山退役采区采取的岩心样,记为对照组(G+R);向空白组与对照组通入氮气以保持微模型的厌氧环境。向通入氮气的G+R对照组中缓慢滴加配制好的硅酸钠溶液(10 g·L−1),搅拌并测量水样pH,待水样pH达到7.00±0.05时,停止滴加硅酸钠溶液,并记录已加入的硅酸钠溶液体积,记为地下水+岩心样+硅酸钠(G+R+S)实验组;向通入氮气的G+R对照组与G+R+S实验组中加入与硅酸钠相同浓度的磷酸二氢钾溶液,记为地下水+岩心样+磷酸二氢钾(G+R+P)实验组与地下水+岩心样+硅酸钠+磷酸二氢钾(G+R+S+P)实验组,并测定各实验组中溶液的初始pH。实验过程中监测微模型中的pH及硅酸根、磷酸根、金属离子、铀离子浓度的变化;采用XRD、SEM、XPS对反应结束后的沉淀产物进行表征;采用改良后的连续提取法分析沉淀产物中铀的化学形态和稳定性。
3)样品分析检测方法。采用pH计测定溶液的pH;ICP-MS和紫外分光光度计测定溶液中铀、硅酸根、磷酸根的浓度;火焰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测定溶液中阳离子的浓度;改良后的连续提取法分析沉淀产物中铀的化学形态;XRF分析初始岩心样成分;XPS分析沉淀产物中铀的价态;SEM观察沉淀产物的形貌;XRD鉴定矿物成分。
采用Origin 2018绘图,采用Jade 6软件匹配分析XRD图谱,采用Avantage软件匹配拟合XPS峰,采用SPSS软件分析铀去除率显著性变化。
2. 结果分析与讨论
2.1 批量实验反应过程中pH的变化
由图1可以看出,空白组(G)的pH几乎未产生变化。与空白组相比,G+R对照组的pH略有上升。可能是由于地下水与岩心样混合体系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达到平衡,平衡过程中由于岩心样内矿物成分的作用导致溶液pH略有上升。单独添加磷酸盐的G+R+P实验组溶液的pH随着反应的进行有小幅度上升,在75 d内,pH由初始的3.00升到3.50。其原因可能是:反应过程中磷酸二氢根在强酸条件下的电离受到了抑制,从而导致pH缓慢上升。添加硅酸盐的G+R+S组和G+R+S+P组的pH在1 d内急剧上升,由3.00上升到了6.00。这主要因为硅酸根水解产生氢氧根使得pH上升。随着反应的进行,2个实验组的pH存在一定幅度的下降,且在反应过程中G+R+S+P组的pH均低于G+R+S组。在反应75 d后,G+R+S和G+R+S+P实验组溶液的pH分别为5.29和5.23。G+R+S组溶液pH降低的主要原因可能是硅酸根水解产生氢氧根,而氢氧根与铀酰离子反应生成沉淀,导致pH降低。而在有磷酸盐存在的G+R+S+P组,硅酸根在中性条件下优先与铀酰离子发生络合反应形成沉淀,铀酰离子消耗后促进磷酸二氢根的电离产生H+,导致G+R+S+P组pH略低于G+R+S组。以上结果表明,添加磷酸盐的实验组对反应过程中pH的影响不大;添加硅酸盐的实验组使得pH急剧升高然后缓慢下降。
2.2 批量实验反应过程铀去除效果的变化
反应过程中溶液的铀质量浓度变化如图2所示。由图2(a)可以看出,空白组(G)与对照组(G+R)的铀质量浓度小幅下降;G+R+S组溶液的铀质量浓度在反应初始1 d内有明显的下降,由5 mg·L−1降至1.29 mg·L−1,并在反应45~75 d内趋于稳定,75 d时铀质量浓度为0.025 mg·L−1。铀质量浓度明显下降说明硅酸钠可以迅速与铀络合形成沉淀,从而降低地下水中的铀浓度。G+R+P组的铀质量浓度在反应进行至15 d时由原来的5 mg·L−1降至1.18 mg·L−1,75 d时铀质量浓度下降至0.092 mg·L−1;G+R+S+P组的铀质量浓度随着反应的进行大幅降低,在15 d后降到了0.09 mg·L−1,75 d后趋于平衡,最终质量浓度为0.014 mg·L−1。反应75 d后溶液中铀的去除率如图2(b)所示。由图2(b)可以看出,G+R+S+P组中溶液铀的去除率达到了99.7%,优于G+R+S组(99.5%)和G+R+P组(98.1%),且他们之间的差异性显著(P<0.01)。以上结果表明,G+R对照组相比于空白组G溶液中铀浓度减小,这可能是由于岩心样中的石英、高岭土、长石对铀有一定的吸附作用[35-36];相同条件下G+R+P组对铀的去除率不如G+R+S组,可能在中性条件下硅酸钠可以充分水解产生氢氧根,氢氧根可以更好地与铀酰离子络合形成沉淀;G+R+S+P组修复效率最高,说明在硅酸钠充分水解的条件下磷酸盐与铀也可以络合形成沉淀,从而提高修复效率。以上结果表明,硅酸钠-磷酸二氢钾混合溶液可有效去除酸性铀污染地下水中的铀。
2.3 批量实验反应过程金属阳离子质量浓度的变化
由图3可以看出,钙、镁、铁、锰、锌离子的质量浓度随着反应的进行有所下降。由图3(a)可以看出,有磷酸二氢钾存在的条件下,钙离子浓度下降最快。这可能是由于钙离子和磷酸盐反应可形成磷酸钙固体,而磷酸钙可与铀络合形成钙铀云母所致。由图3(b)可以看出,在第75天时联合修复体系镁离子浓度下降最多。这可能是由于镁离子和硅酸盐、磷酸盐反应形成了沉淀。由图3(c)可以看出,在实验初始阶段,铁离子浓度呈快速下降趋势。这可能是由于三价铁离子与配体形成了含铁的不溶性沉淀。由图3(d)可以看出,在只添加磷酸二氢钾的实验组锰离子浓度下降最快。其原因可能是锰离子与磷酸根反应生成了难溶化合物。由图3(e)可以看出,在单独加入硅酸钠的实验组锌离子浓度下降很快,表明锌离子可与硅酸盐更好地反应。反应75 d后溶液中金属阳离子的去除率变化如图3(f)所示。可见,磷酸二氢钾对于镁、铁、锰的去除效果最好;硅酸钠-磷酸二氢钾对钙、锌的去除效果较好。以上结果说明硅酸钠、磷酸二氢钾、硅酸钠-磷酸二氢钾可有效去除溶液中重金属离子。
2.4 批量实验反应过程中磷酸盐、硅酸盐浓度的变化
由图4(a)可以看出,G+R+P组磷酸盐质量浓度在反应前期(30 d内)急剧降低,并在反应时长为75 d时达到91.295 mg·L−1;G+R+S+P组中磷酸盐质量浓度随着反应的进行呈缓慢降低趋势,在反应75 d后下降至84.388 mg·L−1。以上结果表明,当溶液仅存高浓度磷酸盐时,反应前期磷酸二氢钾会与六价铀快速反应形成沉淀[37]。G+R+S+P组在反应初期磷酸盐的浓度下降趋势较慢,但在75 d时磷酸盐的浓度低于G+R+P组,说明在硅酸钠充分水解的条件下磷酸盐可以更好的与铀络合形成沉淀,提高修复效率。
由图4(b)可以看出,G+R+S组、G+R+S+P组硅酸盐质量浓度在反应前期(15 d)有较大幅度的降低,随后趋于稳定,在实验进行到第75天时分别降至为82.56 mg·L−1和114.98 mg·L−1。硅酸钠质量浓度在反应初期迅速下降,说明硅酸钠在反应初期与铀发生络合反应形成了沉淀,硅酸盐浓度变化趋势和KANEMATSU等[34]的研究结果一致。反应进行至第75天时,G+R+S+P组中硅酸钠的浓度高于G+R+S组,这说明在硅酸钠充分水解的条件下磷酸盐可以更好的与铀络合形成沉淀,从而提高修复效率。
2.5 沉淀产物中铀的化学形态分析
对铀浓度下降至排放标准的实验组的沉淀物进行连续提取。由图5可以看出,G+R对照组中可交换态铀、碳酸盐结合态铀、铁锰氧化物结合态铀、有机结合态铀、残渣态铀的含量分别为16.0、92.0、21.5、12.0、12.0 mg·kg−1,岩心样中铀的总含量为153.5 mg·kg−1;G+R+S实验组在反应至75 d后可交换态铀、碳酸盐结合态铀、铁锰氧化物结合态铀、有机结合态铀、残渣态铀的含量分别为11.0、84.5、73.0、65.0、19.5 mg·kg−1,铀的总含量为253 mg·kg−1;G+R+S+P实验组反应至75 d后可交换态铀、碳酸盐结合态铀、铁锰氧化物结合态铀、有机结合态铀、残渣态铀含量分别为10.5、77.0、62.5、15.0、18.0 mg·kg−1,铀总含量为183 mg·kg−1。与G+R对照组相比,G+R+S组、G+R+S+P组沉淀产物中可交换态铀、碳酸盐结合态铀的含量百分比有所下降,铁锰氧化物、有机结合态铀和残渣态铀的含量百分比有所增加。可交换态铀、碳酸盐结合态铀在环境中不稳定,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是环境中最具流动性和潜在可利用性的铀形态[38];铁锰氧化物结合态铀在氧化条件下比较稳定;有机结合态铀在自然条件下不易释放,但易受到碱性环境的影响;残渣态铀能够长期稳定地存在于地下岩心样中,对环境基本无有害影响[39]。以上结果说明硅酸钠、硅酸钠-磷酸二氢钾的加入可使沉淀物中不稳定态铀转变为稳定性较高的铀形态。
2.6 光谱分析
1)低浓度沉淀产物光谱分析。对反应结束后的沉淀产物进行了扫描电镜分析,结果见图6。由图6(a)~(c)可以看出,沉淀产物呈片状分布。与G+R对照组和G+R+S组相比,G+R+S+P组沉淀产物中的片状产物尺寸较大。以上结果说明,硅酸盐与磷酸盐共同作用可高效去除地下水中的铀,并形成较大的块状沉淀物。
2)高浓度沉淀产物光谱分析。为了进一步分析铀的去除机理,调节模拟地下水中初始铀质量浓度为150 mg·L−1,其他条件不变。利用XRD和XPS分析了沉淀产物的主要成分及铀的价态。高浓度实验组中沉淀产物的XRD图谱如图7所示。图7(a)中有2个大的衍射宽峰,表明硅酸钠和铀形成的沉淀是非晶型结构。KANEMATSU等[34]的研究也表明,在常温条件下铀与硅形成的黄硅钾铀矿的结晶度较差。由图7(b)可以看出,G+R+P组生成的沉淀晶型较好。与XRD的PDF标准卡片图谱进行对比可发现,G+R+P组中的沉淀含有((NH4)(UO2)PO4.3H2O)、((UO2)(PO4).3H2O)、((K1.7Ba0.2)(UO2)2(PO4)2.6H2O)和(NaPUO6.3H2O)4种矿物。由图7(c)可以看出,G+R+S+P组反应生成的沉淀晶型较好,与XRD的PDF标准卡片图谱进行对比可发现,G+R+S+P组中的沉淀含有(Ca6Fe9(PO4)9O6(H2O)6.3H2O)、(Na(UO2)(PO4).3H2O)2和(NaPUO6.3H2O)3种矿物。
由图8(a)可以看出,各实验组中沉淀产物主要含有碳、氧、磷、硅元素,且在结合能为382 eV附近有明显的U4f特征峰,说明各实验组沉淀产物中均含有铀。由于铀的自旋轨道相互作用,U4f峰被分离为U4f5/2和U4f7/2峰[40]。文献报道[41]及XPS标准图谱库表明,U(VI)结合能为381.1~382.6 eV。由图8(b)可以看出,G+R+S组中U4f5/2和U4f7/2峰的结合能分离了10.7 eV[42],即381.79 eV处为U4f7/2峰, 392.49 eV处为U4f5/2峰;G+R+P组中结合能在381.77 eV处为U4f7/2峰,结合能在392.58 eV处为U4f5/2峰;在G+R+S+P组中结合能在381.72 eV处为U4f7/2峰,392.53 eV处为U4f5/2峰。上述结果说明,铀在实验过程中并未发生氧化还原反应,铀的特征峰均为六价铀的特征峰。
3. 结论
1) G+R+S组中铀的去除率为99.5%,铀与硅形成了非晶型沉淀。
2) G+R+P组中铀的去除率为98.1%,铀与磷酸盐形成了((NH4)(UO2)PO4.3H2O)、((UO2)(PO4).3H2O)、((K1.7Ba0.2)(UO2)2(PO4)2.6H2O)和(NaPUO6.3H2O) 4种矿物。
3) G+R+S+P组中铀的去除率为99.72%,铀与两者形成了(Ca6Fe9(PO4)9O6(H2O)6.3H2O)、(Na(UO2)(PO4).3H2O)2和(NaPUO6.3H2O) 3种矿物。
4)向构建模拟修复反应的微模型中加入硅酸钠-磷酸二氢钾混合溶液,可以大幅度降低模拟地下水中铀的浓度。这一结果表明,硅酸钠-磷酸二氢钾混合溶液是酸法地浸采铀退役采区地下水的高效修复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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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不同岩层渗透系数表
Table 1. Conductivity of different rock
岩性 水平渗透系数/ (m·d−1) 垂直渗透系数/ (m·d−1) 杂填土 4.000 2.000 粉土 0.025 0.016 粉砂夹粉土 2.980 1.740 粉砂 4.420 2.540 粉质粘土层 0.003 0.002 污染物 是否挥发 标准CAS 溶解度/(mg·L−1) 密度/ (g·cm−3) 黏度 氯仿 是 67-66-3 7 950 1.479 0.55 1,2-二氯乙烷 是 107-06-2 8 600 1.245 0.80 四氯乙烯 是 127-18-4 250 1.623 0.80 四氯化碳 是 56-23-5 793 1.594 0.90 表 3 地下水高风险污染物风险控制值
Table 3. Risk control values of high-risk pollutants in groundwater
检出污染物 CAS号 基于室内蒸汽入侵的 风险控制值/(mg·L−1) 基于室外蒸汽入侵的 风险控制值/(mg·L−1) 氯仿 67-66-3 0.33 10.62 1,2-二氯乙烷 107-06-2 0.81 18.77 四氯乙烯 127-18-4 8.66 382.62 四氯化碳 56-23-5 0.23 11.07 表 4 工况1条件下典型DNAPLs污染物质迁移模拟结果
Table 4. Simulation results of pollutant migration of typical DNAPLs
污染物 标准CAS 向上迁移距离/m 向下游迁移距离/m 20 a 50 a 70 a 20 a 50 a 70 a 氯仿 67-66-3 9.70 13.50 16.70 140.51 260.34 332.12 1,2-二氯乙烷 107-06-2 11.10 15.00 16.90 142.40 264.71 337.77 四氯乙烯 127-18-4 5.00 6.90 7.90 97.12 187.41 243.40 四氯化碳 56-23-5 9.20 13.20 15.20 135.21 252.82 322.10 表 5 工况2条件下1,2-二氯乙烷污染物质迁移模拟结果
Table 5. Simulation results of pollutant migration of 1,2- dichloroethane
污染物 迁移情景 向上迁移距离度/m 向下游迁移距离/m 20a 50a 70a 20a 50a 70a 情景1 11.29 13.10 13.71 69.34 159.03 218.76 情景2 11.71 14.92 15.98 140.88 261.83 331.82 情景3 9.75 0 0 35.79 0 0 情景4 16.51 25.80 27.90 164.12 266.72 318.36 情景5 18.23 0 0 298.17 0 0 情景6 18.72 35.51 38.22 220.61 291.12 293.29 表 6 不同弥散度条件下敏感性系数结果
Table 6. Sensitivity analyses under different dispersion conditions
弥散度变化幅度 垂向迁移距离SAF 横向迁移距离SAF −10% 0.449 0.200 −5% 0.599 0.181 +5% 0.419 0.200 +10% 0.329 0.196 表 7 不同渗透系数条件下敏感性系数结果
Table 7. Sensitivity analyses results under different conductivity conditions
渗透系数变化幅度 垂向迁移距离SAF 横向迁移距离SAF −10% 0.359 0.749 −5% 0.299 0.729 +5% 0.778 0.747 +10% 0.509 0.7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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