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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动力控制强化碱活化过硫酸盐原位修复1,2-二氯乙烷污染地下水

谢湉, 卢桂宁, 党志, 李书迪, 张芊, 张荣海, 廖长君. 水动力控制强化碱活化过硫酸盐原位修复1,2-二氯乙烷污染地下水[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5): 1577-1587. doi: 10.12030/j.cjee.202012156
引用本文: 谢湉, 卢桂宁, 党志, 李书迪, 张芊, 张荣海, 廖长君. 水动力控制强化碱活化过硫酸盐原位修复1,2-二氯乙烷污染地下水[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5): 1577-1587. doi: 10.12030/j.cjee.202012156
XIE Tian, LU Guining, DANG Zhi, LI Shudi, ZHANG Qian, ZHANG Ronghai, LIAO Changjun. Hydrodynamic control-enhanced alkali activated persulfate for in situ remediation of 1,2-dichloroethane contaminated groundwater[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5): 1577-1587. doi: 10.12030/j.cjee.202012156
Citation: XIE Tian, LU Guining, DANG Zhi, LI Shudi, ZHANG Qian, ZHANG Ronghai, LIAO Changjun. Hydrodynamic control-enhanced alkali activated persulfate for in situ remediation of 1,2-dichloroethane contaminated groundwater[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5): 1577-1587. doi: 10.12030/j.cjee.202012156

水动力控制强化碱活化过硫酸盐原位修复1,2-二氯乙烷污染地下水

    作者简介: 谢湉(1983—),女,博士研究生,高级工程师。研究方向:土壤及地下水调查和修复。E-mail:tianckstar@163.com
    通讯作者: 卢桂宁(1980—),男,博士,研究员。研究方向:重金属和有机物污染水体/土壤的生态修复。E-mail:GNLu@foxmail.com
  • 基金项目:
    广西重点研发计划项目(桂科AB18281002);广西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19GXNSFAA185019)
  • 中图分类号: X703.1

Hydrodynamic control-enhanced alkali activated persulfate for in situ remediation of 1,2-dichloroethane contaminated groundwater

    Corresponding author: LU Guining, GNLu@foxmail.com
  • 摘要: 针对某受1,2-二氯乙烷污染场地,开展水文地质实验并求解水文地质参数,采用水动力控制强化原位化学氧化技术修复了地下水含水层中受污染的地下水,探究了碱活化过硫酸盐对地下水中目标污染物去除效果,并对地下水水化学因子进行了长期监测。结果表明,实验区含水层渗透系数为7.89 m·d−1,导水系数为101 m2·d−1,在一维稳定流场中二维弥散条件下,含水层纵、横向弥散度αLαT分别为0.89 m和0.089 m,地下水流速为3.85 m·d−1,水动力条件明显优于自然状态,通过水动力控制法干扰地下水流场可有效控制修复药剂在含水层中的扩散速度和影响范围。注药后实验区污染物浓度整体呈下降趋势,在第14天,注药井4 m以内1,2-二氯乙烷浓度低于检出限,药剂修复效果在含水层中可保持28 d。碱活化过硫酸盐降解1,2-二氯乙烷的反应速率常数为0.022 d−1,半衰期为29 d。实验期间地下水中硫酸盐浓度先上升后下降,140 d后恢复至原浓度水平,对实验场地二次污染影响较小。碱活化过硫酸盐在氯代烃类污染场地修复中将有广阔的应用前景。
  • 当今,随着经济的快速增长,人类开发矿产资源的力度不断加大,由此引发的废物、废水和废气的积累对环境造成了很大的破坏[1-2]。同时在土壤耕作的过程中,化肥、农药和助剂的不合理使用也会导致土壤环境日益恶化,尤其是重金属污染土壤的现象日趋严重,这已然成为了备受人们关注的热点环境问题[3]。作为典型重金属污染物之一的镉(cadmium,Cd),由于其具有强生物毒性和流动性,并可通过土壤-植物系统转移富集,从而通过食物链对人类健康造成威胁。另外,Cd等重金属难于通过微生物降解或者化学分解而减少危害,其往往会长期存在于受污染的土壤中[4-5]。因此,Cd污染土壤已成为人类和环境健康安全的大隐患。海南省现有的富硒土壤(Se含量≥0.4 mg·kg−1)占全岛总面积的28%以上,说明其在利用富硒土壤资源开发热带富硒农产品方面具有明显的区域优势。但富硒土壤具有伴生Cd等重金属的效应,因此,海南在利用富硒土壤资源的过程中,应正视Cd等重金属污染的潜在风险,这对促进富硒土壤资源的科学利用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针对重金属污染土壤的几种修复技术如物理修复技术、化学修复技术、生物修复技术和植物修复技术等[6],已经被开发且广泛应用。目前,原位钝化技术[7-8]因具有环境安全性、简便高效性和低成本性等优点,能减轻生物毒性并降低污染土壤中重金属的生物有效性和利用度,常被用来修复重金属污染土壤。其钝化修复原理是通过添加钝化剂到重金属污染土壤中,促进钝化剂与重金属之间发生吸附、络合、离子交换和氧化还原等一系列作用和反应,从而改变重金属在土壤中的赋存形态,降低其活性,最终实现对重金属污染土壤的修复作用。在众多的钝化修复剂中,磷酸盐、粘土矿物、碱性物质和有机物质等为人们常用[9]。在控制污染土壤中重金属的迁移与转化方面,土壤有机质被认为是最重要的决定因素[10],其中,腐殖质是土壤有机质的主要组成部分。腐殖质,依据其在酸、碱溶液中溶解度的不同可分为富里酸(fulvic acids,FA)、胡敏酸(humic acids,HA)和胡敏素(humin,HM)[11]。关于腐殖质对环境中重金属的影响的研究,大多集中于探讨HA/FA和重金属之间的相互作用方面,有关HM对重金属的环境意义的研究相对较少[12-14]。对于占腐殖质绝大部分的HM,含有大量—COOH、—OH等活性基团,分子质量大且理化性质稳定,可与土壤中重金属发生吸附络合作用[15],从而对土壤中重金属的行为产生关键影响。赤铁矿(hematite,α-Fe2O3)具有一定的吸附性和磁性[16],STAHL等[17]曾报道,α-Fe2O3通过交换性和非交换性吸附2种模型吸附土壤中Cd2+、Co2+、Cu2+、Pb2+、Zn2+等重金属,具有防止重金属继续转移扩散的作用。PALLO[18]提出,HM可与土壤中的铁矿物发生相互作用,带负电的HM会依附在带正电的矿物表面膜上,从而形成胡敏素-赤铁矿复合体(HM-α-Fe2O3),且HM和α-Fe2O3结合的程度很大部分取决于它们的分子质量、分子结构和所含有的官能团。

    在前人的研究[16, 19-20]基础之上,笔者从富硒土壤中提取HM,并将HM和α-Fe2O3进行混合,比较了复合体(HM-α-Fe2O3)、单体(HM)、单体(α-Fe2O3)3种物质作为富硒土壤中外源Cd污染的钝化剂的应用效果,从对土壤pH(氢潜力)、有效态Cd浓度、Cd形态分布的影响着手进行了分析,可为富硒土壤中重金属污染的修复提供科学数据和应用基础。

    富硒土壤于2018-06-24采自海南省海口市遵谭镇、新坡镇一带地区的菜地(按采样顺序进行编号,1#:N19°50′18″E110°16′28″;2#:N19°50′17″E110°16′30″;3#:N19°49′58″E110°16′40″;4#:N19°49′48″E110°16′36″;5#:N19°49′42″E110°16′33″;6#:N19°49′5″E110°16′57″),按S型随机布5点采集土壤并将其混匀。土壤样品经自然风干、四分法缩分、研磨处理后过20目筛,装袋密闭保存备用。

    根据《土壤农业化学分析》记载的方法[21]测定土壤的基本性质,包括pH,土壤有机质,CEC(阳离子交换容量),全氮和全磷。供试富硒土样经HF-HClO4-HNO3混合酸在高压密封消解后,使用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法(ICP-MS)(NexIOTM300X,美国)测定土样中总Cd和总Se的浓度。基本数据见表1

    表 1  富硒土壤的基本性质
    Table 1.  Basic properties of selenium-enriched soil
    pH (H2O)有机质/(g·kg−1)全磷/(mg·kg−1)全氮/(mg·kg−1)CEC/(cmol·kg−1)速效钾/(mg·kg−1)总Se/(mg·kg−1)总Cd/(mg·kg−1)
    5.7717.751 0001 40034.81790.466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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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试土样的总Se含量为0.466 mg·kg−1,符合富硒土壤的标准值(总Se≥0.4 mg·kg−1)[22],pH偏低,印证了土壤为富硒区酸性土壤。该富硒土壤的总Cd含量低于土壤环境质量规定的二级标准(GB 15618-1995)(Cd≤0.4 mg·kg−1)。

    α-Fe2O3的制备:按照MULVANEY[23]提出的水热法,即量取1 mol·L−1的FeCl3溶液50 mL,逐滴慢慢加入到先前已煮沸的450 mL超纯水中,在滴加的过程中观察溶液的颜色变化,当溶液由金黄色变为深红色时,加入最后一滴。待溶液加热5 min后,停止加热,将其静置冷却至室温之后装入透析袋中,在HClO4溶液(pH=3.5)中透析约48 h。溶液以8 000 r·min−1的高速离心15 min,弃去上清液,沉淀物用超纯水清洗多次后冷冻干燥,然后将样品研磨过60目筛,装袋保存备用。

    HM的制备:以富硒土壤样品提取制备HM,即称取一定量的富硒土壤于100 mL的离心管中,然后加入0.1 mol·L−1 NaOH溶液(土液质量比为1∶10),振荡6 h后以4 000 r·min−1的速度离心20 min,弃去分离出来的富里酸和胡敏酸上清液。以上步骤重复操作多次,待分离的上清液颜色变为淡黄色即可。接着用超纯水反复清洗固体至其pH为7.0左右,最后通过冷冻干燥获得胡敏素。

    HM-α-Fe2O3的制备:利用湿法包覆,将HM按一定的比例吸附在α-Fe2O3上来获得HM-α-Fe2O3。具体步骤为,称量1 g HM置于烧杯中,加入适量的20 mmol·L−1 NaCl溶液,然后使用质量分数为5% HCl或NaOH溶液调节溶液pH至中性。接着往里加入2.0 g α-Fe2O3和适量去离子水,控制总的固液比为1:20,然后用磁力搅拌器搅拌24 h。最后将混合物以7 800 r·min−1的速度离心10 min,收集沉淀物并洗涤多次后进行冷冻干燥,即获得HM-α-Fe2O3

    准确称取富硒土壤50 g置于小塑料盆中,添加浓度水平为10 mg·kg−1的Cd2+溶液,使其与土壤混匀,保持稳定平衡30 d。然后,添加不同剂量的HM(施用率分别为土壤重量的0.5%、1%和2%,其编号为H1、H2和H3),或α-Fe2O3(施用率分别为土壤重量的6%、12%和18%,其编号为F1、F2和F3),或HM-α-Fe2O3复合物(添加水平分别为1、1.5和2.0 g·kg−1,编号为(F-H)1、(F-H)2和(F-H)3),进行钝化实验,同时设置无任何添加的土壤样品50 g作为对照组(表示为CK)。每种钝化处理做3份平行样。将30个小塑料盆处理土壤置于(25±1) ℃的恒温室中培养60 d,通过每日称重来补充去离子水使土壤含水率达到田间持水量的70%。分别在培养时间为0、5、10、20和60 d采集适量土壤,冷冻干燥48 h。然后,将冷冻干燥后的土壤样品研磨过80目尼龙筛,进行后续的分析。

    使用扫描电子显微镜SEM来观察所制备钝化剂的表面形貌特征(S-3000N 型扫描电子显微镜,日本日立);使用全自动比表面积与孔隙度分析仪(ASAP2020M+c,美国麦克仪器公司)测定钝化剂的比表面积和孔径大小。在土水比为1∶5的情况下,使用pH酸度计测定土壤的pH(PHS-3E型,上海仪电科学仪器股份有限公司)。使用由0.005 mol·L−1二乙烯三胺五乙酸溶液(diethylenetriaminepentaacetic acid, DTPA),0.1 mol·L−1三乙醇胺溶液(triethanolamine, TEA)和0.01 mol·L−1CaCl2溶液制得的DTPA提取液来提取不同培养时间的钝化处理土壤中的有效态Cd含量[24]。按照TESSIER等[25]提出的连续提取法分离并测定各种不同化学形态的Cd。土壤溶液中Cd浓度均使用火焰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测定(TAS-990 AFG型,北京普析通用仪器有限责任公司)。

    使用Excel 2010分析和绘制数据,并表示为平均值±标准偏差(SD;n=3)。使用Origin 8.0作图并进行数据模型拟合。使用SPSS 22.0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以进行统计学分析,当发现处理数据之间存在显著差异时(P<0.05),通过Duncan测试进行多次比较。

    图1为HM、α-Fe2O3及HM-α-Fe2O3的SEM图。可以看出,HM表面存在丝状纤维并均匀分布,呈大块颗粒,表面具有明显的中孔和少量大孔;α-Fe2O3呈颗粒状,表面有许多颗粒,非常致密,表面具有更明显的中孔;HM-α-Fe2O3呈球形,表面存在一些中孔和一些未发育的孔结构,有利于比表面积增大。

    图 1  HM、α-Fe2O3和HM-α-Fe2O3的扫描电子显微镜图像
    Figure 1.  Scanning electron microscope (SEM) images of HM, α-Fe2O3 and HM-α-Fe2O3

    图2为HM、α-Fe2O3和HM-α-Fe2O3的N2吸附-脱附等温线和孔径分布情况。如图2所示,HM、α-Fe2O3和HM-α-Fe2O3的N2吸附–脱附等温线可归类为IV型,其孔径分布都集中在2~50 nm(图2(b)),证明了介孔结构的存在。此外,基于Brunauere-Emmette-Teller模型进行分析得到了如下结果:HM、α-Fe2O3和HM-α-Fe2O3的比表面积分别为58.84、68.08和83.35 m2·g−1,其对应的平均孔径大小分别为12.74、10.24和12.04 nm。与HM、α-Fe2O3钝化剂相比,复合钝化剂HM-α-Fe2O3的比表面积有所增加,这有利于其对土壤中重金属污染物的吸附。

    图 2  HM、α-Fe2O3和HM-α-Fe2O3的吸附–脱附等温线图和孔径分布
    Figure 2.  Nitrogen adsorption-desorption isotherms and pore-size distributions of HM, α-Fe2O3 and HM-α-Fe2O3

    与CK组对比,添加3个水平用量的钝化剂(HM、α-Fe2O3或HM-α-Fe2O3),土壤pH的数据变化见表2表2显示,HM或α-Fe2O3处理组的土壤pH均明显高于CK组,其中,α-Fe2O3处理组的土壤pH升高较显著,且在10 d时的改变较大。而HM-α-Fe2O3处理组与CK组相差不大,基本一致。与CK组相比,培养60 d时,F1~F3处理组的土壤pH上升了1.09~2.00;H1~H3处理组的土壤pH上升了0.09~0.43;(F-H)1~(F-H)3处理组的土壤pH上升了0.05~0.09。添加了α-Fe2O3钝化剂的土壤,pH上升较为明显,且随着培养期的延长而增加,其中F2、F3处理组的土壤均呈现弱碱性。这是由于α-Fe2O3的碱性特征,α-Fe2O3含有两性铁羟基(≡Fe—OH)和铁原子等表面基团,其等电点通常在pH=7~9间[26]。因此,施用α-Fe2O3作为土壤重金属的钝化剂有致使土壤碱性化的风险。

    表 2  不同处理组对富硒土壤pH的影响
    Table 2.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selenium-enriched soil pH
    样品编号土壤pH
    0 d5 d10 d20 d60 d
    CK5.84±0.00fg5.93±0.02e5.87±0.03f5.93±0.01fg5.88±0.01f
    H15.94±0.00e5.95±0.00e5.83±0.01f5.93±0.01fg5.97±0.00f
    H25.98±0.05e5.96±0.01e5.96±0.00e6.07±0.02e6.11±0.01e
    H36.11±0.00d6.09±0.02d6.21±0.01d6.24±0.02d6.31±0.00d
    F16.60±0.01c6.70±0.05c6.77±0.04c6.86±0.03c6.97±0.08c
    F27.36±0.10b7.31±0.04b7.56±0.11b7.58±0.07b7.60±0.10b
    F37.61±0.02a7.60±0.00a7.84±0.02a7.88±0.09a7.88±0.04a
    (F-H)15.85±0.01fg5.98±0.06e5.81±0.01f5.97±0.03f5.93±0.00f
    (F-H)25.90±0.01ef5.81±0.03f5.83±0.00f5.86±0.01g5.97±0.00f
    (F-H)35.81±0.01g5.77±0.00f5.82±0.00f5.89±0.01fg5.96±0.02f
      注:根据Duncan检验,相同的字母表示各种处理组在P=0.05(n=3)时没有显著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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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白组与不同钝化处理组土壤DTPA提取的有效态Cd含量的变化,结果见图3。图中显示,CK组土壤中的有效态Cd含量在培养时间5 d时有所降低,之后基本维持较稳定的含量状态((6.92±0.21) mg·kg−1)。不同钝化处理组土壤随着施用量和培养时间的增加,土壤中有效态Cd浓度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降低。在钝化处理的60 d范围内,以HM、α-Fe2O3和HM-α-Fe2O3分别作为钝化剂,分别添加3个水平的用量,致使土壤有效态Cd含量的降低率(相对于CK处理)分别从7.85%~11.79%、1.64%~4.69%和4.30%~20.85%增加至14.21%~22.96%、21.25%~37.55%和13.45%~27.75%。

    图 3  不同处理组DTPA提取的有效态Cd含量的动态变化
    Figure 3.  Dynamic changes in the DTPA-extraction available Cd from different treatment groups

    各种钝化剂施用效果呈现不同的规律。 HM处理组土壤中有效态Cd含量的减少率在5 d时达到最大,之后有效态Cd含量有所回升并呈现基本稳定的波动状态,各用量中以H2钝化效果较好。HM的钝化作用,与其具有一定的比表面积,且含有能够与Cd2+发生络合作用的—COOH、—OH等活性基团有关。α-Fe2O3处理组土壤中有效态Cd含量,在整个培养期内逐渐降低且幅度最大,在60 d时施加率为12%(F2)组土壤显示出最优的钝化效果。此时土壤呈弱碱性下,其表面负电荷有所增加,并伴随着表面吸附点的增加,产生Cd [Cd(OH)+]的羟基态,这种状态与土壤吸附点的亲和力比金属离子的自由态更强[27],从而使α-Fe2O3产生较强的钝化效果。HM-α-Fe2O3处理组土壤中有效态Cd含量,在整个培养期内呈现逐渐降低的趋势(除5 d外),且以(F-H)3钝化效果最佳。通过相关性分析结果可得,有效态Cd浓度的降低量与钝化剂用量、钝化时间都呈极显著正相关(r=0.631,0.428)(P<0.01)。表明复合型钝化剂HM-α-Fe2O3的吸附和活性点的作用可能分布较均匀,且作用周期较长,从而使其钝化效果与用量、时间呈现出较好的线性增长关系,考虑到其施用率较低,该钝化剂具有较好的应用潜力,可通过提高施用率来挖潜,并适宜于修复周期较长的需要。

    土壤pH对有效态Cd的含量有重要影响。研究表明[28],当土壤pH升高时,可以促进大部分重金属进行表面络合作用,使其固定。pH与有效态Cd浓度呈显著负相关(r=-0.729)(0.01<P<0.05)。这一发现与JAFARNEJADI等[29]的研究结果一致。

    土壤中重金属的各种形态随着土壤环境因素的变化而变化,而这种变化往往处于动态平衡状态。图4为应用3种钝化剂后土壤中Cd的各种形态含量随时间的变化情况。由图4可见,与CK组相比,添加钝化剂后,可交换态Cd的含量均有所降低,其中在10 d内变化较大(主要为降低),随后趋于稳定,其中α-Fe2O3处理组土壤中可交换态Cd的含量水平最低(当然其施用率也较高)。碳酸盐结合态Cd的含量,以CK组最低,H3组最高,钝化后均有所升高,其中在5 d时升高最明显,随后有所下降(10~20 d)。铁锰氧化物结合态Cd的含量,以CK组最低,以F1~F3组最高,钝化后其变化特征为前20 d逐渐上升,20 d后快速降低,其中以60 d时最低,甚至接近CK组的水平。这可能是由于发生了铁锰氧化物的还原溶解,将Fe和Mn固定为硫化物化合物[30]。有机物结合态Cd的含量,以CK组最低,以F1~F3组最高,钝化后最初升高较为明显,随后趋向于平稳。残留态Cd的含量,以CK组最低,以F3、(F-H)2和(F-H)3组最高,钝化后最初增加较为显著,随后明显趋向于稳定。根据相关性分析结果,投加HM钝化剂后,投加量与土壤中可交换态Cd、碳酸盐结合态Cd和残留态Cd含量之间的关系分别呈负相关(r=−0.136)(P>0.05)、极显著正相关(r=0.753)(P<0.01)和显著正相关(r=0.558)(0.01<P<0.05);投加α-Fe2O3钝化剂后,投加量与土壤中可交换态Cd含量呈极显著负相关(r=−0.870),而与残留态Cd含量之间的关系呈极显著正相关(r=0.654)(P<0.01);投加HM-α-Fe2O3复合钝化剂后,投加量与土壤中可交换态Cd、铁锰氧化物结合态Cd含量呈负相关(r=−0.099,−0.485)(P>0.05),而与碳酸盐结合态Cd、残留态Cd含量之间的关系分别呈极显著正相关(r=0.654)(P<0.01)和显著正相关(r=0.632)(0.01<P<0.05)。这些结果表明,生物可利用的Cd(可交换态)主要转化为生物学不可利用状态Cd(残留态),从而降低Cd的活性。这一发现与CHEN等[31]的研究结果一致。此外,有研究人员发现修复剂的施用也可以增加可交换态Cd的浓度[32],这可能与外源Cd的不同污染水平促进了土壤中的微生物活动有关。

    图 4  土壤培养期间不同Cd形态的含量变化(n=3)
    Figure 4.  Changes of Cd species contents during the soil incubation period (n=3)

    以钝化60 d时Cd的形态分布(图5)来比较不同钝化处理组与空白组(CK)Cd的形态转化特征。CK组土壤中Cd的形态以可交换态为主,占比为62.29%,残留态、铁锰氧化物结合态和碳酸盐结合态的Cd占比分别为14.44%、11.82%和8.8%,而有机物结合态Cd占比仅为2.66%。与CK组对比,钝化处理组在不同的程度上减少了土壤中可交换态Cd的比例。具体表现在HM、α-Fe2O3和HM-α-Fe2O3处理组中该比例分别降低了17.77%~23.34%、33.93%~45.39%和18.56%~22.07%。此外,不同钝化剂处理后,其土壤中Cd形态分布的变化规律不同。α-Fe2O3的应用对残留态Cd的影响较显著,其占比增加了22.21%~33.04%,且比例随钝化剂施加量的增加而增加,以F3的效果为最佳;HM则对碳酸盐结合态Cd的影响较显著,其占比增加了10.72%~15.38%;相比其他3种形态,HM-α-Fe2O3对残留态Cd影响也较大,其比例增加了13.24%~21.10%。然而,在所有的处理组中有机物结合态Cd含量均很低,仅占总Cd含量的较低比例,但其含量较为稳定。

    图 5  土壤培养60 d时不同形态Cd的分布
    Figure 5.  Different Cd species distribution at 60-days incubation

    可交换态Cd是潜在生物可利用元素的重要指标,在对Cd污染富硒土壤进行各种修复后,可交换部分Cd均小于CK处理组。由于Cd的可交换和碳酸盐结合部分具有高生物利用度,其可以转化为残留态以降低Cd的迁移率和有效性。HM、α-Fe2O3和HM-α-Fe2O3固定土壤中Cd,分析这可能是Cd通过与离子化的羟基基团形成了络合物,也可能是由于Cd与碳酸盐中含量丰富的CO23PO43形成沉淀来实现的。

    1)添加HM,α-Fe2O3和HM-α-Fe2O3可以不同程度地减少外源Cd污染富硒土壤中的有效态Cd浓度。因比表面积较大,HM-α-Fe2O3复合钝化剂对土壤中重金属污染物具有较强的吸附性能。其中,处理组(F-H)3(60 d)对土壤有效态Cd含量的降低率高达27.75%,说明HM-α-Fe2O3可用于稳定化修复重金属污染土壤。

    2)有效态Cd浓度与土壤pH呈显著负相关(r=−0.729)(0.01<P<0.05),随着pH增加,Cd的流动性和生物利用度有所降低。HM-α-Fe2O3处理组的pH与CK组基本一致,在有效修复外源Cd污染富硒土壤的同时能够维持土壤pH的稳定。

    3)不同钝化剂对土壤中Cd不同形态的转化特征存在差异性,总体来说,都是由可交换态Cd主要转化为残留态Cd。HM-α-Fe2O3复合处理结合了HM和α-Fe2O3这2种单独处理的优点,改善了各种Cd形态的转化和分布。

    4)从污染土壤的修复效果来看,复合钝化剂的钝化效果与用量、时间呈现出较好的线性关系,施用率较低且效果明显。未来可通过提高HM-α-Fe2O3施用率来挖潜,并适宜于修复周期较长的需要。

  • 图 1  实验场地位置及地层分布

    Figure 1.  Test site location and stratigraphic distribution

    图 2  实验井群布置图

    Figure 2.  Layout of experimental wells

    图 3  Theis标准曲线法和Cooper & Jacob直线图解法拟合求参结果

    Figure 3.  Regression result of Theis standard curve method and Cooper & Jacob straight line graphic method

    图 4  抽水实验前后观测井水位标高变化

    Figure 4.  Water head change of observation well before and after pumping test

    图 5  Cl浓度随时间的变化曲线

    Figure 5.  Time dependent curve of Cl concentration

    图 6  距离注药井2 m和4 m处监测井中1,2-二氯乙烷浓度的变化趋势

    Figure 6.  Variation trend of 1,2- DCA concentration in 2 m and 4 m monitoring wells

    图 7  距离注药井6 m和8 m监测井中1,2-二氯乙烷浓度变化趋势

    Figure 7.  Variation trend of 1,2-DCA concentration in 6 m and 8 m monitoring wells

    图 8  监测井中1,2-二氯乙烷浓度对数值与时间拟合度分析

    Figure 8.  Fitting analysis of time vs. 1,2-DCA concentrations in monitoring wells

    图 9  地下水中1,2-二氯乙烷修复达标变化情况

    Figure 9.  Changes of 1,2-DCA remediation in groundwater

    图 10  监测井中硫酸盐浓度和pH的变化

    Figure 10.  Changes of sulfate concentration and pH in monitoring we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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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历程
  • 收稿日期:  2020-12-29
  • 录用日期:  2021-03-04
  • 刊出日期:  2021-05-10
谢湉, 卢桂宁, 党志, 李书迪, 张芊, 张荣海, 廖长君. 水动力控制强化碱活化过硫酸盐原位修复1,2-二氯乙烷污染地下水[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5): 1577-1587. doi: 10.12030/j.cjee.202012156
引用本文: 谢湉, 卢桂宁, 党志, 李书迪, 张芊, 张荣海, 廖长君. 水动力控制强化碱活化过硫酸盐原位修复1,2-二氯乙烷污染地下水[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5): 1577-1587. doi: 10.12030/j.cjee.202012156
XIE Tian, LU Guining, DANG Zhi, LI Shudi, ZHANG Qian, ZHANG Ronghai, LIAO Changjun. Hydrodynamic control-enhanced alkali activated persulfate for in situ remediation of 1,2-dichloroethane contaminated groundwater[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5): 1577-1587. doi: 10.12030/j.cjee.202012156
Citation: XIE Tian, LU Guining, DANG Zhi, LI Shudi, ZHANG Qian, ZHANG Ronghai, LIAO Changjun. Hydrodynamic control-enhanced alkali activated persulfate for in situ remediation of 1,2-dichloroethane contaminated groundwater[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5): 1577-1587. doi: 10.12030/j.cjee.202012156

水动力控制强化碱活化过硫酸盐原位修复1,2-二氯乙烷污染地下水

    通讯作者: 卢桂宁(1980—),男,博士,研究员。研究方向:重金属和有机物污染水体/土壤的生态修复。E-mail:GNLu@foxmail.com
    作者简介: 谢湉(1983—),女,博士研究生,高级工程师。研究方向:土壤及地下水调查和修复。E-mail:tianckstar@163.com
  • 1. 华南理工大学环境与能源学院,广州 510006
  • 2. 广西博世科环保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国家企业技术中心,南宁 530004
  • 3. 桂林理工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桂林 541006
基金项目:
广西重点研发计划项目(桂科AB18281002);广西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19GXNSFAA185019)

摘要: 针对某受1,2-二氯乙烷污染场地,开展水文地质实验并求解水文地质参数,采用水动力控制强化原位化学氧化技术修复了地下水含水层中受污染的地下水,探究了碱活化过硫酸盐对地下水中目标污染物去除效果,并对地下水水化学因子进行了长期监测。结果表明,实验区含水层渗透系数为7.89 m·d−1,导水系数为101 m2·d−1,在一维稳定流场中二维弥散条件下,含水层纵、横向弥散度αLαT分别为0.89 m和0.089 m,地下水流速为3.85 m·d−1,水动力条件明显优于自然状态,通过水动力控制法干扰地下水流场可有效控制修复药剂在含水层中的扩散速度和影响范围。注药后实验区污染物浓度整体呈下降趋势,在第14天,注药井4 m以内1,2-二氯乙烷浓度低于检出限,药剂修复效果在含水层中可保持28 d。碱活化过硫酸盐降解1,2-二氯乙烷的反应速率常数为0.022 d−1,半衰期为29 d。实验期间地下水中硫酸盐浓度先上升后下降,140 d后恢复至原浓度水平,对实验场地二次污染影响较小。碱活化过硫酸盐在氯代烃类污染场地修复中将有广阔的应用前景。

English Abstract

  • 易挥发的剧毒氯代烃有机物1,2-二氯乙烷(1,2-dichloroethane,简称1,2-DCA)具有致癌、致畸、致突变效应,是土壤和地下水环境中常见有机污染物之一[1]。因其溶解性高、性质稳定,导致其在土壤和地下水中环境的降解难度大。因此,研究和探讨1,2-二氯乙烷在地下水中的降解具有重要意义。

    地下水有机污染的主要修复方法包括抽出处理[2-3]、气相抽提[4]、可渗透反应墙[5]以及生物修复[6]等,但这些方法在处理成本、去除率及运行周期等方面尚存在不足之处。原位化学氧化技术虽然在污染地下水修复方面还处于研究发展阶段,但已表现出良好的处理效果[7-8]。碱活化过硫酸盐原位修复地下水是其中一种被广泛应用的技术。有研究[9]表明,过硫酸盐氧化体系中存在硫酸盐自由基(SO4)和羟基自由基(·OH),其对有机污染物的降解效果随pH变化而不同。在pH>8.5的条件下,SO4能与OH反应并促进体系中·OH的生成,体系中的部分有机污染物可由·OH氧化降解[10-11]。MA等[12]选择活化过硫酸盐氧化苯酚作为研究对象,在碱性条件下苯酚的氧化速率有所增加,pH升高可显著降低化学反应活化能,降解苯酚时过硫酸盐的有效碱性活化pH阈值最小约为11。

    增大修复药剂在地下水含水层中的有效影响半径是地下水原位修复技术工程化应用的关键之一。修复药剂在含水层的运移受含水层自身水文地质条件和地下水渗流场影响较大。水动力控制法是利用井群系统,通过抽水或向含水层注水,人为地改变地下水的水力梯度,进而影响含水层的地下水渗流特征。在进行原位化学氧化修复时,通过水动力调控可以影响修复药剂的扩散和运移,从而间接影响地下水中污染物降解效果。

    目前,针对氯代烃污染地下水原位化学修复的研究主要是室内氧化批实验以及土柱或砂箱模拟实验,因其存在尺度效应而影响了该技术的推广应用。本研究中,以某有机污染场地污染含水层为实验对象,采用水动力控制法强化原位化学氧化技术修复受1,2-二氯乙烷污染含水层,分析了碱活化过硫酸盐降解目标污染物的效果,探讨实验过程中目标污染物及地下水参数的变化规律,以期为该技术修复污染地下水的工程化应用提供参考。

  • 本研究中,以某化工厂停产搬迁后的遗留有机污染场地含水层为实验对象,场地位置如图1(a)所示,实验区域如图1(b)所示。场地地层结构主要由素填土、粉质黏土、圆砾和泥岩组成(图1(c)),各层厚度分别为0~6.00、7.00~15.00、10.00~29.50 m,泥岩层未穿透,地下水位埋深11.48~17.00 m。实验区域位于污染区域内,地下水主要赋存于卵砾石潜水含水层中,实验中修复的目标含水层位于地下15.00~29.00 m,含水层中的主要污染物为1,2-二氯乙烷。

  • 实验分为3个阶段进行:第1阶段为水文地质调查阶段,在实验区内开展抽水实验和示踪实验获取水文地质参数,并在实验区周围完善实验井群(图2)布置;第2阶段为修复实验阶段,开展地下水水动力控制、监控修复前地下水监测井中污染物浓度,将过硫酸钠和氢氧化钠注入目标含水层;第3阶段为采样监测阶段,在注药完成后,采集实验区域内地下水样品,检测和分析目标污染物含量及相应的理化参数。

    1)水文地质实验。水文地质实验分为抽水实验和示踪实验。抽水实验为单孔完整井稳定流抽水实验[13],实验过程中使用秒表、电磁流量计记录抽水过程中的时间间隔和流量值。实验现场无其他观测井,将抽水井PW直接作为观测井处理,使用水位仪记录抽水井水位变化。实验过程持续9 h,抽水稳定流量为7 m3·h−1,最大降深为2.30 m。

    示踪实验采用配制的饱和NaCl溶液作为示踪剂,实验前开启抽水泵抽水,待观测井的水位降深达到稳定后开始进行实验。实验过程中,抽水井PW定流量抽水,抽水流量为7 m3·h−1。示踪剂投放前,先对示踪剂投源井IW和观测井MW1处于稳定水位时的地下水Cl浓度进行测定。经测定,实验区地下水Cl背景浓度为104~110 mg·L−1。实验所用示踪剂溶液由质量为250 kg NaCl配制而成,一次性持续注入,并将示踪剂投放时间作为弥散实验开始的时间。投放示踪剂后,平均每隔1 h在示踪剂投源井IW和观测井MW1取样监测Cl浓度。现场实验的延续时间,主要是根据水样中Cl质量浓度随时间变化曲线而决定的。当所取水样中的示踪剂离子质量浓度从背景值达到峰值并逐渐降低到起始背景质量浓度值,然后再稳定一段时后终止实验。本次实验中示踪剂注入时间为抽水实验进行9 h后,共持续48 h。

    2)原位化学氧化修复。实验中采用的氧化剂为工业过硫酸钠(含量99%),活化剂为氢氧化钠(液碱,含量30%)。在注入地下水含水层前需将过硫酸钠配制成浓度适合的流体状药剂。根据以往应用经验、实验室小试数据及场地的实际污染程度,确定本次实验期间过硫酸钠溶液注入浓度为300 kg·m−3,实验期间共注入过硫酸钠15 t和氢氧化钠12 m3

    注药前24 h,开启抽水井PW进行抽水,并回灌至注水井ZSW1和ZSW2,抽、注水流量为7 m3·h−1,通过抽水和注水控制实验区域内地下水水力梯度。注药时,开启注药泵,向注药井IW内注入过硫酸钠溶液和液碱。过硫酸钠溶液为持续性恒流量注入,注入流量为2 m3·h−1;液碱为间歇性注入,注入流量为0.5 m3·h−1,注入时间和间歇时间均为20 min。注药结束后,停止抽水和回灌,水动力控制结束。

    3)修复效果监测。药剂注入工作完成后,从监测井中采集地下水样品进行分析测试。地下水监测项目主要包括1,2-二氯乙烷含量和地下水的理化性质。采用便携气囊式低流量采样泵(QED MP50,美国)慢速洗井和采样,在监测井水位下2、8和14 m处取样,取平均值作为监测井中样品浓度(Mean ± SEM)。有机样品使用40 mL棕色玻璃瓶在4 ℃保存,无机样品使用250 mL塑料瓶保存。

    地下水pH、溶解氧、氧化还原电位、电导率采用HACH Q300HD便捷式水质分析仪现场测定。地下水样品中Cl含量采用硝酸银滴定法测定。地下水样品中硫酸盐含量采用离子色谱法检测,检测仪器为离子色谱仪(Aquion,美国),具有电导检测器和抑制器,电导检测器进样体积200 μL,使用阴离子分离柱,流速1.2 mL·min−1,柱温25 ℃,碳酸盐淋洗液Na2CO3为0.6 mmol·L−1,NaHCO3为0.6 mmol·L−1。地下水样品中1,2-二氯乙烷含量采用吹扫捕集/气相色谱-质谱法检测,检测仪器为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Agilent,美国),配备DB-624极性石英毛细管色谱柱,AQUATek 100吹扫捕集进样器(Agilent,美国);进样口温度260 ℃,分流比10∶1,柱流量1 mL·min−1,传输线温度230 ℃;色谱柱升温程序:初始柱温40 ℃,保持3 min,以20 ℃·min−1升至200 ℃,再以10 ℃·min−1升至250 ℃,保持3 min,载气为高纯氦气(99.999%);电离能量69.9 eV,离子源温度230 ℃,四级杆温度150 ℃,采集模式为SIM模式,溶剂延迟3 min;定量方法采用峰面积外标法。

  • 1)抽水实验结果与分析。抽水实验是野外求取含水层参数的重要方法,NEUMAN等利用抽水实验求取重力释水滞后条件下含水层参数[14]。本次抽水实验中无观测井,以抽水井实验数据为基础求解含水层参数,因此,在数据处理过程中需要对抽水井井储[15]及表皮效应[16]的影响进行修正。由于抽水前期数据受井损和水泵扬程等影响流量变化较快,故需对前期变化较快数据进行筛选,利用 Aquifer Test中Theis模型求解其对抽水井PW井抽水数据处理,运用Theis曲线拟合及Cooper & Jacob线性拟合分别求解含水层参数,拟合结果如图3所示。

    Dupuit公式法是水文地质调查过程中常用的求取含水层参数(式(1)~式(3))的方法,薛禹群[17]对以稳定流为基础的Dupuit公式和影响半径问题有详细的阐述。

    式中:K为渗透系数,m·d−1Q为抽水井涌水量,m3·d−1s为抽水井稳定时水位降深值,m;R为影响半径,m;r为抽水井半径,m;H为潜水含水层的厚度,m;T为导水系数,m2·d−1

    本研究中采用试算法求解。在求解过程中,由于Dupuit所利用的是最终达到“稳定”阶段的水位数据,因此,抽水流量采用最终稳定流量计算。抽水井井径为0.13 m,稳定抽水流量为168 m3·d−1,含水层厚度为14 m,最大降深为2.30 m,经试算法求解得到抽水影响半径为39.08 m,含水层渗透系数为5.15 m·d−1,导水系数为72 m2·d−1

    对于Aquifer Test中Theis标准曲线拟合法求解,可有效利用所有数据,但在求解过程中随意性较大。对于Dupuit公式法求解,方法较为成熟,其要求抽水实验时间长,但在求解过程中需关注最终稳定流量和水位降深,前期数据利用效率低。综合运用不同的含水层参数求解方法,得到实验区域含水层参数(平均值),结果表明,渗透系数为7.89 m·d−1,导水系数为101 m2·d−1

    2)场地水动力弥散特征。抽水实验前后实验区域观测井水位标高如图4所示,自然流场下地下水流向由南向北,水力坡度为0.36%,持续抽水9 h后,地下水流场趋于稳定,场地水力坡度为3.05%,通过稳定流抽水可有效调控实验区域地下水渗流场。

    实验区域潜水含水层示踪弥散实验开始于抽水井PW抽水9 h后,示踪实验历时48 h,Cl浓度随时间变化过程见图5。观测井MW1中Cl浓度在实验开始后4 h开始升高,在12 h后达到峰值458 mg·L−1,之后逐渐下降。

    以示踪剂投源井IW为坐标原点,地下水流速主方向为x轴正方向,垂直于地下水流速方向为y轴正方向,观测井位于x轴上。向IW井中注入示踪剂NaCl,Cl在含水层中的运移过程主要受机械弥散作用,分子扩散作用的影响可忽略不计,其运移过程可简化为一维稳定流场中的二维弥散问题,位于坐标为(x,y)点处观测井中的Cl浓度随时间变化过程的解析式如式(4)所示。

    式中:C(x, y, t)t时刻区域任意点处示踪剂的浓度,mg·L−1M为单位含水层厚度上目标离子瞬时投放质量,kg;n为含水层有效孔隙率,u为地下水流速,m·d−1αLαT为含水层纵、横向弥散度,m。

    图5所示的示踪剂投源井IW和观测井MW1中Cl浓度与时间的关系,以式(4)对观测井MW1中Cl浓度进行拟合,可得αL=0.89 m、u=3.85 m·d−1。根据前人的研究结果及经验判断,场地的横向弥散度αT大致为纵向弥散度αL的1/10[18],可得横向弥散度αT的经验推断值为0.089 m。

  • 在注入过硫酸钠和氢氧化钠后,不同监测井中1,2-二氯乙烷降解规律存在明显距离-速率效应。注药后,距离注药井较近区域(4 m内)地下水中的污染物浓度呈快速下降趋势,距离注药井较远区域(6~8 m)地下水中的污染物浓度呈缓慢下降趋势。距离注药井2 m处监测井(MW1、MW7和MW9)和距离注药井4 m处监测井(MW2、MW5和MW10)中1,2-二氯乙烷浓度的变化情况如图6所示。MW1、MW7和MW9中1,2-二氯乙烷初始浓度分别为2.31、3.18和3.32 mg·L−1,在注药后地下水中1,2-二氯乙烷快速下降,注药后28 d,3个监测井中的1,2-二氯乙烷均被完全降解(低于检出限1.4 μg·L−1);注药后58 d,3个监测井中1,2-二氯乙烷浓度开始回升,到实验结束时,3个监测井中的1,2-二氯乙烷浓度分别为1.91、3.18和1.22 mg·L−1。MW2、MW5和MW10中1,2-二氯乙烷初始浓度为4.17、3.13和3.67 mg·L−1,在注药后地下水中1,2-二氯乙烷浓度快速下降;注药后28 d,3个监测井中的1,2-二氯乙烷浓度分别为0.28、0.44和0.35 mg·L−1,与初始浓度相比,分别降低了94.00%、85.86%和86.70%。与2 m处监测井相似,MW2、MW5和MW10中1,2-二氯乙烷浓度均在实验期间出现下降后回升,到实验结束时,3个监测井中的1,2-二氯乙烷浓度分别为3.46、4.43和1.10 mg·L−1

    距离注药井6 m处监测井(MW3和MW8)和距离注药井8 m处监测井(MW4和MW6)中1,2-二氯乙烷浓度变化情况如图7所示。MW3、MW8、MW4和MW6中1,2-二氯乙烷初始浓度为2.93、4.24、2.23和2.67 mg·L−1,在注药后56 d内,监测井中1,2-二氯乙烷浓度稳定下降,在第56天,4个监测井中1,2-二氯乙烷浓度下降至最低值,分别为0.72、1.36、0.83和0.51 mg·L−1,与初始浓度相比,分别下降了53.34%、53.22%、33.98%和46.83%。注药84 d后,监测井中观测到1,2-二氯乙烷浓度开始回升,到实验结束时,MW3、MW8、MW4和MW6中1,2-二氯乙烷浓度分别为3.02、2.21、3.47和3.15 mg·L−1

    在注药后56 d内,对MW3、MW8、MW4和MW6中1,2-二氯乙烷浓度与其初始浓度比值的自然对数值-时间进行拟合,由图8可知,ln(C/C0)-t呈线性关系,地下水中1,2-二氯乙烷降解过程遵循准一级动力学方程(式(5))。

    式中,k为反应速率常数,d−1Ct时刻的反应物浓度,mg·L−1C0为反应物初始浓度,mg·L−1t为反应时间,d;t1/2为半衰期,d。

    分析实验期间1,2-二氯乙烷浓度随时间变化规律,求解得到各监测井中1,2-二氯乙烷的反应速率常数和半衰期(平均值),碱活化过硫酸盐降解1,2-二氯乙烷反应速率常数为0.022 d−1,半衰期为29 d。

  • 注入修复药剂后,实验区域含水层中1,2-二氯乙烷浓度分布变化情况如图9所示。注药后第7天,仅MW1、MW9和注药井修复达标(浓度低于场地修复目标值0.15 mg·L−1即为达标);第14天,MW1、MW2、MW5、MW9和注药井修复达标。注药后0~28 d,实验区域内地下水1,2-二氯乙烷污染物浓度总体呈下降趋势,实验区域内1,2-二氯乙烷浓度修复达标区域面积逐渐增大,这表明碱活化过硫酸盐对受1,2-二氯乙烷污染含水层有较好的修复效果。实验28 d后,实验区域地下水中1,2-二氯乙烷浓度开始回升,达标区域开始减小。其原因在于,实验区间注入修复药剂有限,当氧化药剂被完全消耗后,周边含水层未降解的污染物由于分子扩散作用向达标区补给,使修复达标区域的含水层重新被污染。

    修复药剂在含水层中的迁移和扩散受含水层自身的非均质性和地下水的渗流特征控制,抽取地下水时也会对地下水流场产生严重干扰,从而间接影响修复药剂迁移[19]。本实验区域含水层为卵砾石层,渗透系数为7.89 m·d−1,透水性较好,修复药剂注入期间,受抽水的机械弥散作用影响,修复药剂随地下水渗流方向运移,污染物修复达标区域逐渐变为以注药点为中心,长轴方向与地下水渗流方向一致的近似椭圆形。但污染物修复达标范围有限,这是由于地下水水力坡度(0.36%~3.05%)较小以及修复药剂总量相对较少造成的[20]

  • 在注入氧化剂和活化剂后,地下水中硫酸盐浓度变化情况如图10(a)所示(图中列举了地下水主流向上监测井中硫酸盐浓度的变化)。在实验前,实验区域硫酸盐浓度为30.30~47.70 mg·L−1。MW1和MW2在注药后前28 d内,硫酸盐浓度持续上升,最高分别达到425 mg·L−1和408 mg·L−1;第28天后,硫酸盐浓度持续稳定下降,实验结束时,恢复至原浓度水平。MW3和MW4在注药后的第7天,硫酸盐浓度出现明显增长,分别达到102 mg·L−1和75.70 mg·L−1,与MW1和MW2中硫酸盐浓度峰值相比较小,之后呈下降趋势。过硫酸盐氧化过程中会产生了大量的硫酸盐,硫酸盐在过硫酸盐被完全消耗前会持续增加,在过硫酸盐被完全消耗之后,硫酸盐浓度呈下降趋势,这也反映了化学氧化作用的剧烈程度。这与吴圣华等[21]在采用过硫酸盐氧化处理汽油BTEX污染地下水时所得的结果类似。

    碱活化过硫酸盐体系会引起地下水pH的变化。图10(b)所示是实验过程中地下水pH的变化情况。在注入氧化剂和活化剂前,实验区域地下水pH为4.93~5.57。MW1和MW2在注药后第7天,pH分别上升至10.90和12.08,为碱活化过硫酸盐创造较适宜的pH环境,之后总体呈下降趋势。MW3和MW4在注药后的28 d内pH有小幅度下降。这可能是由于实验期间注入过硫酸盐总量大于氢氧化钠总量,在水动力控制条件下,过硫酸盐自然扩散和随水力控制运移范围大于氢氧化钠,造成距离注药井相对较远的MW3和MW4中pH有一定程度下降。有研究[22]表明,过硫酸钠投加可对地下水环境造成一定的酸化效应。随着过硫酸盐消耗及周边地下水侧向补给,在实验结束时,监测井中pH恢复至原水平。LIANG等[23]认为,过硫酸盐的氧化作用较缓慢且温和,虽然反应过程中土壤pH会下降至2~4,但随着过硫酸盐的继续消耗,pH会逐渐回升,二次污染可控,故使用过硫酸盐原位修复有机污染土壤和地下水具有独特的优势和较好的应用前景。

    过硫酸钠的化学氧化机理是:其溶解后形成的过硫酸盐S2O82具有强氧化性,可以降解氯代烃、苯系物等污染物,并且在一定活性催化剂的作用下(如碱、Fe2+等)会释放出SO4,具有更强的氧化性[24]。从过硫酸钠的化学氧化机理可以看出,化学氧化过程中产生了大量的硫酸盐,会在一定范围内形成硫酸盐富集区域。在本研究中,采用碱活化过硫酸盐修复污染地下水中1,2-二氯乙烷,实验初期和中期(前56 d内),在注药井周边4 m以内出现高浓度的硫酸盐,浓度值高于《地下水环境质量标准》(GB/T 14848-2017)中IV类水标准350 mg·L−1。有研究[25]表明,对于土壤和地下水含水介质中硫酸盐的代谢和降解,硫酸盐还原菌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类微生物能够在厌氧条件下利用硫酸盐作为电子受体进行厌氧呼吸,在厌氧呼吸过程中,SO24被还原成了S2−并产生能量以提供微生物增长。在实验后期(56~140 d),地下水中硫酸盐浓度逐渐下降,最终恢复到实验前的初始浓度水平,这可能是由于硫酸盐还原菌代谢降解硫酸盐所致。

  • 1)实验区含水层渗透系数为7.89 m·d−1,导水系数为101 m2·d−1,在一维稳定流场中二维弥散条件下,含水层纵、横向弥散度αLαT分别为0.89 m和0.089 m,地下水流速为3.85 m·d−1,水动力条件明显优于自然状态,通过水动力控制法干扰地下水流场可有效控制修复药剂在含水层中的扩散速度和影响范围。

    2)注药后实验区污染物浓度整体呈下降趋势,在第14天,注药井4 m以内1,2-二氯乙烷浓度低于检出限,药剂效果在含水层中可保持28 d。碱活化过硫酸盐降解1,2-二氯乙烷反应速率常数为0.022 d−1,半衰期为29 d。在实验后期,因周边未修复区污染物向修复区扩散、补给,导致实验区地下水中1,2-二氯乙烷浓度出现回升。

    3)实验过程中,实验区地下水中硫酸盐浓度先升高后下降,在140 d内恢复至原浓度水平,对实验场地二次污染影响较小。碱活化过硫酸盐在氯代烃类污染场地修复中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

参考文献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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