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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磁分离技术在电镀污水、含酚污水、含油污水及铜铁污水的处理中已取得了良好效果[1-4]。该技术利用磁场作用将污染物质进行去除,在处理非磁性污染物时还需额外添加磁种,具有反应迅速、去除率高的特点[5]。此外,超磁分离技术也被尝试用于处理其他污水,如城市生活污水。在生活污水处理预处理阶段中,超磁分离技术可将大部分颗粒态基质和磷污染物去除,以降低后续生化处理段出水的水质指标(COD和磷负荷)[6]。然而,该技术也会导致后续生化池进水的C/N大大降低,不利于生物脱氮。因此,有必要对超磁分离技术的实际应用工程进行系统评估,分析其技术影响,计算建设费用和运行费用,为工艺选择、设计和投资测算提供依据。
污水生物处理工艺模拟软件BioWin(以生物模型模拟活性污泥工艺,后简称“生物模型”)经过40多年的发展,被广泛应用于实际污水处理厂的运营优化及设计优化中[7],亦是一种有效的技术评估手段。特别是在污水处理厂脱氮除磷要求提高之后,该模型开始被用于工艺最优化设计、池体尺寸设计、运行参数优化设计及制定负荷冲击应对策略中[8]。
在北京某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过程中,考虑应用超磁预处理技术。因此,本研究基于生物建模技术,评估2种工艺路线(五段Bardenpho工艺和超磁分离技术-五段Bardenpho工艺)的技术和经济有效性,以期为该厂应用超磁分离技术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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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某污水处理厂出水原来执行一级A标准。现进行升级改造,改造后须执行《城镇污水处理厂水污染物排放标准》(DB11/890-2012)A标准。该污水处理厂的设计处理水量为20 000 m3·d−1。在进行工艺选择时,考虑加入超磁预处理单元以提高SS的去除,后续主体生化处理工艺采用五段Bardenpho工艺,并需定量化分析上述技术的有效性和经济性。因此,采用生物模型评估该厂是否可应用超磁分离为预处理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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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磁分离技术应用于污水处理的过程中,通常会加入磁种、混凝剂、助凝剂等。在混凝剂(如PAC)和助凝剂的作用下,小颗粒、胶体物质会脱稳形成絮体。此外,磷酸根也会与混凝剂结合形成絮体。磁粉的加入会使普通絮体变为磁絮体,并进一步实现磁絮体结合,形成磁性大颗粒,以便在磁场引力作用下,增强分离沉降作用。因此,超磁分离技术主要去除的污染物应为颗粒性物质,而磷酸根的去除则依赖于添加的混凝剂和助凝剂。
为获取生物模型构建所需进水水质参数,以该厂运行的一台超磁分离设备为研究对象,分析其进水和出水水质特征。该设备的处理规模为1 000 m3·d−1,投加药剂质量浓度为PAC 20 mg·L−1、PAM 2 mg·L−1、磁粉 100 mg·L−1、活性碳30~40 mg·L−1。实际测定超磁设备的进水和出水,并累计取样3 d,且避开雨天,均采用24 h混合取样方法进行取样。水质分析和划分方法参照荷兰STOWA准则[9-10]。水样呈弱碱性,进厂污水pH为7.7,出水7.2。进水和出水水质指标的平均值如表1所示。其中,COD和TP分别降低40%和61.7%,远高于TN和
NH+4 -N的降低比例。设备COD/TN(C/N)由进水的3.4降低为出水的2.5,而COD/TP由28.0升高为43.9,故超磁处理不利于后续脱氮反应进行,会导致碳源更加不足。溶解性COD(CODmf)经超磁分离后,降低了25.2%。何秋杭[11]运用超磁分离技术处理生活污水时发现,CODmf降低了20%~50%。蒋长志[6]的研究表明,超磁分离技术对于COD表征的溶解性污染物的去除率达到34%。CODmf包含难降解溶解性COD和可降解溶解性COD。本研究的模型中假设超磁技术对于难降解和可降解CODmf的降低没有差异性。蒋长志[6]的研究结果表明,应用超磁分离技术处理市政污水时COD和SS分别可降低40%~70%和60%~90%。王哲晓等[12]在多个污水处理厂应用超磁分离技术的实践表明:当进水COD为203~220 mg·L−1,出水COD可降低48%~68%;当SS为156~230 mg·L−1时,出水SS可降低90%~93%。周建忠等[13]在北京朝阳某污水处理厂应用超磁技术时发现,装置进水COD、SS和TP分别为652、270和6.75 mg·L−1,出水分别降低63%、91%和92%。何秋杭[11]的研究中,超磁分离工艺出水COD降低了55%~75%。根据表1及文献数据,确定本案例中超磁分离设备的设定运行数据如表2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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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用BioWin 5.3软件(见图1)对2条工艺路线进行建模:一是Bardenpho工艺路线;二是超磁分离-Bardenpho工艺路线。由于2条工艺路线的主体生化工艺相似,故其构筑物的初始设计相同(见表3),然后对2条路线进行单独设计及运行优化。初始设计及运行条件为:构筑物总有效池容(不含二沉池)为13 744 m3,混合液回流比400%,污泥回流比100%,二沉池污泥排放量83 m3·d−1,曝气盘个数1 710,单个工作气量2.7 Nm3·h−1,PAC投加量为0,碳源投加量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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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初始设计和运行参数进行初步模型模拟,比较2种工艺处理效果,同时探究温度对处理效果的影响(见表4)。模拟结果表明,温度几乎不影响COD、BOD5、SS等指标,而对TN、
NH+4 -N略有影响,但仍可满足出水达标的要求。Bardenpho工艺出水COD为26~27 mg·L−1,不能满足京标A的要求,而超磁分离-Bardenpho工艺出水COD降为14 mg·L−1,可满足京标A(见表4)。这是由于超磁分离对CODmf有一定去除作用,在进水端即去除了部分难降解CODmf,使尾水留存的COD表征污染物的含量大大降低。然而,Bardenpho工艺和超磁分离-Bardenpho工艺出水的TN均无法达标,且超磁分离-Bardenpho工艺出水的TN高达36.2 mg·L−1。因此,超磁分离技术并不利于系统中TN,为满足达标要求,可能还需要投加昂贵的商业碳源。值得注意的是,2条工艺出水的TP均很高,Bardenpho工艺和超磁分离-Bardenpho工艺出水的TP分别为3.9~5.2 mg·L−1和2.4~2.5 mg·L−1,这可能是由于初始设计和运行参数(DO设定、剩余污泥量等)不合理所致。因此,需要优化初始参数以解决Bardenpho工艺出水COD、TP和TN的超标问题,及超磁分离-Bardenpho路线出水TP和TN的超标问题。 -
对Bardenpho工艺进行参数优化,设定温度为12 ℃。须优化的参数有曝气量、二沉池剩余污泥排放量(83、166、249和332 m3·d−1)、PAC投加量(0、676、876和 976 kg·d−1)、碳源投加量(0、4.2、4.5、9.0 t·d−1)、碳源投加位置(前缺氧池、后缺氧池、前后缺氧池均投加)、混合液回流比(200%、400%)、污泥回流比(50%、100%)等,部分情景模拟结果见表5。情景1~3为逐渐增大曝气量的情况,出水COD依然超标且脱氮除磷效果更差。由此可见,由于难降解CODmf的存在,Bardenpho工艺出水中COD表征的污染物仅靠生物降解无法实现达标排放,仍需添加三级深度处理设备。情景4~6为逐渐增大剩余污泥量,出水TP由4.2 降低至1.60 mg·L−1。尽管情景8的结果表明,降低曝气量有利于进一步提高TP去除率,但氨氮将会超标。因此,需投加一定量PAC和碳源以实现出水TP和TN达标。情景9的结果表明,PAC投加量为676 L·d−1时,可实现TP达标。情景10~19分别对碳源投加量、投加位置、内回流比、外回流比等参数进行优化,以期实现TN的达标[14]。情景10、11和14的模拟评估结果表明,碳源投加在后缺氧池更利于提升脱氮效果。崔洪升等[15]通过修正的TN模型得出,碳源投加在后缺氧池,其动力消耗低且碳源利用率高。最终结果为:当内回流比为200%、外回流比为50%、碳源投加量为4.2 t·d−1、PAC投加量为876 L·d−1时,可实现出水TN为9.2 mg·L−1、TP为0.19 mg·L−1,然而此时COD为26 mg·L−1,无法满足达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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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磁设备的应用可大大降低进水COD,可能有利于削减好氧池的池容。为优化该参数,基于模型优化设计,其他运行参数使用初始值,设置好氧池池容削减梯度为0~80%,模拟结果见表6。结果表明,池容削减60%依然可满足降低COD和
NH+4 -N的要求,但当池容削减量继续增加至70%和80%时,系统出水NH+4 -N出现无法达标的现象。池容削减可降低土建成本,从而降低投资成本,故建议好氧池池容削减50%。 -
在好氧池池容削减50%的基础上,进行了参数优化。优化参数包括曝气量设定、二沉池剩余污泥排放量(分别为83和166 m3·d−1)、PAC投加量(分别为0、276、376和476 kg·d−1)、碳源投加量(分别为0、5.8、6.3和 6.5 t·d−1)、混合液回流比(分别为100%、200%和400%)、污泥回流比(分别为50%和100%)等。部分情景模拟结果见表7。
情景1~2研究了曝气量对生化降解过程的影响,出水COD均小于15 mg·L−1,可满足出水水质指标要求。这是由于应用超磁分离预处理可去除难降解CODmf,有效降低出水COD。情景2~3中,逐渐增大污泥排放量,出水TP由2.38 mg·L−1降至1.64 mg·L−1,而氮的去除效果变差。因此,需投加一定的PAC和碳源以实现出水的TP和TN达标。情景4中,PAC投加量为876 L·d−1时,可实现TP达标。情景5~14为TN和TP协同达标的模拟优化,优化参数包括碳源投加量、PAC投加量、内回流比以及外回流比。根据前述的碳源投加位置优化结果,可将碳源投加在后缺氧池。
模拟结果表明,当内回流比为200%、外回流比为50%、碳源投加量为5.8 t·d−1、PAC投加量为476 L·d−1时,可实现出水TN为9.2 mg·L−1、TP为0.11 mg·L−1、COD为17 mg·L−1。运用模型的同时,对微生物群落构成进行模拟发现,与初始默认值相比,稳态时的微生物群落(普通异养菌+自养菌+除磷菌)中,普通异养菌减少了3%,占比77%,自养菌减少了11%,除磷菌增加了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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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条工艺路线的技术有效性比较结果见表8。其中,Bardenpho工艺存在出水COD超标风险,故宜增加深度处理的臭氧氧化技术单元。在实现COD和
NH+4 -N均达标的前提下,超磁预处理-Bardenpho工艺可削减好氧池池容50%。2条工艺的最佳内回流比和外回流比均为200%和50%。Bardenpho工艺的碳源投加量低于超磁分离-Bardenpho工艺,PAC投加量则相反。 -
分别进行了投资测算和运营测算2个方面的评估。在投资方面,2条工艺路线的差别包括超磁单元、生化池单元土建费用、用地投资、深度处理单元投资,其余构筑物认定为相同。运行方面,2条工艺路线的差别包括超磁药剂投加量、商业碳源投加量、超磁污泥处理费用、深度处理成本、污泥处理成本(含运输)及曝气和回流等工艺消耗的电费。其中,经济性评估模型中的部分参数参考生物模型优化后池容数据及确定的碳源、PAC药剂量等。
经济性评估模型的计算定额为:超磁分离单元设备费470万元、单方池容造价(含建筑材料)为941元·m3、地费为450元·m3、三级处理臭氧设备投资为183万元[16],三级处理臭氧氧化为每吨水0.21元[17]、商业碳源每吨水2 000元、PAC为每吨水1 600元、超磁投加的PAM为每吨水28 000元、超磁投加磁粉为每吨水4 000元、超磁投加活性炭为每吨水4 600元、污泥(以绝干量计)处理费为每吨水1 500元。电费计算方法为:电费0.722元·(kWh)−1,设计超磁单元功率70.53 kW,设计曝气功率180 kW。假设曝气流量和功率是线性关系,则Bardenpho工艺的曝气功率为180 kW,超磁分离-Bardenpho工艺曝气功率为144 kW,设计内回流功率30 kW,设计外回流功率44 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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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设计水质的情景模拟结果,进行2条工艺路线的投资成本计算(见表9)。从投资成本来说,引入超磁预处理技术后,增加了超磁设备的投资,但生化池土建费用和用地成本均有所降低,且无需尾水深度处理单元。因此,粗略计算整体投资成本降低了60.1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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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设计水质的情景模拟结果,进行2条工艺路线的运营成本计算(见表10)。从运营成本来说,引入超磁预处理技术后,虽然三级处理的PAC投加、污泥处理和尾水深度处理费用降低,但其他分项成本增加,电费差异体现在曝气和超磁耗费。引入超磁预处理技术后,运行费用每天增加0.739万元,折合每吨水成本增加0.37元。其中,商业碳源费用和超磁设备运行费用是主要增加点。故引入超磁预处理技术后,每年成本会增加270万元,远远大于投资成本降低的数额。综上所述,该厂选择五段Bardenpho工艺优于超磁分离-五段Bardenpho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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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生物模型可定量化比较2种工艺的技术有效性和经济性,为工艺选择提供决策支持。应用超磁预处理技术对于出水COD达标具有明显优势,但不利于生物脱氮。应用超磁预处理技术可降低投资成本,但运行成本增加,吨水增加0.37元。该厂选择五段Bardenpho工艺优于超磁分离-五段Bardenpho工艺。
2)应用生物模型可优化设计参数。基于模型模拟不同情景,可优化内外回流比、优化生物池池容、优化曝气设计、优化投加投加位点等,为设计提供技术支持。在应用超磁预处理技术后,好氧池池容较传统设计可降低50%,优化后的设计有利于降低投资成本。
3)应用生物模型可量化碳源投加量、PAC药剂投加量、曝气量、排泥量等参数,为经济型评估模型的确定提供参数支持。
基于生物模型评估超磁分离在生活污水处理厂预处理中的技术有效性及经济性
Evaluation of magnetic separation technology used in pretreatment of sewage treatment plant based on model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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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在污水处理厂设计阶段,工艺的选择直接影响建设成本和运行成本。基于某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的需求,在其方案比选阶段,采用污水生物处理工艺模拟软件(Biowin 5.3软件)比较了2种工艺(五段Bardenpho工艺与超磁预处理-五段Bardenpho工艺)的技术有效性,并通过建立经济性模型比较了2种工艺的经济性。结果表明:生物模拟软件可定量化评估待选技术的有效性和经济性,为工艺选择提供支撑;五段Bardenpho工艺在碳源用量方面占优,但尾水COD有超标风险;超磁分离-五段Bardenpho工艺在池容、曝气量方面更具优势;五段Bardenpho工艺投资成本高于超磁分离-五段Bardenpho工艺,但运行成本则相反。模拟软件评估结果表明,在污水处理厂的预处理阶段应用超磁分离技术可实现尾水COD的达标排放,有利于削减池容、降低投资成本,但不利于生物脱氮和节支降耗,每吨水的运行成本会增加0.37元,故该厂选择五段Bardenpho工艺更优。Abstract: During the design of a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 the selection of bio- process has a direct influence on the capital and operational cost s . As suc h , activated sludge modeling platform Biowin 5.3 software was employed to evaluate and compare the technical performances of the Bardenpho and magnetic separation-Bardenpho processes during the upgrade of a sewage treatment plant (STP). The economic performance of the two options is also evaluated for the comparison by an economic model. Results show that activated sludge model could quantitative compare two technologies and help decision-making. The Bardenpho process has lower carbon source consumption, but has the risk of violating the effluent discharge limit on COD. The magnetic-Bardenpho is superior in reducing tank capacity and aeration rate. The capital cost of the Bardenpho process is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magnetic-Bardenpho process, while the operation cost is lower. The application of magnetic separation technology in pretreatment has advantages in reaching the effluent discharge standard on COD, and reducing the tank capacity and the capital cost, but it is not favorable in biological nitrogen removal and the operation cost is increased by 0.13 RMB/ton. Therefore, the Bardenpho process is selected for the case study S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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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统计,世界范围内污水处理厂能耗占社会总能耗的1%~3%[1]。我国废水与固废处理碳排放量占全社会总量1.6%[2]。尽管与能源、工业、建筑、交通等部门相比,水务行业产生的温室气体排放比重较小。但社会生产生活均与水相关,各行各业均需用水,能源行业的耗水量已占全世界用水量约15%[3]。因此,探究水务系统碳排是节能减排的重要方向。
国外学者对“水-能-碳”关系进行了深入研究,有对宏观尺度的城市水系统进行碳排放测算[4-5],也有对微观尺度的水泵选型、地下水提升、自来水处理、污水处理工艺设计、管网布置等环节碳排放的定量化研究[6-7]。国内关于城市水系统碳排放的研究起步晚,但近年来发展迅速,已初步形成系列研究成果。在理论层面,已开展了针对能源强度、能源需求和碳排放量在内的城市水系统“水—能”关系研究[8-9]。2022年,由中国城镇供水排水协会出台《城镇水务系统碳核算与减排路径技术指南》,对厘清城镇水务系统碳排放核算边界规范活动数据获取与核算方法选用提供了指导。国内也有部分团队开展了针对水系统单个环节的能耗研究,包括取供水、用水与污水版块[10-12]。
成都作为全面体现新发展理念城市首倡地、公园城市建设首提地和国家低碳试点城市,始终坚持生态优先和绿色发展,各领域各行业都在进行“双碳”相关课题的研究和试点工作。成都市水务部门率先在行业内开展碳排放核算,迈出了水务系统从低碳的定性分析向定量分析的重要一步。同时,基于碳排放核算,梳理了水务系统内碳排放特征,可进一步探索水务系统减碳转型路径。本研究梳理总结水务系统碳排放核算方法,将水务系统碳排放由定性分析上升至定量分析;同时通过对核算数据的统计和分析,提出成都市水务系统“双碳”的转型策略,以期为我国类似地区开展水务低碳工作提供参考。
1. 研究方法
1.1 核算对象及核算边界
本研究的核算范围为成都市市域14 335 km2,核算对象为成都市城市水务系统,对成都市水务局行政管理辖区内不同系统的水处理过程进行碳排放核算。参照《城镇水务系统碳核算与减排路径技术指南》,包含城市公用事业属性的市政给水、污水、再生水和雨水4个系统。其中,给水系统包括取水设施、给水处理厂、输配水管网和长距离输水4个模块;污水系统包括化粪池及污水管渠设施、污水处理厂和污泥处理处置3个模块;再生水系统包括再生水厂和输配水管网2个模块;雨水系统包括雨水管渠设施和以源头减量、过程控制与末端控制为主的雨水控制设施2个模块。核算边界为水务系统运行维护阶段。
1.2 核算方法及数据来源
核算方法采用碳排放系数法。基于给水系统、污水系统、再生水系统、雨水系统运行规模。根据运行中电力及药剂消耗数据得出综合碳排放强度,求得各系统碳排放总量。
核算数据主要涉及三类:1) 运行规模数据,包括地下水供水量、自来水处理量、污水处理量、污水回用、雨水回用等,水量规模来自成都市水务局收集辖区运营企业的统计资料,部分缺失数据来自《城市供水统计年鉴 (2018) 》、《城市排水统计年鉴 (2018》、《成都市水资源公报 (2015~2020年度) 》;2) 能耗、药耗数据,包括自来水处理厂、污水处理厂能耗、药耗数据,来自成都市水务运营企业监测、统计数据;3) 能源类型的发热量值和碳排放系数,主要参考《综合能耗计算通则》 (GB/T 2589-2008) 和参考国家发改委公布的《2012年省级电网平均二氧化碳排放因子》中的四川省电力排放系数。其余部分缺失数据、单位能源消耗数据参考相关城市经验值[13-14]。
2. 水务系统碳排放核算
2.1 给水系统的碳排放核算
2.1.1 碳排放核算机理
给水系统主要包括取水、制水、市政供水系统,均为间接碳排(图1(a))。取水系统包括从常规水资源 (地下水、地表水等) 处取水并输送至水厂,碳排放量来自取水泵站和送水泵站电能消耗;制水系统包括对水源地输水的原水进行处理 (混凝、沉淀、过滤、消毒等) ,生产出符合相关用水标准的自来水,碳排放量来自能耗和药耗;供水系统包括将水厂生产的自来水输送至用户端,碳排放量来自供水泵站和二次加压泵站(图1(b))。
2.1.2 各环节碳排放核算方法
1) 取水环节。给水系统取水环节的间接排放计算公式如式 (1) 。
Q给水取水=Q1×W0×EF电 (1) 式中:Q给水取水表示给水取水环节间接排放的CO2,t∙a−1;W0 为取水能量强度,参考文献[8]地表水取水耗能为0.12 kW∙h ∙m−3,水库取水耗能为0.05 kW∙h∙m−3,地下水取水耗能为0.09 kW∙h∙m−3;EF电为电力排放系数,参考国家发改委公布的《2012年省级电网平均二氧化碳排放因子》中的四川省电力排放系数,取0.247 5 kg∙(kW∙h)−1。
2) 制水环节。给水系统制水环节电耗产生的间接排放量计算公式如式 (2) 。
Q给水制水−电=Q1×W1×EF电 (2) 式中:Q给水制水-电为制水电耗产生的CO2碳排放量,t∙a−1;W1为制水的能源强度,kW∙h∙m−3,根据制水企业的工艺耗能情况折算。
给水系统中药耗主要包括混 (絮) 凝剂和消毒剂。自来水厂采用的混 (絮) 凝剂一般为聚合氯化铝、聚合硫酸铜等无机物,制备工艺简单,且部分混凝剂可重复利用,综合碳排量相对较低,故仅对消毒剂为主对制水过程中的药耗碳排放进行分析。
给水系统制水环节药耗产生的间接排放量计算公式如式 (3) 。
Q给水制水−药=Q1×W2 (3) 式中:Q给水制水-药表示制水药耗产生的CO2碳排放量,t∙a−1;W2为单位制水药耗碳排强度,参考文献[15],取1.4 kg∙kg−1,即生产每千克水消耗的药剂对应排放1.4 kg CO2;根据成都市自来水厂运营资料,单位制水消毒剂耗用量约为1.6 g∙m−3。综上所述,在给水系统中,单位制水药耗碳排量约为0.002 kg∙m−3。
3) 供水环节。给水系统供水环节电耗产生的间接排放量计算公式如式 (4) 。
Q给水供水=Q1×W3×EF电 (4) 式中:Q给水供水表示供水电耗产生的CO2碳排放量,t∙a−1;W3为配水的能源强度,kW∙h∙m−3,根据制水企业的泵站提升情况折算。
2.1.3 碳排放量测算及结果分析
成都市建设有规模较大的主力供水厂23座,市域内总供水设计生产能力共5.47×106 m3∙d−1,2019年成都市全年总供水量为1.14×109 m3。供水管网漏损较为严重,中心城区漏损率约9%,市域严重区域漏损率超过12%。供水厂处理工艺多为传统的“混凝-沉淀-过滤-消毒”。给水系统各部分的能耗与年取 (供) 水总量呈正相关。近年 (2015—2019年) 总取水量总体成上升趋势,各组分能耗与碳排也呈上升趋势,但随着技术的更新、系统的优化和管理的完善,制水、供水环节单位能耗逐年略有下降。2019年,成都市给水系统总CO2排放量约为7.15×104 t。2015至2019年,成都给水系统的CO2排放量如图2所示。
根据2015—2019年测算数据,给水系统中取水环节碳排放占给水系统总碳排放量的47%~50%,原水、供水加压提升能耗是给水系统碳排放的主要组分。由于取水能耗采用估算值,取水环节能耗波动主要与不同取水水源规模相关;制水环节碳排放占比为28%~30%。近年来,成都市制水环节无革新技术应用,主要通过精准调控等方式控制能耗,单位制水能耗由2015年0.073 kW∙h∙m−3逐步降为0.067 kW∙h∙m−3;供水环节碳排放占比为21%~24%,单位供水能耗总体呈降低趋势,由2015年0.058 kW∙h∙m−3逐步降为0.056 kW∙h∙m−3(见图3)。
2.2 污水系统的碳排放核算
2.2.1 碳排放机理
污水系统的碳排放覆盖自小区化粪池或其他污水接入市政管网开始,至处理达标出水排入受纳水体为止的全部处理单元,主要包括污水收集输送、污水处理及污泥处理处置3个环节。在污水收集输送环节,化粪池与污水管网系统中有机物持续降解,直接排放CH4和CO2;同时部分污水输送到污水厂站过程中需泵站提升,产生电力消耗间接排放CO2。在污水处理环节中,产生的碳排放一方面来自处理过程中生化反应产生的直接碳排放;另一方面来自设施运行的电力消耗及投加药剂产生的间接排放。污泥处理处置中的碳排放主要来自处理过程中直接排放的CO2、CH4和N2O,以及过程中能源消耗所对应产生的间接碳排放。污水系统碳排放核算边界和排放类型见图4。
2.2.2 各环节碳排放核算方法
1) 污水收集输送环节。污水收集输送环节的直接排放采用产排系数法计算,计算公式如式 (5)。
Q污水收输−直=G×N×P×365×β×10−6 (5) 式中:Q污水收输-直表示污水收集输送环节直接排放的CO2,t∙a−1;G为温室气体排放系数 (以每克COD计的耗氧有机物排放温室气体的质量当量计) ,g∙g−1,参考文献[16]中国内典型城市生活污水的实测数据取值,其中化粪池CO2排放系数 (以每克COD计的耗氧有机物排放CO2质量当量计) 为0.038 4 g∙g−1,CH4排放系数 (以每克COD计的耗氧有机物排放CH4质量当量计,CH4以CO2当量表示) 为1.328 g∙g−1,管网CO2排放系数 (以每克COD计的耗氧有机物排放CO2质量当量计) 为0.012 4 g∙g−1,CH4排放系数 (以每克COD计的耗氧有机物排放CH4质量当量计,CH4以CO2当量表示) 为0.500 g∙g−1;N为人口数,人,根据成都市2015—2019年统计年鉴取值;P为每人每天排放的耗氧有机物 (以COD计) 质量,g∙ (人∙d) −1,根据《第一次全国污染源普查城镇生活源产排污系数手册》,成都市属于四区I类城市,其COD的产生系数为82 g∙ (人∙d) −1;
β 2) 污水处理环节。污水处理环节直接排放的CO2、CH4和N2O计算公式如式 (6) 。
Q污水处理−直=∑TOWi×EFi×GWPi (6) 式中:Q污水处理-直表示污水处理环节直接排放的温室气体,t∙a−1;i表示CO2、CH4或N2O;TOWi表示污水处理去除的耗氧有机物 (以COD计) 质量或总氮量,t∙a−1,根据成都市各污水厂运营数据计算;EFi表示排放因子 (以每克COD计的耗氧有机物排放温室气体质量当量计) ,分别取0.273 g∙g−1、0.05 g∙g−1或0.005 g∙g−1;GWPi表示全球变暖潜能,CH4取25g∙g−1 (指每克CH4对应CO2当量) 、N2O取298 g∙g−1 (指每克N2O对应CO2当量) 。
电耗间接排放计算公式如式 (7) 。
Q污水处理−电=W×Se×EF电 (7) 式中:Q污水处理-电表示污水处理环节电耗间接排放的CO2,t∙a−1;W表示污水处理量,t∙a−1;Se表示污水处理过程的比能耗,kW∙h∙t−1,根据各厂运营数据计算。
药耗间接排放计算公式如式 (8) 。
Q污水处理−药=K×EF药 (8) 式中:Q污水处理-药表示污水处理环节药耗间接排放的CO2,t∙a−1;K表示药耗量,t∙a−1,采用运营数据;EF药表示单位质量药剂的排放系数,成都市污水厂主要使用的药剂是消毒剂,取1.4 g∙g−1。
3) 污泥处理处置环节。不同污泥处理处置方式的碳排放计算差异较大。成都主流的污泥处理处置方式为填埋、堆肥及焚烧 (含建材利用) ,各类处置方式对应碳排放计算公式见式 (9)~(14) 所示,其中相关排放方式见注释。
Q填埋=M×MCF×DOC×DOCF×F×1612×GWPCH4 (9) Q堆肥−直=∑M×EFi×GWPi (10) Q堆肥−电=M×Se泥×EF电 (11) Q焚烧−直CO2=M×MFCF×CF×OF×4412 (12) Q焚烧−直N20=M×EF焚烧−N2O×GWPN2O (13) Q焚烧−间CO2=M×(RC×EF煤+E焚×EF电) (14) 式中:Q填埋表示污泥填埋排放的CO2,t∙a−1;M表示处理的污泥量,t∙a−1,采用运营数据;MCF表示CH4修正因子,取1;DOC表示可降解有机碳比例,取10%;
DOCF 2.2.3 碳排放量测算及结果分析
截至2019年,成都市范围内已建污水管网超过19×104 km,污水处理厂共247座,总处理能力4.48×106 t∙d−1,实际处理水量3.35×106 t∙d−1,负荷率约74.8%。污水处理工艺以A2O为主,污泥处理以堆肥和焚烧为主。2019年,成都市污水系统总排放量为6.29×105 t∙a−1。2015至2019年间,污水量及污泥产量逐年上升,总碳排也呈逐年上升趋势,与污水规模基本呈正相关(图5)。污水系统年均碳排放量(图6)为5.76×105 t∙a−1,主要来自污水处理环节,其平均碳排放为2.81×105 t∙a−1,占比48.8%,其中有53%为直接排放、47%为间接排放。污泥处理处置环节碳排放量占比第二 (29.0%) ,其平均碳排放为1.67×105t∙a−1,主要来自焚烧处理 (65.0%) 。
在各个环节中,单位碳排放量最高的也是污水处理环节。根据2015—2019年成都市污水厂运营数据,成都市污水处理的平均能耗为0.365 kW∙h∙m−3。该值高于2018年全国平均数据 (0.3 kW∙h∙m−3) ,主要是由于成都市污水处理厂出水按照《四川省岷江、沱江流域水污染物排放标准》要求执行水污染物特别排放限值,部分指标略严于常规污水处理厂执行的《城镇污水处理厂污染物排放标准》一级A指标,故工艺耗能较高。针对污泥处理处置环节,由于成都市污泥处理处置采用堆肥和焚烧等高碳排的工艺为主,而污泥消化+沼气发电这种资源化处置方式板块空白,导致单位污泥的碳排放量较高。
2.3 再生水系统的碳排放核算
2.3.1 碳排放机理
再生水系统与污水系统密不可分。一般而言,再生水系统自污水处理厂出水起,至用户为止的全部相关设施单元。碳排放来自再生水厂处理设施的直接及间接排放,以及输配管网和泵站相关的间接排放。
2.3.2 碳排放量测算及结果分析
成都市再生水系统建设总体处于初步发展阶段,目前主要回用于河道、湿地的生态补水。由于前文污水系统处理环节的碳排放采用厂站总电耗计算,已包含再生水深度处理环节的碳排放,此处仅计再生水输配中由泵站提升而导致的电耗碳排放。计算式为式 (15) 。
Q再生水=E再×EF电 (15) 式中:Q再生水表示再生水系统间接排放的CO2,t∙a−1;E再表示系统消耗的电能,kW∙h∙a−1,根据成都市各再生水厂运营数据统计。
2015至2019年,成都市再生水系统的碳排放量如图7所示。系统碳排放量与再生水回用量呈正相关,总体呈上升趋势。2019年,再生水系统总碳排放量约为2.6×103 t。
2.4 雨水系统的碳排放核算
2.4.1 碳排放机理
雨水系统碳排放核算边界覆盖自雨水源头排放开始、至排入自然水体为止的全部设施单元,包括雨水排水管渠、泵站和其它转输设施,以及雨水控制设施中的绿色和灰色设施。就成都市实际情况而言,雨水系统基本为重力流,灰绿雨水控制设施较少,系统碳排放主要来自排涝活动,即在城市下穿隧道等地势低、没有良好可靠自流条件区域设置的雨水泵站,在暴雨时将汇流至隧道内的雨水收集后通过水泵压力排放至自然水体,泵站运行消耗电能,从而带来间接的碳排放。
2.4.2 碳排放量测算及结果分析
雨水系统的间接排放计算公式如式 (16) 。成都市域共有138座雨水泵站,年电耗总量约为1.04×106 kW∙h∙a−1,计算得每年雨水系统碳排放总量 (CO2当量) 约为256 t∙a−1。雨水系统碳排放量主要取决于雨水径流量。系统能耗强度约为0.014 kW·h∙m−3,吨水的碳排放强度 (CO2当量) 约为4 g∙m−3,远低于其他水系统。
Q雨=E雨×EF电 (16) 式中:Q雨表示雨水系统间接排放的CO2,t∙a−1;E雨表示系统消耗的电能,kW∙h∙a−1,根据成都市各雨水泵站运营数据统计。
3. 水务系统碳排放特征及减排建议
3.1 碳排碳汇特征分析
水务系统的碳排放领域包括给水系统、污水系统、再生水系统及雨水系统。基于对各环节用电、用能、用材情况的调研与计算,2019年水务系统碳排放总量约7.03×105 t (以CO2当量计) 。成都市全市碳排放总量约为5.796×107 t,则水务系统约占成都市总碳排量的1.2%,与其他国家、地区水务碳排放量特征基本相符。
给水系统中,取水系统和供水系统碳排放量占比较高,主要表现为泵站加压提升产生的电能耗能较高。与碳排放量主要相关的因素是取供水规模,供水产销差及管网漏损规模较高,整体影响了取供水系统的总碳排放。污水系统中污水处理环节的间接碳排放是系统碳排放量的主要贡献者。污水处理间接碳排放中能耗碳排放占比达71%,是现状污水处理系统的减排关键部分。同时,污水处理过程中CH4排放量和N2O 排放量相比CO2较小,但其增温潜势高,不可忽视其相关影响。雨水系统碳排放量主要取决于排水量,相较水务其他系统,其产生的碳排放总量和强度都较小。
就水务系统整体而言,碳排放量最高的是污水系统,占系统整体的90%(表1)。各系统的碳排放强度差别也很大,最高的是污水系统,吨水的碳排强度 (以CO2当量计) 为达0.52 kg∙m−3。因此,污水处理的低碳化是整个水务行业转型的关键。
表 1 成都市水务系统现状碳排放统计表Table 1. Statistics of carbon emission of current water system in Chengdu系统分类 水量规模/t 碳排放量/ ( t∙a−1) 碳排放量占比 碳排放强度/ (kg∙m−3) 高碳排放环节 供水系统 12×108 7.15×104 10% 0.06 漏损及泵站 污水及再生水系统 12×108 63.12×104 90% 0.52 污水处理 雨水系统 0.7×108 0.026×104 0.03% 0.004 排涝 3.2 减碳对策
随着城市发展、人口增长和生活水平的提高,用水量、污水量、雨水转输量都将持续增长。面对“碳达峰碳中和”这一新的时代要求,水务系统需加快探索适宜的减碳路径,提前布局减碳措施,降低碳排放强度,才能在水量增长情况下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
针对成都市水务系统碳排放的特征及现存问题,减碳对策总结为五大基本策略,包括节水优先、高效管网、源头提质、低碳工艺及能源回用。1) 节水优先。通过用户节约用水、强化用水量计量、梯度计价等措施降低用水量需求[17-18]减少给水系统及污水系统的水量负荷,从而减少水全生命周期的碳排放量。2) 高效管网。主要针对给水系统,通过减小管道漏损率[19],优化给水管网平均压力值,降低输送过程的碳排放量。3) 源头提质。主要针对污水系统,通过在系统源头提质,提高进厂BOD浓度,从而提高污泥有机质含量[20],为污泥资源化利用奠定基础。4) 低碳工艺。针对给水及污水处理,研发应用低能耗、低碳、高效的处理工艺技术,减小吨水电耗[21-22],提高药耗消减率,从而降低处理过程的碳排放量。5) 能源回用。主要针对污水系统,充分利用污水自身的化学能[23],提高污泥厌氧消化+沼气回收等资源化处理方式的比例[24],增加污水源热泵[23,25-26]光伏发电等非传统能源应用,提高污水厂能源自给率,推动污水系统碳中和。
近期,成都市水务系统的减碳工作以新工艺技术试点、污水处理节能降耗、给排水管网提质增效及节水管理为重点。结合水务“十四五”发展规划,设定近期 (2025年) 减碳控制性指标及目标如表2所示。
表 2 成都市水务系统近期减碳策略Table 2. Near-term 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 strategy of Chengdu water system水务系统 控制指标 目标值 主要措施 给水系统 管网水平均压力值 0.32 MPa 优化供水分区及泵组建设 漏损率 10% 实行分区计量管理、 管网查漏、主动更换漏损及易漏管道 万元工业增加值用水量 12 m3 提高工业用水重复利用率、降低工业用水定额 人均用水量 310 m3 宣贯节水理念,推广节水器具,增强居民节水意识 污水及 再生水系统 进水BOD5 100 mg∙L-1 逐步取消城市区域现状化粪池;治理管网渗漏、错接、腐蚀等病害问题 污泥有机质含量 65% 逐步取消城市区域现状化粪池;治理管网渗漏、错接、腐蚀等病害问题 药耗削减率 5% 优化加药设备、应用在线监测系统,实现精准加药 吨水电耗 0.32 kW∙h∙m-3 更换老旧设备、应用在线检测和模拟技术优化曝气等高能耗单元 污泥资源化利用比例 试点 在新建污水厂试点建设厌氧消化+沼气回收处置设施 污水回用率 30% 建设城市再生水厂及配套管网系统 雨水系统 70%年径流总量控制率达标面积 40% 依托海绵城市建设开展,通过透水铺装、下凹绿地、雨水花园等低影响开发措施减少雨水径流量 雨水回用率 3% 在市内大型公园、 较大的城市广场、 高校、 政府机关等用地,建设雨水回收利用示范工程 在不考虑减碳措施的前提下,水务系统碳排放总量与人口基本成正相关关系。成都市2025年人口预计达2 234万,常规情景水务系统碳排放总量估算为1.08×106 t。应用上述减碳措施,水务系统碳排放总量预测为9.44×105 t,相比常规情景减少12%(图8)。
4. 结语
1) 成都市2019年水务系统碳排放量总计7.03×105 t。其中,碳排放量及单位碳排放强度最高的均为污水系统,其碳排放主要来自污水处理的电耗间接排放及污泥处理处置环节。因此,污水及污泥的处理是水务系统减碳的重点环节。
2) 针对成都市水务系统的碳排放特征,确定了减碳五大基本策略,即节水优先、高效管网、源头提质、低碳工艺及能源回用。近期实施的减碳措施主要包括给水系统节水优先管理策略持续推进、污水处理现有工艺节能降耗技术应用、给排水管网提质增效及污水污泥低碳处理工艺的试点示范。
3) 由于缺少实测数据,部分环节采用相似城市的经验值进行估算,建议后续针对成都水务系统开展参数的本土化研究。同时本次提出的减碳措施以该领域较为成熟的低碳技术为主,未来需考虑新技术的减排能力,并量化其带来的影响。为保障相关措施的实施,建议进一步加强低碳相关配套政策制度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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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超磁分离设备的进出水水质指标
Table 1. The characteristics of influent and effluent of the magnetic separation unit
水质指标 进厂污水/(mg·L−1) 超磁分离出水/(mg·L−1) 去除率 TCOD 131.7 79 40.0% CODmf 50.8 38 25.2% BOD5 72.5 35.2 51.4% 挥发性脂肪酸(VFA,以COD计) 7.9 6.6 16.5% TN 38.6 31.1 19.4% -NNH+4 29.8 29.4 1.3% DO 0.1 0.1 0.0% -NNO−3 1.6 1.8 6.3% -NNO−2 0.3 0 100.0% TP 4.7 1.8 61.7% -PPO3−4 1.9 0.8 57.9% TSS 54.5 28.8 47.2% VSS 47 15.5 67.0% 表 2 超磁设备的设计运行数据
Table 2. The operational results of the magnetic separation unit
水质指标 设计进水/(mg·L−1) 超磁处理后进水/(mg·L−1) 去除率/% TCOD 410 164 60 BOD5 203 112~122 40 ~ 61 SS 241 36~74 70 ~ 85 TN 72 56.7 8 -NNH+4 58 57.42 1 TP 8 3.12 61 -PPO3−4 3.2 1.3 58 CODmf 158.3 110.81 30 -NNO−3 1.7 1.7 0 表 3 各池体的初始设计
Table 3. The volumes of treatment tanks
构筑物名称 有效体积/m3 运行参数 厌氧池 1 816 无曝气 前缺氧池 3 496 无曝气 前好氧池 6 224 700个曝气头,额定曝气 后缺氧池 1 472 101个曝气头,关闭曝气 后好氧池 736 54个曝气头,额定曝气 表 4 不同水温条件下的初始模拟外排水尾水情况
Table 4. The modelling results based on default parameters under different temperature
mg·L−1 水质指标 京标A Bardenpho工艺 超磁分离-Bardenpho工艺 12 ℃ 25 ℃ 10 ℃ 12 ℃ 25 ℃ 10 ℃ 12 ℃ 25 ℃ COD 20 20 27 27 26 14 14 14 BOD5 4 4 1 1 1 1 1 1 SS 5 5 2 2 2 1 1 1 TN 10 10 13.3 12.8 11.8 36.2 36.2 34.7 -NNH+4 1.5 1 0.45 0.22 0.04 0.07 0.05 0.02 TP 0.2 0.2 3.9 4.2 5.2 2.4 2.4 2.5 难降解CODmf / / 24 24 23 13 13 13 表 5 Bardenpho工艺设计参数优化情景的模拟结果
Table 5. The scenario simulation results for the optimization of the Bardenpho process
情景编号 内回流/% 外回流/% 前缺氧池碳源/(t·d−1) 后缺氧池碳源/(t·d−1) PAC/(L·d−1) 排泥/(m3·d−1) SRT/d 前好氧池曝气/(Nm3·d−1) 后好氧池曝气/(Nm3·d−1) DO/(mg·L−1) COD/(mg·L−1) BOD5/(mg·L−1) SS/(mg·L−1) TN/(mg·L−1) -N/(mg·L−1)NH+4 TP/(mg·L−1) /(mg·L−1)PO3−4 1 400 100 0.0 0.0 0 83 57.5 90 720 6 998 0.6 27 1 2 12.8 0.22 4.22 4.16 2 400 100 0.0 0.0 0 83 57.5 108 864 8 398 1.2 24 1 2 17.7 0.09 5.38 5.33 3 400 100 0.0 0.0 0 83 57.5 136 080 10 498 4.3 23 1 2 21.1 0.06 5.69 5.65 4 400 100 0.0 0.0 0 166 33.9 90 720 6 998 0.7 26 1 1 14.6 0.29 3.32 3.27 5 400 100 0.0 0.0 0 249 24.1 90 720 6 998 0.9 25 1 1 15.6 0.40 2.43 2.39 6 400 100 0.0 0.0 0 332 18.7 90 720 6 998 1.2 24 1 1 16.4 0.62 1.60 1.56 7 400 100 0.0 0.0 0 249 24.1 108 864 8 398 1.5 22 1 1 19.2 0.14 4.67 4.64 8 400 100 0.0 0.0 0 249 24.1 81 648 6 299 0.5 26 1 1 16.0 3.21 1.39 1.34 9 400 100 0.0 0.0 676 249 22.4 90 720 6 998 0.9 25 1 2 15.6 0.40 0.17 0.01 10 400 100 9.0 0.0 676 249 23.3 90 720 6 998 0.5 33 1 1 9.9 2.16 0.07 0.01 11 400 100 0.0 4.5 676 249 22.3 90 720 6 998 0.7 28 1 2 8.4 0.75 1.17 1.00 12 400 100 0.0 4.5 976 249 21.7 90 720 6 998 0.8 28 1 2 8.7 0.47 0.22 0.01 13 400 100 0.0 4.5 876 332 17.1 90 720 6 998 1.0 27 1 2 9.2 0.73 0.20 0.01 14 400 100 0.5 4.0 976 249 21.8 90 720 6 998 0.9 29 1 2 10.3 0.49 0.21 0.01 15 400 50 0.0 0.0 0 249 17.2 90 720 6 998 1.3 24 1 1 22.5 1.39 0.55 0.53 16 400 50 0.0 4.5 676 249 16.0 90 720 6 998 1.0 26 1 1 8.2 1.24 0.91 0.76 17 200 100 0.0 4.5 676 249 22.3 90 720 6 998 0.9 28 1 2 9.1 0.46 1.09 0.92 18 200 50 0.0 4.5 676 249 16.0 90 720 6 998 1.1 26 1 1 8.6 0.91 0.87 0.72 19 200 50 0.0 4.2 876 249 15.7 90 720 6 998 1.1 26 1 1 9.2 0.77 0.19 0.01 表 6 好氧池池容的优化数据
Table 6. The optimization results of the capacity of the aeration tank
情景编号 池容削减/% 模拟值/(mg·L−1) COD BOD5 SS TN -NNH+4 TP 1 0 14 1 1 36.2 0.05 2.43 2 10 14 1 1 35.9 0.05 2.42 3 20 14 1 1 35.5 0.05 2.41 4 30 14 1 1 35.0 0.06 2.40 5 40 14 1 1 34.1 0.09 2.38 6 50 14 1 1 32.6 0.18 2.36 7 60 14 1 1 25.7 0.83 2.37 8 70 16 1 1 26.8 7.38 1.74 9 80 18 1 1 36.2 24.37 0.97 表 7 超磁分离-Bardenpho工艺设计参数优化情景模拟结果
Table 7. The scenario simulation results for the optimization of the magnetic separation-Bardenpho process
情景编号 内回流/% 外回流/% 后缺氧池碳源/(t·d−1) PAC/(L·d−1) 排泥/(m3·d−1) SRT/d 前好氧池曝气/(Nm3·d−1) 后好氧池曝气/(Nm3·d−1) DO/(mg·L−1) COD/(mg·L−1) BOD5/(mg·L−1) SS/(mg·L−1) TN/(mg·L−1) -N/(mg·L−1)NH+4) TP/(mg·L−1) /(mg·L−1)PO3−4 1 400 100 0.0 0 83 43.0 90 720 6 998 2.9 14 1 1 32.6 0.18 2.36 2.35 2 400 100 0.0 0 83 42.9 72 576 5 599 2.1 14 1 1 25.7 0.77 2.38 2.37 3 400 100 0.0 0 166 25.3 72 576 5 599 3.4 15 1 1 28.2 3.86 1.64 1.62 4 400 100 0.0 876 83 33.7 72 576 5 599 2.1 14 1 1 25.7 0.77 0.15 0.02 5 400 100 6.5 276 83 39.5 72 576 5 599 2.0 18 2 1 8.9 0.56 0.78 0.70 6 400 100 6.5 376 83 38.4 72 576 5 599 2.0 18 2 1 8.9 0.55 0.40 0.30 7 400 100 6.5 476 83 37.5 72 576 5 599 2.0 18 2 1 8.7 0.55 0.12 0.01 8 400 100 6.3 476 83 37.5 72 576 5 599 2.0 18 2 1 9.3 0.54 0.12 0.01 9 200 100 6.3 476 83 37.4 72 576 5 599 2.1 18 1 1 8.5 0.26 0.12 0.01 10 400 50 6.3 476 83 29.7 72 576 5 599 2.3 18 2 1 10.1 1.83 0.11 0.01 11 200 50 6.3 476 83 29.6 72 576 5 599 2.3 18 2 1 7.5 0.66 0.11 0.01 12 100 50 6.3 476 83 29.8 72 576 5 599 2.3 17 2 1 11.4 1.60 0.11 0.01 13 200 50 5.8 476 83 29.5 72 576 5 599 2.4 17 2 1 9.2 0.70 0.11 0.01 14 200 50 5.8 376 83 30.1 72 576 5 599 2.4 17 2 1 9.3 0.71 0.35 0.26 注:水温均为12 ℃;碳源投加量(以COD计)为230 g·L−1;PAC(以Al计)投加量为53 g·L−1;排泥指二沉池排泥;MLSS和DO指前好氧池末端。 表 8 2条工艺路线的技术有效性比较
Table 8. The comparation of the two process on technical performances
工艺条件 好氧池池容/m3 内回流比/% 外回流比/% 碳源/(t·d−1) 三级处理PAC/(L·d−1) 初始值 6 960 400 100 0 0 Bardenpho路线 6 960 200 50 4.2 876 超磁分离-Bardenpho路线 3 480 200 50 5.8 476 工艺条件 排泥/(m3·d−1) 总曝气量/(Nm3·d−1) MLSS/(mg·L−1) 曝气池DO/(mg·L-1) 尾水超标指标 初始值 83 97 718 / / / Bardenpho路线 249 97 718 3 629 1.13 COD 超磁分离-Bardenpho路线 83 78 175 3 484 2.35 无 表 9 2条工艺路线的投资成本计算结果
Table 9. The comparation of investment costs of the two processes
万元 分项 Bardenpho路线 超磁分离-Bardenpho路线 相对差 超磁设备费 0 470.0 470.0 土建费 4 313.6 3 986.1 −327.5 用地费 657.0 637.4 −19.6 尾水臭氧设备 183.0 0 −183.0 小计 5 153.6 5 093.5 −60.1 表 10 2条工艺路线的运营成本计算结果
Table 10. The comparation of operational cost s of the two processes
万元·d−1 成本项目 Bardenpho路线 超磁分离-Bardenpho路线 相对差 电费(曝气+超磁) 0.312 0.372 0.06 商业碳源 0.840 1.160 0.320 三级PAC 0.140 0.076 −0.064 超磁PAC 0 0.288 0.288 超磁磁粉 0 0.064 0.064 超磁PAM 0 0.112 0.112 超磁活性炭 0 0.184 0.184 污泥处理 0.476 0.182 −0.294 超磁污泥处理 0.000 0.489 0.489 尾水臭氧 0.420 0 −0.420 小计 2.668 2.927 0.7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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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秋月. 铁矿区环境地质生态调查与评价研究——以高岭铁矿区为例. 环境科学与管理. 2023(04): 156-161 . 百度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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