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背景下污水中的表面活性剂对污水处理效果的影响与机理

郝晓地, 杨振理, 李季. 疫情背景下污水中的表面活性剂对污水处理效果的影响与机理[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6): 1831-1839. doi: 10.12030/j.cjee.202101102
引用本文: 郝晓地, 杨振理, 李季. 疫情背景下污水中的表面活性剂对污水处理效果的影响与机理[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6): 1831-1839. doi: 10.12030/j.cjee.202101102
HAO Xiaodi, YANG Zhenli, LI Ji. Effects and associated mechanisms of surfactants on wastewater treatment in the context of Covid-19[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6): 1831-1839. doi: 10.12030/j.cjee.202101102
Citation: HAO Xiaodi, YANG Zhenli, LI Ji. Effects and associated mechanisms of surfactants on wastewater treatment in the context of Covid-19[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6): 1831-1839. doi: 10.12030/j.cjee.202101102

疫情背景下污水中的表面活性剂对污水处理效果的影响与机理

    作者简介: 郝晓地(1960—),男,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可持续污水处理技术。E-mail:haoxiaodi@bucea.edu.cn
    通讯作者: 郝晓地, E-mail: haoxiaodi@bucea.edu.cn
  •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51878022);北京“未来城市设计高精尖中心”项目(2021)
  • 中图分类号: X703

Effects and associated mechanisms of surfactants on wastewater treatment in the context of Covid-19

    Corresponding author: HAO Xiaodi, haoxiaodi@bucea.edu.cn
  • 摘要: 新冠疫情使人们洗手消毒的频次增加,导致比平日更多的表面活性剂进入污水处理厂,这可能会影响污水、污泥的处理过程。市政污水中表面活性剂的质量浓度一般为5~20 mg·L−1,而在疫情期间可达10~30 mg·L−1。污水经处理后,其中的表面活性剂仅1%随出水外流,约10%~20%则进入剩余污泥。尽管污水中表面活性剂的宏观含量并不高,但其特殊两性分子结构会降低氧传质效率、破坏污泥絮体结构,并影响脱氮除磷微生物的活性与丰度。在污泥处理方面,表面活性剂似乎会对污泥絮体脱水、解体与增溶产生正面效果,甚至还能促进污泥厌氧消化水解酸化。因此,有必要首先对表面活性剂来源、结构及其迁移转化进行梳理,进而阐述其对污水处理过程的负面影响与污水处理厂的应对措施,以及表面活性剂对污泥处理过程产生的积极影响,以期对污水处理厂在疫情背景下的运行措施调整提供参考。
  • 近年来,含铊矿石的采选和冶炼已导致多起流域铊污染事件[1]。含铊废水或含铊灰渣随雨水进入地表水体后,会引起流域铊质量浓度异常,并威胁饮用水安全。铊是具有剧毒特性的重金属,其毒性远大于铅、镉、镍、砷、汞等重金属,易导致急慢性中毒[2; 3]。铊的化合物易通过吸入、口服和皮肤接触的方式被生物体吸收。铊通过工业生产活动污染大气、水源和土壤,威胁生态环境安全,并在环境中转运、迁移,富集在植物可食部分,通过食物链进入人体,会危害公众身体健康[2-4]

    目前,关于含铊工业废水的处理及突发水污染事件中水厂应急处置除铊的研究较多。含铊工业废水的处理方法主要包括化学沉淀法[5-9]、吸附法[5-9]、离子交换法[5-7]、萃取法[6-7]。仅有少数单一技术可确保处理后水质达到5 µg·L−1的排放标准[6],但无法满足在应急处置中达到生活饮用水标准的应急目标要求。因材料易得性、经济性,以及pH影响、共存阳离子干扰等原因,也不一定适用于开放环境下铊的应急处置。为保障供水水质安全,自来水厂应急除铊一般采取预氧化强化混凝工艺[10-16],以确保出水稳定达标。

    开放环境下的流域铊污染应急处置仍鲜有报道。本研究采用硫化钠化学沉淀削污及流域调水稀释联合技术方案,对云南省富源县响水河水库及其上游鸡上河河道铊污染开展应急处置,探讨了技术方案在实际应用中可能的影响因素,并针对处置中存在的难点问题提出了解决策略,以期为应急处理小流域突发铊污染提供参考。

    2021年2月7日,云南省生态环境厅驻曲靖市生态环境监测站在饮用水源地例行监测时发现,曲靖市富源县地表水集中式饮用水水源地响水河水库大坝取水口铊质量浓度超过《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GB 3838-2002)标准限值约1.5倍。在2月8日至9日,对响水河水库及其上游鸡上河流域9个断面进行了复核和遡源监测,进一步确定了响水河水库、小河水库,以及两水库之间约15 km鸡上河铊质量浓度不同程度地超标。响水河水库大坝取水口、小河水库大坝、鸡上河大龙潭监测断面的铊质量浓度分别为0.26、8.17 、3.12 µg·L−1。相关监测及投药处置点位如图1所示,其设置时间和位点说明见表1

    图 1  主要应急处置投药点位和应急监测断面示意图
    Figure 1.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main dosing points and monitoring section for emergency treatment
    表 1  主要应急处置投药点位和应急监测断面设置说明
    Table 1.  Description of the main dosing points and monitoring sections for emergency treatment
    投药点位/监测断面设置时间相对位置设置目的
    1#固定式投药点位2月15日小河水库坝下一级投药处置点位
    2#固定式投药点位2月15日2#监测断面下游100 m为确保处置达标而设置
    3#固定式投药点位2月18日6#监测断面下游100 m5#监测断面铊质量浓度升高后设置
    1#监测断面2月15日1#投药点位下游1000 m监控1#固定式投药点位处置效果
    2#监测断面2月15日2#投药点位上游100 m监控1#固定式投药点位处置后稳定性监控用于动态调整2#投药点位投药参数
    3#监测断面2月15日2#投药点位下游200 m监控2#固定式投药点位处置效果
    4#监测断面2月15日2#投药点位下游2000 m监控2#固定式投药点位处置后稳定性
    5#监测断面2月15日响水河水库入口处监控响水河水库入口处铊质量浓度
    6#监测断面2月18日3#投药点位上游100 m监控用于动态调整3#投药点位投药参数
    7#监测断面2月18日3#投药点位下游1 000 m监控3#固定式投药点位处置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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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事件发生后,当地政府积极组织开展应急处置工作。富源县居民供水持续稳定,未受影响;社会舆论平稳,无不良反应。在2月10日,通过排查锁定污染源为曲靖市沾益区某公司,该公司位于沾益区白水工业园区,距小河水库直线距离约110 m,是一家含烧结、炼铁生产工序的钢铁非联合企业。自2月14日起,经过22 d的投药削污,小河水库及其下游鸡上河河道铊污染已得到全面妥善处置,不再对响水河水库铊质量浓度造成新的影响。自3月4日20时起,响水河水库大坝取水口铊质量浓度持续稳定达标,低于集中式生活饮用水地表水源地特定项目标准限值0.1 µg·L−1。至3月5日,应急响应终止。

    根据资料整理和现场踏勘情况,针对此次流域铊污染事件的应急处置,提出系统性综合解决方案,主要采取供水保障、源头阻断、工程削减、调水稀释等应急处置措施。

    1)水厂供水保障。2月10日,曲靖市政府当即切换水源,启用备用水源地供给富源县第二自来水厂,以确保居民供水安全。对自来水厂和供水管道采取措施消除铊污染,以确保管网末端居民龙头出水达标。在应急处置期间,持续监测水厂原水和出水,对饮水水质加密监测,并全面掌握供水安全情况。紧急调配抽水设备保障供水能力,并在用水高峰时段对高耗水产业进行管控,保证当地居民生活用水充足。自事件发生以来,富源县城饮水供水未出现中断和超标情况,居民生活用水未受影响。

    2)污染源头阻断。将肇事企业厂区潜在污染物料全部转运至曲靖银发危险废物集中处置中心有限公司应急贮存。对厂区原料和危险废物贮存场地采取“三防措施”。完善厂区雨污分流系统和应急池,开展厂内初期雨水收集设施和厂外截洪沟建设工作,以确保厂内水不出厂、厂外水不入厂。对厂区约3 500 m3高污染循环水先期投加沉淀剂和絮凝剂处理后,纳入小河水库一并处理。先期封堵小河水库泄洪道,防止小河水库高浓度含铊水体未经处理而进入下游鸡上河河道。

    3)化学沉淀削污。本次应急处置采用氢氧化钠调节水体pH至弱碱性,硫化钠沉淀法降低污染河流铊质量浓度工艺。天然水体中的铊以Tl+和Tl3+ 2种氧化态存在,Tl+比Tl3+更稳定,是水环境中铊的主要形式。Tl+的化合物水溶性较强,对pH不敏感,主要以游离离子的形式存在。Tl3+只有在极氧化和酸性条件下才可能存在,主要以微溶且反应性相对较低的Tl(OH)3形式存在[17-18]。在酸性条件下,硫化钠易生成硫化氢气体。在应急处置的碱性条件下,少量Tl3+以Tl(OH)3沉淀出来,而Tl+主要与过量硫化钠反应生成Tl2S沉淀,并沉积吸附到水系沉积物中,从水中去除。

    采用上述硫化钠化学沉淀方法对受污染小河水库及其下游鸡上河河道进行全面处置。设置两级投药处置点(1#和2#固定式投药处置点位),对小河水库47×104 m3高浓度污水采取硫化钠和氢氧化钠联合化学除铊工艺进行处置。自2月15日至2月21日,历时7 d,小河水库高浓度存水则已处置完毕。2月17日,发现响水河水库入口处监测断面铊质量浓度呈现升高趋势。2月18日,其上游鸡上河大龙潭监测断面铊质量浓度也出现波动情况。因此,于2月18日在鸡上河南村小桥增设了3#固定式投药处置点位,确保进入响水河水库的铊质量浓度持续保持在0.1 µg·L−1以下。因鸡上河河道淤泥和滞水较多,对小河水库完成投药处置后,下游鸡上河河道铊质量浓度依然较高,2月23日至2月28日,采取分散式投药方式对淤泥和滞水中留存的铊污染物进行削减,以完全消除上游河道对下游河道铊质量浓度的影响,缩短处置时间。

    4)流域调水稀释。统筹协调水资源调度和保障工作,在确保响水河水库饮用水取水口铊质量浓度达标的前提下,妥善安排生活、生产、农业用水需求,做好用水安全保障工作。采取流域统筹调水措施,科学做好水资源调度的时序安排,合理调整泄水与补水的调度时序,对响水河水库超标水体进行处置。自2月14日起,采取边补水边下泄方式,从石坝水库调水约345×104 m3补给响水河水库。至2月24日,石坝水库停止补水,响水河水库以4 m3·s−1的流量继续下泄,累计下泄639×104 m3。自3月4日20时起,响水河水库大坝取水口铊质量浓度首次达到0.10 µg·L−1,并呈持续下降的趋势。

    采用车载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分析系统(车载ICP-MS,SUPEC 7000,杭州谱育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对采集的水样进行环境应急监测。采用标准《水质 65种元素的测定 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法》(HJ 700-2014)测定水样中的铊元素,铊的方法检出限为0.02 µg·L−1

    去除率与处置效果的关系见图2。在利用氢氧化钠调节pH为8~9、采用硫化钠的典型实际应用质量浓度约为10 mg·L−1时,处置的去除率稳定,投药处置效果亦稳定。投药处置效果沿程的稳定性如图2(b)所示。对比1#监测断面(1#投药点下游1 000 m)和2#监测断面(2#投药点上游100m)的监测结果发现,2个监测断面的铊质量浓度基本一致,说明一次投药处置采用的投药浓度是合适的,投药处置效果亦是稳定的。

    图 2  去除率与处置效果的变化
    Figure 2.  Change of removal efficiency on disposal performance
    注:取样日期为2021年2月16日。

    经1#固定式投药点位投药处置后,污染水体铊质量浓度由8.17 µg·L−1降至0.15~0.41 µg·L−1,平均去除率大于95%。然而,经一次投药处置后,铊质量浓度并未降至0.10 µg·L−1以下,未实现应急处置目标。在应急处置中,考虑到处置效果和经济成本,硫化钠化学沉淀除铊的典型应用质量浓度为10~20 mg·L−1,远高于理论计算浓度。在一定浓度条件下,铊的去除率并不随硫化钠投药量的增大而提高,单次投药去除率存在一个极限值。因此,要使铊质量浓度降至0.10 µg·L−1以下,需要设置至少两级固定式投药点位进行处置。

    图3为河道环境对处置时效的影响。在2月21日,小河水库高浓度存水处置完毕后,鸡上河1#和2#监测断面的铊质量浓度均出现波动情况并呈现升高趋势,1#和2#监测断面浓度铊质量浓度均升至约0.80 µg·L−1,见图3(a)。经现场实地勘查发现,鸡上河2#投药点上游河道长期淤积,河道中淤泥和滞水较多,且上游不断有少量来水汇入,从而导致小河水库高浓度存水处置完毕后,其下游河道铊质量浓度仍较高。

    图 3  河道环境对处置时效的影响
    Figure 3.  Effect of river environment on disposal time
    注:取样日期为2021年2月28日。

    针对上述影响,自2月23日10:00起,采取多点分散式投药方式对鸡上河河道淤泥和滞水中的含铊污染物进行处置,并同时开展河道疏通工作,以缩短处置时间并彻底消除上游河道对下游河道铊质量浓度的影响。在分散式投药处置期间,鸡上河河道1#和2#监测断面的铊质量浓度变化见图3(b)。铊质量浓度呈现波动状态,1#和2#监测断面的铊质量浓度总体逐渐升高后保持稳定。图3(c)表明,截至2月28日,鸡上河河道上游铊质量浓度降至0.10 µg·L−1以下,不再对下游河道的铊质量浓度产生影响,故停止分散式投药。

    投药点位对处置效果的影响见图4。经2#固定式投药点位处置后,3#监测断面(2#固定式投药点位下游200 m)的铊质量浓度稳定小于0.10 µg·L−1。在整个应急处置期间,无论是在对小河水库高浓度存水处置期间(图4(a)),还是在对鸡上河河道淤泥和滞水采取多点分散式投药方式处置期间(图4(b)),3#监测断面的铊质量浓度始终小于0.10 µg·L−1。因此,在突发水污染事件应急处置中,为保证投药处置效果及其稳定性,设置多级固定式投药处置点位是十分必要的。一方面,由于存在极限去除率,经一次投药处置后,不能保证铊质量浓度降至0.10 µg·L−1以下;另一方面,由于河道的复杂性,需进行分散式多点投药,导致下游河道铊质量浓度产生波动。本次投药处置前期设置了1#和2# 2个固定式投药处置点位,以确保铊质量浓度处置达标和消除波动。

    图 4  投药点位对处置效果的影响
    Figure 4.  Effect of dosing point on disposal performance
    注:取样日期为2021年2月16日。

    图5为卡斯特地貌对处置效果的影响。自2月17日起,5#监测断面(响水河水库入口处)铊质量浓度呈现升高趋势。2月18日,4#监测断面(鸡上河大龙潭监测断面)的铊质量浓度也出现波动情况。经2#固定式投药点位处置后,其下游200 m的3#监测断面铊质量浓度已降至0.10 µg·L−1以下。然而,响水河水库入口处铊质量浓度自17日起即高于0.10 µg·L−1。这可能是由于碳酸氢根的影响。2#固定式投药点位下游为卡斯特地貌,故鸡上河地表水与周边地下水的交换频繁,存在地下河及地下涌水补给地表河水的情况。鸡上河主要的地下水补给来源于大龙潭地下涌水。地下水中较高的碳酸氢根离子可能对硫化钠化学沉淀除铊效果产生影响。

    图 5  卡斯特地貌对处置效果的影响
    Figure 5.  Effect of karst landform on disposal performance

    目前,对于铊在水体和沉积物间的界面化学和迁移转化研究较有限[18-19]。本次事件中,经大量硫化钠沉淀处置后,沉积物中的铊主要以硫化物结合态的形式存在。硫化物结合态的铊在一定物理化学条件下会通过解析释放出可交换性铊,并重新回到水体中并发生迁移[19]。pH可能是影响铊迁移的主要控制因素。在卡斯特地貌条件下,受HCO3电离产生的H+影响,一方面地下水中的HCO3可促进铊的硫化物沉淀出现解析,另一方面会促使水体中微量Tl(OH)3溶解,从而出现铊质量浓度的上升。反应式见式(1)和式(2)。

    Tl2S=2Tl++S2 (1)
    Tl(OH)3=Tl3++3OH (2)

    为解决此问题,在排查排除其他含铊污染源汇入的情况下,于2月18日紧急在鸡上河南村小桥设置了3#固定式投药点位,并于2月19日零点开始投药处置,以确保进入响水河水库的铊质量浓度小于0.10 µg·L−1。同时,在南村小桥上游100 m和下游1 000 m增设了6#和7#监测断面,以跟踪监测处置效果。图5(c)表明,在2月19日,经2#固定式投药点位处置后,其下游3#监测断面铊质量浓度持续小于0.1 µg·L−1。由于卡斯特地貌影响,4#监测断面依然呈现波动状态,6#监测断面铊质量浓度较高,但是经过3#固定式投药点位对解离出来的铊进行处置后,其下游7#和5#监测断面的铊质量浓度均小于0.1 µg·L−1。这表明卡斯特地貌的影响经采取设置3#固定式投药点位的方法得以消除。

    水库形状对处置时效的影响见图6。由于响水河水库较狭长且呈不规则形状,其入口、大坝以及全库平均铊质量浓度在空间分布上不均匀。自2月20日起,经3次固定式投药点位处置后,鸡上河进入响水河水库的铊质量浓度持续小于0.10 µg·L−1。至此,响水河水库入口处铊质量浓度实现达标,鸡上河对响水河水库的铊质量浓度不再产生影响。而响水河水库大坝取水口的铊质量浓度连续2 d仍为0.14 µg·L−1。在2月22日,对响水河水库全库9个代表性监测点位开展监测,铊的平均质量浓度为0.10 µg·L−1,已达到集中式生活饮用水地表水源地特定项目的标准限值。然而,由于响水河水库呈狭长型,且其形状极不规则、水动力条件不良,使得水体推移混合及置换速度较慢,故大坝取水口铊质量浓度仍为0.15 µg·L−1

    图 6  水库形状对处置时效的影响
    Figure 6.  Effect of reservoir shape on disposal time

    因响水河水库大坝取水口铊质量浓度降低速度较慢,为进一步加快铊元素从响水河水库的库中向大坝迁移,自2月24日起,采取暂停石坝水库下泄补水,并在响水河水库经低涵全速下泄坝头水体的措施,使得在节约水资源的前提下,加速降低铊质量浓度。这一调整措施实现了加快铊质量浓度降低的目标。此后,库内和大坝铊质量浓度持续下降。截至3月4日20:00,大坝取水口的铊质量浓度为0.10 µg·L−1,首次达标并持续下降。

    1)在一定浓度条件下,硫化钠化学沉淀除铊存在极限去除率,需设置至少两级投药处置点位,以确保处置达标。

    2)流域污染应急处置要充分考虑河道环境的复杂性,适时采取多点分散式投药方式处置,以消除波动和加快处置进度。

    3)在突发水污染事件应急处置前期应充分考虑喀斯特地貌或者其他因素的影响,提前规划多级固定式投药点位,以消除不可预见因素或情况对于处置达标的影响。

    4)对于不规则形状或者水动力条件较差的水库,要合理动态调整补水和泄水时序,以节约水资源并缩短处置时间。

  • 图 1  LAS生物降解过程

    Figure 1.  Biological degradation process of linear alkylbenzene sulfonates (LAS)

    图 2  表面活性剂对污泥水解影响机理

    Figure 2.  Mechanisms of surfactants influencing the sludge hydrolysis proc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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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历程
  • 收稿日期:  2021-01-18
  • 录用日期:  2021-04-24
  • 刊出日期:  2021-06-10
郝晓地, 杨振理, 李季. 疫情背景下污水中的表面活性剂对污水处理效果的影响与机理[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6): 1831-1839. doi: 10.12030/j.cjee.202101102
引用本文: 郝晓地, 杨振理, 李季. 疫情背景下污水中的表面活性剂对污水处理效果的影响与机理[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6): 1831-1839. doi: 10.12030/j.cjee.202101102
HAO Xiaodi, YANG Zhenli, LI Ji. Effects and associated mechanisms of surfactants on wastewater treatment in the context of Covid-19[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6): 1831-1839. doi: 10.12030/j.cjee.202101102
Citation: HAO Xiaodi, YANG Zhenli, LI Ji. Effects and associated mechanisms of surfactants on wastewater treatment in the context of Covid-19[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6): 1831-1839. doi: 10.12030/j.cjee.202101102

疫情背景下污水中的表面活性剂对污水处理效果的影响与机理

    通讯作者: 郝晓地, E-mail: haoxiaodi@bucea.edu.cn
    作者简介: 郝晓地(1960—),男,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可持续污水处理技术。E-mail:haoxiaodi@bucea.edu.cn
  • 北京建筑大学城市雨水系统与水环境省部共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中-荷未来污水处理技术研发中心,北京 100044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51878022);北京“未来城市设计高精尖中心”项目(2021)

摘要: 新冠疫情使人们洗手消毒的频次增加,导致比平日更多的表面活性剂进入污水处理厂,这可能会影响污水、污泥的处理过程。市政污水中表面活性剂的质量浓度一般为5~20 mg·L−1,而在疫情期间可达10~30 mg·L−1。污水经处理后,其中的表面活性剂仅1%随出水外流,约10%~20%则进入剩余污泥。尽管污水中表面活性剂的宏观含量并不高,但其特殊两性分子结构会降低氧传质效率、破坏污泥絮体结构,并影响脱氮除磷微生物的活性与丰度。在污泥处理方面,表面活性剂似乎会对污泥絮体脱水、解体与增溶产生正面效果,甚至还能促进污泥厌氧消化水解酸化。因此,有必要首先对表面活性剂来源、结构及其迁移转化进行梳理,进而阐述其对污水处理过程的负面影响与污水处理厂的应对措施,以及表面活性剂对污泥处理过程产生的积极影响,以期对污水处理厂在疫情背景下的运行措施调整提供参考。

English Abstract

  • 生活污水中的表面活性剂通常由洗手液、洗涤剂残液成分带入,是两端分别由疏水基团与亲水基团所形成的两性结构化合物[1]。由于表面活性剂在污水中含量通常较低,故长期以来未能引起污水处理行业的关注。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爆发导致洗手液使用量急剧增加,进而致使生活污水中表面活性剂质量浓度升高[2]。这使得表面活性剂对污水、污泥处理的影响应受到业界重视。表面活性剂具有较强吸附性能,故可能会对污水处理效率产生负面影响[3],而进入剩余污泥中的表面活性剂又会对污泥脱水等预处理产生正面影响[4]

    本文梳理了表面活性剂的来源及其在污水中的演变,对其进入污水生物处理系统产生的负面影响进行了概括、剖析,以提出可能的运行应对措施;最后,归纳、分析表面活性剂在污泥处理、处置中的正面作用,厘清在工程应用中的应对策略。

  • 根据表面活性剂基团类型,可将其分为阴离子型、阳离子型、非离子型及两性离子型。阴离子型按其亲水基团结构包括磺酸盐与硫酸酯盐型;阳离子型主要包含胺盐类与季氨盐类;非离子型中典型的是以烷基酚为基团的聚氧乙烯醚和脂肪醇聚氧乙烯醚;两性离子型含有的阴离子部分为羧酸基类,而阳离子部分是氨基酸型与甜菜碱型。非离子型和阴离子型表面活性剂的使用量最大,分别占比56.1%和36.8%。

    生活污水中表面活性剂的质量浓度通常为5~20 mg·L−1,而掺杂工业废水后的市政污水中,质量浓度可能高达300 mg·L−1[5]。2020年1—2月,除春节期间减产、甚至停工影响外,其他合成洗涤剂产量较2019年同期均有较大幅度提升,平均每天多产3.33×103 t·d−1,涨幅为10%~15%。据供求关系推测,市场需求量的增加会导致进入污水处理厂的表面活性剂增加至少10%,从而使得其在市政污水处理厂中的质量浓度会超过10 mg·L−1

    表面活性剂的主要成分为有机物[6]。难生物降解和不可生物降解的表面活性剂绝大部分会被污泥吸附,并随剩余污泥排出系统,只有很少部分溶解态的表面活性剂会随出水排放(监测中会计入COD)。因此,应该重点关注污水中的可生物降解表面活性剂。

    直链烷基苯磺酸盐(linear alkylbenzene sulfonates,LAS)应用广泛,是一种典型阴离子表面活性剂,在生活污水中的质量浓度一般为 3~20 mg·L−1。有研究表明,在污水处理过程中LAS会被一定程度地降解,但受自身结构及所处环境(好氧或厌氧)影响,其降解程度不一[7]。LAS的生物降解需满足以下条件:1)特定微生物种群协同作用,需有假单胞杆菌、芽孢杆菌、大孢子虫和弧菌等共同参与,而非单一细菌可完成;2)较高的溶解氧(DO)水平;3)较长的水力停留时间(HRT)[7]

    很显然,LAS降解所需条件较为严格,代价可能是增加能耗与运行成本。即使满足上述条件,进水中LAS也只有80%~90%可以降解,其余大部分都残留于污泥之中(1%随出水排放)[7]。LAS在污水处理过程中的固-液分配系数(Kd,表示单位质量固相污泥吸附LAS的质量(mg·kg−1)与液相水溶液中残留的LAS的质量浓度(mg·L−1)的比值,单位为L·kg−1)为:初沉污泥Kd=13 211 L·kg−1;剩余污泥Kd=13 316 L·kg−1[8]

    深入研究可发现,LAS降解并非直接被氧化至CO2,而要经历一定的中间代谢过程[7](见图1)。LAS生物降解是伴随烷基链ω氧化开始,即乙氧基链初步氧化,末端甲基氧化成羧基,进而连续裂解2个碳原子片段后发生β氧化(烷基链缩短);ω和β氧化过程会产生硫苯基羧酸盐(SPCs),这一过程导致活性剂界面活性与毒性一并丧失,完成无毒化转变;最后,SPCs芳香环继续裂解,彻底矿化为CO2和H2O[7]

    然而,非离子表面活性剂的生物降解效果远不如LAS,如壬基酚乙氧基酸盐(NPEO)。有研究表明[9],芽孢杆菌(Bacillus sp. LY)在3 d内仅可去除60%的NPEO(初始质量浓度为100 mg·L−1)。分析其原因,NPEO中间体壬基酚(nonyl phenol,NP)本身就难生物降解,且其毒性大概是母体NPEO的10倍;这些中间体还会抑制异养反硝化菌对NPEO进行生物降解,最终导致NPEO生物降解率变低[10]

    综上所述,即使是可生物降解表面活性剂,其在生物处理过程中能真正实现降解也并非易事,不仅会造成能耗与成本增加,而且多数情况下降解也只是发生母体降解表象,其代谢中间产物的毒性甚至可能比母体还高。

  • 表面活性剂进入污水后,在污水生物处理过程中会对曝气、生物反应等产生负面影响,且浓度越高其影响越大。因此,有必要关注新冠疫情时期表面活性剂因使用量增加,进而给污水处理系统带来的负面影响。

    有学者研究了SBR反应器中阴离子表面活性剂十二烷基磺酸钠(sodium laurylsulfonate,SDS)对污水处理过程的影响,发现SDS对脱氮除磷均有明显影响。当SDS=5 mg·L−1时,TP去除率为85.8%;但当SDS≥10 mg·L−1时,TP去除率则明显下降,从73.2%降至50.8%;同时,NH+4去除率下降更为明显,从83.6%直接降至39.5%,降幅超过50%[11]。亦有学者观察到,SDS与十二烷基苯磺酸钠(sodium dodecyl benzene sulfonate,SDBS)在高盐废水处理中会影响生物脱氮除磷效果。SDS的添加导致TP去除率从55.6%降至41.3%;SDBS的存在仅影响反应初期TP的去除效果,但经驯化培养后,TP去除率可恢复如初(55.1%);在SDS和SDBS各自单独存在情况下,NH+4去除率分别从63.4%下降至42.6%和59.8%[12]

    笔者在新冠疫情期间进行生物脱氮除磷的中试试验时发现,当进水掺混50%生活污水后,系统内硝化明显受到抑制;从原自来水配水时出水的NH+4接近0突然升至5 mg·L−1;而溶解态PO34并未发生明显变化。好氧池DO检测发现,无论怎样增大曝气量,均难以提高DO。经文献调研及推理分析可认为,可能是进水中洗手液含量增多即表面活性剂增多,造成了这一结果,也因为如此,进水表面存在大量漂浮的泡沫。

    基于上述原因,以下将从氧传质、污泥絮体、微生物抑制等3方面进一步分析表面活性剂的影响及机理。

  • 表面活性剂是微溶大有机分子物质,具有强亲水端和强疏水脂肪族/芳香端。曝气过程中,疏水端吸附在气液界面,而亲水端则延伸至本体溶液中,从而形成有序分子单层。分子单层结构会施加阻塞效应,增加界面粘度,从而降低空气与液相之间的氧传质效率[13]。但也有结果相反的研究结果,表明表面活性剂的分子晶格结构会阻碍氢键作用力,导致气泡体积变小,进而降低表面张力,使气泡均匀分布于气-液界面,致使液相含气率提高,即可改善氧的传质[14]。综合2种相左的作用,前者对液体传质的负面效应远远高于后者,最终表现为降低氧传质效率。亦有研究者发现,在较短污泥龄(sludge retention time,SRT)下,降低氧传质效率之负面影响表现更为突出。这是由于在长SRT运行状态下,可很大程度地降解表面活性剂,从而降低其对氧传质的不利影响[8]

    有学者用表面活性剂SDS研究好氧活性污泥对氧传质的影响时发现,SDS并没有降低液体氧转移效率(oxygen transfer efficiency,OTE),这可能是由于SDS进入反应器后会迅速被污泥絮体吸附并随后降解,导致液相中SDS浓度较低,从而对液相氧传质的影响变弱。传统观点认为,表面活性剂降低OTE往往忽略了生物体本身对表面活性剂的降解能力,这意味着较低浓度的表面活性剂存在时,而OTE可能会因生物降解表面活性剂或其裂解的EPS,从而加快氧传质效率[8]。进一步的研究表明,在高浓度表面活性剂存在情况下,表观黏度(μapp)与细胞碎片增加很可能是OTE降低的原因,同时污泥氧的转移性能主要取决于污泥形态参数,如MLSS、SV30、絮体直径和μapp等,而与进水表面活性剂关系不大[8]

  • 污泥絮体与表面活性剂结合会影响絮体的形态[8],导致絮体中结合松散的EPS(LB-EPS)破裂,进而影响紧密的EPS(TB-EPS)、甚至细胞结构[15]。还有研究者报道了表面活性剂会被生物絮体乃快速吸附而生物降解,因为活性污泥具有很高的吸附能力(每克MLSS会吸附70 mg LAS)[16]。当进水中LAS质量浓度<25 mg·L−1时,表面活性剂则迅速从溶液中消除,在15 min后便保持在0.1 mg·L−1不变[16]。也有研究结果[17]证实,吸附与生物降解是促进生物处理过程中表面活性剂去除的重要过程。

  • 有学者在培养聚磷菌(phosphorus-accumulating bacteria,PAOs)时发现[18],当SDS=0.6~2.3 mg·L−1时,能抑制PAOs的菌落(CFUs)达50%;当SDS≥300 mg·L−1时,则对CFUs形成100%抑制作用;对CFUs的抑制会进一步降低PAOs对磷的摄取效率,且二者呈现线性相关关系(r=0.828,p<0.05)。同时发现,当阳离子表面活性剂十六烷基三甲基溴化铵(hexadecyl trimethyl ammonium bromide,HDTMA)的质量浓度>3.65 mg·L−1时,显示出特别毒性,对CFUs和磷摄取率均产生100%抑制作用。然而,实际污水中通常存在的阴、阳离子表面活性剂质量浓度分别为10 mg·L−1和5 mg·L−1[18]。这意味着表面活性剂对污水生物除磷系统的负面影响不容小觑。该结果表明,表面活性剂对PAOs增殖和磷摄取均存在抑制作用,而对PAOs增殖的抑制作用更为明显。进一步分析表面活性剂对PAOs的聚磷作用影响表明,表面活性剂会抑制PAOs对P的摄取和积累能力,表现为好氧吸磷效率低下,可降低EBPR系统除磷效率,并且在高浓度表面活性剂存在下直接导致细胞壁、膜结构破裂解体而表现为永久性释磷,导致后续无法完成好氧吸磷。污水中通常存在的阴、阳离子表面活性剂质量浓度分别为10 mg·L−1和5 mg·L−1[18],这种低浓度表面活性剂虽然会对微生物产生一定抑制作用,但因活性污泥絮体EPS等结构给细菌提供了某种保护,导致实际监测中其负面影响可能被忽视[19]。DERESZEWSKA等[16]发现,当每克DS中LAS的质量<3 mg时,其对污水处理基本没有负面影响,甚至可以提高污泥生物活性;但当每克DS中LAS的质量>15 mg时,则可观察到微生物新陈代谢呼吸作用减弱、且磷吸收机制被破坏,甚至直接影响活性污泥形态,导致絮体碎裂和原生动物细胞裂解;研究结果表明,低浓度LAS可改善厌氧条件下的P释放,而高浓度LAS则会阻碍P释放;但LAS无论浓度如何均会阻碍好氧磷吸收过程。

  • 表面活性剂也会对污水处理脱氮相关细菌产生严重影响[20]。有研究者发现,进水中随LAS质量浓度增加,硝化过程逐渐受到抑制;当LAS的质量浓度为2 mg·L−1和6 mg·L−1时,对硝化细菌抑制率高达50%和100%[16]。这一结果表明,即使进水中存在低浓度表面活性剂时,也会对硝化产生严重影响。这可能是因为,NH+4被氨单加氧酶所氧化,而表面活性剂存在时,则会对AMO产生毒害作用,从而抑制NH+4氧化过程[21]。LUSSIER等[22]提出了另外一种抑制机制,即表面活性剂代谢中间产物(如烷基酚乙氧酸盐(alkyl phenol ethoxylate,APE)壬基酚(nonyl phenol,NP))是一种较强的内分泌干扰物,NP毒性大约是乙氧基化形式的10倍,会对NH+4氧化产生较大抑制作用,即使在低浓度时也会影响微生物新陈代谢过程。OTHMAN等[23]则认为,LAS单体可与细胞壁结构直接反应,辅以细胞膜相互作用,使膜透性增加,从而导致离子梯度和膜电位耗散或基本细胞成分泄漏。

    同样的表面活性剂抑制现象也会发生在缺氧反硝化过程中。SDS浓度增加将会导致酶活性受到抑制,进而影响反硝化过程[24]。但有趣的是,低浓度表面活性剂亦可作为碳源被反硝化菌所利用,从而促进硝酸盐还原脱氮作用[24]。LU等[10]发现,非离子表面活性剂壬基酚乙氧基酸盐作为反硝化细菌碳源可促进反硝化脱氮过程,但当其他有机物存在的情况下,其降解过程明显变缓或停止。JIMÉNEZ-GONZÁLEZ等[25]认为,辛基酚乙氧基酸盐会影响反硝化颗粒污泥EPS,会将细胞壁和细胞膜蛋白溶解,但这种作用并没有对整体脱氮过程产生较大影响。此外,表面活性剂还会抑制相关酶活性,从而对厌氧氨氧化(ANAMMOX)过程产生负面影响[26]

    综上所述,表面活性剂对污水处理涉及微生物影响包括4个方面。1)低浓度时可用作碳源,在一定程度可助厌氧释磷或反硝化;而高浓度表面活性剂则会对微生物产生毒性作用[16, 24]。2)对微生物细胞膜等结构产生破坏作用,而对膜电位影响可能改变代谢控制,甚至可能与细胞膜物质直接作用,导致细胞膜溶解,进而影响优势菌属类别以及菌属相对丰度[20]。3)通过静电或疏水相互作用与酶蛋白催化残基结合,导致酶活性降低[20]。4)表面活性剂作为一种活性基团,可与基质大分子(淀粉、蛋白质、肽和DNA等)结合,严重时会直接插入各种细胞结构片段(如细胞膜磷脂双分子层),进而导致功能失调[27]

  • 截至目前,似乎还未见到污水处理厂受表面活性剂影响导致出现运行问题的报道。也许这种影响尚未被察觉,如表面活性剂所导致的氧传质效率降低很容易与进水COD和NH+4负荷增高导致DO下降混为一谈。面对该问题,其实目前还没有现成的运行应对技术措施,尽管存在一些实验控制或消除手段,例如吸附法、泡沫分离法、混凝法等可将表面活性剂从污水中分离出去,而微电解或催化氧化法可实现表面活性剂的降解或彻底去除[28]。然而,研究中的实验方法目前显然难以在实际运行中被直接采用,实际有效的方法是需要及时调整运行参数来尽可能抵消表面活性剂带来的负面影响。如对氧传质的降低问题,可以通过加大曝气量来得到一定程度地缓解;对污泥絮体的影响可以通过加大污泥回流量来保证系统内具有足够有效的生物量;对微生物的影响则需要进一步提供稳定的运行环境(如保证足够碳源、pH和环境温度等),以实现微生物稳定增殖和新陈代谢。

  • 虽然表面活性剂的存在会对污水处理产生负面影响,但文献调研发现,其对污泥处理、处置过程却可能有正面作用[4]。移至剩余污泥(10%~20%)的表面活性剂作为一种有机物成分,与污泥有机质相比微不足道。事实上,有很多进行污泥处理、处置的研究,都采用投加表面活性剂的作法来提高处理效果或提高效率,其作用原理主要体现在3个方面:1)污泥脱水预处理;2)厌氧消化;3)污泥资源化。

  • 剩余污泥的含水率高达99%,且体积庞大,故脱水时添加一定量的表面活性剂以实现高效、节能的效果。有研究表明,表面活性剂具有与聚丙烯酰胺相类似的功能,可以用作脱水助剂,能大幅度降低滤饼水分含量[4]。表面活性剂的加入伴随着皂化现象发生,导致污泥絮体直径快速减小,从而影响絮体形态[4]。具体来说,表面活性剂亲水基团会与蛋白质结合,从而损害生物膜功能性和完整性;而疏水基团与脂质结合,可导致膜液化、损害其屏障特性[4]。与此同时,表面活性剂(如十六烷基三甲基溴化铵(cetyltrimethylammonium bromide,CTAB))携带的电荷效应会在一定程度上中和污泥表面电荷,降低污泥之间静电斥力,使污泥絮体变得松散[4];表面活性剂也会增加细胞疏水性,促进细胞与细胞之间的相互作用,进一步诱导污泥絮体从亲水性液相中脱出,从而提高沉降速率和脱水性能[4]。该研究亦表明,SDS和曲拉通(TritonX-100)对污泥EPS的增溶作用会导致污泥基质破裂,使更多污泥内蛋白和多糖释放,引起粘度增加,反而会恶化污泥的脱水性能[4]

  • 1)促进水解酸化。表面活性剂会对污泥厌氧消化产生一定影响,不同厌氧消化阶段产生的影响作用不尽相同。众所周知,污泥厌氧消化能源转化效率不高的主要原因在于污泥水解过程困难而缓慢。有研究表明,表面活性剂可以促进污泥水解,其作用机理[29]包括:1)增溶;2)酶释放(如图2所示)。表面活性剂可通过降低表面张力或形成胶束来增强颗粒的溶解度,引起污泥物质分解,特别是EPS会释放更多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表现为聚集态大分子有机物转化为小分子或溶解态物质,增加厌氧消化产甲烷阶段可利用的底物浓度[4]。另一方面,酶和EPS之间由于存在静电相互作用,可形成稳定的EPS-酶复合物,EPS释放也意味着水解酶可以从污泥中释放出来,从而可提高水解效率。也有研究表明,SDS和SDBS均可以刺激或增加蛋白酶和淀粉酶活性[29]。但是,表面活性剂是否存在刺激酶活性等影响机理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表面活性剂还可以促进酸化。除上述增加溶解态底物浓度和加速水解造成间接酸化提高外,更重要的是其官能团可作为电子中间转移体加速电子转移,从而促进酸化。另有研究者发现[30],SDS可提高SCFA产率。文献[29]亦进一步揭示,当每克DS中含有SDS质量为100 mg时,SCFA质量浓度(以COD计)接近2 243 mg·L−1,而空白对照组仅为191 mg·L−1。然而,过高的SDS含量将会产生负面影响,这可能是由于微生物蛋白质结构被破坏或积累了部分有毒副产物[29]

    2)抑制产甲烷。有研究结果显示,表面活性剂也会抑制厌氧消化产甲烷菌活性。具有芳香和环状结构的表面活性剂(如SDBS)被认为是厌氧消化过程中嗜乙酸产甲烷菌最危险的化合物;而直链SDS则是产甲烷菌毒性最小的表面活性剂之一[29]。有研究者发现,随着SDS含量从每克DS中20 mg提高至300 mg,产甲烷抑制率可从3%提高至100%[29]。厌氧消化系统中表面活性剂抑制产甲烷可能与2个原因密切相关:1)直接抑制产甲烷,阻断转化途径;2)抑制产甲烷菌群,破坏不同厌氧种群之间存在的共营养关系,导致系统失衡[31]

  • 剩余污泥EPS具有高值回收潜力,而表面活性剂有助于EPS与细胞分离,在EPS提取与回收中发挥事半功倍的效果。以淀粉样蛋白提取分离为例,常规方法并不能有效溶解和分离这种结构性聚合物[32-33],但在碱性条件下投加仅0.1%的SDS便可实现固体颗粒完全溶解,最终从回收萃取物(每克挥发性悬浮固体(VSS))中提取出(480±90) mg EPS[34]。分析这种淀粉样蛋白质难以在普通条件下分离的原因,发现其化学和热稳定性都极强,即使在强变性试剂(2 mol·L−1的硫脲+8 mol·L−1的尿素+3%的SDS)中煮沸60 min也只能分解部分蛋白质,而表面活性剂的参与能部分剥离蛋白质四级和三级结构,从而实现EPS分离提取。

    表面活性剂不仅可实现物质分离,也可以实现提取物质增产。王欣[35]通过添加CTAB和SDS辅助超声波法提取EPS,结果表明,较单一超声波法提取量分别提高了76.5%和53.1%。经分析提取物成分发现,EPS组分多糖和蛋白质并未发生明显变化;而从EPS粒径发现,添加表面活性剂后EPS粒径明显减小。这意味着表面活性剂可能仅仅是整体促进了EPS溶出或溶解过程,而提高了EPS产量[35]。不同种类表面活性剂的提高效果不同,这表明表面活性剂因自身结构不同亦会产生独特的增产机理,如CTAB自身线性烃链形成胶束,通过互溶原理能加速EPS释放[36]

  • 1)新冠疫情强化了人们的卫生习惯,同时也造成污水处理厂进水中表面活性剂含量升高(10~30 mg·L−1)。表面活性剂对污水生物处理过程的影响贯穿始终,在低浓度时可以作为碳源被降解,而在高浓度时会影响曝气,进而影响脱氮除磷效果。

    2)表面活性剂在生物处理过程会降低氧传质、破坏污泥絮体结构以及影响脱氮除磷微生物活性与丰度,其负面影响不容小觑。尽管一些常规方法,理论上可以以预处理方式去除表面活性剂,如物理吸附法、混凝法,化学微电解法、催化氧化法等,但对已有污水处理工艺来说似乎是纸上谈兵。现实中,恐怕只有通过适当调整运行参数(加大曝气与回流量等)短时予以应对,尚无长远之计。因此,需要就此开展相应的研究。

    3)表面活性剂仅约1%会随出水流出,而有10%~20%进入剩余污泥。然而,进入污泥的表面活性剂对污泥处理、处置似乎有正面影响,这主要是因为它们能够对污泥絮体脱水、解体与增溶产生正面效果。除提高污泥脱水效率外,表面活性剂亦可促进厌氧消化水解酸化过程,但对产甲烷过程却有抑制作用。

参考文献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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