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污水厂尾水的人工湿地系统中水体氮的水流方向分布特征及污染评价

李宏瑞, 何旭, 刘涛, 刘红磊, 许卓奇, 文佳鑫, 李艳英, 陈子昂, 马小东. 基于污水厂尾水的人工湿地系统中水体氮的水流方向分布特征及污染评价[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4): 1013-1021. doi: 10.12030/j.cjee.201906074
引用本文: 李宏瑞, 何旭, 刘涛, 刘红磊, 许卓奇, 文佳鑫, 李艳英, 陈子昂, 马小东. 基于污水厂尾水的人工湿地系统中水体氮的水流方向分布特征及污染评价[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4): 1013-1021. doi: 10.12030/j.cjee.201906074
LI Hongrui, HE Xu, LIU Tao, LIU Honglei, XU Zhuoqi, WEN Jiaxin, LI Yanying, CHEN Ziang, MA Xiaodong. Nitrogen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pollution assessment in water along the water flow direction in a constructed wetland system treating the tailwater from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4): 1013-1021. doi: 10.12030/j.cjee.201906074
Citation: LI Hongrui, HE Xu, LIU Tao, LIU Honglei, XU Zhuoqi, WEN Jiaxin, LI Yanying, CHEN Ziang, MA Xiaodong. Nitrogen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pollution assessment in water along the water flow direction in a constructed wetland system treating the tailwater from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4): 1013-1021. doi: 10.12030/j.cjee.201906074

基于污水厂尾水的人工湿地系统中水体氮的水流方向分布特征及污染评价

    作者简介: 李宏瑞(1994—),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水体污染净化技术。E-mail:lihongrui0426@hotmail.com
    通讯作者: 马小东(1972—),男,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环境污染控制技术。E-mail:maxd@hebut.edu.cn
  • 基金项目:
    国家水体污染控制与治理科技重大专项(2017ZX07107-004-005);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21677079,21876042,21571108);天津市应用基础与前沿技术研究计划重点项目(15JCZDJC40800);南开大学亚洲研究中心项目(AS1717)
  • 中图分类号: X524

Nitrogen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pollution assessment in water along the water flow direction in a constructed wetland system treating the tailwater from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s

    Corresponding author: MA Xiaodong, maxd@hebut.edu.cn
  • 摘要: 天津临港人工湿地是以污水厂尾水为水源的组合人工湿地,为探究其水体形态氮的分布特征和污染状况,以该湿地系统为研究对象,采集并分析了湿地水样,基于GIS克里格插值法,对湿地水体形态氮和典型理化性质的分布和污染特征进行了研究,结合单因子污染指数法评价了水体污染程度。结果表明:湿地水体TN浓度为0.657~5.576 mg·L−1,其中NO3-N (0.095~3.920 mg·L−1)浓度相对较高,占TN的49.2%;沿水流方向,TN、NO3-N和NO2-N的分布趋势基本一致,从入水口至景观湖呈逐渐降低趋势;NH+4-N的分布相对复杂,在潜流和表流湿地下游与景观湖交汇处浓度最高,表流湿地浓度最低;pH和EC分别对NH+4-N和NO3-N的分布特征具有较大的影响作用。根据单因子污染指数法,湿地水体TN超标(Pi>1),调节塘TN污染最为严重,调节塘可作为TN优控区。以上结果有助于深入认识以污水厂尾水为水源的组合人工湿地中氮污染物的赋存形态及分布特征。
  • 苯扎氯铵(benzalkonium chlorides, BACs)主要由3种正烷烃基(n-C12H25、n-C14H29和n-C16H33)取代二甲基苄基氯化铵组成的同系物混合物[1],因其具有较强的杀菌作用,常被作为洗涤剂、纺织物软化剂、界面转化活性剂、矿物浮选剂、杀菌剂以及个人护理品中的防护和抗静电成分[2]。由于杀菌剂生产及使用量的逐年递增,BACs被美国和加拿大列为高产量化学品[3]。BACs的大量生产和消耗,将不可避免地随着时空迁移进入环境中。近年来,BACs陆续在多种环境介质中被检出,如污水处理厂进水[4-5]、医院废水[6]、洗衣店出水[6](如表1所示)、天然水体[7-8]、污水厂污泥[9]、河口沉积物[10-11]以及土壤[12]中。其中,河水中BAC-12和BAC-14的含量分别达到2.7~5.8 μg·L−1和6.3~36.6 μg·L−1[7];地表水中BAC-12、BAC-14和BAC-16的总量达到(3.24±14)~(72.5±14)μg·L−1[8];RUAN等[9]在中国52个污水处理厂污泥中检测出BACs的含量为0.09~191 μg·g−1;LI等[10]在中国珠江口的沉积物中发现BACs的含量为49.3~1 050 ng·g−1;FERRER等[11]曾报道BAC同系物在美国的河水沉积物中的浓度为22~206 μg·kg−1。KANG等[12]在韩国土壤中检测到BACs的含量为0.001~8.5 mg·kg−1

    表 1  环境中BACs含量
    Table 1.  Concentrations of BACs in the environment μg·L−1
    样品BACsBAC-12BAC-14BAC-16BAC-18文献来源
    WWTP1进水306.8170110188.8[4]
    WWTP2进水170.22130390.860.36[5]
    医院出水13 928.52 8001 100271.5[6]
    医院出水21 649.41 140480272.4[6]
    洗衣店出水2 7522 100620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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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境中BACs的存在对生物具有潜在的毒性风险。毒理学研究表明,BACs对哺乳动物和水生动物均有急性和慢性毒性。BACs对大鼠的半数致死量(LD50)为234~525 mg·kg−1[13-14]。MELIN等[15]发现,BACs能够干扰雌性小鼠的排卵系统和发情周期,并降低雄性小鼠的精子浓度和活动能力,从而降低小鼠的繁殖率。BACs对水生生物(如藻类、水蚤、轮虫和原生动物)均具有急性毒性,半数效应浓度(EC50)为21~2 940 μg·L−1[16-18]。在欧盟修订的(EC)No.1272/2008条例中,将BACs归类为“对水生生物毒性极大”的物质,并认为对与其共存污染物的迁移性和生物有效性具有显著影响[19]

    在水环境中发现的BACs主要来自城市污水处理厂[4]。季铵盐化合物的存在可能会引起活性污泥潜在的急性反应,影响污泥的微生物活性和生存能力,从而影响其去除污染物的能力[20-21]。迄今为止,有关BACs对活性污泥微生物活性影响的研究鲜有报道。本研究在序批式反应器(SBR)处理模拟废水的基础上,以BACs的主要成分十二烷基二甲基苄基氯化铵(dodecylbenzyldimethylammonium chloride, DDBAC)为研究对象,通过污泥的微生物活性指标、氧化还原酶活性以及DDBAC浓度变化的测定,探究在DDBAC暴露下活性污泥的急性反应及微生物活性变化,以期为评估BACs在污水处理厂中的行为及影响提供参考。

    实验室所用的接种污泥取自某城市污水处理厂的回流污泥。母反应器SBR的工作体积为36 L,温度控制在(22±1)℃,污泥浓度(MLSS)控制在3 000~3 500 mg·L−1,每天包含2个周期的循环,每个周期运行方式为:进水阶段(15 min)、好氧曝气阶段(180 min)、缺氧搅拌阶段(300 min)、沉降阶段(90 min)、排水阶段(15 min)和闲置阶段(120 min)。好氧阶段使用曝气设备进行曝气,溶解氧控制在2 mg·L−1左右;搅拌阶段使用搅拌器进行搅拌,溶解氧控制在0.5 mg·L−1左右,使用1.0 mol·L−1 NaHCO3和1.0 mol·L−1HCl调节系统pH,使初始pH维持在7.0±0.2。运行3个月后,系统对氮的去除率达到99%左右,表明SBR运行状态稳定。

    本研究采用模拟废水,水质特性为:化学需氧量(COD)为400 mg·L−1左右,氨氮(NH+4-N)为40 mg·L−1左右,溶解性磷(SOP)为5 mg·L−1左右。模拟废水主要由葡萄糖、NH4Cl、KH2PO4、MgSO4、CaCl2和微量元素组成,其中微量元素包括0.03 g·L−1CuSO4·5H2O、0.06 g·L−1 Na2MoO4·2H2O、0.12 g·L−1 ZnSO4·7H2O、0.12 g·L−1 MnCl2·4H2O、0.15 g·L−1H3BO3、0.15 g·L−1 CoCl2·6H2O、0.18 g·L−1 KI、1.5 g·L−1 FeCl3·6H2O、10 g·L−1EDTA。微量元素投加量为0.5 mL·L−1

    在进行DDBAC在SBR系统中的短期暴露实验时,从稳定运行的母反应器里取出适量污泥混合均匀,平均分配在7个完全相同的SBR子反应器中,每个反应器有效容积为3 L,7个反应器运行方式和母反应器相同。污泥浓度(MLSS)控制在3 000~3 500 mg·L−1,污泥负荷(以COD计)大约为0.3 kg·(kg·d)−1(以MLSS计),污泥停留时间(SRT)大约为15 d,水力停留时间(HRT)为20 h。反应器中DDBAC浓度分别为0、0.1、1、2、5、10和20 mg·L−1,运行一个周期后,取上清液测定DDBAC在水相中的残余量,取底泥进行TCC-脱氢酶活性、CAT活性的测定,然后弃去上清液,重新换入模拟废水,然后进行污泥耗氧速率OUR的测定。

    在进行DDBAC对硝化过程的影响实验时,取母反应器活性污泥静置倒掉上清液,用自来水重复清洗3遍,再用不含C、N、P的配水清洗3遍,以充分去除原水样中C、N、P的含量。污泥浓度控制在3 000~3 500 mg·L−1,平行操作2组实验,实验期间需要曝气,曝气量控制在2 mg·L−1。温度调整至(20±1)℃,通过1.0 mol·L−1NaHCO3和1.0 mol·L−1HCl,调节pH至7.0±0.2。起始基质(NH+4-N和NO2-N)浓度均为30 mg·L−1,其中DDBAC投加浓度与SBR子反应器中一致,每隔10 min取样分析NH+4-N和NO2-N浓度变化,直到出水各指标稳定,实验结束。

    本研究中的常规项目如混合液悬浮固体浓度(MLSS)、NH+4-N、NO2-N、NO3-N指标参照文献中的方法[22]测定,溶解氧采用便携式溶氧仪监测。

    污泥耗氧速率(OUR)采用有氧厌氧呼吸仪(美国RSA公司)测定。比氨氧化率(SAOR)、亚硝酸盐氧化率(SNOR)和硝酸盐还原率(SNRR)的测定方法参照文献中的方法[23]

    TCC-脱氢酶采用常温萃取法[22-24]测定,过氧化氢酶(CAT)活性采用紫外分光光度法[25]测定。

    低于0.2 mg·L−1的DDBAC浓度采用Agilent 1260 Infinity液相色谱/6410三重四极杆液质联用系统测定,色谱柱为ZORBAX RRHD Eclipse Plus C18 2.1 mm×50 mm, 1.8 μm,流动相为2种溶液的混合液,溶液A为20 mmol·L−1乙酸铵水溶液(含0.2%甲酸),溶液B为甲醇和乙腈的混合液(甲醇∶乙腈=3∶7),流动相为A∶B=20∶80(体积比),流速为0.3 mL·min−1,温度为25 ℃,进样体积为2 μL,雾化气压力为310 kPa,干燥器温度为350 ℃,干燥器流速为10 L·min−1,采用正离子扫描方式,根据峰面积计算出其含量。高于0.2 mg·L−1的DDBAC浓度采用改进的二硫蓝离子对提取方法[26]进行测定。

    OUR是指活性污泥在单位时间内所利用氧的量,是评价污泥微生物代谢活性的一个重要指标。根据不同系统运行12 h后测定相同体积活性污泥OUR的变化,可以判断不同浓度DDBAC暴露下污泥性质的变化,结果如图1所示。前1 h,OUR呈明显的上升趋势,不含DDBAC的系统中污泥OUR最高达6.48 mg·h−1。随着DDBAC浓度的增加,最高OUR呈下降趋势。在1 mg·L−1 DDBAC的系统中,OUR最大为4.86 mg·h−1。当DDBAC浓度达到20 mg·h−1时,污泥OUR上升缓慢,1 h时最高OUR为0.78 mg·h−1;1 h后,7组反应器中污泥的OUR均逐渐降低,且DDBAC浓度越高,OUR的降低趋势越明显。当DDBAC浓度达到20 mg·L−1时,经过5.5 h后,污泥的呼吸速率降为0。结果表明,随着DDBAC浓度的增加,活性污泥中呼吸酶活性越低,氧的吸收和利用率越低。DDBAC作为有机抗菌剂,与细胞膜具有较好的相容性,可损伤细胞膜,造成细胞裂解;或与细胞膜融合,损坏细胞中的酶、蛋白质,使氧化磷酸化过程和电子传递系统受到影响,导致呼吸作用受到抑制。ZHANG等[27]和CROSS等[28]亦认为呼吸酶活性的下降是由DDBAC引起细胞裂解所致。

    图 1  投加不同浓度DDBAC后污泥耗氧速率的变化
    Figure 1.  Change of sludge oxygen uptake rate with different DDBAC concentrations

    DDBAC对硝化反应中的氨氮的降解过程影响如图2(a)所示,对亚硝氮的降解过程影响如图2(b)所示。从图2(a)中可以看出,当DDBAC浓度为0.1 mg·L−1和1.0 mg·L−1时,氨氮的转化速率大于空白对照组,即DDBAC的存在能够促进氨氮的氧化过程。当DDBAC浓度为2、5、10和20 mg·L−1时,氨氮的氧化速率随着DDBAC浓度的升高而逐渐下降,氨氮去除率分别为94.28%、81.61%、67.59%和59.92%。这表明,DDBAC的过量存在(≥2.0 mg·L−1)抑制了氨氧化菌的活性,影响好氧条件下氨氮的转化过程,且浓度越高,抑制效果越明显。此结果与SÜTTERLIN等[29]研究结果一致。从图2(b)中可以看出,低浓度DDBAC对亚硝酸盐氧化菌几乎无影响,20 mg·L−1的DDBAC短期暴露在系统中,使得亚硝氮降解率从100%降到(62.98±0.02)%,亚硝酸盐氧化菌受到一定抑制。此现象可能与微生物群落中氨氧化菌AOB与亚硝酸盐氧化菌NOB的相对丰度有关。与亚硝酸盐氧化菌相比,氨氧化菌的产率低、比增长速率小,更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30]

    图 2  不同浓度DDBAC暴露下氨氮、亚硝氮的变化
    Figure 2.  Changes of ammonia nitrogen and nitrous oxide with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DDBAC

    图3展示了不同浓度DDBAC对系统内SAOR、SNOR和SNNR的影响。当DDBAC浓度为0.1 mg·L−1和1.0 mg·L−1时,对系统内SAOR、SNOR和SNNR基本无影响。当DDBAC浓度为2 mg·L−1时,SAOR(以NH+4-N计)由(2.99±0.16) mg·(g·h)−1(以MLSS计)降至(2.82±0.15) mg·(g·h)−1,降低了5.72%;当DDBAC浓度为20 mg·L−1时,SAOR降至(1.79±0.09) mg·(g·h)−1,降低40.08%。DDBAC对SNOR的影响较小,当DDBAC浓度≤10 mg·L−1时,SNOR基本不受影响;当DDBAC浓度达到20 mg·L−1时,系统内SNOR受到较大影响,与对照组相比,下降了37.02%。当进水DDBAC浓度高于2 mg·L−1时,SAOR低于SNOR,此现象表明,氨氧化过程更易受到DDBAC的影响,与2.2节中的研究结果相呼应。由图3(b)可看出,当DDBAC浓度达到20 mg·L−1时,SNNR(以NO3-N计)由(23.69±0.61) mg·(g·h)−1(以MLSS计)降到(18.64±0.62) mg·(g·h)−1,下降了(21.32±0.59)%。此研究结果表明,与硝酸盐还原过程相比,DDBAC对硝化过程,尤其是氨氧化菌主导的氨氧化过程的抑制作用更加显著。这是由于与异养型微生物相比,主导硝化过程的硝化细菌世代时间长,增长速率低,一般只占活性污泥微生物总量的5%左右,对环境条件要求较为苛刻。因此,DDBAC对硝化过程的抑制性更强。

    图 3  投加不同浓度DDBAC后SAOR、SNOR和SNNR的变化
    Figure 3.  Changes in SAOR, SNOR and SNNR with different DDBAC concentrations

    在有机化合物的好氧生物降解过程中,TCA循环是主要的代谢过程[31]。TCC-脱氢酶参与了TCA循环,能较好地反映微生物异养代谢行为。因此,在本研究中,脱氢酶活性可以作为有机化合物生物降解能力的指标之一,来评价DDBAC造成的急性效应[32]。TCC-脱氢酶活性的抑制率5%~25%属轻度抑制,25%~60%属中度抑制,大于60%属重度抑制[33-34]。DDBAC对污泥样品中TCC-脱氢酶活性的影响如图4所示。当DDBAC浓度低于2 mg·L−1时,DDBAC对TCC-脱氢酶活性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DDBAC浓度为2、5和10 mg·L−1时,TCC-脱氢酶活性与空白组对比,分别降低了(10.50±1.70)%、(24.20±0.01)%和(24.31±0.68)%。此时为轻度抑制;当DDBAC浓度增加到20 mg·L−1时,抑制率增加到(31.42±0.29)%,为中度抑制。根据以往的研究,季铵盐类化合物在活性污泥中的行为一般为3个过程:吸附、抑制和生物转化[35]。也有报道[26]认为,95%的季铵盐都会吸附于颗粒物,季铵盐浓度越高,对微生物的吸附量越大,对活性污泥活性的抑制作用越强。脱氢是微生物氧化分解有机物过程中的关键步骤,TCC-脱氢酶活性降低,降低了微生物对有机物的氧化分解速率,也反映了DDBAC对微生物种群的毒害作用。

    图 4  DDBAC对TCCC-脱氢酶活性、过氧化氢酶活性的影响
    Figure 4.  Effect of DDBAC on TCC-dehydrogenase activity and catalase activity

    CAT是生物呼吸和代谢过程中的末端还原酶,它能将对细胞有毒害作用的H2O2分解为水和氧气[36]图4显示了DDBAC对TCCC-脱氢酶活性、过氧化氢酶活性的影响。当DDBAC浓度为1.0 mg·L−1和2.0 mg·L−1时,对CAT的影响几乎相同,抑制率在18%左右;DDBAC浓度达到5 mg·L−1时,抑制率为22.4%;DDBAC浓度为10 mg·L−1和20 mg·L−1时,抑制率均为47%左右。此研究结果表明,含DDBAC废水的输入对污泥中的微生物的呼吸和代谢过程产生了负面影响,破坏了污泥的抗氧化机制。腾跃等[37]曾观察过苯扎溴铵与过氧化氢酶之间的微观作用机理,发现苯扎溴铵能够通过改变部分的氨基酸残基和蛋白质的二级结构,使过氧化氢酶的骨架结构变松散,进而抑制了过氧化氢酶的活性。

    图5展示了微生物对不同浓度DDBAC的去除情况。当DDBAC的进水浓度为0.1 mg·L−1时,系统对DDBAC的去除率达到(92.30±2.97)%;当DDBAC初始浓度≥1 mg·L−1时,活性污泥微生物对DDBAC的去除潜力随着其浓度的增加而逐渐减弱,去除率由92.3%(初始浓度1 mg·L−1)降至(86.09±0.32)%(初始浓度20 mg·L−1),出水中的DDBAC浓度由(0.008±0.003)mg·L−1增加到(2.78±0.06)mg·L−1。造成此结果可能的原因是,活性污泥处理系统具有一定的容纳、消化和去除DDBAC的潜力,但是能力尚有限,当DDBAC浓度逐渐增大时,系统中的微生物不能够在有限的处理时间内将DDBAC完全去除,因此导致了出水中DDBAC的残留。当DDBAC浓度较大时,水相中残留的DDBAC将随着出水排至流域水环境中,造成河流、湖泊等地表水以及沉积物中DDBAC的积累,且DDBAC具有生物毒性,将增加水环境健康管理负担和安全用水的风险。

    图 5  微生物对DDBAC的去除效果
    Figure 5.  Removal effect of DDBAC by microorganisms

    1) DDBAC能够影响污泥的耗氧率,对污泥的呼吸产生抑制作用,且其浓度越高,抑制作用越强。

    2)相对于反硝化过程,DDBAC对硝化过程,尤其是氨氧化菌主导的氨氧化过程的抑制作用更加显著。当DDBAC浓度≥2.0 mg·L−1时,即能够抑制氨氮的转化过程,且浓度越高,抑制效果越明显。

    3)当2 mg·L−1≤DDBAC≤10 mg·L−1时,DDBAC对脱氢酶活性为轻度抑制;DDBAC浓度为20 mg·L−1时,对脱氢酶活性为中度抑制,严重影响污泥代谢过程。

    4) DDBAC对过氧化氢酶活性的抑制作用随其浓度的升高而加强,可影响微生物的呼吸和代谢过程,破坏污泥的抗氧化机制。

    5)活性污泥微生物对DDBAC具有一定的去除潜力,但处理能力尚有限,出水中残留的DDBAC将增加水环境健康管理负担,提高安全用水的风险。

  • 图 1  天津临港湿地采样点布设

    Figure 1.  Layout of sampling sites in the Tianjin Lingang wetland

    图 2  湿地水体理化性质的分布

    Figure 2.  Distribution of physicochemical parameters of water in the wetland

    图 3  湿地TN的分布

    Figure 3.  Distribution of total nitrogen of water in the wetland

    图 4  湿地NH+4-N的分布

    Figure 4.  Distribution of ammonia nitrogen of water in the wetland

    图 5  湿地NO3-N的分布

    Figure 5.  Distribution of nitrate nitrogen of water in the wetland

    图 6  湿地NO2-N的分布

    Figure 6.  Distribution of nitrite nitrogen of water in the wetland

    图 7  不同形态氮单因子污染指数分布

    Figure 7.  Single factor pollution index distribution of different nitrogen forms

    表 1  湿地水体不同形态氮浓度统计值

    Table 1.  Statistics of various nitrogen forms of water in the wetland mg·L−1

    统计值TNNH+4-NNO3-NNO2-N
    均值2.1800.3541.0820.008
    标准差0.9630.1710.8680.011
    最小值0.6570.0540.0950.001
    最大值5.5760.8853.9200.054
    变异系数/%44.1748.3180.22137.50
    统计值TNNH+4-NNO3-NNO2-N
    均值2.1800.3541.0820.008
    标准差0.9630.1710.8680.011
    最小值0.6570.0540.0950.001
    最大值5.5760.8853.9200.054
    变异系数/%44.1748.3180.2213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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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历程
  • 收稿日期:  2019-06-18
  • 录用日期:  2019-10-24
  • 刊出日期:  2020-04-01
李宏瑞, 何旭, 刘涛, 刘红磊, 许卓奇, 文佳鑫, 李艳英, 陈子昂, 马小东. 基于污水厂尾水的人工湿地系统中水体氮的水流方向分布特征及污染评价[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4): 1013-1021. doi: 10.12030/j.cjee.201906074
引用本文: 李宏瑞, 何旭, 刘涛, 刘红磊, 许卓奇, 文佳鑫, 李艳英, 陈子昂, 马小东. 基于污水厂尾水的人工湿地系统中水体氮的水流方向分布特征及污染评价[J]. 环境工程学报, 2020, 14(4): 1013-1021. doi: 10.12030/j.cjee.201906074
LI Hongrui, HE Xu, LIU Tao, LIU Honglei, XU Zhuoqi, WEN Jiaxin, LI Yanying, CHEN Ziang, MA Xiaodong. Nitrogen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pollution assessment in water along the water flow direction in a constructed wetland system treating the tailwater from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4): 1013-1021. doi: 10.12030/j.cjee.201906074
Citation: LI Hongrui, HE Xu, LIU Tao, LIU Honglei, XU Zhuoqi, WEN Jiaxin, LI Yanying, CHEN Ziang, MA Xiaodong. Nitrogen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pollution assessment in water along the water flow direction in a constructed wetland system treating the tailwater from wastewater treatment plant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0, 14(4): 1013-1021. doi: 10.12030/j.cjee.201906074

基于污水厂尾水的人工湿地系统中水体氮的水流方向分布特征及污染评价

    通讯作者: 马小东(1972—),男,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环境污染控制技术。E-mail:maxd@hebut.edu.cn
    作者简介: 李宏瑞(1994—),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水体污染净化技术。E-mail:lihongrui0426@hotmail.com
  • 1. 河北工业大学能源与环境工程学院,天津 300401
  • 2. 南开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天津 300071
  • 3. 天津市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天津 300191
基金项目:
国家水体污染控制与治理科技重大专项(2017ZX07107-004-005);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21677079,21876042,21571108);天津市应用基础与前沿技术研究计划重点项目(15JCZDJC40800);南开大学亚洲研究中心项目(AS1717)

摘要: 天津临港人工湿地是以污水厂尾水为水源的组合人工湿地,为探究其水体形态氮的分布特征和污染状况,以该湿地系统为研究对象,采集并分析了湿地水样,基于GIS克里格插值法,对湿地水体形态氮和典型理化性质的分布和污染特征进行了研究,结合单因子污染指数法评价了水体污染程度。结果表明:湿地水体TN浓度为0.657~5.576 mg·L−1,其中NO3-N (0.095~3.920 mg·L−1)浓度相对较高,占TN的49.2%;沿水流方向,TN、NO3-N和NO2-N的分布趋势基本一致,从入水口至景观湖呈逐渐降低趋势;NH+4-N的分布相对复杂,在潜流和表流湿地下游与景观湖交汇处浓度最高,表流湿地浓度最低;pH和EC分别对NH+4-N和NO3-N的分布特征具有较大的影响作用。根据单因子污染指数法,湿地水体TN超标(Pi>1),调节塘TN污染最为严重,调节塘可作为TN优控区。以上结果有助于深入认识以污水厂尾水为水源的组合人工湿地中氮污染物的赋存形态及分布特征。

English Abstract

  • 近年来,人工湿地作为一种绿色环保型生态系统而备受关注。通过基质、土壤、植物和微生物的物理、化学、生物三重协同作用,人工湿地可用于城市污水、生活污水以及农业排放污水等的净化处理[1-2]

    氮是引起水体富营养化的主要因子[3]。研究氮在人工湿地中的时空分布特征、迁移转化规律、去除机制及影响因素对于湿地系统的水质管控具有重要意义[4-6]。人工湿地水体中氮污染物的去除和转化与微生物硝化、反硝化作用和植物吸收有关,很大程度上受各种理化性质的影响[7]。如水体酸碱度(pH)对氮的去除影响较大,pH升高,会增加作为生化反应基质底物的游离氨浓度,抑制氨氧化菌的活性和硝化反应的进行[8-9],水体碱性过高时,植物吸收作用也会减弱,可降低氮的去除率[10]。水体电导率(EC)与离子有关,高盐度会导致微生物细胞在高渗透压下脱水而不利于其存活,同时也会使代谢酶活性受阻,影响氮的去除[11-12]。氧化还原电位(Eh)可较好地反映好氧与厌氧环境,从而调控硝化和反硝化反应过程[13]。溶解氧(DO)对氮的去除也有一定影响,研究认为,高浓度的DO有利于硝化反应,反之,低浓度的DO则更有利于反硝化过程。但也有研究表明,在好氧条件下,硝化和反硝化反应可交互影响氮的转化过程[14-15]。此外,温度(T)通过影响微生物活性,也可影响氮的去除,有报告显示,水体温度升高有利于提升微生物活性,从而提高水体氮的去除率[16]

    人工湿地水体中不同形态氮的去除受多种因素的共同影响[17]。然而,目前关于基于污水处理厂处理尾水的人工湿地系统中氮分布特征的研究还十分有限。研究组合人工湿地水体多种理化因子与氮形态的分布之间的关系,对于探究湿地氮污染迁移转化规律、优化组合人工湿地系统构建模式具有重要的意义。本研究利用GIS中克里格插值法,研究了天津临港人工湿地水体中DO、Eh、pH、EC、T和不同形态氮的分布特征,分析了pH、EC、Eh和DO对不同形态氮分布间的影响,采用单因子指数法对湿地水体污染状况进行了评价,为改善该湿地系统的水质、优化湿地系统的结构和功能提供参考。

  • 天津临港经济区湿地公园位于东经117°41′58″,北纬38°55′58″,是由一片退海成陆的盐碱地改造而成的国内首个以水处理为主的生态公园。全园大致分为调节塘预处理区、潜/表流湿地集中处理区、景观湖混合区3大功能区,地势总体由东北向西南倾斜。园区的总占地面积约0.63 km2,水体所占面积约0.17 km2。其中,调节塘、潜流湿地的水面分别约为0.01 km2和0.05 km2,表流湿地和景观湖区水面约为0.11 km2。该区域的补充水源主要来自于其东北方向污水厂的处理尾水,水源补给量约4 000 m3·d−1。全园水生植物类型以芦苇为主,主要集中于潜/表流湿地集中处理区,潜流湿地区域底层铺设有大量基质,对水质净化起到关键作用。

  • 本次采样采用网格布点法[18],布设位置如图1所示。采样区域由东北部入水口往西南部出口处依次覆盖调节塘、潜流/表流湿地、景观湖、出水口,网格规格为100 m × 100 m。去除其中的无效网格(如整个网格为小岛或无水淹没区),并在每个网格中心取点。2#、4#、7#、10#、20#、22#、24#、27#、29#、31#、33#、35#、40#、42#和46#采样点的网格被小岛分割,所以未在网格的中心进行取样,据其地形环境条件以及水流状况,于每个网格间增加1 ~ 2个采样点,最后采样点共计52个。于2018年12月1—3日进行采样,采集样品装入聚乙烯瓶,迅速带回并置于冰箱中,在4 ℃的条件下进行冷藏保存。

  • 本研究采用ArcGIS 10.2中的克里格插值法对各采样点污染物浓度值进行氮分布分析,以颜色的深浅代表浓度的高低。

    采用单因子污染指数法,评价TN、NH+4-N、NO3-N以及NO2-N各项水质指标相对于水体功能类别的达标或超标情况[19]。其计算方法如式(1)所示。

    式中:Pi为单因子评价污染指数;i表示湿地水体污染因子(TN、NH+4-N、NO3-N、NO2-N);Ci为污染因子的实测值,mg·L−1Si为污染因子的标准值,mg·L−1。根据《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GB 3838-2002)Ⅳ类水质标准,Pi ≤ 1,表明水体未受污染;Pi>1,表明水体受到污染,且Pi越大,水体受污染越严重。

  • 本研究所涉及的检测指标包括水体理化因子DO、Eh、pH、EC、T及污染因子总氮(TN)、氨氮(NH+4-N)、硝态氮(NO3-N)和亚硝态氮(NO2-N)。TN的测定采用碱性过硫酸钾消解-紫外分光光度法(GB 3838-2002)[20]NH+4-N的测定采用纳氏试剂分光光度法(GB 3838-2002),NO3-N的测定采用紫外可见光分光光度法(GB 3838-1988),NO2-N的测定采用分子吸收分光光度法(GB 3838-1988)。而DO、Eh、pH、EC和T则主要用便携式的多参数测量仪(Multi3630 IDS,德国WTW公司)于采样现场测定。不同形态氮的含量采用紫外-可见智能型多参数水质测定仪(LH-3BA,兰州连华科技公司)进行测定。所取水样均进行3次平行测试,取平均值作为最终结果,相对偏差控制在5%以内。

  • 天津临港湿地水体中理化性质的分布如图2所示。由图2可知,水体中DO的含量为8.9~10.9 mg·L−1。邱昭政等[21]研究了DO对氨氧化过程的影响,认为DO在5.0~7.0 mg·L−1的条件下,即形成了水体微生物的好氧环境。对比可知,本研究湿地水体DO整体较高,故有利于微生物的好氧氨氧化作用。整体上,自调节塘向表流湿地方向,DO的含量呈下降趋势,至景观湖又趋于升高。DO下降可能因有机物好氧降解消耗大量DO所致,而景观湖出现DO升高,这可能与景观湖DO的T较低有关[22]

    Eh与水体氮污染物转化行为紧密相关[23],有研究[24]认为,Eh大于100.0 mV的水体处于好氧环境。本研究人工湿地水体Eh为189.6~245.1 mV,这表明水体整体溶氧条件良好。由图2(b)可知,Eh在调节塘和潜流湿地浓度略高,在表流湿地下游与景观湖交汇处较低,而至出水口呈逐渐增加的趋势。

    图2(c)可知,湿地水体的pH为7.7~8.8,呈弱碱性。细菌适宜生长的pH为6~9,但不同细菌之间存在差异[25]。本研究湿地中调节塘、景观湖及出水口的pH相差不大。在潜流湿地pH相对较低,这可能与潜流湿地处硝化反应产生H+积聚有关[26]

    天津临港湿地水体的EC为3.1~5.2 mS·cm−1。整体上,EC从调节塘至景观湖呈递增趋势,EC的变化规律可能与水中离子组成及盐分有关[11]

    因采样时间为冬季,故湿地水体温度总体较低,为10.3~14.8 ℃。已有研究[27-28]表明,生物进行硝化反应相对适宜的温度为15.0~35.0 ℃,当其低于15 ℃时,硝化与反硝化过程虽能够发生,但均会受到一定的抑制。

  • TN、NH+4-N、NO3-N、NO2-N浓度的统计值如表1所示。TN、NH+4-N、NO3-N、NO2-N的浓度分别为0.657~5.576、0.054~0.885、0.095~3.920、0.001~0.054 mg·L−1。由表1可知,NH+4-N、NO3-N、NO2-N的浓度之和低于TN浓度,这表明湿地中除无机氮之外仍可能存在一定量的有机氮。NH+4-N和NO3-N含量较高,分别占TN的17.6%和49.2%,NO2-N含量较低,仅为TN的0.44%。变异系数为标准差和平均数的比值,其可反映变量在平面上分布的不均匀性,当变异系数低于10%时,表示该变量为弱变异性;当变异系数为10%~100%时,为中等变异性;当变异系数超过100%时,则为强变异性[29-30]。由表1可知,NO3-N与NO2-N的变异系数大于TN和NH+4-N,分别为中等强度变异和强变异,这表明湿地中的NO3-N与NO2-N在水流方向分布上浓度差异较大,而NO2-N的分布最不均匀。

    天津临港湿地水体TN分布如图3所示。水体TN浓度从入水口到景观湖总体呈现逐渐下降趋势,在出水口略有回升,于调节塘处浓度较高。由于湿地位于临港经济区工业园西南侧,水体来源为污水处理厂出水,湿地的调节塘、潜流湿地和景观湖据地势高低,由北向南依次分布。当水体首先流经调节塘时,仍含有大量含氮污染物,水质相对较差,故TN浓度也相对较高。水体流入潜流湿地后,TN浓度呈下降趋势。一方面,潜流湿地砂石基质的过滤作用有助于TN去除;另一方面,潜流湿地种植有芦苇、美人蕉等水生植物,其根系仍可吸附去除水中部分含氮污染物;而根际微生物,在好氧环境下,可通过硝化作用将NH+4-N转化为NO2-N和NO3-N[31]。经过表流湿地处理,水体进入景观湖后,TN总体浓度保持较低,至出水口的TN浓度微升,这可能与出水口污染物沉积有关。

    湿地水体中NH+4-N分布如图4所示。整体上看,潜流湿地和表流湿地中部及东北部区域水体NH+4-N浓度相对较低,而在2个区域的下游与景观湖交汇处及景观湖上游区域,其浓度出现最高值。潜流湿地和表流湿地区域的NH+4-N浓度较低,可归因于硝化作用、基质作用、植物根系影响等多因素作用的结果。由图2(c)可知,潜流和表流湿地中NH+4-N较低部分的pH为7.7~7.9,该区域的pH有利于氨氧化菌的生长繁殖[32],可通过硝化反应,促进NH+4-N的转化。此外,芦苇等植物的根系和填料基质也可为微生物提供依附界面,增加微生物数量,从而有利于NH+4-N的去除[33]。潜流和表流湿地下游与景观湖交汇区域的NH+4-N浓度相对较高,这可能主要与此处较低的pH和相对较低的Eh有关。由图2(b)可知,Eh由206.5 mV降至189.6 mV,较低的Eh也对硝化反应起到抑制,从而导致该区域NH+4-N浓度水平相对较高。由图2(c)可知,潜流和表流湿地下游与景观湖交汇区域pH相对较低,而水体中较低的pH有利于NH+4-N的存在[32]

    湿地水体NO3-N分布特征如图5所示。NO3-N分布趋势与TN总体一致,其浓度在入水口处最高,为3.920 mg·L−1,所占比例为70.3%,这可能是由于入水口处的水样为污水处理厂处理尾水,并未有其他因素影响。从入水口到景观湖总体呈下降趋势,在景观湖中部区域最低,于出口处略回升。在景观湖中部区域,NO3-N浓度最低,可能与该区域EC较高有关。由图2(d)可知,NO3-N浓度最低的区域,EC相对较高,约为5.0~5.2 mS·cm−1,表明该区域盐度相对较高。已有研究[12, 34]表明,水体盐度升高,会影响微生物对渗透压的调节作用,进而降低微生物的存活率。EC较高水体的反硝化菌可能成为优势菌种,在反硝化菌作用下,导致NO3-N浓度水平趋于降低。

    湿地水体NO2-N的分布特征如图6所示。结果表明,调节塘的NO2-N浓度要显著高于其他区域。由图2(a)可知,与湿地其他区域相比,调节塘DO含量相对较低,但其仍维持在较高水平,为9.6~9.9 mg·L−1,这表明调节塘水体仍处于好氧环境[25]。较高的DO浓度有利于该区域的硝化反应发生,促进NH+4-N向NO2-N和NO3-N转化。据图4图5可知,调节塘NH+4-N浓度较低,而NO3-N浓度较高,二者分别为0.260~0.376 mg·L−1和2.057~2.866 mg·L−1,也印证了上述所得的结论。

  • 湿地水体不同形态氮的单因子污染指数分布如图7所示。由图7(a)可知,污水厂尾水中TN的浓度超过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进入湿地后,TN整体呈现下降趋势。由图7(b)~图7(d)可知,尾水和湿地中NH+4-N、NO3-N与NO2-N等形态氮均未超标。TN在40个采样点存在不同程度的超标,大部分区域TN的Pi均高于1,在调节塘区域,TN的污染相对最为严重,因此,应考虑以调节塘作为TN的优控区。

  • 1) TN和不同形态氮的浓度及其分布沿水流方向存在显著差异。天津临港人工湿地水体中TN、NH+4-N、NO3-N和NO2-N的浓度分别为0.657~5.576、0.054~0.885、0.095~3.920、0.001~0.054 mg·L−1。污水厂尾水中TN的浓度超过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进入湿地系统后,TN、NO3-N、NO2-N的分布趋势基本一致,沿水流方向,从入水口至景观湖呈逐渐降低趋势,而NH+4-N的变化相对复杂。其中,NO2-N表现为强变异、分布最不均匀。

    2)湿地水体理化性质可影响不同形态氮污染物浓度的分布,其影响程度因具体区域不同存在一定差异。研究区水体DO和Eh分别为8.9~10.9 mg·L−1和189.6~245.1 mV,整体溶氧条件良好,水体整体呈弱碱性(pH=7.7~8.8),pH降低可导致NH+4-N浓度增加,EC增大可引起NO3-N浓度的降低。

    3)尾水和湿地系统水体中NH+4-N、NO3-N与NO2-N等形态氮均未超标(Pi<1)。总体上,TN在湿地各功能区存在不同程度的超标现象(Pi>1),且在调节塘TN污染最为严重,为加强对人工湿地氮污染物的有效管控,调节塘应列为TN的优控区。

参考文献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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