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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旧磷酸铁锂电池正极材料浸出回收锂工艺

梅华贤, 伍泽广, 陈核章, 宋红柚. 废旧磷酸铁锂电池正极材料浸出回收锂工艺[J]. 环境工程学报, 2022, 16(12): 4121-4129. doi: 10.12030/j.cjee.202208004
引用本文: 梅华贤, 伍泽广, 陈核章, 宋红柚. 废旧磷酸铁锂电池正极材料浸出回收锂工艺[J]. 环境工程学报, 2022, 16(12): 4121-4129. doi: 10.12030/j.cjee.202208004
MEI Huaxian, WU Zeguang, CHEN Hezhang, SONG Hongyou. Leaching and recovering technology of lithium from the cathode material of waste lithium iron phosphate batterie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2, 16(12): 4121-4129. doi: 10.12030/j.cjee.202208004
Citation: MEI Huaxian, WU Zeguang, CHEN Hezhang, SONG Hongyou. Leaching and recovering technology of lithium from the cathode material of waste lithium iron phosphate batterie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2, 16(12): 4121-4129. doi: 10.12030/j.cjee.202208004

废旧磷酸铁锂电池正极材料浸出回收锂工艺

    作者简介: 梅华贤 (1998—) ,女,硕士研究生,719981222@qq.com
    通讯作者: 伍泽广(1976—),男,博士,讲师,xiaowuzg@163.com
  • 基金项目:
    湖南省普通高等学校教学改革项目 (湘教通[2019]291号-476) ;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重点项目 (21A0315)
  • 中图分类号: X773

Leaching and recovering technology of lithium from the cathode material of waste lithium iron phosphate batteries

    Corresponding author: WU Zeguang, xiaowuzg@163.com
  • 摘要: 为实现对废旧磷酸铁锂电池的高效资源化回收,提出了一种双氧水氧化—酸浸—浸出液二次浸出的工艺回收正极材料中的Li。通过浸出液二次浸出,选择性地从LiFePO4/C中浸出Li,既减少了双氧水的用量,又提高了锂离子浸出率。通过扫描电子显微镜 (SEM) 、原子吸收光谱仪 (AAS) 、X-粉末衍射仪 (XRD) 等分析表征手段考察了浸出温度、浸出时间、液固比 (L/S) 、pH以及H2O2/Li的摩尔比对Li、Fe、P元素浸出率的影响。结果表明,通过浸出液的二次浸出,Li的浸出率从94.82%上升到99.46%;同时,Fe和P的浸出率分别控制在0.03%和2.3%之内,为后续Fe、P的回收创造了有利条件。所得的Li2SO4浸出滤液,经过进一步的除杂和沉锂后得到Li2CO3白色粉末;Fe、P以橄榄型无水FePO4的形式存在于灰色浸出渣中。本研究结果可为废旧磷酸铁锂电池正极材料中锂的工业化回收提供参考。
  • 阿特拉津(2-Chloro-4-ethylamino-6-isopropylamino-s-triazine,ATZ)是一种通过阻断叶绿体中质体醌结合蛋白和抑制光合作用来防治阔叶和禾草类杂草的选择性除草剂,土壤对其吸附性较低,因此极易向地表水、深层土壤和地下中迁移[1]. 低浓度的阿特拉津显著降低作物的株高、根长、根干重,高浓度的阿特拉津甚至会导致植物死亡[2];阿特拉津影响雄性斑马鱼的神经发育和神经功能[3],已成为一种污染源并对动植物和人类健康造成不可忽视的风险[4-5]. 由于阿特拉津严重的危害及影响,2004年在欧盟被禁止使用,但由于它价格低廉而在世界其他地区被广泛使用,仍是国际上销售的主要除草剂之一.

    目前,环境中阿特拉津的去除方法主要有吸附法[6]、光催化法[7]、高级氧化法[8]、植物修复法[9-10]、生物法[11]等,其中基于微生物降解的生物修复法不仅效率高,而且几乎不损害生态环境,并且可将ATZ转化为无毒或低毒的物质.很多研究者已筛选出能将阿特拉津作为唯一氮源或碳源的微生物,如细菌Pseudomonas sp. strain AKN5[12]Klebsiella sp. FH-1[13]Citricoccus sp. strain TT3[14]Arthrobacter sp. 30、Pseudomonas sp. AD39[15]和真菌Pleuroyus ostreatus INCQS 40310[16]等. 这些菌株对阿特拉津具有耐受性并能降解高浓度的阿特拉津,Enterobacter sp.LY-2[17]对浓度为100 mg·kg−1的污染土壤具有修复效果,14 d后阿特拉津浓度降低为9.9 mg·kg−1;产脲节杆菌(Arthrobacter ureafaciens)CS3,培养2 d 可将50 mg·L−1的阿特拉津完全降解[18]. 虽然目前报道的去除阿特拉津的微生物种类较多,但仍然存在停滞期长,降解耗时较长,耐受性差等不足。而且大部分菌株来源于中国北部寒冷地区,东北多为黑土,呈中性或偏碱性、有机质及氮磷含量丰富,而长三角地区雨量充沛、气温较高,土壤通透性差、呈弱酸性、有机质及氮磷含量较低,这些菌株可能不适应长三角的土壤环境,因此有必要寻找适合长三角地区的高效阿特拉津降解微生物资源.

    本研究从江苏省5个不同地区的农田土壤中筛选分离能适应长三角地区阿特拉津污染土壤的菌株,研究ATZ初始浓度、温度和pH对菌株繁殖和降解效果的影响,判断菌株的适用环境范围,并采用HPLC-MS测定ATZ的降解产物,推断可能存在的降解转化途径.

    阿特拉津(>97%)(C18H14ClN5,分子量214.69,密度为1.2 g·cm−1、沸点为200 ℃、熔点为174 ℃,难溶于水)、甲醇、乙醇、葡萄糖、C6H9Na3O9、C9H11NO、C6H7NO3S、C10H9N等. 无机盐培养基(MSM):Mg2SO4·7H2O 0.1 g·L−1、K2HPO4 1 g·L−1、KH2PO4 1 g·L−1、FeSO4·7H2O 0.025 g·L−1、CaCl2 0.025 g·L−1,适量阿特拉津;富集培养基(LB) :牛肉浸膏5 g·L−1、胰蛋白胨10 g·L−1、NaCl 5 g·L−1,加15 g·L−1琼脂即为固体培养基.

    取江苏省5个长期喷洒阿特拉津的农田表层土壤(0—10 cm)进行降解菌株的驯化. 将土壤样品(5 g)分别加入150 mL MSM培养基中(ATZ浓度为50 mg·L−1),培养条件设置为 30 ℃、150 r·min−1. 驯化7 d后将上清液转至新的MSM培养基中,重复3次适应过程. 最后,将梯度稀释的培养液涂布于LB固体培养基,待菌落长成后,将其进行多次划线分离和纯化,并于无机盐培养基验证降解效果. 最终,筛选出一株能够降解阿特拉津的菌株D2,并采用斜面培养基和甘油保存.

    将菌株接种于固体培养基,2—3 d后观察长出菌落的形态(形状、色泽、透明程度等);采用扫描电镜(Quanta FEG 250)观察菌株 D2放大50000倍后的表面形态.

    革兰氏染色试验、水解产酸、柠檬酸盐利用、V-P、过氧化氢酶等指标,具体测定方法依据《污染控制微生物实验》[19],并参照《常见细菌系统鉴定手册》[20]与类似细菌进行比较.

    将菌株在固体培养基中划线分离,待菌落长成后进行16S rDNA基因鉴定,由上海天霖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完成. 将D2的 16Sr DNA 基因序列在BLAST系统中与基因库进行比对分析,并使用MEGA 7.0软件绘制系统发育树.

    采用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INESA-N4)测定菌株生长不同时间段的OD600以推测菌株的生长情况,以原始溶液为空白对照绘制D2的生长曲线,并用 SGompertz模型[21](式(1))和Slogistic模型[22](式(3))拟合D2的生长曲线,并得到菌株最大比生长速率(μ1、μ2):

    lgNt1=lgN0+a1×eek1(XXc) (1)
    μ1=a1×k1e (2)

    式中,t为时间(h),Nt1为时间t时菌株的数量,N0为初始菌株数量,Xc为达到最大升值速率的时间(h),μ1为菌株的最大比生长速率(h−1),a1为菌株最大生长量.

    Nt2=a21+ek2(XX0) (3)
    μ2=a2×k24 (4)

    式中,t为时间(h),Nt2为时间t时菌株的数量,X0为达到最大升值速率的时间(h),μ2为菌株的最大比生长速率(h−1),a2为菌株最大生长量.

    为了探究环境因素对菌株降解阿特拉津的影响,将菌悬液按照体积比为2%的量接种到含阿特拉津的MSM培养基中,研究不同初始浓度(10、20、50、100、150、200 mg·L−1)、不同pH(5.0、7.0、9.0)、不同温度(10、20、30、40 ℃)下菌株对阿特拉津的降解情况,以转速 150 r·min−1 避光培养,溶液经0.22 μm滤膜后测定阿特拉津的浓度.

    阿特拉津的浓度采用岛津高效液相色谱仪(LC-20AT,Japan)测定. 检测条件:流动相为V(甲醇):V(水)=60:40,流速为1.0 mL·min−1,波长为220 nm. 降解产物定性分析采用带有高效液相色谱仪UltiMate 3000(Thermo Fisher Scientific,USA)和高分辨质谱仪5600 QTOF(AB SCIEX,Framingham,USA)的超高压液相质谱仪HPLC-MS,色谱柱(ACQUITY UPLC HSS T3 1.8 μm ,2.1 mm×100 mm),以水(含有2 mmol·L−1乙酸铵)和乙腈进行梯度洗脱. 条件:轰击能量,30 eV;雾化气压(GS1):60 Psi,辅助气压,60 Psi;气帘气压,35 Psi;温度,650 ℃;喷雾电压,5000 V(正离子模式)或−4000 V(负离子模式).

    采用以阿特拉津(50 mg·L−1)为碳源和氮源的无机盐培养基对5个种植玉米的农田土壤经过驯化、分离,筛选出8株生长良好且菌落形态不同的菌株,最终选择一株降解效能最好的菌株,将其命名为D2.

    菌株D2的菌落形态观察如图1(a),菌落较小,边缘整齐,浅黄色;革兰氏染色结果表明,D2为革兰氏阳性菌 (图1b ). 扫描电镜(×5000)下观察的菌株形态如图1(c)所示,D2呈杆状. 生理生化试验结果显示(表1),硝酸盐还原及过氧化氢酶试验均呈阳性,其余结果均为阴性.

    图 1  菌株D2的形态特征
    Figure 1.  Morphological of strain D2
    (a.在MSM上的菌落形态;b.在光学显微镜下的形态;c.在扫描电镜下的形态)
    (a. Colony morphology of D2 in the plate medium;b. the image of D2 under the light microscope; c. the image of D2 under scanning electron microscopy)
    表 1  菌株D2的生理生化特性
    Table 1.  Physiological characteristic of strain D2
    特征 Characteristic结果 Results
    革兰氏染色+
    淀粉水解
    吲哚
    甲基红
    V-P产生
    柠檬酸盐利用
    硝酸盐还原+
    过氧化氢酶+
      注:“+”为阳性;“−”为阴性. Note:“+” means positive and “−” means negat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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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PCR扩增后得到的基因片段进行测序,测序结果在 NCBI 上经 BLAST 分析目标序列与同源序列,并绘制系统发育树(图2),对比发现ATZ降解菌株D2与土壤芽孢杆菌(Solibacillus)的核苷酸序列相似率高达99.58%,因此菌株D2经鉴定为土壤芽孢杆菌.

    图 2  菌株D2基于16S rDNA基因序列构建的系统发育树
    Figure 2.  Phylogenetic tree of strain D2 based on 16Sr DNA gene sequence

    菌株D2的生长曲线见图3. 在LB培养基中,D2经过5 h的适应期后进入菌株代谢旺盛的对数期;12 h后OD600达到1.0,此时的菌株增长速率最快;24 h后达到生长繁殖的峰值,此后OD600不再增长,菌株数量相对趋于稳定.

    图 3  菌株D2生长曲线的实验数据与“S”形生长模型拟合结果
    Figure 3.  Experimental and growth states of strain D2 due to S-shaped growth model

    采用SGompertz模型[23]和Slogistic模型拟合菌株的生长曲线(表2图3). 结果显示,两种模型均可较好地拟合D2的生长曲线,拟合度(R2)分别为0.991和0.992,在第10 h左右D2到达最大比生长速率,随后比生长速率逐渐降低.

    表 2  菌株生长曲线的SGompertz模型和Slogistic模型拟合参数对比
    Table 2.  Comparative list of bacteria growth due to SGompertz and Slogistic model
    名称 NameSGompertz modelSlogistic model
    R2a1K1XC/hμ1/h−1R2a2K2X0/hμ2/h−1
    D20.9911.9950.2799.6470.2140.9921.9580.45410.950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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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染物浓度对菌株的影响是评价菌株生长及降解能力的标准之一[24],D2在不同初始浓度下对ATZ的降解效果如图4所示. 当浓度为200 mg·L−1时,D2对ATZ仍具有较高的去除能力,24 h的降解率为77.43%;初始浓度越低,D2的去除效率越高,将初始浓度为150、100、50、20、10 mg·L−1的ATZ完全降解分别需要24、18、8、4、3 h.长三角洲地区农田土壤中ATZ浓度的平均值为5.7 ng·L−1,检出率高达57.7%[25],菌株D2对ATZ的耐受性远高于环境中的平均浓度,因此它是一株在实际污染环境中具有应用价值的降解菌株.

    图 4  不同阿特拉津初始浓度下菌株D2的降解效果
    Figure 4.  Degradation of atrazine by strain D2 under different initial atrazine concentrations

    温度和pH会通过影响细菌的生长而影响其降解能力[26-28],不同温度(10、20、30、40 ℃)条件下,D2对初始浓度为100 mg·L−1 ATZ的降解情况见图5a. 当温度为20—30 ℃时,D2在24 h内将ATZ完全降解;但在10 ℃和40 ℃下培养36 h时,D2对ATZ的降解率仅为16.33%和43.48%,说明低温和高温都会抑制菌株的代谢作用,这与菌株的酶活性密切相关[29]. 另外,培养基的酸碱度也会影响细菌酶的合成和催化活性[9],细菌表面的电荷分布随着pH的改变而改变 [26]. 不同pH条件下,D2对初始浓度为100 mg·L−1(培养温度为30 ℃)ATZ的降解率如图5b所示. 当pH为5.0、7.0和9.0 时,经过24 h,D2对ATZ的降解率分别为到91.42%、100%、100%. 据以往研究报道,pH为5.0和9.0时,阿特拉津降解菌(Enterobacter sp.)的降解率低于70%[27],菌株L-6 [28] 仅能适应碱性环境,当pH=6时,降解率为45.6%,因此菌株D2对pH具有较高的适应性.

    图 5  不同温度和pH条件下菌株的降解效果
    Figure 5.  Degradation effects of atrazine by D2 with different temperatures and pH

    在最佳降解条件下(2%的菌悬液接种量、温度为20 ℃、pH为9.0),将菌株D2接种至初始浓度为100 mg·L−1的ATZ无机盐培养基中,生长及降解动态曲线如图6所示. 菌株D2的生长与ATZ浓度呈较强的负相关(表3r=−0.983,P<0.01),随着菌株的生长,阿特拉津的浓度急剧降低. 培养初期D2存在短暂的适应期,OD600从0.046增至0.052;培养4 h后进入对数生长期,OD600达到0.097,此时随着菌株的大量生长ATZ被快速降解;在培养14 h以后菌株进入静止期,此时菌株数量达到最大值,其OD600为0.107,ATZ浓度降为6.41 mg·L−1,降解率达到94.33%,在18 h时ATZ被完全去除. 实验结果表明,阿特拉津浓度的降低与D2的数量密切相关,证明菌株D2具有阿特拉津去除能力.

    图 6  菌株D2的降解及生长动力学
    Figure 6.  Degradation and growth kinetics of D2
    表 3  浓度与OD600的相关性分析
    Table 3.  Correlation analysis between concentration and OD600
    平均值 Average value标准差 Standard deviation浓度 ConcentrationOD600
    浓度41.09344.1101
    OD6000.0800.026−0.983**1
        注:* P<0.05,** P<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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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菌株D2于含ATZ的无机盐培养基进行培养,取12 h时的样品进行分析,采用高效液相色谱-质谱联用仪(HPLC-MS)测定其降解产物,共检测出6种可能的代谢物(图7 bg),质荷比(m/z)分别为146.00、184.12、198.13、202.08、212.15、188.07,与已知标准化合物和报道的阿特拉津代谢物的比较,这6种代谢物分别被确定为脱乙基脱异丙基阿特拉津(DACT)、羟基西玛津(HDMA)、羟基阿特拉津(HA)、西玛津(DMA)、阿特拉通(Atraton)和脱乙基阿特拉津(DEA).

    图 7  阿特拉津(a)及中间产物(b—g)的质谱图
    Figure 7.  The mass spectrometry of atrazine (a) and its intermediate products (b — g).

    根据产物的结构组成和报道过的阿特拉津降解途径提出菌株D2降解阿特拉津的可能途径,结果如图8所示.

    图 8  菌株D2降解阿特拉津的途径分析
    Figure 8.  The proposed degradation pathway of atrazine by strain D2 based on HPLC-MS.

    途径Ⅰ:首先羟基取代氯,形成脱氯羟基化的阿特拉津(HA),然后甲基取代HA的氢生成阿特拉通(Atraton),HA也可能通过脱甲基化反应转化为羟基西玛津(HDMA).途径Ⅱ:阿特拉津的异丙基脱甲基化生成西玛津(DMA),然后DMA的氯被一个羟基取代,转化为羟基西玛津(HDMA).途径Ⅲ:阿特拉津经N-脱烷基反应转化为脱乙基阿特拉津(DEA),随后DEA异丙基化为脱乙基脱异丙基阿特拉津(DACT). Liu等[30]在研究土壤中阿特拉津的降解途径时得到了相似的结果,阿特拉津可通过光解、水解及微生物降解转化为羟基阿特拉津、阿特拉通、扑灭津、脱乙基阿特拉津、羟基西玛津、西玛津、去乙基异丙基化阿特拉津等. 而Zhang 等[31]和郭火生等[32]还发现羟基阿特拉津可以被进一步水解为三聚氰酸.通过以上总结推测,阿特拉津的降解中间产物还会通过脱甲基化、脱烷基化和水解等产生三聚氰胺二酰胺(DEDIA)、去乙基异丙基化阿特拉津(DACT)和三聚氰酸等副产物.

    将本研究中的D2与已报道过具有阿特拉津降解能力的菌株进行对比,结果汇总如表4所示. 目前已经筛选出很多能以阿特拉津为唯一碳源或氮源生长的菌株,并适用于阿特拉津浓度范围为8—100 mg·L−1的废水,但本研究中的新菌株D2具有更优异的降解性能. 已研究的菌株Acinetobacter lwoffii DNS32 [32]在 20 ℃和 35 ℃时,对阿特拉津的降解率约为 30%—35%,最佳生长pH为7—8,在酸性及pH高于8的条件下,菌株的生长及降解能力受到抑制;菌株C2[33]在20 ℃、30 ℃、40 ℃下培养5 d后,降解率分别为86.7%、97.6%和21.9%;菌株SB5[34]生长的温度范围是25—37 ℃,在pH=8的条件下完全降解ATZ需36 h. 本研究分离出的菌株D2在20 —30 ℃、pH为5.0 — 9.0的范围内,18 h以内即可将100 mg·L−1的阿特拉津完全降解,远远快于培养时间为24 —264 h的其他菌株,且具有更强的pH和温度的适应性,在40 ℃的高温下仍具有一定的活性,降解率高于40%,在10 ℃的条件下,D2对ATZ的降解率仍有近20%. 另外,已报道的菌株大部分来源于北部寒冷地区,而菌株D2来源于江苏省农田土壤,更能适应夏季高温、有机质及氮磷含量低、弱酸性的土壤环境,可成为长三角地区阿特拉津污染土壤和废水修复的微生物资源.

    表 4  已报道菌株对阿特拉津的降解效果的比较
    Table 4.  Comparison of atrazine degradation by strains has been reported
    菌种 Strains浓度/(mg·L−1)Concentation温度/℃TemperaturepH地区Region降解率/% Degradation时间/h Time文献来源Literature sources
    Klebsiella sp. FH150259吉林81.5%264[13]
    LY-210025 — 356 — 9哈尔滨98.7%48[17]
    CS350307河北100%48[18]
    Arthrobacter sp. ZXY-25030 — 358 — 9哈尔滨100%6[35]
    Arthrobacter sp. DNS10100307.5哈尔滨99.41%24[36]
    Paenarthrobacter sp. W11100307吉林97.1%60[37]
    Paenarthrobacter sp. W24100307吉林94.2%72[38]
    Arthrobacter sp. C2100307 — 9吉林100%72[33]
    Pseudomonas sp.2030/巴西99%24[39]
    Achromobacter sp.2030/巴西39%48[39]
    Pencillium sp. yz11-22N28287/91.2%120[40]
    D210020 — 305 — 9江苏100%18本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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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从江苏省5个不同区域的农田土壤中筛选出一株以阿特拉津为唯一碳源和氮源生长的菌株D2,属于土壤芽孢杆菌(Solibacillus),该菌株能适应长三角地区环境,并有效降解水体和土壤中的阿特拉津.

    (2)在pH 5.0—9.0、温度20—30 ℃的条件下,菌株具有良好的降解能力. 最适条件下,D2能在18 h内将100 mg·L−1的ATZ完全降解,具有较高的耐受性及降解效率.

    (3)D2主要通过脱氯羟基化、加氢脱烷基化、甲基化、脱烷基化和水解等将ATZ转化为羟基阿特拉津(HA)、阿特拉通(Atraton)、脱乙基阿特拉津(DEA)、西玛津(DMA)、羟基西玛津(HDMA)和脱乙基脱异丙基阿特拉津(DACT).

  • 图 1  废旧磷酸铁锂电池正极材料浸出工艺流程图

    Figure 1.  Flowchart for the leaching from the cathode material of waste LiFePO4 batteries

    图 2  第一次浸出的浸出时间、浸出温度对Li、Fe、P浸出率的影响

    Figure 2.  Effects of leaching time, leaching temperature on the leaching rates of Li、Fe、P in the first leaching

    图 3  第一次浸出的pH、液固比对Li、Fe、P浸出率的影响

    Figure 3.  Effects of pH, L/S (b) on the leaching rates of Li、Fe、P in the first leaching

    图 4  浸出液二次浸出的H2O2/Li摩尔比、浸出时间对Li、Fe、P浸出率的影响

    Figure 4.  Effects of the molar ratios of H2O2/Li、 leaching time on the leaching rates of Li、Fe、P in secondary leaching of the filtrate

    图 5  废旧LiFePO4原料和浸出渣的SEM图像

    Figure 5.  SEM images of waste LiFePO4 materials and leaching slags

    图 6  第一次浸出和浸出液二次浸出的混合浸出渣的XRD分析图

    Figure 6.  XRD analysis plot of mixed leaching slags in the first leaching and secondary leaching of the filtrate

    图 7  Li2CO3产品的XRD分析图、SEM形貌图

    Figure 7.  XRD analysis diagram and SEM topography diagram of Li2CO3 products

    表 1  第一次浸出不同H2O2/Li的摩尔比下Li、Fe、P的浸出率

    Table 1.  The leaching rates of Li, Fe, P under the different molar ratios of H2O2/Li in the first leaching %

    元素不同H2O2/Li摩尔比
    0.50.811.31.51.8
    Li90.6993.7892.8693.8794.8294.46
    Fe0.0070.0080.0090.0110.0110.016
    P1.591.721.761.851.561.83
    元素不同H2O2/Li摩尔比
    0.50.811.31.51.8
    Li90.6993.7892.8693.8794.8294.46
    Fe0.0070.0080.0090.0110.0110.016
    P1.591.721.761.851.56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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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2  废旧磷酸铁锂电池的不同浸出工艺参数的比较

    Table 2.  Comparison of different leaching process parameters of waste lithium iron phosphate batteries

    浸出剂氧化剂浸出时间/min浸出温度/ ℃Li、Fe、P浸出率/%文献
    pH=3.66 H2SO42.2 vol% H2O21206096.85、0.027、1.95[19]
    H2SO4/Li=0.56Na2S2O8/Li=0.45906097.53、1.39、2.58[20]
    HCOOH/Li=3.235 vol% H2O2303099.98、<0.50、<0.50[21]
    pH=3.5 H2SO4600 mL·min-1 空气3002599.30、<0.02、<0.02[9]
    H2SO4/Li=0.38高温活化:600 ℃ 空气气氛2408598.46、0.01、26.59[22]
    pH≈3.5 100%柠檬酸6 vol% H2O29094.83、4.05、0.84[16]
    pH=3.0 (H2SO4/Li=0.49) 2.2 vol% H2O21205099.46、0.029、2.25本研究
    浸出剂氧化剂浸出时间/min浸出温度/ ℃Li、Fe、P浸出率/%文献
    pH=3.66 H2SO42.2 vol% H2O21206096.85、0.027、1.95[19]
    H2SO4/Li=0.56Na2S2O8/Li=0.45906097.53、1.39、2.58[20]
    HCOOH/Li=3.235 vol% H2O2303099.98、<0.50、<0.50[21]
    pH=3.5 H2SO4600 mL·min-1 空气3002599.30、<0.02、<0.02[9]
    H2SO4/Li=0.38高温活化:600 ℃ 空气气氛2408598.46、0.01、26.59[22]
    pH≈3.5 100%柠檬酸6 vol% H2O29094.83、4.05、0.84[16]
    pH=3.0 (H2SO4/Li=0.49) 2.2 vol% H2O21205099.46、0.029、2.25本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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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历程
  • 收稿日期:  2022-08-01
  • 录用日期:  2022-11-16
  • 刊出日期:  2022-12-31
梅华贤, 伍泽广, 陈核章, 宋红柚. 废旧磷酸铁锂电池正极材料浸出回收锂工艺[J]. 环境工程学报, 2022, 16(12): 4121-4129. doi: 10.12030/j.cjee.202208004
引用本文: 梅华贤, 伍泽广, 陈核章, 宋红柚. 废旧磷酸铁锂电池正极材料浸出回收锂工艺[J]. 环境工程学报, 2022, 16(12): 4121-4129. doi: 10.12030/j.cjee.202208004
MEI Huaxian, WU Zeguang, CHEN Hezhang, SONG Hongyou. Leaching and recovering technology of lithium from the cathode material of waste lithium iron phosphate batterie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2, 16(12): 4121-4129. doi: 10.12030/j.cjee.202208004
Citation: MEI Huaxian, WU Zeguang, CHEN Hezhang, SONG Hongyou. Leaching and recovering technology of lithium from the cathode material of waste lithium iron phosphate batteries[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2, 16(12): 4121-4129. doi: 10.12030/j.cjee.202208004

废旧磷酸铁锂电池正极材料浸出回收锂工艺

    通讯作者: 伍泽广(1976—),男,博士,讲师,xiaowuzg@163.com
    作者简介: 梅华贤 (1998—) ,女,硕士研究生,719981222@qq.com
  • 1. 湖南科技大学化学化工学院,湘潭 411201
  • 2. 湖南科技大学煤炭资源清洁利用与矿山环境保护湖南省重点实验室,湘潭 411201
基金项目:
湖南省普通高等学校教学改革项目 (湘教通[2019]291号-476) ;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重点项目 (21A0315)

摘要: 为实现对废旧磷酸铁锂电池的高效资源化回收,提出了一种双氧水氧化—酸浸—浸出液二次浸出的工艺回收正极材料中的Li。通过浸出液二次浸出,选择性地从LiFePO4/C中浸出Li,既减少了双氧水的用量,又提高了锂离子浸出率。通过扫描电子显微镜 (SEM) 、原子吸收光谱仪 (AAS) 、X-粉末衍射仪 (XRD) 等分析表征手段考察了浸出温度、浸出时间、液固比 (L/S) 、pH以及H2O2/Li的摩尔比对Li、Fe、P元素浸出率的影响。结果表明,通过浸出液的二次浸出,Li的浸出率从94.82%上升到99.46%;同时,Fe和P的浸出率分别控制在0.03%和2.3%之内,为后续Fe、P的回收创造了有利条件。所得的Li2SO4浸出滤液,经过进一步的除杂和沉锂后得到Li2CO3白色粉末;Fe、P以橄榄型无水FePO4的形式存在于灰色浸出渣中。本研究结果可为废旧磷酸铁锂电池正极材料中锂的工业化回收提供参考。

English Abstract

  • 2021年,我国新能源汽车年销售量达352.1×104辆,同比增长1.6倍[1]。锂电池作为新能源汽车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高电压、高比容量、循环寿命长、对环境无污染等诸多优势,成为电源装置中的主导产品[2]。而具有更好的电化学性能、温度稳定性、安全性和循环寿命的磷酸铁锂正极材料的出现[3],更是促进了锂电池和新能源汽车的发展。磷酸铁锂电池在电动船舶、商用车、通讯基站等领域亦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4-8]

    磷酸铁锂电池经过一定的循环次数,在达到8~10年的使用期限后将会报废,预计到2025年,报废磷酸铁锂动力电池将近100×104 t[9-10],而电池的随意丢弃会污染土壤,导致环境酸碱度增高;同时会造成锂资源的浪费,不符合低碳循环的绿色发展理念。为保障“无废城市”建设的稳步推进,降低固体废物产生的强度,提升固体废物的综合利用水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对废旧磷酸铁锂电池正极材料的资源化回收利用是势在必行的。

    目前,对于废旧磷酸铁锂电池的回收主要是直接物理再生和湿法冶金2种途径[11]。SUN等[12]设计了一条绿色全固态路线,将经过纯化和均质化预处理后的废料与不同量的Li2CO3和20% (质量浓度) 蔗糖混合,在惰性氛围下,350 ℃加热5 h,然后在650 ℃加热10 h重新合成LiFePO4/C材料,在半电池和全电池测试中表现出优异的物理、化学和电化学性能。LIANG等[13]通过添加相应的Li、Fe、P盐后进行球磨和喷雾干燥,在氮气气氛下,650 ℃热处理10 h得到灰白色修复的LiFePO4粉末,修复后的LiFePO4材料的容量高达139 mAh·g−1。直接物理再生不涉及酸碱的使用,避免了二次废液的产生,但是高温煅烧带来的高能耗并不符合绿色化工的理念。湿法冶金主要是将经过预处理后的废旧LiFePO4/C粉末以离子形式浸出到溶液中,经过浓缩、提纯后生成金属盐或其他产物[14]。按照浸出方式的不同可分为无机酸浸法、有机酸浸法、氧化性无机盐浸出法和非氧化性无机盐浸出法[15]。KUMAR等[16]利用100%的柠檬酸作为浸出剂进行浸出实验,Li的浸出率最高达94.83%,Fe、P元素以FePO4形式回收再生LiFePO4/C材料,该实验柠檬酸廉价且易降解,对环境友好,但浸出过程中Fe的损失率达4.05%。ZHANG等[17]用理论量的1.05倍Na2S2O8氧化LiFePO4至FePO4,从废旧LiFePO4电池中选择性回收锂,Li的浸出率最高达99.9%,该方法减少了酸碱的使用,且Li的浸出效率高,但会引入大量Na2SO4。HUANG等[18]用HCl+H2O2浸出废旧LiFePO4 / LiMn2O4混合正极电池材料,固液分离得到含有Fe3+、Mn2+和Li+等离子的浸出液,回收效率高,产品纯度高,但HCl容易挥发而产生毒性。因此,本研究主要选取沸点比较高的H2SO4作为浸出溶剂,同时使用对环境友好的H2O2作为氧化剂,整个浸出工艺符合废旧磷酸铁锂电池电极材料绿色回收的发展趋势。

    本研究采用湿法工艺,研究了浸出时间、浸出温度、pH、L/S以及H2O2/Li的摩尔比对废旧磷酸铁锂正极材料中3种离子 (Li、Fe、P) 浸出率的影响,通过浸出液的二次浸出实现了对Li的高效率浸出,并以棒状Li2CO3的形式回收;同时通过控制pH来减少Fe、P的浸出,并以FePO4/C形式进行回收。本研究结果可为选择性高效浸出废旧磷酸铁锂电池电极材料中锂的新工艺开发提供参考。

    • 实验所采用的废旧磷酸铁锂电池电极材料来自某废旧磷酸铁锂电池回收企业,Li、Fe、P的质量分数分别为4.40%、34.20%和19.00%。

      实验中使用的氢氧化钠 (NaOH) 、过氧化氢 (H2O2) 、浓硫酸 (H2SO4) 、无水碳酸钠 (Na2CO3) 试剂皆为分析纯,使用的溶液皆用去离子水配制。

    • 实验所用的仪器包括:pH计 (PB-10,赛多利斯科学仪器北京有限公司) ;集热式恒温加热磁力搅拌器 (DF-101S,巩义市予华仪器有限责任公司) ;循环水式真空泵 (SHZ-D(Ⅲ);巩义市予华仪器有限责任公司) ;电子万用炉 (DL-1,北京市永光明医疗仪器有限公司) ;真空干燥箱 (BPZ-6033LC,上海一恒科学仪器有限公司) ;扫描电子显微镜 (MIRA4 LMH,捷克TESCAN公司以及SU3500,日本株式会社日立制作所) ;X-粉末衍射仪 (D8 Advance,德国Bruker公司) ;火焰原子吸收光谱仪 (240FS AA,美国安捷伦科技有限公司) ;比例光束分光光度计 (U-5100,日本株式会社日立制作所) 。

    • 1) 第一次浸出。量取一定量的去离子水放入500 mL烧杯并置于恒温加热磁力搅拌器中进行加热,放入pH计调节pH,加入一定量的原料和双氧水,用一定浓度的硫酸对pH进行调控,反应一段时间后进行固液分离,得到低浓度的含Li+溶液和含FePO4的滤饼。

      2) 浸出液的二次浸出。按一定固液比量取第一次浸出的低浓度含Li+溶液 (剩余的低浓度含Li+溶液收集起来用于下一次的二次浸出) ,放入500 mL烧杯并置于恒温加热磁力搅拌器中进行加热,重复第一次浸出的步骤,固液分离后得到高浓度的含Li+溶液和含FePO4的滤饼。

      3) 将高浓度的含Li+滤液除杂、沉锂、提纯后得到Li2CO3产品,含FePO4的滤渣收集起来后续处理。具体浸出工艺流程如图1所示。

    • 采用扫描电子显微镜观察废旧磷酸铁锂原料、浸出渣和Li2CO3产品的微观形貌;采用X-粉末衍射仪分析浸出渣和Li2CO3产品的物相;采用火焰原子吸收光谱仪定量分析浸出液中的Li、Fe含量;采用比例光束分光光度计定量分析浸出液中的P含量。

      根据式 (1) 、式 (2) 计算Li、Fe、P元素的浸出率。

      式中:A为从校准曲线查出的稀释试样中的离子质量浓度,mg·L−1;B为试样溶液的稀释倍数;V为试样体积,mL。m1为加入的废旧磷酸铁锂正极材料的质量,g;w为废旧磷酸铁锂正极材料中Li、Fe、P各元素的质量分数;C为第二次浸出时底液的离子质量浓度,mg·L−1V为第二次浸出时底液的体积,mL。

    • 1) 浸出时间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实验在60 ℃、L/S为12.6 mL·g−1、H2O2/Li的摩尔比为1.5、pH为3.0的条件下,浸出时间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见图2 (a) 。从图中可以看出,随着反应时间从40 min到60 min,Li的浸出率从80.00%上升到89.90%,60 min后Li的浸出率变化不大,证明60 min后浸出反应基本完成,反应到了180 min时,Li的浸出率达到了最高点91.75%;同时P的浸出率也从1.55%上升到了最高点1.87%,随着反应时间继续增加,Li的浸出率降低,这归因于Li3PO4的形成。实验中Fe和P的浸出率分别在0.02%和1.87%之内,考虑到实验效率和后续Li2CO3的纯度,选取1 h作为最佳反应条件。

      2) 浸出温度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实验在1 h、L/S为12.6 mL·g−1、H2O2/Li的摩尔比为1.5、pH为3.0的条件下,浸出温度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见图2 (b) 。从图中可以看出,随着浸出温度从30 ℃上升到50 ℃,Li的浸出率达到了最高点94.82%;同时Fe和P的浸出率也存在微量的增长,这是由于温度的上升加快了实验的反应速率,促进了各离子的浸出。随着浸出温度的继续增加,Li的浸出率降低,可归因于高温导致了H2O2分解,影响了Li的浸出,同时Fe和P的浸出率分别在0.03%和1.90%之内,故选取50 ℃作为最佳反应条件。在工业生产应用中考虑到能耗问题,室温下反应也是可行的。

      3) pH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实验在1 h、50 ℃、L/S为12.6 mL·g−1、H2O2/Li的摩尔比为1.5的条件下,pH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见图3 (a) 。从图中可以看出,随着浸出pH从2.0上升到4.0,Li的浸出率从80.62%上升到94%以上;同时P的浸出率呈现先降后升的趋势,Fe的浸出率呈现先急降后平稳的趋势,这归因于在H+浓度较高的情况下,Fe3+的溶解量较大,少量溶解的Fe3+与PO43-结合重新生成FePO4。为获取较高的Li浸出率和可接受的Fe、P损失,减少PO43-对Li2CO3纯度的影响,选取pH=3.0作为最佳反应条件。在此条件下,根据式 (3) 可得H2SO4/Li的摩尔比为0.50,而实验中H2SO4的摩尔用量为原料中Li摩尔量的0.49~0.50,与理论值基本一致,这表明接近化学计量的H2SO4已经可以达到对Li选择性浸出的预期效果。

      4) 液固比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实验在1 h、50 ℃、H2O2/Li的摩尔比为1.5、pH为3.0的条件下,液固比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见图3 (b) 。从图中可以看出,随着液固比从9.2 mL·g−1上升到12.6 mL·g−1,Li的浸出率最高可达94.82%,继续提高液固比,不仅Li的浸出率并未见大幅度增加,还会增加后期蒸发浓缩时的能耗。因此,选取L/S为12.6 mL·g−1作为最佳反应条件。

      5) H2O2/Li的摩尔比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实验在1 h、50 ℃、L/S为12.6 mL·g−1、pH为3.0的条件下,H2O2/Li的摩尔比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结果见表1。从表中可以看出,随着H2O2/Li的摩尔比从0.5上升到1.8,Li的浸出率不断上升,这是由于H2O2作为强氧化剂,将Fe从+2价氧化为+3价,反应式如式 (4) 所示,这有利于FePO4的形成,促使LiFePO4的溶解和Li的释放,而过量的H2O2会产生大量的气泡。因此,选取H2O2/Li的摩尔比为1.5作为最佳反应条件,在此条件下H2O2的合适添加量约为其理论值的3倍。

      因此第一段浸出反应的最佳条件为浸出时间1 h、浸出温度50 ℃、L/S为12.6 mL·g−1、pH为3.0、H2O2/Li的摩尔比为1.5,Li的浸出率最高达94.82%;Fe和P的浸出率分别为0.011%和1.56%,Fe、P损失少。

    • 1) H2O2/Li的摩尔比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实验在50 ℃、L/S为12.6 mL·g−1、1 h、pH为3.0的条件下,H2O2/Li的摩尔比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见图4 (a) 。从图中可以看出,随着H2O2/Li的摩尔比从0.5上升到1.5,Li的浸出率都在95%以上,根据式 (3) 可知,H2O2的理论摩尔量是物料中Li的摩尔量的0.5倍,由实验结果可知,当H2O2实际用量接近理论用量时,Li的浸出率依旧高于第一次浸出实验的最佳浸出率;最高点H2O2/Li的摩尔比为1.3,H2O2的用量约为理论值的2.5倍,比第一次浸出实验用量少了0.5倍。这归因于第一次浸出实验的浸出液中还残留未被分解的H2O2。综合考虑Li的浸出率和生产成本,选取H2O2/Li的摩尔比为1.3作为最佳反应条件,在此条件下,H2O2的体积分数为2.0%。

      2) 浸出时间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实验在50 ℃、L/S为12.6 mL·g−1、H2O2/Li的摩尔比为1.3、pH为3.0的条件下,浸出时间对锂、铁、磷浸出率的影响见图4 (b) 。从图中可以看出,浸出时间为40 min时,Li基本完成浸出。从40 min到180 min,Li的浸出率都在95%以上;同时Fe和P的浸出率分别在0.05%和2.40%之内,浸出时间为60 min时,Li的浸出率最高可达到99.46%。为获得较高的Li浸出率,选取浸出时间为1 h作为最佳反应条件。

      综上,浸出液的二次浸出反应的最佳条件为浸出时间1 h、浸出温度50 ℃、L/S为12.6 mL·g−1、pH为3.0、H2O2/Li的摩尔比为1.3。经过浸出液的二次浸出,Li的浸出率从94.82%上升到最高可达99.46%,而Fe、P的浸出率分别在0.03%、2.3%以内,Fe、P的损失少;H2O2的用量从理论值的3倍降低到2.5倍,减少了H2O2的用量,节约了生产成本;同时,浸出液的二次浸出能提高滤液中锂离子溶度,利于后续沉锂。考虑到Li的浸出率达到了99%以上,而继续将浸出液进行第三次浸出的话,会增加Fe、P损失,降低生产效率,故将浸出液进行二次浸出后,进行下一阶段的除铁、沉锂。如表2所示,对比近几年LiFePO4的回收工艺,本研究相比于LI等[19]和LI等[20]具有更高的浸出率;MAHANDRA等[21]用HCOOH作浸出剂,Li浸出率高,但H2O2的用量同样高;高浸出率需要付出更长的反应时间和更大的能耗[9,22];KUMAR等[16]用100%柠檬酸作浸出剂,绿色环保,但伴随着高的H2O2消耗和较低的Li浸出率。目前研究的双氧水氧化-酸浸-浸出液二次浸出的工艺在高效选择性回收Li上具有一定的优势。

    • 1) 浸出渣的SEM分析。从图5 (a) 可以看出,废旧LiFePO4原料由许多初级球形小颗粒和小部分次级球形大颗粒组成,图5 (b) 是次级球形大颗粒的表面,可以观察到,LiFePO4颗粒之间是紧密团聚在一块。经过第一次浸出后,从图5 (c) 、图5 (d) 可以看出LiFePO4颗粒散开了,看不到球形大颗粒,只看到一些不规则的块状颗粒,表明LiFePO4的溶解从表面渗透到了内部。从图5 (e) 、图5 (f) 可以看出,经过浸出液的循环浸出,浸出渣内部孔隙更加疏松,颗粒之间的团聚情况减弱,这使得反应时溶质的比表面积增大,溶质与溶剂接触得更加充分,Li的浸出反应更加完全。浸出液二次浸出的浸出渣比表面积的提高极有可能是Li浸出率提高将近5%的原因之一;初步判断,在浸出液的二次浸出中,浸出反应促进了LiFePO4从外到内的溶解,打开内部通道,一定的离子浓度减轻了颗粒之间的团聚情况,使得反应中LiFePO4颗粒与酸溶液的接触面积增大,促进了Li的脱嵌,提高了Li的浸出率。

      2) 浸出渣的XRD分析。如图6所示,将第一次浸出和浸出液二次浸出的混合浸出渣、标准FePO4 (PDF#37-0478) 和标准FePO4·2H2O (PDF#76-0451) 的XRD分析图进行对比,分析表明,Fe、P主要以橄榄型结构的无水FePO4形式存在于灰色浸出渣中。

    • 通过加入NaOH溶液除杂、Na2CO3溶液沉锂、沸水洗锂提纯后,得到白色粉末。如图7 (a) 所示,XRD分析表明了该白色粉末为Li2CO3,结晶度高、纯度高。如图7 (b) 所示,SEM形貌图可观察到所得Li2CO3产品棱角清晰,呈棒状结构,长径比大概在1~9之间,结晶效果良好。回收的Li2CO3产品能重新作为电池行业正极材料的重要原料,应用于新能源汽车、移动电子产品、通讯基站等领域,缓解当前锂资源短缺、价格上涨等问题。

    • 1) 双氧水氧化-酸浸-浸出液二次浸出工艺的最优条件:1第一次,浸出时间1 h、浸出温度50 ℃、L/S为12.6 mL·g−1、pH为3.0、H2O2/Li的摩尔比为1.5;第二次,浸出时间1 h、H2O2/Li的摩尔比为1.3。

      2) 双氧水氧化-酸浸-浸出液二次浸出工艺每段反应时间均仅为1 h;浸出液二次浸出时,H2O2的用量降低到理论值的2.5倍;H2SO4的用量接近于理论值,利于降低后续除杂净化时碱液的使用量。

      3) Fe、P的浸出率分别在0.03%、2.3%之内,主要以橄榄型无水FePO4的形式存在于浸出渣中。

      4) 浸出液经过一次循环浸出后,Li的浸出率最高可达99.46%,Li以Li2CO3形式进行回收,回收的Li2CO3产品结晶度高、纯度高,可用于锂电池的制备。

    参考文献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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