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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米银和银离子对活性污泥系统污染物去除效率的影响

段颖, 孙秀玥, 盛涛, 贾艺, 金秋池, 杨新萍. 纳米银和银离子对活性污泥系统污染物去除效率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7): 2450-2459. doi: 10.12030/j.cjee.202102067
引用本文: 段颖, 孙秀玥, 盛涛, 贾艺, 金秋池, 杨新萍. 纳米银和银离子对活性污泥系统污染物去除效率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7): 2450-2459. doi: 10.12030/j.cjee.202102067
DUAN Ying, SUN Xiuyue, SHENG Tao, JIA Yi, JIN Qiuchi, YANG Xinping. Effects of silver nanoparticle and silver ions on pollutants removal efficiency of activated sludge system[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7): 2450-2459. doi: 10.12030/j.cjee.202102067
Citation: DUAN Ying, SUN Xiuyue, SHENG Tao, JIA Yi, JIN Qiuchi, YANG Xinping. Effects of silver nanoparticle and silver ions on pollutants removal efficiency of activated sludge system[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7): 2450-2459. doi: 10.12030/j.cjee.202102067

纳米银和银离子对活性污泥系统污染物去除效率的影响

    作者简介: 段颖(1995—),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水污染控制工程。E-mail:1041279266@qq.com
    通讯作者: 杨新萍(1972—),女,博士,教授。研究方向:水污染控制工程。E-mail:xpyang@njau.edu.cn
  •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31870489)
  • 中图分类号: X703.1

Effects of silver nanoparticle and silver ions on pollutants removal efficiency of activated sludge system

    Corresponding author: YANG Xinping, xpyang@njau.edu.cn
  • 摘要: 纳米银(silver nanoparticle,AgNPs)及所释放Ag+的毒性会对污水生物处理系统中的微生物造成影响,降低系统对污染物的去除效率。基于此,对表面包被聚乙烯吡咯烷酮的AgNPs在纯水和人工污水中的形貌、粒径分布、表面电位等进行了表征,以序批式反应器(sequencing batch reactor,SBR)模拟活性污泥污水处理系统,在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后,SBR连续运行50 d,考察了活性污泥系统污染物去除率的动态变化。结果表明:AgNPs在人工污水中易团聚,AgNPs浓度越高,团聚现象越明显;进水中添加10 mg·L−1 AgNPs可显著降低SBR对COD、NH+4-N及PO34的去除率,其抑制效应主要来自于AgNPs本身而不是其释放的Ag+;添加1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对活性污泥系统去除COD有抑制效应,但COD去除率仍高于60%,可以满足城镇污水处理厂污染物排放一级A标准(GB 18918-2002);添加1 mg·L−1 AgNPs可显著抑制活性污泥系统对PO34的去除;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对SBR出水中NO2-N和NO3-N去除率没有影响。鉴于目前进入城镇污水处理系统中AgNPs的浓度远低于1 mg·L−1,故AgNPs对活性污泥污水处理系统中污染物的去除没有显著抑制效应。
  • 短程硝化技术较现行污水处理厂普遍应用的传统全程硝化技术具有显著的经济优势,对于活性污泥工艺处理普遍面临的低碳氮比(C/N)污水具有可持续发展意义[1-2]。短程硝化即通过氨氧化细菌(AOB)的作用将氨氮氧化为亚硝酸盐;由亚硝酸盐氧化细菌(NOB)将亚硝酸盐进一步氧化为硝酸盐,通过以上2步过程完成全程硝化[2]。有研究表明,通过调节运行参数可以实现亚硝酸盐积累,如采用较低的溶解氧(DO)、高温、调节pH从而实现较高的游离氨(FA)或游离亚硝酸(FNA)浓度等。李培根等[3]采用较低的DO约0.3 mg·L−1,在pH为8.0的条件下,采用序批式反应器(SBR)成功实现亚硝酸盐积累率约80%。ZHENG等[4]将DO、温度和pH分别控制在0.4~0.6 mg·L−1、35 ℃和8~8.2,在无纺布生物转盘反应器内实现同步短程硝化、厌氧氨氧化和反硝化过程。SAUDER等[5]的研究表明,在21~33 ℃时,温度升高可提高亚硝酸盐积累的程度。此外,DURAN等[6]采用完全混合反应器(CSTR)进行了短程硝化,在pH为7.1~8.5进行调节,控制FA低于10 mg·L−1、FNA高于0.2 mg·L−1。然而实际中的低温地区或时节的大型污水处理厂若长期通过加热设备实现温度控制、或通过投加碱以提高pH所需费用较高,控制DO实现亚硝酸盐积累具有实际可行性。虽然已证实采用低DO可以实现亚硝酸盐积累,但是氨氮氧化速率随着DO降低也会随之下降[7-9]

    活性污泥生物污水处理工艺中功能菌的比例直接影响生物降解速率[7, 10]。著名的生物添加强化技术(BABE)正是基于此原理,通过在污水处理工艺的侧流反应器培养硝化细菌,将侧流中富有硝化细菌的污泥回流于主流工艺,从而强化主流工艺的硝化能力[11-12]。此外,已有研究表明载体挂膜、细胞固定化等方式也可以实现增加反应器内的目标功能菌。ANTILEO等[9]采用内有纺织材料载体的生物转盘反应器,将DO控制1.0 mg·L−1以下,通过pH控制以及在氨氮氧化完成时停止曝气的运行策略,实现AOB的优势增长,长期实验结果表明亚硝酸盐积累率稳定维持在84%~88%。徐浩等[13]的研究结果表明,添加立体弹性填料的序批式生物膜反应器(SBBR)利于AOB菌种的富集,亚硝酸盐积累率达到90%以上。DANIEL等[14]证实了固定化载体利于AOB菌体附着其上,促进亚硝酸盐积累的形成。因此,为加速在低DO条件下实现亚硝酸盐积累同时实现较高的氨氮氧化速率,向主流工艺中投加AOB以实现其相对于NOB的菌群优势,从而强化氨氮氧化至亚硝酸盐的能力,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在水污染控制领域,生物反应器通常采用连续流或间歇运行方式。已有研究采用此2种运行方式在30 ℃左右的温度条件下,实现了AOB的富集培养,历时一个月至数月[15-16]。本研究试图在常温(20 ℃)条件下,采用底物流加-间歇运行方式进行AOB富集培养,探讨了pH、FA、FNA、DO等因素对其的影响,并对富集过程中AOB进行了定性和定量分析,旨在为常温快速富集高纯度的AOB提供指导。

    采用全自动发酵罐(BLBIO-5GJ,上海百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中国),为SBR反应器,有效容积为4 L,如图1所示。DO、pH和温度电极实时监测反应液的DO浓度,pH和温度;以50 r·min−1搅拌,使反应液与活性污泥完全混合;温度调节装置自动调节至预期温度(20±2) ℃;空气通过微孔曝气头均匀曝气,气体流量计控制曝气量;采用反应器自带的蠕动泵用于流加氨氧化反应底物NH+4 (NH4Cl),流量为21 mL·h−1;另一蠕动泵根据预期pH自动补充碱溶液(Na2CO3 200 g·L−1);取样口用于加培养液、虹吸排水和取样。

    图 1  全自动发酵罐示意图
    Figure 1.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fermenter

    接种污泥取自北京高碑店污水处理厂A2/O工艺回流污泥。原水采用人工配水,由高浓度基础培养液和自来水配制成预期浓度,基础培养液具体组成成分为KH2PO4 7.02 g·L−1、MgSO4·7H2O 2.00 g·L−1、CaCl2 1.20 g·L−1、FeSO4·7H2O 2.00 g·L−1,微量元素(1 L)含ZnSO4·7H2O 0.50 g·L−1、MnCl2·4H2O 0.50 g·L−1、CoCl2·6H2O 0.40 g·L−1、CuSO4·5H2O 0.40 g·L−1、NiCl2·6H2O 0.20 g·L−1

    采用底物流加-间歇运行方式[17-18],每个周期具体为四个阶段:加培养液、反应、污泥沉淀和排水。培养时间为18 d,其中第1~7天每天1周期(22 h),第8天开始每天2周期(8 h和12 h),共运行18天、29周期。具体步骤为:将自来水与计算好体积的基础培养液加入反应器,使得反应液初始浓度为80 mg·L−1 NH+4-N (视情况添加),20 mg·L−1 PO34-P,25 mg·L−1 MgSO4·7H2O,15 mg·L−1 CaCl2,25 mg·L−1 FeSO4·7H2O 和1 mL·L−1微量元素;打开搅拌器、温度控制器、pH调节器、曝气装置、底物流加和补碱泵开始反应,预先配制底物和碱溶液于原液储备器中,根据前一周期的底物反应速率适当调整本周期的底物流加速率;反应结束,停止搅拌、温度控制、pH调节、曝气、底物流加和补碱装置;虹吸排水以确保下一周期培养液添加前剩余液体体积小于4 L,并视亚硝酸盐积累程度进行“污泥清洗”。采用此运行方式需在反应开始和结束时进行取样。

    通过调节反应液的pH、控制底物流加速率和实际反应速率的关系以实现体系内预期氨氮和亚硝酸盐浓度范围及预期的FA和FNA浓度,考察了pH、FA、FNA对AOB富集的影响。并结合污泥浓度以及采用不同DO浓度考察生物量及DO对反应速率的影响。

    进行化学分析前,样品首先采用中速定性滤纸进行过滤。NH+4-N浓度采用分光光度法测定,NO2-N和NO3-N浓度采用离子色谱法测定,污泥浓度(MLSS)、挥发性悬浮固体浓度(MLVSS)等按照国家环保总局规定的标准方法测定[19]

    1)游离氨(FA)和游离亚硝酸(FNA)浓度根据公式(1)和(2)进行计算[20]

    CFA=1714×CNH+410pHe6344/(273+T)+10pH (1)
    CFNA=4614×CNO2e2300/(273+T)10pH (2)

    式中:CFA为游离氨浓度,mg·L−1CFNA为游离亚硝酸浓度,mg·L−1CNH+4为氨氮浓度,mg·L−1CNO2为亚硝酸盐浓度,mg·L−1T为温度,℃。

    2)底物流加-间歇运行方式的每个周期氨氮氧化速率和底物原液储备器中底物质量分别采用式(3)和(4)进行计算[17-18, 21]

    vNH+4=CT,NH+4+vA,NH+4tCR,NH+4t (3)

    式中:vNH+4为每个周期氨氮氧化速率,mg·(L·h)−1CT,NH+4为每个周期初始氨氮浓度,mg·L−1vA,NH+4为每个周期氨氮流加速率至反应液,mg·(L·h)−1CR,NH+4为每个周期反应结束氨氮浓度,mg·L−1t为每个周期氨氮流加时间也即反应时间,h。

    m=vA,NH+4tSV100 (4)

    式中:m为每个周期所用NH4Cl的总质量,g;V为反应液体积,L;S为计算基准值,g:本研究取0.382,即0.382 g NH4Cl为1 L反应液提供氨氮浓度为100 mg·L−1

    3)每个周期亚硝酸盐积累率根据每周期反应开始和结束时亚硝酸盐和硝酸盐浓度生成量进行计算[16],按公式(5)进行计算。

    η=CR,NO2CT,NO2(CR,NO2CT,NO2)+(CR,NO3CT,NO3)×100% (5)

    式中:η为每个周期亚硝酸盐积累率,%;CT,NO2为每个周期初始亚硝酸盐浓度,mg·L−1CR,NO2为每个周期结束亚硝酸盐浓度,mg·L−1CT,NO3为每个周期初始硝酸盐浓度,mg·L−1CR,NO3为每个周期结束硝酸盐浓度,mg·L−1

    采用扫描电镜观察AOB富集培养前后的污泥中细菌的形态。制样步骤如下:在4 ℃下使用戊二醇浸泡样品2 h以上,以固定细胞;吸出戊二醇固定液,加入去离子水浸泡样品数分钟;加入去离子水再浸泡2次;再分别加入50%、70%、85%、95%和100%乙醇浸泡。之后将样品置于纸包中进行临界点干燥,完成后取出样品并粘至金属台上,喷金处理。最后,在扫描电镜(SU8010,日立公司,日本)下进行观察。

    取污泥样品进行DNA提取、PCR扩增(V3~V4)、琼脂糖凝胶电泳、DNA纯化,采用Illumina Miseq03测序平台进行16S rRNA高通量测序(生工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对结果进行过滤处理,得到优化序列。在97%相似度水平下进行操作分类单元(OTU)聚类分析,研究结果用于描述不同微生物群落在污泥中的丰度,明确了主要物种的比例。相应序列的原始数据存储于NCBI数据库中,https://www.ncbi.nlm.nih.gov/sra/PRJNA563303,编号:SRR10064655,SRR10064654,SRR10064653和SRR10064652(BioProject ID: PRJNA563303;BioSample编号:SAMN12675027, SAMN12675028, SAMN12675029, SAMN12675030)。

    对污泥样品采用荧光定量PCR法检测amoA基因的绝对含量(生工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引物序列为amoA-1F:GGGGTTTCTACTGGTGGT和amoA-2R:CCCCTCKGSAAAGCCTTCTTC。PCR反应体系:模板DNA 0.5 μL;引物 F (10 μmol·L−1 0.5 μL;引物 R (10 μmol·L−1) 0.5 μL;dNTP (10 mmol·L−1) 0.5 μL;Taq Buffer (10×) 2.5 μL;MgCl2 (25 mmol·L−1) 2 μL;Taq 酶 (5 U·μL−1) 0.2 μL;H2O 18.3 μL。反应条件:95 ℃预变性3 min;94 ℃变性30 s;57 ℃退火30 s;72 ℃延伸30 s;72 ℃修复延伸8 min;35个循环。PCR产物回收后进行克隆测序和定量质粒信息,之后DNA样品稀释50倍上机进行荧光定量PCR检测,得到平均拷贝数。

    根据式(1)和(2),在一定温度下,反应体系的pH、NH+4-N和NO2-N浓度影响FA和FNA浓度。先前研究证实控制FA和FNA浓度是实现NOB抑制的有效方式,AOB对所能承受的FA和FNA的抑制浓度均高于NOB。先前有研究[22-23]表明,4~6 mg·L−1 FA可有效抑制NOB的生长,16 mg·L−1 FA未对AOB产生明显的抑制。对于FNA的抑制作用,有研究[22, 24]表明,其对NOB和AOB的抑制浓度分别为0.02 mg·L−1和0.10 mg·L−1,且达到0.40 mg·L−1时,对AOB的抑制作用严重。此外,AOB和NOB各有其适宜生长的pH范围,有研究[25-26]表明,适宜AOB和NOB生长的pH分别为7.0~8.5和6.0~7.5。

    本研究通过调节反应液的pH、控制底物流加速率和实际反应速率的关系以实现体系内预期NH+4-N和NO2-N浓度范围和预期的FA和FNA浓度,考察了pH、FA、FNA变化对AOB富集的影响。AOB富集过程中每周期开始和结束时NH+4-N,NO2-N和NO3-N的浓度变化如图2(a)所示。根据式(1)和(2),温度以20 ℃计,结合反应体系内的pH波动范围(设定为±0.1),计算得出每周期开始和结束时体系内的FA和FNA浓度,结果如图2(b)图2(c)所示。结果表明,在整个培养过程中,各周期反应体系内每一时刻的FA浓度基本保持在3~8 mg·L−1;因随着氨氮氧化能力的增强,每周期结束时体系内积累的NO2-N浓度逐渐升高,因此,体系内FNA浓度逐渐升高,各周期FNA的浓度基本保持在0.15 mg·L−1以下。符合先前已得到的对NOB产生抑制的浓度,且低于对AOB活性产生抑制的浓度。此外,通过在适宜AOB生长的pH范围内调节反应体系的pH,且随着AOB富集的进行,在保证FA和FNA浓度未对AOB活性产生抑制的前提下,灵活调节pH使其逐渐降低至近7.5,更接近于实际污水的pH。然而,降低pH会导致FNA升高,因此,可以通过缩短每周期的反应时间以减少周期反应结束时亚硝酸盐积累量,从而防止FNA对AOB活性产生抑制。

    图 2  FA和FNA浓度调节及低DO环境
    Figure 2.  Regulation on FA and FNA concentrations at low DO conditions

    根据图2(a)各周期初始NH+4-N、NO2-N和NO3-N浓度,反应结束NH+4-N、NO2-N和NO3-N浓度,采用式(3)和式(5)计算各周期的氨氮氧化速率和亚硝酸盐积累率,考察AOB富集培养效果,结果如图3所示。约从第9天(第10周期)开始,AOB生长进入对数生长期,氨氮氧化速率由约15 mg·(L·h)−1大幅升高,在第15天(第22周期)达到最高,约为180 mg·(L·h)−1。与此同时,亚硝酸盐积累率逐渐升高至90%左右。在第1、10、20、29周期,氨氮氧化速率分别达到12.35、21.39、160.89、148.40 mg·(L·h)−1;污泥的MLSS分别为(4 414±92)、(5 441±211)、(6 008±162)、(4 583±51) mg·L−1;MLVSS分别为(2 776±48)、(2 836±174)、(2 812±48)、(2 725±79) mg·L−1。结合MLVSS计算比氨氮氧化速率,得出比氨氮氧化速率分别为4.45、7.54、57.22、54.46 mg·(g·h)−1。这表明活性污泥的生物量对AOB富集具有一定影响,保证较高的生物量对其快速富集具有积极意义。

    图 3  AOB富集培养期间比氨氮氧化速率和亚硝酸盐积累率
    Figure 3.  The specific ammonia oxidation rate and nitrite accumulation ratio during the AOB enrichment period

    研究证实采用低DO可以实现亚硝酸盐积累,但是氨氮氧化速率随着DO降低也会随之下降[7-9]。由图2(a)可知,因室内曝气机所能提供的DO有限(若需提高DO,可采用室外大型曝气机[18]),在培养后期,体系内的DO已达到了极限(波动范围为±2%),仅为0.2~0.4 mg·L−1,但仍可以实现较高的氨氮氧化速率。

    在AOB富集过程中,本研究采用间歇运行方式对DO的影响进行分析,结果如图4所示。由图4可知,DO浓度由0.8 mg·L−1左右降低至0.2 mg·L−1左右,对于相同的初始氨氮浓度,在低DO的条件下,氨氮氧化完全的历时较长,因此,氨氮氧化速率的确有所降低。然而在极低的DO条件下,因AOB的大量富集,仍可以实现高氨氮氧化速率。ANTILEO等[9]的实验结果表明,当DO浓度分别为1.0、0.8和0.6 mg·L−1时,氨氮氧化速率呈降低的趋势,分别为0.10、0.04、0.03 kg (m3·d)−1。WANG等[27]的研究结果同样表明,在DO分别为0.5 mg·L−1和1.5 mg·L−1,最大氨氮氧化速率增长约为50%。

    图 4  DO浓度对氨氮氧化速率的影响
    Figure 4.  Effects of DO concentrations on the ammonia oxidation rate

    《伯杰氏细菌鉴定手册》中将AOB分为5个属,分别为亚硝化单胞菌属(Nitrosomonas)、亚硝化球菌属(Nitrosococcus)、亚硝化螺菌属(Nitrosospira)、亚硝化弧菌属(Nitrosovibrio)和亚硝化叶菌属(Nitrosolobus);将NOB分为4个属,分别为硝化杆菌属(Nitrobacter)、硝化球菌属(Nitrococcus)、硝化刺菌属(Nitrospina)和硝化螺菌属(Nitrospira)。有研究[28-29]表明,在污水处理厂经常出现的AOB主要是NitrosomonasNitrosospira;经常出现的NOB主要是NitrobacterNitrospira[30]图5为属水平高通量测序结果,yrd1_1、yrd1_2、yrd1_3和yrd1_4分别为接种、富集培养第9、15和18天的污泥样品。接种污泥中微生物多样性较高,因AOB大量增殖,故随着AOB逐渐富集,其他细菌被淘洗出反应器,污泥中微生物多样性则随之降低。接种污泥Nitrosomonas的比例仅为0.23%,随着AOB富集的进行,在第9、15和18天,其比例逐渐上升至5.9%、51.61%和54.18%。从第9天至第15天增幅较大,结合图3的结果,原因为此期间AOB生长进入对数期。与Nitrosomonas属AOB相比,Nitrospira属的NOB一直处于非常低的水平,最高值仅为1.7%,最终比例仅为0.12%,并未完全淘洗出反应器。上述结果表明AOB在富集培养期间大量生长,与反应器接近180 mg·(L·h)−1的高氨氮氧化速率相符。此外,有研究[31]已证实采用含有有机物的实际污水也可以成功培养Nitrosomonas属的AOB,因此,有机物的存在不是AOB富集的限制因素。

    图 5  属水平高通量测序结果
    Figure 5.  Distributions of bacterial community in the cultivated sludge and seed sludge at the genus level

    此外,AOB形态多样,包括球状、杆状、螺旋状等,不同属的形态有所差异,已证实Nitrosomonas属的AOB为杆状或椭球状,Nitrosospira属的AOB为螺旋状[32]。本研究通过扫描电镜观察污泥样品中细菌的形态结构,如图6所示,结果显示富集培养后存在大量具有椭球状特征的细菌。

    图 6  扫描电镜微生物形态分析
    Figure 6.  Microbial morphology analysis by scanning electron microscopy

    采用荧光定量PCR技术对AOB富集各阶段的污泥样品进行检测分析,以通过数量变化考察AOB的生长状况,结果如表1所示。amoA基因是AOB的特征序列,随着AOB富集的进行,可以看出活性污泥中amoA基因平均拷贝数显著增加。由于荧光定量PCR检测上机时DNA稀释50倍,且DNA提取时采用200 mg污泥样品,按照60 μL进行洗脱得到DNA溶液。因此,换算得出amoA基因平均拷贝数在接种、富集培养第9、15和18天分别为2.67×105、4.24×108、9.67×109、7.30×109 拷贝数·g−1

    表 1  amoA基因平均拷贝数
    Table 1.  Average copy number of gene amoA for AOB
    样品平均Ct平均拷贝数/(拷贝数·g−1)
    接种污泥32.238 6417.799 9
    第9天污泥21.602 4828 254.01
    第15天污泥17.185 25644 733.5
    第18天污泥17.511 69486 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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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合比氨氮氧化速率(图3)和AOB群落占活性污泥中的比例(图5)的结果,由比氨氮氧化速率、AOB在活性污泥中的比例和功能基因数量等几个方面均可证实,AOB群落得到了高度增殖,逐渐成为活性污泥中的优势菌属。

    1)在适宜AOB生长的pH范围内,调节反应体系内的pH、结合底物流加速率和实际反应速率关系的联合控制,实现了整个反应过程中预期的FA和FNA水平,以抑制NOB生长,而未对AOB活性产生抑制。在确保实现合理FA和FNA浓度范围的前提下,逐渐降低体系内的pH,至接近实际污水的pH范围,使得富集得到的AOB更利于实际应用。

    2)低DO导致氨氮氧化速率降低,体系内高纯度的AOB可以确保在极低DO条件下,氨氮氧化速率维持在较高水平。

    3)通过比氨氮氧化速率指标、高通量测序定性分析活性污泥中的菌群结构以及荧光定量PCR检测功能基因amoA平均拷贝数,综合证实AOB在富集期间得到了高度增殖。

  • 图 1  AgNPs在纯水、人工废水中的紫外-可见吸收光谱

    Figure 1.  UV-Vis spectra of AgNPs in pure water and artificial wastewater

    图 2  AgNPs在纯水和人工污水中的透射电镜图

    Figure 2.  TEM images of AgNPs in pure water and artificial wastewater

    图 3  AgNPs及Ag+对SBR出水DO和pH的持续影响(0~50 d)

    Figure 3.  DO and pH evolution of activated sludge mixed liquor as a function of AgNPs and Ag+ concentration(0~50 d)

    图 4  AgNPs及Ag+对出水COD的持续影响(0~50 d)

    Figure 4.  COD evolution of effluent as a function of AgNPs and Ag+ concentration(0~50 d)

    图 5  AgNPs及Ag+对出水NH+4-N质量浓度的持续影响(0~50 d)

    Figure 5.  NH+4-N evolution of effluent as a function of AgNPs and Ag+ concentration(0~50 d)

    图 6  AgNPs及Ag+对出水NO2-N和NO3-N的持续影响(0~50 d)

    Figure 6.  NO2-N and NO3-N evolution of effluent as a function of AgNPs and Ag+ concentration(0~50 d)

    图 7  AgNPs及Ag+对出水PO34的持续影响(0~50 d)

    Figure 7.  PO34 evolution of effluent as a function of AgNPs and Ag+ concentration(0~50 d)

    表 1  AgNPs在纯水和人工污水中的平均粒径及Zeta电位

    Table 1.  Average size and Zeta potential of AgNPs in pure water and artificial wastewater

    样品质量浓度/(mg·L−1)平均粒径/nmZeta电位/mV
    纯水148.88 ± 13.34−8.73 ± 0.70
    纯水1052.25 ± 6.67−8.24 ± 0.74
    人工污水196.26 ± 18.23−11.16 ± 0.48
    人工污水1096.52 ± 5.41−10.26 ± 0.62
    样品质量浓度/(mg·L−1)平均粒径/nmZeta电位/mV
    纯水148.88 ± 13.34−8.73 ± 0.70
    纯水1052.25 ± 6.67−8.24 ± 0.74
    人工污水196.26 ± 18.23−11.16 ± 0.48
    人工污水1096.52 ± 5.41−10.26 ± 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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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历程
  • 收稿日期:  2021-02-09
  • 录用日期:  2021-04-22
  • 刊出日期:  2021-07-10
段颖, 孙秀玥, 盛涛, 贾艺, 金秋池, 杨新萍. 纳米银和银离子对活性污泥系统污染物去除效率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7): 2450-2459. doi: 10.12030/j.cjee.202102067
引用本文: 段颖, 孙秀玥, 盛涛, 贾艺, 金秋池, 杨新萍. 纳米银和银离子对活性污泥系统污染物去除效率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7): 2450-2459. doi: 10.12030/j.cjee.202102067
DUAN Ying, SUN Xiuyue, SHENG Tao, JIA Yi, JIN Qiuchi, YANG Xinping. Effects of silver nanoparticle and silver ions on pollutants removal efficiency of activated sludge system[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7): 2450-2459. doi: 10.12030/j.cjee.202102067
Citation: DUAN Ying, SUN Xiuyue, SHENG Tao, JIA Yi, JIN Qiuchi, YANG Xinping. Effects of silver nanoparticle and silver ions on pollutants removal efficiency of activated sludge system[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7): 2450-2459. doi: 10.12030/j.cjee.202102067

纳米银和银离子对活性污泥系统污染物去除效率的影响

    通讯作者: 杨新萍(1972—),女,博士,教授。研究方向:水污染控制工程。E-mail:xpyang@njau.edu.cn
    作者简介: 段颖(1995—),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水污染控制工程。E-mail:1041279266@qq.com
  • 南京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南京 210095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31870489)

摘要: 纳米银(silver nanoparticle,AgNPs)及所释放Ag+的毒性会对污水生物处理系统中的微生物造成影响,降低系统对污染物的去除效率。基于此,对表面包被聚乙烯吡咯烷酮的AgNPs在纯水和人工污水中的形貌、粒径分布、表面电位等进行了表征,以序批式反应器(sequencing batch reactor,SBR)模拟活性污泥污水处理系统,在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后,SBR连续运行50 d,考察了活性污泥系统污染物去除率的动态变化。结果表明:AgNPs在人工污水中易团聚,AgNPs浓度越高,团聚现象越明显;进水中添加10 mg·L−1 AgNPs可显著降低SBR对COD、NH+4-N及PO34的去除率,其抑制效应主要来自于AgNPs本身而不是其释放的Ag+;添加1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对活性污泥系统去除COD有抑制效应,但COD去除率仍高于60%,可以满足城镇污水处理厂污染物排放一级A标准(GB 18918-2002);添加1 mg·L−1 AgNPs可显著抑制活性污泥系统对PO34的去除;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对SBR出水中NO2-N和NO3-N去除率没有影响。鉴于目前进入城镇污水处理系统中AgNPs的浓度远低于1 mg·L−1,故AgNPs对活性污泥污水处理系统中污染物的去除没有显著抑制效应。

English Abstract

  • 纳米银具有独特的抗菌性能,广泛应用于家用电器[1]、纺织品[2]、食品容器、医疗用品、化妆品等领域[3],AgNPs已经成为全球应用最多的纳米材料之一。AgNPs产品在生产、运输和使用过程中不可避免地直接或间接释放到环境中[4],最终进入污水处理厂[5]。有研究结果[6-7]表明,纳米颗粒进入水体后,粒子本身性质(粒径、形状、溶解性、表面电位和包被材料等)、存在状态(离子态和络合态)和环境因素(pH、溶液离子强度、有机物等)均会显著影响其在水体中的行为。贾俊彩等[8]发现,AgNPs粒径越小,对斑马鱼的毒性越强,易导致斑马鱼胚胎发生多种畸形。BURCHARDT等[9]发现,AgNPs及其溶解释放的Ag+对藻类具有毒性效应。AgNPs的粒径、Ag+溶出强度、表面电位等理化性质均会直接影响其在水体中的反应活性及生物毒性[10-12]

    活性污泥工艺具有流程简洁、操作简易、运行效果稳定等优点,主要利用活性污泥(微生物聚集体)对水中各种污染物进行吸收、转化和降解[13]。有研究结果表明,AgNPs可导致活性污泥中硝化细菌丰度显著减少,降低活性污泥系统的出水水质,从而影响受纳水体的氮循环[14]。也有研究结果[15]表明,进入活性污泥污水处理系统中的AgNPs溶解释放出的Ag+抑制了系统中微生物活性,从而降低活性污泥系统对污染物的去除效率。关于AgNPs影响活性污泥污水处理系统污染物去除效率的原因是其自身还是其释放Ag+所至,仍有争议。LIANG等[16]分别测定了1 mg·L−1 AgNPs和1 mg·L−1 Ag+对SBR中活性污泥硝化性能的影响,认为AgNPs对活性污泥微生物硝化反应的抑制作用来自其本身。WIRTH等[17]发现,AgNPs对Pseudomomas fluorescens细胞膜的毒性大于AgNPs释放出的Ag+毒性。而RADNIECKI等[18]的研究结果表明,AgNPs释放出的Ag+是对活性污泥中Nitrosomonas europaea产生硝化抑制的主要原因。HOQUE等[19]的研究结果表明,污水中AgNPs质量浓度为0.1~0.2 µg·L−1,随着包含AgNPs的材料广泛应用,AgNPs在污水中的浓度有可能继续升高。

    本研究采用序批式反应器(sequencing batch reactor,SBR)模拟活性污泥污水处理系统,在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以及相同质量浓度的AgNPs可在水中分别溶解释放出的Ag+,在连续运行50 d后,测定SBR出水的各项水质指标,以期为全面评价AgNPs及其释放的Ag+对污水生物处理系统的生态风险提供参考。

  • 实验用水为人工模拟中等强度的城市污水,主要组成成分为30 mg·L−1 C6H12O6、400 mg·L−1 CH3COONa、150 mg·L−1 NH4Cl、45 mg·L−1 KH2PO4、20 mg·L−1 MgSO4·7H2O、1 mL·L−1微量元素溶液。微量元素溶液组成为150 mg·L−1 H3BO3、150 mg·L−1 CoCl2·6H2O、30 mg·L−1 CuSO4·5H2O、150 mg·L−1 FeCl2·6H2O、30 mg·L−1 KI、120 mg·L−1 MnCl2·2H2O、60 mg·L−1 Na2Mo7O4·2H2O、120 mg·L−1 ZnSO4·7H2O。使用NaHCO3调节人工污水的pH,使其保持在6.5~7.5。接种污泥取自南京某城市污水处理厂生化池的回流污泥。

  • SBR有效容积为1.6 L,采用空气压缩机曝气,空气流速为2.0 L·min−1。实验期间SBR每日运行2个周期,每周期5 h,包括进水15 min、静置90 min、曝气90 min、静置90 min、排水15 min。接种污泥与人工污水体积比为1∶2,运行14 d后,各反应器污泥混合液悬浮固体(mixed liquor suspended solids,MLSS)质量浓度为(4 430±148) mg·L−1,污泥容积指数(settling velocity index,SVI)达到(83±4) mL·g−1,SBR运行稳定,在进水中分别加入不同质量浓度AgNPs和Ag+,这个时间点记为实验开始,即第1天。将进水中AgNPs质量浓度分别设置为1 mg·L−1和10 mg·L−1。根据孙秀玥[20]超滤法测得AgNPs在纯水中释放出的Ag+为AgNPs质量浓度的30%,人工污水配制时采用纯水(15 MΩ·cm)。当进水中添加的AgNPs质量浓度分别为1 mg·L−1和10 mg·L−1时,添加的Ag+质量浓度分别为0.3 mg·L−1和3.0 mg·L−1,Ag+质量浓度分别对应1 mg·L−1和10 mg·L−1 AgNPs在纯水中的Ag+释放量。SBR分为5组,每组SBR设置3个重复,以进水中不添加AgNPs、也不添加Ag+的SBR组作为对照组(CK),5组实验平行同步进行。Ag+以AgNO3配制,运行期间水温为20~30 ℃,运行周期内换水率为50%。

  • AgNPs购自北京德科岛金科技有限公司,平均粒径10~12 nm,表面包裹物为聚乙烯吡咯烷酮。将AgNPs分别分散于纯水和人工污水,表观质量浓度均为2 mg·L−1,经超声仪(KQ-700DE,昆山市超声仪器公司)在100 W、40 kHz条件下超声5 min,采用紫外-可见光分光光度计(UV-1800,Shimadzu,Japan)光谱扫描模式对其进行扫描。将分别分散于纯水中的1 mg·L−1和10 mg·L−1 AgNPs,在100 W、40 kHz条件下超声30 min后,采用纳米粒度电位仪(Zs90,Malvern Zetasizer Nano,UK)测定AgNPs在纯水和人工污水中的粒径分布及Zeta电位。采用透射电子显微镜(H-7650,HITACHI,Japan)观察分散于纯水和人工污水的AgNPs颗粒的形态。

  • 溶解氧(dissolved oxygen,DO)采用便携式溶解氧仪(JPB-607A,上海雷磁)测定;pH采用pH测定仪(PB-10,赛多利斯科学仪器(北京)有限公司)测定;化学需氧量(chemical oxygen demand,COD)采用HACH COD快速测定仪(DR1010,HACH,USA)测定;NH+4-N、NO2-N、NO3-N、PO34采用离子色谱仪(ICS-600,赛默飞世尔(上海)仪器有限公司)测定。

  • 采用Microsoft Excel 2016对实验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结果用平均值±标准误差(Mean±SE)表示,用SPSS Statistics 25软件中单因素方差分析并检验显著性,P<0.05代表数据之间有显著性差异;采用Origin8.1软件绘图。

  • 1) AgNPs的紫外-可见吸收光谱表征。由于量子尺寸效应,纳米粒子具有独特的非线性光学效应,粒子的尺寸和形状决定着这种非线性光学效应。有研究者发现,AgNPs在390~450 nm处存在由表面等离子体共振引起的特征吸收峰[21-22]。利用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对AgNPs溶液进行检测,结果见图1。采用纯水和人工污水稀释的AgNPs溶液吸收峰均出现在410 nm处,这与文献报道中AgNPs特征吸收峰的位置相同[21-22]

    2) AgNPs在纯水和人工污水中的水动力学粒径和Zeta电位。采用动态光散射技术测定AgNPs在纯水和人工污水中的粒径分布及Zeta电位,结果见表1。当AgNPs质量浓度为1 mg·L−1时,纯水中AgNPs平均粒径均为(48.88±13.34) nm,人工污水中有43.70%的AgNPs平均粒径为(170.23±36.03) nm;当AgNPs质量浓度为10 mg·L−1时,纯水中AgNPs平均粒径为(52.25±6.67) nm,人工污水中有18.18%的AgNPs平均粒径为(309.30±25.28) nm。由此可见,AgNPs在人工污水中更易发生团聚,团聚体粒径更大。吴其圣等[23]发现,水中离子强度的增加会促进纳米颗粒的聚集。MUKHERJEE等[24]的研究结果也表明,二价阳离子如Ca2+可显著诱导纳米TiO2、AgNPs等纳米颗粒的团聚。实验采用的人工污水中含有丰富的Mg2+和Na+,这些离子可能是造成AgNPs团聚的主要原因。表1表明,在同种分散介质中,AgNPs质量浓度越高,AgNPs颗粒的水动力学粒径越大。这与其他研究的结果类似,即随着纳米材料浓度增加,纳米颗粒团聚体尺寸也随之增加[25-26]。如表1所示,同一分散介质稀释的AgNPs的Zeta电位无统计学上的显著差异,但不同分散介质稀释的AgNPs间的Zeta电位差异显著。

    3) AgNPs的透射电镜表征。利用透射电子显微镜观察AgNPs在纯水和人工污水中的形态。如图2(a)图2(b)所示,1 mg·L−1和10 mg·L−1 AgNPs在纯水中均以分散的颗粒形式存在,未出现较大团聚体。如图2(c)所示,1 mg·L−1 AgNPs在人工污水中大部分仍以分散颗粒形式存在;由图2(d)可见,10 mg·L−1 AgNPs在人工污水中以小块团聚体形式存在,且团聚体粒径部分大于300 nm。有研究结果[27]表明,纳米颗粒尺寸小,比表面积大,其溶液为不稳定体系,加之颗粒间范德华力的作用,颗粒之间容易聚集出现团聚现象。

  • SBR在50 d的连续运行期间,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对SBR出水DO和pH的影响结果如图3所示。在SBR 50 d的运行期内,10 mg·L−1 AgNPs处理下的SBR出水DO均低于其他处理,但高于3.0 mg·L−1的处理。SBR出水pH在50 d的运行期间均稳定在7.73~8.71,这表明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对活性污泥系统出水pH没有显著影响(P>0.05)。在整个运行期间,SBR出水DO、pH均符合城镇污水处理厂污染物排放标准(GB 18918-2002)。

  • 活性污泥系统的进水COD保持在(335.0±1.0) mg·L−1,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处理后,SBR出水COD变化如图4所示。在50 d的运行期内,与CK相比,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对活性污泥去除COD的性能均有显著抑制效应(P<0.05)。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 AgNPs、0.3 mg·L−1 Ag+时,SBR出水COD无显著性差异,但进水中添加10 mg·L−1 AgNPs时,出水COD显著高于进水中添加3.0 mg·L−1 Ag+的反应器。这说明进水中添加低质量浓度(1 mg·L−1)AgNPs,对活性污泥去除COD的抑制可能在于其释放的Ag+。JEMEC等[28]采用超滤法和超速离心法分别测量了分散在纯水中AgNPs贮备液(标准质量浓度为40 g·L−1)释放Ag+,分别为AgNPs浓度的68%和46%,并进行斑马鱼、微藻、海洋甲壳类动物等毒性实验,发现AgNPs毒性来源于释放的Ag+而不是AgNPs自身。ALITO等[29]发现在SBR中分别加入0.2 mg·L−1 AgNPs和0.2 mg·L−1 Ag+后,COD去除率由99%分别下降至71%和90%,但3 d后COD去除率均恢复至起初的92%。李墨青[30]的研究结果表明,较高质量浓度AgNPs (10 mg·L−1)对SBR的COD去除率可稳定降低至70%。如图4所示,本实验进水中添加10 mg·L−1 AgNPs时,SBR中出水COD显著高于进水中添加3.0 mg·L−1 Ag+的反应器出水,表明10 mg·L−1 AgNPs对活性污泥去除COD的抑制不仅来自于其溶解释放的Ag+,更主要来自AgNPs自身。

  • SBR活性污泥系统的进水NH+4-N为(42.69±1.85) mg·L−1,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出水NH+4-N质量浓度变化如图5所示。CK、0.3 mg·L−1和3.0 mg·L−1 Ag+处理下,SBR出水中的NH+4-N质量浓度在50 d的运行期间内无显著变化,出水NH+4-N质量浓度为0.01~0.09 mg·L−1。1 mg·L−1 AgNPs处理下的SBR出水NH+4-N质量浓度逐渐降低,运行20 d后,1 mg·L−1 AgNPs处理的SBR出水NH+4-N质量浓度与CK相比无显著差别(P>0.05)。上述结果表明,进水中添加1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的SBR对NH+4-N去除率无显著影响(P>0.05)。ALITO等[29]发现,SBR进水中分别添加0.2 mg·L−1 Ag+和0.2 mg·L−1 AgNPs,初始运行时对NH+4-N去除率有抑制效应,但3 d后便得到恢复。与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的SBR相比,进水中添加10 mg·L−1 AgNPs明显抑制了SBR对NH+4-N的去除。在50 d的运行期,进水中添加10 mg·L−1 AgNPs的SBR出水NH+4-N质量浓度显著高于CK及1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处理的SBR,10 mg·L−1 AgNPs对活性污泥去除NH+4-N的抑制效应主要源于AgNPs自身毒性,这与JEONG等[31]的研究结果一致。

  • SBR系统进水NO2-N和NO3-N的质量浓度分别为(1.13±0.03) mg·L−1和(10.57±0.13) mg·L−1,在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后,SBR出水NO2-N、NO3-N质量浓度变化如图6所示。由图6(a)可知,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对SBR出水NO2-N质量浓度均无显著影响(P>0.05),出水NO2-N质量浓度低于0.1 mg·L−1。由图6(b)可知,在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处理下,运行15 d后,各SBR出水NO3-N浓度无显著差异(P<0.05),第50天出水NO3-N质量浓度为0.65~0.85 mg·L−1。上述结果表明,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对活性污泥微生物反硝化过程影响较小,这与YANG等[14]和张汝嘉[32]报道的研究结果类似。

  • SBR系统进水PO34为(10.64±0.63) mg·L−1,进水中分别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的SBR出水中PO34质量浓度变化如图7所示。运行至第10天后,进水中添加10 mg·L−1 AgNPs的SBR出水中PO34质量浓度显著高于其他处理(P<0.05),运行至第38天后,进水中添加1 mg·L−1 AgNPs的SBR出水中PO34质量浓度显著高于对照(P<0.05),这可能是连续运行中,AgNPs影响聚磷菌好氧吸磷能力,最终导致除磷效果减弱[33]。进水中AgNPs质量浓度越高,出水PO34质量浓度越高,这与苑志华等[33]的研究结果一致。在SBR 50 d的运行期间,进水中分别添加0.3 mg·L−1、3.0 mg·L−1 Ag+的SBR出水中PO34质量浓度与对照相比均无显著性差异(P<0.05)。1 mg·L−1 AgNPs、10 mg·L−1 AgNPs对活性污泥去除PO34的抑制程度均高于其释放出的Ag+单独作用于活性污泥时的抑制程度,这表明AgNPs对活性污泥去除PO34的抑制作用来源于AgNPs自身。

    综合上述结果可知,1 mg·L−1 AgNPs对SBR出水中的NH+4-N、NO2-N和NO3-N质量浓度无明显影响,对COD和PO34的去除有明显抑制效应,但出水COD低于50 mg·L−1,符合城镇污水处理厂污染物排放一级A标准(GB 18918-2002),但系统出水中PO34质量浓度很难达到污染物排放的一级A标准(GB 18918-2002)。AgNPs通过影响活性污泥中微生物群落结构和抑制微生物活性,从而降低活性污泥系统对碳、氮、磷的去除效率。李墨青[30]通过高通量测序发现,AgNPs质量浓度越高,具有脱氮除磷功效的菌群种类逐渐减少。LIANG等[16]的研究结果表明,AgNPs对污水处理系统中硝化细菌活性有抑制作用,最大抑制率为46.5%,从而导致废水中NH+4-N和NO2-N质量浓度增加。AgNPs通过诱导活性氧产生细胞凋亡机制[34],抑制了活性污泥微生物的脱氮除磷性能[35]

    AgNPs在污水或者水体中的存在形式多样,除AgNPs和Ag+外,Ag+经硫化、氯化后与S2-和Cl结合可能生成Ag2S、AgCl沉淀或胶体AgClx(x−1)-;Ag+也可以与SO24CO23结合生成Ag2SO4、Ag2CO3等物质,这些物质会影响AgNPs及Ag+对微生物的毒性。CHOI等[36]发现,AgNPs可形成Ag2S沉淀物,导致AgNPs对硝化生物的毒性降低80%;LEVARD等[37]的研究也证明,硫化物的存在会导致AgNPs释放Ag+的速率降低,对AgNPs的毒性产生较大的影响。因此,今后的研究需关注AgNPs在水中的不同赋存形态对活性污泥微生物去除污染物的影响。

    JOHNSON等[38]通过检测英国9座污水处理厂的污水中总Ag质量浓度(实际测量中很难区分水中AgNPs、Ag+及其他Ag形态,均是以总Ag质量浓度表示),得出污水中总Ag的平均质量浓度为8.4×10−5 mg·L−1。本课题组在南京农业大学学生宿舍区16处化粪池、污水检查井中取水样,检测结果表明污水中总Ag质量浓度为2.1×10−4~4.30×10−2 mg·L−1,远低于1 mg·L−1[39]。从目前国内外报道的城镇污水中总Ag质量浓度,结合本研究与其他研究者所得的结果可以看出,城镇污水处理厂中的AgNPs并未对活性污泥去除污染物的性能产生显著的抑制效应。

  • 1)表面被聚乙烯吡咯烷酮包被的AgNPs在污水中仍然易团聚,AgNPs质量浓度越高,其粒径越大,团聚现象越明显。

    2)进水中添加10 mg·L−1 AgNPs可显著抑制活性污泥系统对COD、NH+4-N及PO34的去除,10 mg·L−1 AgNPs对活性污泥系统的显著抑制效应主要源于AgNPs自身而不是其释放的Ag+;添加1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对活性污泥系统去除COD有抑制效应,但去除率仍高于60%,可以满足城镇污水处理厂污染物排放一级A标准(GB 18918-2002);添加1 mg·L−1 AgNPs可显著抑制活性污泥系统对PO34的去除;添加1 mg·L−1、10 mg·L−1 AgNPs和0.3 mg·L−1、3.0 mg·L−1 Ag+对SBR出水中NO2-N和NO3-N去除率没有影响。

    3)目前污水处理系统中AgNPs质量浓度通常在ng·L−1~μg·L−1级别,远低于1 mg·L−1,低质量浓度AgNPs对活性污泥系统污水处理性能的影响有待进一步研究。

参考文献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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