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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糖碳源条件下C/N对反硝化和N2O释放性能的影响

付昆明, 张晓航, 刘凡奇, 仇付国, 曹秀芹. 葡萄糖碳源条件下C/N对反硝化和N2O释放性能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4): 1279-1288. doi: 10.12030/j.cjee.202010137
引用本文: 付昆明, 张晓航, 刘凡奇, 仇付国, 曹秀芹. 葡萄糖碳源条件下C/N对反硝化和N2O释放性能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4): 1279-1288. doi: 10.12030/j.cjee.202010137
FU Kunming, ZHANG Xiaohang, LIU Fanqi, QIU Fuguo, CAO Xiuqin. Effect of C/N on denitrification and N2O release with glucose as the carbon source[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4): 1279-1288. doi: 10.12030/j.cjee.202010137
Citation: FU Kunming, ZHANG Xiaohang, LIU Fanqi, QIU Fuguo, CAO Xiuqin. Effect of C/N on denitrification and N2O release with glucose as the carbon source[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4): 1279-1288. doi: 10.12030/j.cjee.202010137

葡萄糖碳源条件下C/N对反硝化和N2O释放性能的影响

    作者简介: 付昆明(1981—),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污水自养脱氮技术等。E-mail:fukunming@163.com
    通讯作者: 付昆明, E-mail: fukunming@163.com
  • 基金项目:
    北京建筑大学市属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X20136)
  • 中图分类号: X703

Effect of C/N on denitrification and N2O release with glucose as the carbon source

    Corresponding author: FU Kunming, fukunming@163.com
  • 摘要:NO3-N或者NO2-N为电子受体,以葡萄糖为碳源,通过批次实验研究了反硝化过程中在不同C/N条件下,反应器内的脱氮和N2O的释放情况。结果表明:当C/N在1.5、3、6.5、10和20变化的过程中,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速率由8.81×10−3 g·(g·h)−1升至3.25×10−2 g·(g·h)−1,峰值N2O转化率由3.43%升至17.43%;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速率由1.59×10−2 g·(g·h)−1升至8.08×10−2 g·(g·h)−1,峰值N2O转化率由4.08%升至41.17%。增大C/N可提供更多的电子进行反硝化,使其脱氮效率得到提高。N2O积累量的增加除了与反硝化过程中各种酶的电子竞争有关,也与葡萄糖相对复杂的代谢过程有关。
  • 我国不发达的偏远农村地区由于水资源缺乏不得不使用重金属超标的水体作为饮用水水源[1],一些地区存在锰含量超标的现象[2-3],对饮用水安全造成威胁。当人体摄入过量重金属后,可能导致胃溃疡、脑损伤、心力衰竭、糖尿病以及神经系统疾病[4-5]。由于农村饮用水源较分散,常规用于城市集约化饮用水处理的工艺在农村较难实现,重力驱动膜过滤系统(gravity-driven membrane filtration system,GDM)作为一种分散性强、操作简单、低能耗和低成本的水处理技术,在农村地区饮用水处理方面具有较高的应用前景[6]。GDM在4~10 kPa条件下运行,无需任何物理或化学清洗,能够稳定运行数月甚至数年[6-8],适用于农村水处理场景。在GDM系统中,原水中的大分子污染物被膜截留,随着时间的增长,在膜表面形成一层不均匀的污垢层,进一步截留和吸附污染物以实现水质净化[9-11]

    传统的GDM系统很难去除重金属[12],对此,研究者们尝试对GDM系统进行改进以增强处理效能。一些研究将各种预处理方式与GDM系统相结合,以提高重金属的去除率。这包括在膜表面预涂锰氧化物增加生物膜的孔隙率,提高微生物群落的多样性,利用微生物去除锰和铁[13]。此外,DU等[14]通过在膜表面的粉末活性炭上沉积一层锰氧化物,使锰氧化细菌在膜上富集,从而促进锰的去除。SHI等[12]还通过在膜表面添加零价铁从而增加生物膜的多孔结构,极大地提高了重金属的去除率。但是,在膜表面添加锰和零价铁等重金属,易造成锰和铁的流失,导致二次污染。因此,开发一种绿色环保的方法提高GDM系统对重金属的去除,以及对促进GDM系统在饮用水处理中的应用具有重大意义。

    木质膜(wood membrane,WM)是一种具有几至几十微米孔道结构的天然绿色微滤膜,在水处理领域具有巨大的应用潜力[15]。VITAS等[16]将其羧基化后,提高了对铜的去除率。YANG等[17]将木质膜巯基功能化,以快速去除重金属。考虑到经济性和材料可得性,运用木质膜改进GDM系统在农村易于实现。当前关于木质膜运用于GDM系统的报道较为缺乏,其对GDM系统运行的影响仍不清楚。因此,本研究利用典型乔木(白杨木)为原材料作为木质膜,探究基于聚合物微滤(microfiltration,MF)膜和木质膜的GDM系统对重金属的去除效能及潜在机理,以期为解决农村饮水安全问题提供绿色且成本低廉的处理方案。

    实验用水取自北京市饮用水水源之一的京密引水渠,其水中Fe、Mn和Cu的质量浓度分别为(111.3±0.2)、(4.2±0.2)和(31.69±0.1) μg·L−1。为了模拟某些地区Mn含量超标而Fe和Cu含量不超标的情况,在京密水中加入FeCl3、MnCl2和CuCl2,控制Fe、Mn和Cu质量浓度均为200 μg·L−1。最终进水的其他化学性质为:pH为7.8~8.1;电导率为353.5~376.1 μS·cm−1;总有机碳为9.4~13.7 mg·L−1,出水以期达到我国《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GB 5749-2022)。

    本实验的GDM系统装置图如图1所示,采用圆形白杨木和醋酸纤维素膜分别作为木质膜(WM)和聚合物微滤(MF)膜。木质膜从福建省森林人木材公司购买,孔径为10~70 μm,密度为0.39 g·cm−3,厚度为5 mm,容积为0.25 mL,比表面积为2.13 m2·g−1,膜面积为7.07 cm2,木质膜对Cu的吸附量为0.06 mg,对Fe和Mn的吸附量约为0,其清水通量为24 442.5 L·(m2·h)−1。聚合物微滤膜的孔径为0.45 μm,对Fe、Mn和Cu的吸附量约为0,清水通量为1 151.8 L·(m2·h)−1。木质膜和聚合物微滤膜的表面形貌如图3(a)~(b)所示,木质膜表面粗糙且存在较大孔洞,而聚合物微滤膜表面致密均匀。实验设置2组GDM系统,第1组为木质膜耦合聚合物微滤膜系统(GDM1),其中木质膜为GDM1-WM,微滤膜为GDM1-MF;第2组为聚合物微滤膜系统(GDM2),其微滤膜为GDM2-MF。实验前,将木质膜依次通过乙醇、1% NaOH和热超纯水进行抽滤冲洗,直至通过木质膜的出水在紫外254 nm处的吸光度(UV254)小于0.001。同样地,用超纯水将微滤膜冲洗至UV254小于0.001。2组GDM系统以死端过滤模式并联运行,膜有效过滤直径为3 cm,驱动压力为恒压5 kPa(50 cm水头)。为了尽可能减少其他因素的影响,2组过滤系统共用1个恒位水箱。运行过程中,每天记录渗透通量,定期收集出水并对水质进行检测。

    图 1  GDM1与GDM2系统装置示意图
    Figure 1.  Schematic diagram of GDM1 and GDM2 systems

    进出水样品的紫外吸光度采用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UV-2600,岛津公司,日本)测定,利用680 nm处吸光度检测水样颗粒物浓度的变化。采用荧光分光光度计(F-4600,日立,日本)识别胞外聚合物(extracellular polymeric substances,EPS)中的蛋白和腐殖类物质。水样中Fe、Mn和Cu的含量经过微波消解之后用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仪(inductively coupled plasma-mass spectrometry,ICP-MS,Agilent 7800,美国)检测。

    1)生物膜表征。在实验结束后将生物膜样品切割成数份。取1块生物膜进行冷冻,经过提取脱氧核糖核酸(deoxyribonucleic acid,DNA)、聚合酶链反应(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PCR)扩增等流程,在Illumina MiSeq平台对16S rRNA进行测序,在美吉生物云平台(上海美吉生物医药科技有限公司)进行数据处理,分析生物膜中微生物群落组成的信息。生物膜样品经冷冻干燥后,用溅射法对样品进行镀铂,在扫描电子显微镜(scanning electron microscopy,SEM,SU8020,日本)下观察生物膜的表面和横截面形貌。此外,生物膜经自然风干后进行如下表征:用X射线光电子能谱(X-ray photoelectron spectroscopy,XPS,ESCALAB 250Xi,美国)揭示生物膜中的元素组成及其化学键信息;通过傅里叶变换红外光谱(Fourier transform infrared spectroscopy,FTIR,Spectrum 400,美国)对生物膜的官能团进行表征;采用接触角仪(Dataphysics,OCA15EC,德国)测定生物膜的亲疏水性。

    2) EPS的提取与测定。取部分生物膜,将其剪碎并置于磷酸盐缓冲溶液(phosphate buffer solution,PBS)中,再进行涡旋振荡和离心,取上清液即为EPS提取液[18]。EPS中的蛋白含量用Bradford法测定[19]。多糖含量采用苯酚-硫酸法测定[20]

    3)数据分析方法。数据处理在Microsoft Office 2019中进行,并使用Origin 2021作图。2组GDM系统的组间差异通过配对t检验方法进行检验,在IBM SPSS Statistics 26中进行。

    图2(a)所示,GDM系统共运行67 d,根据通量的变化可分为0~10、11~40和41~67 d 3个阶段,这与FENG等[21]发现GDM系统通量呈现阶段性变化的现象一致。在第I阶段(0~10 d),2组GDM系统通量较高,但迅速降低,这与进水中的污染物堵塞膜孔以及生物膜的形成有关[22];在第II阶段(11~40 d),通量缓慢下降;第III阶段(41~67 d)中,2组GDM系统通量均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最终,在第III阶段,GDM1系统的平均通量为1.1 L·(m2·h)−1,GDM2系统的平均通量为0.9 L·(m2·h)−1,GDM1系统的通量显著高于GDM2(P<0.05)。与此同时,由图2(b)可见,生物膜的水力阻力与通量呈现出完全相反的趋势,并且GDM1系统的阻力显著低于GDM2(P<0.05)。这表明在GDM1系统中,木质膜的存在降低了系统的水力阻力,因此,GDM1系统具有较高的稳定通量。

    图 2  GDM系统的通量、膜阻力和进出水水质变化
    Figure 2.  Variations in flux and membrane resistance of GDM systems and water quality improvement during operation.

    在GDM系统不同运行阶段共选取5个时间点测定重金属离子质量浓度。如图2(c)~(e)所示,GDM1和GDM2系统在运行后期对3种重金属的去除率均表现出Fe>Cu>Mn的规律。其中,GDM1在稳定运行阶段(第III阶段)的Fe、Mn、Cu的平均去除率分别为67%、43%和59%,GDM2 中Fe、Mn、Cu的平均去除率分别为64%、15%和36%。2组重力流系统Fe和Cu的去除率均高于Mn,这是由于Fe和Cu在中性或弱碱性体系中易形成氢氧化物胶体而更易被系统截留,同时,也通过吸附于膜表面、微生物细胞壁或蛋白质衣壳等去除,而Mn的去除更多依赖于与生物膜以及特定微生物群落的直接相互作用[23-24]。在运行初始阶段,生物量不断增长,使得生物吸附位点增多,Fe的去除率增加,随着吸附位点逐渐饱和,Fe的去除率有所降低。此外,由于GDM1的通量高于GDM2,使得GDM1截留的生物量更多,从而具有较多的吸附位点,因此,GDM1的Fe去除率高于GDM2。GDM1对Mn的去除率随着时间的增长而逐渐增加,而GDM2的去除率却降低,去除规律的差异主要与微生物和Mn之间的相互作用有关[25],这将在后续进一步讨论。GDM1和GDM2对Cu的去除原理与Fe类似,主要通过生物吸附去除Cu[26],GDM1的吸附位点多于GDM2,因此,GDM1对于Cu的去除率相对较高。鉴于Fe和Mn去除率在49 d后呈现出相对降低的趋势,这可能是由于可溶性微生物产物与重金属结合从膜表面流失进入出水导致的[27],建议在67 d对膜进行冲洗,并可以在膜表面接种锰氧化细菌,进而缩短启动时间和提高去除率。

    根据图2(f)所示,即使进水浊度有一定程度的波动,GDM1和GDM2系统均能显著降低浊度(P<0.001)。表明GDM1和GDM2系统有着良好的颗粒或胶体截留能力。与此同时,GDM1系统还可显著降低出水中DOM的芳香性(SUVA254)(P<0.05),而GDM2系统的作用不显著(P>0.05)。

    PETER-VARBANETS等[8]认为生物膜的结构特性是影响GDM通量的主导因素,因此本研究对生物膜的形态结构进行了表征,3种生物膜的表面和横截面结构在SEM下呈现出较大差别。由图3(c)~(e)可知,GDM1-WM的生物膜表面存在较多孔洞,且GDM1-MF生物膜表面为疏松多孔的结构,而GDM2-MF生物膜比GDM1-WM和GDM1-MF均更加致密。有研究[28]表明,生物膜的多孔结构和GDM的稳定通量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较大的孔径有助于水流穿过。另一方面,如图3(f)~(h)所示,GDM2-MF生物膜的厚度远大于GDM1中WM和MF生物膜的厚度,不利于水流的通过。因此,木质膜的存在改变了GDM生物膜的表面和横截面结构,造成2种GDM系统的通量和水力阻力差异,这部分解释了图2(a)~(b)中GDM2系统比GDM1系统的水力阻力更大且稳定通量更低的原因。

    图3(i)所示,2个GDM系统生物膜的接触角显示其亲疏水性存在明显差异。GDM1-WM、GDM1-MF和GDM2-MF中生物膜的初始接触角分别为141.6°、93.6°和87.7°,因此GDM1-WM生物膜表现出强疏水性,GDM1-MF为弱疏水性,而GDM2-MF为弱亲水性。GDM1-WM生物膜的动态接触角下降缓慢,而GDM1-MF和GDM2-MF的生物膜动态接触角下降更快且下降速度近似。GDM1系统中2种生物膜均表现为疏水性,而疏水性物质如具有双键或芳环的物质与金属离子存在阳离子-π键作用,这种作用可能加强GDM1系统中重金属与生物膜的相互作用,使得重金属更易被截留[29]。此外,值得注意的是,相比GDM2系统,GDM1系统中生物膜更加疏水但其稳定通量更高,这表明生物膜结构对稳定通量的主导作用强于亲疏水性的作用。

    图3(j)反映了3种生物膜的红外光谱结果。3种生物膜中1 634、1 545和1 457 cm−1处的峰分别为—NH2/C=O、C—N/N—H以及C—OH。这些基团与微生物分泌的蛋白类物质有关[30]。而1 244/1 257 cm−1和1 024 cm−1分别为C—O—C和C—O,主要来自于多糖类物质[30]。GDM1-MF生物膜中的—NH2/C=O、C—N/N—H、C—OH、C—O—C和C—O峰的强度最强,其次是GDM2-MF和GDM1-WM生物膜,这表明GDM1-MF可能含有更多蛋白和多糖类物质。3 274 cm−1和1 727 cm−1处的峰来自于—OH和—COOH中的C=O的拉伸振动[16, 30-31],这些峰在GDM2-MF中均显示出较低的强度。同时,与GDM1-MF和GDM2-MF相比,GDM1-WM生物膜中—OH强度更强。CHOIŃSKA-PULIT等[32]认为—OH和—COOH等可以作为活性金属结合位点,可将其从溶液中去除。因此,GDM1系统中的生物膜具有更好的重金属去除能力。生物膜内化学键特性的XPS表征结果如图3(k)~(l)所示。O1s图谱中532.5 eV处的峰为C—O—C或C—O—H键,常见于醇、半缩醛、糖[33];N1s图谱中399.2 eV处的峰被解析为胺中的N—H,与蛋白的存在有关[34]。GDM1-MF生物膜的C—O—C和N—H的信号最强,其次是GDM2-MF和GDM1-WM。因此,FTIR和XPS的结果均表明木质膜的存在可能增加了GDM系统的蛋白和多糖含量。

    图 3  膜的扫描电镜图、接触角、FTIR和XPS图谱
    Figure 3.  Scanning electron microscope images, contact angle, FTIR and XPS spectra of membrane

    为确定生物膜对重金属去除的作用,测定了实验结束时EPS中单位面积生物膜内的重金属含量。如图4(a)所示,单位膜面积上Fe、Mn和Cu的含量在2组GDM系统生物膜中均表现出相同规律,即GDM1-WM+GDM1-MF>GDM2-MF,并且2组GDM系统中微滤膜单位膜面积生物膜中Fe和Cu的含量均为GDM1-MF>GDM2-MF。上述结果表明GDM1的生物膜对Fe、Mn和Cu的去除作用优于GDM2,木质膜促进了GDM1-MF对Fe和Cu的去除。

    图 4  生物膜EPS中拦截的重金属、蛋白和多糖含量及其光谱特征
    Figure 4.  Contents of intercepted heavy metals, proteins and polysawccharides in biofilm and the optical properties of EPS

    为进一步探究生物膜的化学组成对重金属的去除作用,对生物膜中蛋白和多糖的含量进行了分析。图4(b)中UV254吸光度大小表现为:GDM1-WM<GDM2-MF<GDM1-MF,与图4(c)中生物膜中的蛋白和多糖含量规律一致。以上结果表明3种膜表面EPS的含量为:GDM1-WM<GDM2-MF<GDM1-MF。此外,图4(d)~(f)展示了生物膜内荧光有机物的组成和含量。GDM1-WM和GDM1-MF生物膜中EPS的荧光强度均强于GDM2-MF,表明在GDM1系统中,木质膜的存在使得系统生物膜中酪氨酸(荧光区域I)和色氨酸(荧光区域II)类物质以及溶解性微生物副产物的含量(荧光区域IV)增加。GDM1系统生物膜中的蛋白和多糖含量高于GDM2,与FTIR和XPS结果一致。这可能是因为增加的木质膜能够为微生物生长繁殖提供适宜的条件,从而促进EPS的分泌,致使GDM1中EPS的浓度更高,从而对重金属的吸附作用更强[35]。ZHAO等[29]还发现蛋白类物质与金属离子存在阳离子-π键作用,故GDM1系统EPS中更高的蛋白含量促进了重金属的去除。与此同时,EPS在通量稳定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本研究中GDM1系统同时具有更高含量的EPS和更高的稳定通量,这符合TANG等[36]发现的以蛋白和多糖为特征的EPS含量越高,相对应的稳定通量也越高的结果。此外,在GDM1-WM生物膜中存在明显的腐殖酸类物质的荧光峰信号(荧光区域V),这可能是由于木质膜中的木质纤维素吸附了水中的腐殖酸[37],这与GDM1出水中有机物芳香性(SUVA254)(图2(f))显著降低相一致。另一方面,这些在木质膜表面或内部的腐殖类物质可与金属络合形成胶体[38],对GDM1系统出水重金属质量浓度的降低有一定贡献。

    图5(a)所示,GDM1-WM、GDM1-MF和GDM2-MF生物膜中微生物的OTU数分别为219、181和264个。其中,3种生物膜中有116个OTU是共有的,对于单独拥有的OTU数量,GDM2-MF最多(81个),其次是GDM1-WM(38个)和GDM1-MF(27个),并且GDM2-MF中Chao(270.4)和Shannon指数(3.6)均高于GDM1-MF(分别为202.4和3.2)。这表明木质膜的存在能降低GDM系统细菌群落的丰富度和多样性。由图5(b)可见,3种生物膜内变形菌门Proteobacteria的相对丰度均最高(70%~80%),疣微菌门Verrucomicrobiota和拟杆菌门Bacteroidota为次优势菌门。GDM1-WM和GDM1-MF中酸杆菌门Acidobacteriota的相对丰度均高于GDM2-MF,而Acidobacteriota具有去除Cu的作用[39],因此,GDM1系统对Cu的去除效果较好。

    图 5  生物膜中微生物群落的组成对比
    Figure 5.  Comparison of the composition of microbial communities in biofilms

    图5(c)反映了属水平微生物群落的差异。GDM1-MF中的norank_f__Microscillaceae、甲基异黄酮Methyloversatilis和脱氯单胞菌Dechloromonas的相对丰度均高于GDM2-MF,而此3种菌可产生大量EPS[40-42],最终导致GDM1-MF中的EPS含量更高,进一步解释了图4(c)的结果。同时,EPS中的蛋白对重金属有较强的相互作用[29, 35],因此,GDM1系统对重金属的去除效果更好。黄杆菌属Flavobacterium、红细菌属Rhodobacter、鞘氨醇单胞菌属Sphingopyxis、军团菌Legionella以及生丝微菌属Hyphomicrobium属于锰氧化细菌,它们能将Mn2+氧化为Mn3+或者Mn4+,形成大量的锰氧化物并通过锰氧化物的吸附作用和化学自催化氧化去除Mn,从而实现重金属的去除[13, 25, 43]。尽管GDM2-MF中Hyphomicrobium的相对丰度高于GDM1-MF,但低于GDM1-WM。总之,稳定运行阶段GDM1系统中的FlavobacteriumRhodobacterSphingopyxisLegionellaHyphomicrobium相对丰度较高,对Mn的去除效果较好。GDM2系统在第II阶段对Mn的去除优于GDM1系统,这可能是因为锰氧化细菌还未在GDM1系统上稳定生长,但随着时间的增加而逐渐增长,最后可能由于GDM2膜表面的锰氧化物的吸附容量达到饱和而导致去除率下降。此外,Flavobacterium可以通过吸附作用去除Cu[44],而GDM1-MF中Flavobacterium的相对丰度远高于GDM2-MF,因而GDM1系统对Cu的去除效果更好。综上,尽管木质膜降低了系统微生物群落的丰富度和多样性,但其促进了去除重金属的细菌群落的生长,提升了微生物群落去除重金属的专一性,使得GDM1系统具有更好的重金属去除能力。

    1)在稳定运行阶段,木质膜耦合聚合物微滤膜(GDM1S)和聚合物微滤膜(GDM2)的重力驱动膜过滤系统的稳定通量分别为1.1 L·(m2·h)−1和0.9 L·(m2·h)−1,且GDM1对Mn和Cu的去除率达43%和59%,比GDM2分别高出28%和23%。

    2)与GDM2系统相比,GDM1-WM和GDM1-MF表面生物膜结构更加疏松多孔,因此,具有更高的稳定通量。同时,GDM1系统整体胞外聚合物(EPS)含量更高,从而可强化对重金属的去除。

    3) GDM1系统中微生物群落的多样性和丰富度低于GDM2系统,但与重金属直接去除有关的微生物菌群(如锰氧化细菌、FlavobacteriumAcidobacteriota)以及通过分泌EPS间接促进重金属去除的微生物菌群丰度更高。

  • 图 1  C/N为1.5的条件下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氮素和COD变化

    Figure 1.  Variations of nitrogen and COD with NO3-N as electron acceptor at C/N=1.5

    图 2  C/N为1.5的条件下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氮素和COD变化

    Figure 2.  Variations of nitrogen and COD with NO2-N as electron acceptor at C/N=1.5

    图 3  C/N为3的条件下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氮素和COD的变化

    Figure 3.  Variations of nitrogen and COD with NO3-N as electron acceptor at C/N=3.0

    图 4  C/N为3的条件下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氮素和COD的变化

    Figure 4.  Variations of nitrogen and COD with NO2-N as electron acceptor at C/N=3.0

    图 5  C/N为6.5的条件下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氮素和COD变化

    Figure 5.  Variations of nitrogen and COD with NO3-N as electron acceptor at C/N=6.5

    图 6  C/N为6.5的条件下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氮素和COD变化

    Figure 6.  Variations of nitrogen and COD with NO2-N as electron acceptor at C/N=6.5

    图 7  C/N为10的条件下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氮素和COD变化

    Figure 7.  Variations of nitrogen and COD with NO3-N as electron acceptor at C/N=10

    图 8  C/N为10的条件下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氮素和COD变化

    Figure 8.  Variations of nitrogen and COD with NO2-N as electron acceptor at C/N=10

    图 9  C/N为20的条件下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氮素和COD变化

    Figure 9.  Variations of nitrogen and COD with NO3-N as electron acceptor at C/N=120

    图 10  C/N为20的条件下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氮素和COD变化

    Figure 10.  Variations of nitrogen and COD with NO2-N as electron acceptor at C/N=120

    图 11  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N2O、FNA、NO3-N变化

    Figure 11.  Variations of N2O, FNA, NO3-N with NO3-N as electron acceptor

    图 12  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应器内N2O、NO2-N变化

    Figure 12.  Variations of N2O, NO2-N with NO2-N as electron acceptor

    表 1  实验运行条件

    Table 1.  Operational conditions of the tests

    C/NCOD/(mg∙L−1)NO3-N浓度/(mg∙L−1)NO2-N浓度/(mg∙L−1)
    1.51501000
    1.51500100
    33001000
    33000100
    6.56501000
    6.56500100
    101 0001000
    101 0000100
    202 0001000
    202 0000100
    C/NCOD/(mg∙L−1)NO3-N浓度/(mg∙L−1)NO2-N浓度/(mg∙L−1)
    1.51501000
    1.51500100
    33001000
    33000100
    6.56501000
    6.56500100
    101 0001000
    101 0000100
    202 0001000
    202 00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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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历程
  • 收稿日期:  2020-10-26
  • 录用日期:  2021-01-06
  • 刊出日期:  2021-04-10
付昆明, 张晓航, 刘凡奇, 仇付国, 曹秀芹. 葡萄糖碳源条件下C/N对反硝化和N2O释放性能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4): 1279-1288. doi: 10.12030/j.cjee.202010137
引用本文: 付昆明, 张晓航, 刘凡奇, 仇付国, 曹秀芹. 葡萄糖碳源条件下C/N对反硝化和N2O释放性能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21, 15(4): 1279-1288. doi: 10.12030/j.cjee.202010137
FU Kunming, ZHANG Xiaohang, LIU Fanqi, QIU Fuguo, CAO Xiuqin. Effect of C/N on denitrification and N2O release with glucose as the carbon source[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4): 1279-1288. doi: 10.12030/j.cjee.202010137
Citation: FU Kunming, ZHANG Xiaohang, LIU Fanqi, QIU Fuguo, CAO Xiuqin. Effect of C/N on denitrification and N2O release with glucose as the carbon source[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21, 15(4): 1279-1288. doi: 10.12030/j.cjee.202010137

葡萄糖碳源条件下C/N对反硝化和N2O释放性能的影响

    通讯作者: 付昆明, E-mail: fukunming@163.com
    作者简介: 付昆明(1981—),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污水自养脱氮技术等。E-mail:fukunming@163.com
  • 北京建筑大学环境与能源工程学院,城市雨水系统与水环境省部共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中-荷污水处理技术研发中心,北京 100044
基金项目:
北京建筑大学市属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X20136)

摘要: NO3-N或者NO2-N为电子受体,以葡萄糖为碳源,通过批次实验研究了反硝化过程中在不同C/N条件下,反应器内的脱氮和N2O的释放情况。结果表明:当C/N在1.5、3、6.5、10和20变化的过程中,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速率由8.81×10−3 g·(g·h)−1升至3.25×10−2 g·(g·h)−1,峰值N2O转化率由3.43%升至17.43%;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速率由1.59×10−2 g·(g·h)−1升至8.08×10−2 g·(g·h)−1,峰值N2O转化率由4.08%升至41.17%。增大C/N可提供更多的电子进行反硝化,使其脱氮效率得到提高。N2O积累量的增加除了与反硝化过程中各种酶的电子竞争有关,也与葡萄糖相对复杂的代谢过程有关。

English Abstract

  • 当前,我国许多污水处理厂面临进水碳氮比(本文以C/N表示)低,无法满足正常生物硝化后反硝化对碳源的需求。而当碳源不足时,容易导致反硝化无法进行到底,进而产生N2O;其次,当外加碳源耗尽后,反硝化菌将不得不利用内碳源进行反硝化,其反应的最终产物更容易是N2O[1]。作为一种强温室气体[2],N2O的全球增温潜势是CO2的265倍、CH4的28倍[3],且N2O的释放量每年正以0.3%的趋势增长[4]。N2O的持续排放将对人类生存环境及氮素平衡产生严重影响。此外,除了通过减少脱氮系统的N2O的释放率进行减量,SCHERSON等[5-6]利用CANDO(coupled aerobic-anoxic nitrous decomposition operation)工艺以聚羟基链烷酸酯(PHA)作为电子供体与NO2反应产生N2O气体并回收利用,获得了较高的N2O转化率和能源回收率,对于生物脱氮过程中产生大量N2O的工艺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因此,有机碳源的投加对于反硝化过程的N2O的产生有重要影响。

    在反硝化过程中,NO2-N浓度[7]NO3-N浓度、C/N[8]等初始条件均可能影响脱氮效果和N2O的产生情况。以NO3-N为氮源的反硝化过程,需要先经由NO2-N再进行下一步反应。短程硝化反硝化作为污水处理中的新技术,在实现NO2-N积累后再进行亚硝酸盐反硝化,从而缩短反应时间,在一定C/N的条件下提高脱氮效率。常用的外加碳源为甲醇、乙醇和乙酸等低分子质量的有机化合物。甲醇过去作为一种常见碳源,由于近年来对危化品的管控,导致其运输困难,因此,在近年来的使用量日益减少[9]。而乙醇、乙酸运行成本较高,且乙酸会改变反应器内pH,影响其他菌种的生长[10],故乙醇和乙酸也不是理想的碳源。许多研究表明,葡萄糖的投加能够提高脱氮效果[11-12]。而关于碳源对反硝化过程中N2O释放量影响的相关研究已有一定的进展[13]。N2O的释放量因碳源的不同存在较大差别[14],而在不同C/N的条件下,N2O的释放特征也有所不同[15]。为提高出水水质并降低污水处理厂运行成本,需要探求各种廉价碳源进行生物反硝化。本研究以葡萄糖这类优质廉价的原料作为反硝化碳源,以NO2-N和NO3-N为电子受体,设计了不同的C/N进行实验,旨在研究葡萄糖碳源条件下的反硝化特征和N2O的释放规律,以减少N2O排放,或增加N2O释放以进行收集利用。

  • 本研究采用批次实验的形式,污泥取自在SBR内驯化并适应了以葡萄糖为碳源的反硝化污泥。通过沉淀、离心去除上清液,加入蒸馏水后再次进行沉淀、离心、去除上清液,将以上步骤重复至少3次,以确保污泥中无化学物质残留。MLSS和MLVSS分别为2.61 g·L−1和2.42 g·L−1,温度维持在22 ℃,使用3 mol·L−1的HCl和3 mol·L−1的NaOH调节pH至6.5。此外,实验前进水用氮气吹脱以去除DO。污泥经淘洗后,加入不含NO3-N和COD的原水混合均匀后,倒入500 mL的广口瓶中,随后将NO3-N、NO2-N和COD按实验要求分别配成浓缩液,在反应开始后,立即注射入广口瓶中,并将广口瓶置于磁力搅拌器上进行搅拌,转速为150 r·min−1

    NO3-N或NO2-N分别为电子受体的条件下,分别探究C/N为1.5、3、6.5、10和20时对反硝化脱氮及N2O产生的影响。每隔10 min取水样,以检测反应器中NO3-N、NO2-N、溶解态N2O,持续100 min。每次取样结束后向广口瓶中通入适量氮气以补充瓶内气压。

  • 实验通过投加NaNO3或者NaNO2分别调节NO3-N和NO2-N浓度为100 mg∙L−1,投加不同量葡萄糖调节C/N为1.5、3、6.5、10、20。将NO3-N或NO2-N和葡萄糖按实验要求分别配成浓缩液,在反应开始后,立即注射入广口瓶中,实验具体运行条件如表1所示。

  • 本实验中各污染物的检测指标均参考《水和废水监测分析方法》[16]的方法进行:NO2-N采用N-(1-萘基)-乙二胺光度法;NO3-N采用紫外分光光度计法;COD采用重铬酸钾法;pH采用Five Go pH计进行测量;DO采用Multi 3620IDS溶解氧仪进行测量;MLSS和MLVSS采用重量法测定;溶解态N2O采用岛津气相色谱仪GC-2014通过顶空平衡法进行测量。

  • 反硝化反应过程[17]如式(1)所示。

    式中:Nar为硝酸盐还原酶(nitrate reductase);Nir为亚硝酸盐还原酶(nitrite reductase);Nor为一氧化氮还原酶(nitric oxide reductase);Nos为N2O还原酶(nitrous oxidereductase)。

    由式(1)看出,反硝化过程需要大量电子供给,而这些电子供体通常来源于外部的有机碳源,内部碳源(poly-β-hydroxybutyrate,PHB)以及死亡的细胞组织等[18],反硝化的进行将受限于溶液中的电子供体数目,因此,C/N是衡量反硝化系统运行情况的重要指标。

    1) C/N=1.5时的反硝化的脱氮效果。当C/N为1.5时,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中各氮素变化的情况如图1所示。以NO3-N为电子受体的条件下,在100 min内,NOx-N (=NO2-N+NO3-N)由100 mg∙L−1降至67 mg∙L−1,反硝化速率为8.81×10−3 g·(g·h)−1。其中NO3-N由99.8 mg∙L−1降至54 mg∙L−1,平均降解速率为1.14×10−2 g·(g·h)−1NO2-N由0.2 mg∙L−1积累到13 mg∙L−1,平均积累速率为3.17×10−3 g·(g·h)−1。在反应过程中,N2O不断积累达到最大值为1.79 mg∙L−1,积累速率为0.45 mg·(g·h)−1,峰值转化率为3.43%。

    当C/N为1.5时,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中各氮素的变化情况如图2所示。以NO2-N为电子受体的条件下,在100 min内,NO2-N由100 mg∙L−1降至35.8 mg∙L−1,反硝化速率为1.59×10−2 g·(g·h)−1。与以NO3-N为电子受体的工况比较,在相同的C/N条件下,以NO2-N为电子受体的反硝化速率是NO3-N的1.95倍。这是因为,NO3-N作为电子受体参与反硝化时必须转化为NO2-N才能继续进行,且NO2-N作为电子受体时的消耗反应速度要优于NO3-N作为电子受体时的速度[19]。N2O最大积累量为2.62 mg∙L−1,积累速率为1.63 mg·(g·h)−1,峰值转化率为4.08%,且N2O最大积累量、积累速率及峰值转化率均高于以NO3-N为电子受体的情况。这说明以NO2-N为电子受体进行反硝化反应时N2O的释放量高于以NO3-N做电子受体进行反硝化反应时的N2O释放量,主要是由于反硝化反应过程中浓度较高的NO2-N会抑制Nos酶的活性[20]。这与吴光学等[21]、翟晓峰等[22]的研究结果一致。

    2) C/N=3时的反硝化的脱氮效果。当C/N为3时,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中各氮素变化的情况如图3所示。在以NO3-N为电子受体的条件下,在100 min内,NOx-N由99.6 mg∙L−1降至43.5 mg∙L−1,反硝化速率为1.39×10−2 g·(g·h)−1。其中NO3-N由99.2 mg∙L−1降至26 mg∙L−1,平均降解速率为1.81×10−2 g·(g·h)−1NO2-N由0.4 mg∙L−1积累至17.5 mg∙L−1,平均积累速率为4.24×10−3 g·(g·h)−1。在反应过程中,N2O不断积累达到最大值,为2.42 mg∙L−1,较C/N为1.5时高,N2O积累速率为0.60 mg·(g·h)−1,N2O峰值转化率为4.32%。

    当C/N为3时,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中各氮素变化的情况如图4所示。以NO2-N为电子受体的条件下,在100 min内,NO2-N由96 mg∙L−1降为0 mg∙L−1,反硝化速率为2.38×10−2 g·(g·h)−1,N2O最大积累量为10.53 mg∙L−1,积累速率为5.22 mg·(g·h)−1,峰值转化率为10.97%。虽然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N2O的最大积累量较高,但此时并非最终结果,随着反应进程的推进,N2O被还原被N2,TN(以NOx-N计)被完全去除,反硝化过程进行地较为充分。

    与C/N为1.5时所得的结果相似,以NO2-N为电子受体的反硝化速率以及N2O的积累量、积累速率及峰值转化率均高于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的情况。随着C/N的提高,此时各C/N下的反应速率均高于C/N为1.5时。这主要是由于碳源的增加提供了更多的电子受体,促进了反硝化过程的进行,而N2O积累量的增加除了与反硝化过程中各种酶之间的电子竞争[21]有关,也与葡萄糖[23]相对复杂的代谢过程有关。

    3) C/N=6.5时的反硝化的脱氮效果。当C/N为6.5时,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中各氮素变化的情况如图5所示。在以NO3-N为电子受体的条件下,100 min内,NOx-N由101.2 mg∙L−1降至19.5 mg∙L−1,反硝化速率为2.03×10−2 g·(g·h)−1NO3-N去除率达到100%,平均降解速率为3.09×10−2 g·(g·h)−1NO2-N浓度先升高后降低,NO2-N的积累速率和降解速率分别为1.48×10−2 g·(g·h)−1和1.97×10−2 g·(g·h)−1NO2-N浓度的最大积累值为43.3 mg∙L−1,截至反应进行到100 min时,NO2-N浓度降至19.5 mg∙L−1。N2O的最大积累量为5.01 mg∙L−1,积累速率为1.24 mg·(g·h)−1,峰值转化率为6.14%。

    当C/N为6.5时,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中各氮素变化的情况如图6所示。在以NO2-N为电子受体的条件下,在反应进行的100 min内,NO2-N由98 mg∙L−1降为0 mg∙L−1,反硝化速率为4.05×10−2 g·(g·h)−1。N2O最大积累量为17.29 mg∙L−1,积累速率为14.29 mg·(g·h)−1,N2O峰值转化率为17.64%。与C/N为1.5和3时相似,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的反硝化速率以及N2O的积累量、积累速率及峰值转化率均高于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的情况。

    4) C/N=10时的反硝化的脱氮效果。当C/N为10时,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中各氮素变化的情况如图7所示。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脱氮率达到100%,反硝化速率为2.45×10−2 g·(g·h)−1NO3-N的平均降解速率为4.89×10−2 g·(g·h)−1NO2-N浓度先升高后降低,前50 min内,NO2-N浓度上升至50.4 mg∙L−1,之后随着NO3-N浓度的耗尽;在后50 min,NO2-N浓度下降至0 mg∙L−1NO2-N的积累速率为2.50×10−2 g·(g·h)−1。N2O积累量先增加后减少,在前40 min内,N2O浓度达到最大积累值10.36 mg∙L−1,之后N2O浓度开始下降;截至100 min时,溶液中N2O浓度减少为1.02 mg∙L−1。N2O积累速率为6.42 mg·(g·h)−1,N2O峰值转化率为10.49%。

    当C/N为10时,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中各氮素变化的情况如图8所示。在以NO2-N为电子受体的条件下,NO2-N浓度由95.6 mg∙L−1迅速被完全降解,平均降解速率为5.92×10−2 g·(g·h)−1。溶液中N2O浓度先增加后减少,于20 min时达到最大积累值28.20 mg∙L−1,积累速率为34.96 mg·(g·h)−1,峰值转化率为29.49%。与C/N为1.5、3和6.5时相似,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的反硝化速率以及N2O积累量、积累速率及峰值转化率均高于以NO3-N为电子受体的情况。

    5) C/N=20时的反硝化的脱氮效果。当C/N为20时,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中各氮素变化的情况如图9所示。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脱氮率在反应进行的80 min内达到100%,反硝化速率为3.25×10−2 g·(g·h)−1NO3-N在40 min内被降解完毕,平均降解速率达到6.15×10−2 g·(g·h)−1NO2-N浓度先升高后降低,在前40 min内,NO2-N浓度上升至55.2 mg∙L−1,之后NO2-N浓度下降至0 mg∙L−1,反应在80 min内基本结束。NO2-N的积累速率为3.07×10−2 g·(g·h)−1。N2O浓度先增加后减少,在反应开始后的40 min时,N2O浓度达到最大积累值18.27 mg∙L−1,之后N2O浓度开始下降;截至100 min时,溶液中N2O浓度减少为0.12 mg∙L−1。此条件下,N2O积累速率为11.32 mg·(g·h)−1,N2O峰值转化率为17.43%。

    当C/N为20时,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中各氮素变化的情况如图10所示。以NO2-N为电子受体的条件下,NO2-N浓度由97.8 mg∙L−1被迅速完全降解,平均降解速率为8.08×10−2 g·(g·h)−1。溶液中N2O浓度先增加后减少,于20 min时达到最大积累值40.27 mg∙L−1,积累速率为49.92 mg·(g·h)−1,峰值转化率为41.17%。

    随着C/N的增加,在不同电子受体情况下脱氮效率均有所升高,这说明低C/N条件限制了反硝化过程的进行。而且,以NO3-N为电子受体的反硝化效果比以NO2-N为电子受体的反硝化效果差。当C/N为3、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产生的N2O在达到峰值后呈下降趋势,说明反硝化进程在N2O到达峰值后并未结束。但由于系统碳源不足,反硝化进行的不够充分,N2O在反应结束后并未完全降解。通过对比以NO2-N为电子受体,C/N为6.5、10、20时的N2O浓度,均呈现达到峰值后下降的趋势,并且产生峰值的时间随C/N的升高而缩短,N2O均反应完全。此趋势在以NO3-N为电子受体,C/N为10、20时也同样出现。主要是由于C/N的升高促进了系统的反硝化进程和N2O的降解。但是由于NO3-N作为电子受体参与反硝化时必须转化为NO2-N才能继续进行,导致以NO3-N为电子受体出现此现象滞后于NO2-N,碳源不足导致了其反应速率的滞后。

    而在相同实验条件下,以NO2-N为电子受体的反硝化过程速率分别是以NO3-N为电子受体反硝化速率的2、1.7、2.05、2.46、2.53倍,与理论值1.67倍不符。这说明,NO3-N的还原速率在反硝化过程中受到了抑制,亦可以说以NO3-N为电子受体还原时受抑制的程度高于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受抑制的程度。MA等[24]认为,在反硝化过程中会产生一定的FNA,而FNA对反硝化菌的活性有抑制作用[25]。在本研究中,在NO3-N为电子受体被还原的过程中,当C/N为1.5~20时,FNA最大值由0.01 mg·L−1上升至4.25×10−2 mg·L−1;在NO2-N为电子受体被还原的过程中,FNA最大值在0.074~0.077 mg·L−1内。有研究[26]表明,硝酸盐还原在FNA浓度为0.01~0.025 mg·L−1时,硝酸盐还原能力受抑制程度达到60%;同时,污泥亚硝酸盐还原能力也受到FNA的限制,当FNA浓度由0.01 mg·L−1上升至0.2 mg·L−1时,亚硝酸盐的还原能力下降80%。相对于Nir酶而言,Nar酶对C/N的变化更敏感。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随着C/N的增加,Nar酶因竞争电子的能力比Nir酶要强,从而导致NO2-N的浓度积累随着C/N的增加而升高。随着C/N的上升,加剧了FNA的积累以及各还原酶间的竞争[27],进而导致了反硝化过程被抑制以及N2O的释放。

  • 在不同C/N条件下,当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的NO3-N的降解速率和N2O的最大积累值变化情况如图11所示。在不同C/N条件下,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反硝化过程中NO2-N的降解速率,N2O的最大积累值、FNA最大值变化情况如图12所示。由图11图12可见,N2O的积累值均随着C/N的增加而增加。这可能是因为随着C/N的增加:一方面,各反硝化酶的电子消耗率差异拉大,使得更多的NO3-N被快速向NO2-N和N2O转化,增加了N2O的来源;另一方面,溶液中NO2-N积累值增加,使得FNA浓度升高,进而会抑制Nos酶活性[28-29],导致N2O得不到及时降解而造成积累[30-31]

    王莎莎等[32]在探究不同电子受体在反硝化过程中N2O的产量时,发现在NO2-N反硝化过程中N2O的含量是硝酸盐反硝化中的9.12倍。ALINSAFI等[33]认为,反硝化过程中亚硝酸盐的大量积累抑制了Nos酶的活性,导致大量N2O的产生。张兴兴等[27]指出,FNA对Nos酶的抑制浓度为0.001 5~0.002 5 mg·L−1。反应初期NO2-N的大量投加,FNA对Nos酶产生了抑制效果,反硝化以N2O为主要终产物;随着反应进行,FNA浓度逐渐降低,将N2O还原为N2。而随着C/N的升高,N2O的峰值亦逐渐上升。C/N的升高为反硝化提供了更多的电子,NO2-N的还原速率亦随之升高,导致N2O的积累量升高。

    而在相同的C/N条件下,以NO3-N或NO2-N分别作为电子受体时,前者的反硝化脱氮速率和N2O产生量均比后者小。以C/N=1.5为例,分析其原因有2点:一方面,相对于NO3-N为电子受体时,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溶液中FNA浓度变化更大,分别为0~0.010 0 mg∙L−1和0~0.073 8 mg∙L−1,本实验中药品在反应开始前一次性投加,而NO2-N的瞬时投加会导致其在系统中的积累,使NO2-N和水中的H+反应产生FNA,使反硝化过程中的Nos酶活性被抑制,从而促进了N2O积累量的上升;另一方面,相对于NO3-N为电子受体时,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Nir酶和Nos酶电子排布落差更大。在反硝化过程中,碳源氧化与氮氧化物还原关联紧密,碳源氧化产生的电子被各氮氧化物还原酶利用,从而使各氮氧化物被还原。有研究[34-35]表明,在还原过程中,各氮氧化物还原酶同时存在着电子竞争的关系,被优先还原的氮氧化物竞争电子的能力优于后被还原的氮氧化物,反硝化过程中4种酶的竞争导致了N2O的积累。因此,可能的原因之一是:由于Nir酶竞争电子能力强于Nos酶,在没有NO3-N存在时,Nar酶不参与竞争电子,Nir酶能获得绝大部分电子;而NO3-N存在后,Nar酶优先参与竞争电子,使得流向Nir酶和Nos酶的电子总量很少[35],这大大削弱了Nir酶与Nos酶竞争电子之间存在的优势,故Nir酶和Nos酶之间电子排布的落差要小于NO3-N不存在的情况,因此,当NO2-N为电子受体时,更多N2O因没有足够电子而未能被Nos酶还原为N2

    对于C/N对N2O释放量的影响,目前有不同的研究结论。有研究[36-37]表明,以乙酸钠为碳源时,随着C/N的增加,反硝化速率随之上升,而N2O的产量呈下降趋势。以葡萄糖为碳源时,N2O的产量随着C/N的增加而升高[38-39]。以葡萄糖为碳源时,无论电子受体是NO3-N或NO2-N,系统中N2O的峰值产量均随C/N值的增加而增加。这主要是因为,相比于乙酸钠,葡萄糖作为较复杂的有机物,需要经过2个氧化过程才得以降解:首先反硝化细菌将其氧化得到丙酮酸和ATP;然后,丙酮酸进入三羧酸循环时被丙酮酸脱氢酶复合物转化为乙酰辅酶A[23],在无氧条件下,丙酮酸在乙酰辅酶A的作用下无法完全氧化,最终转化为乙醇,仍需进一步降解方能被异养菌吸收利用[40]。代谢过程越复杂,反硝化速率也就越慢,从而导致NO2-N的累积。同时,有机物质在反硝化过程中不仅要参与氧化,还要部分转化为细胞物质。不同物质转化为细胞物质的比例不尽相同。一般来说,单碳化合物的生长量比较低[9],这样对细胞生长造成阻碍,使其有更多的能量用来脱氮,葡萄糖作为高碳化合物,微生物生长量要高于醇类。此外,也有研究[41]表明,以葡萄糖驯化培养出的反硝化污泥中含有大量Comamonadaceae种属,其主要基因Brachymonas会促使反硝化过程产生大量的N2O。而以乙酸钠为碳源进行反硝化时,Thauera是系统中的主要反硝化基因[34],其所含的的NosZ基因能够将N2O还原为N2。为了达到污水脱氮过程中高效脱氮和N2O回收利用的目的,通过增加其产生量以回收利用,例如SCHERSON等[5-6]提出的CANDO(coupled aerobic-anoxic nitrous decomposition operation)工艺就获得了很高的N2O转化率和能源回收率。

    综上所述,以葡萄糖为碳源的反硝化系统中,尽管随着C/N的增加,反硝化速率有所增加,但是,会产生更多的峰值N2O。这一方面是由于反硝化菌对葡萄糖特殊的代谢过程导致的,另一方面是由于葡萄糖对反硝化菌群落结构的改变所导致的。系统中含有的大量与N2O生成相关的基因,FNA浓度的积累、反硝化酶之间的电子竞争可能是导致N2O大量产生的原因。当然,在碳源充足的情况下,这些N2O如果没有被释放到大气中,最终也将会被完全还原。因此,如果需要减少其排放,应该设法避免水中溶解的N2O吹脱到大气中;如果需要回收与利用N2O,需要朝相反的方向努力。

  • 1)在相同C/N条件下,相对于以NO2-N为电子受体而言,以NO3-N为电子受体的反硝化系统中产生的N2O量更少。

    2)以NO3-N为电子受体时,随着C/N的增加,在5种C/N下峰值N2O转化率逐渐升高,分别为3.43%、4.32%、6.14%、10.49%和17.43%;反硝化速率由8.81×10−3 g·(g·h)−1升至3.25×10−2 g·(g·h)−1

    3)以NO2-N为电子受体时,随着C/N的增加,在5种C/N下峰值N2O转化率逐渐增大,分别为4.08%、10.97%、17.64%、29.49%和41.17%;反硝化速率由1.59×10−2 g·(g·h)−1升至8.08×10−2 g·(g·h)−1

参考文献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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