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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对氢基质生物膜反应器同步去除溴酸盐和高氯酸盐的影响

林华, 孙戬, 张学洪, 李海翔. 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对氢基质生物膜反应器同步去除溴酸盐和高氯酸盐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19, 13(10): 2393-2401. doi: 10.12030/j.cjee.201811117
引用本文: 林华, 孙戬, 张学洪, 李海翔. 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对氢基质生物膜反应器同步去除溴酸盐和高氯酸盐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19, 13(10): 2393-2401. doi: 10.12030/j.cjee.201811117
LIN Hua, SUN Jian, ZHANG Xuehong, LI Haixiang. Effects of hydrogen pressure and influent flow rate on simultaneous removal of bromate and perchlorate in a hydrogen-based membrane biofilm reactor[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19, 13(10): 2393-2401. doi: 10.12030/j.cjee.201811117
Citation: LIN Hua, SUN Jian, ZHANG Xuehong, LI Haixiang. Effects of hydrogen pressure and influent flow rate on simultaneous removal of bromate and perchlorate in a hydrogen-based membrane biofilm reactor[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19, 13(10): 2393-2401. doi: 10.12030/j.cjee.201811117

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对氢基质生物膜反应器同步去除溴酸盐和高氯酸盐的影响

    作者简介: 林华(1984—),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水污染控制理论与技术。E-mail:linhua@glut.edu.cn
    通讯作者: 李海翔(1984—),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饮用水深度处理技术。E-mail:lihaixiang0627@163.com
  •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51878197,51768012);广西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16GXNSFAA380204,2016GXNSFBA380207)
  • 中图分类号: X703

Effects of hydrogen pressure and influent flow rate on simultaneous removal of bromate and perchlorate in a hydrogen-based membrane biofilm reactor

    Corresponding author: LI Haixiang, lihaixiang0627@163.com
  • 摘要: 为了考察氢基质生物膜反应器(MBfR)中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对溴酸盐(BrO3)和高氯酸盐(ClO4)同步去除的影响,基于短期系列实验,研究了不同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下BrO3ClO4的去除效率、去除通量、当量电子转移通量及还原反应动力学。结果表明:氢气压力从0.02 MPa提高至0.08 MPa时,BrO3ClO4的去除率分别升高了12.5%和17.2%,去除通量分别升高了0.001 2 g·(m2·d)−1和0.002 g·(m2·d)−1,但BrO3ClO4去除率并未随氢气压力持续升高而呈线性升高趋势;当进水流速从1.0 mL·min−1提高至4.0 mL·min−1时,BrO3ClO4的去除通量由0.005 g·(m2·d)−1和0.006 g·(m2·d)−1分别升高至0.014 g·(m2·d)−1和0.017 g·(m2·d)−1,但BrO3ClO4的去除率分别从98.4%和98.1%降低至69.7%和71.1%,这说明加快进水流速可导致BrO3ClO4的去除率明显降低;结合还原反应动力学研究,MBfR运行效能最佳的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分别为0.04~0.06 MPa和2.0 mL·min−1。生物膜当量电子转移通量分析表明,反硝化对电子供体(氢气)的竞争性抢夺比BrO3ClO4还原更加激烈;还原反应动力学级数揭示了BrO3ClO4还原对进水流速加快的敏感性比氢气压力变化更加强烈。为了获得更高的污染物去除效能,可以适当控制进水流速和水中共存NO3-N的竞争性抑制。
  • 环境污染治理包括防治在生产建设或其他活动中产生的废气、废水、废渣、医疗废物、粉尘、恶臭气体、放射性物质等污染物,以及降低噪声、振动、光辐射、电磁辐射等对人体与环境的危害。其中,工业污染治理是环境污染治理的重点内容。燃油燃气锅炉、焦化、玻璃、陶瓷、水泥、垃圾焚烧、危废、酸洗、燃气发电等行业会排放大量气态硫化物、氮化物和汞,造成生态环境持久破坏,并危害人体健康,引起急、慢性中毒和致癌、致畸等远期危害[1]。现有的气体污染物净化方法包括:催化氧化还原、催化燃烧、利用吸收和吸附等[2]。然而,由于环境污染的复杂性,这些技术都不同程度地存在净化不彻底、投资成本高、操作复杂、回收率低、能耗高等缺点[2],也可能产生二次污染,所以需要探索和开发新技术、新方法,解决现有技术的问题。除反应机理和条件外,引入外加场也是提高反应效率和改善性能的方法,如引入磁场、电场等外加场会影响反应过程,并提高去除效率。

    磁场是一种特殊物质,也是一种能量场,已被化学家和物理学家广泛应用于化学和物理控制过程。永磁铁或电磁铁在空间上产生磁场强度较为均匀的磁场。电子的运动伴生着磁场,磁性来自电子的运动,物质中带电粒子的运动形成物质的元磁矩。当这些元磁矩取向有序时,便形成了物质的磁性。通常物质的磁性分为顺磁性、抗磁性以及铁磁性[3]。顺磁性物质具有固定磁矩,在外加磁场中呈现微弱磁性,并产生与外加磁场同方向的附加磁场,能被磁体轻微吸引。抗磁性物质在外加磁场中呈现微弱磁性,并产生与外加磁场反方向的附加磁场,能被磁体轻微排斥。抗磁性在所有物质中都存在,由于抗磁性极其微弱,故常常被掩盖。铁磁性物质在外加磁场中呈现很强的磁性,并产生与外加磁场同方向的附加磁场,能被磁体强烈吸引,具有磁矩的分子表现为顺磁性,外磁场会影响磁性分子的取向,亦即影响反应体系的熵[4-5]。磁场能有效控制某些反应的速率,影响反应历程[6]。由经典电磁理论,磁场会对运动的化学粒子产生洛仑兹力。仅从能量看,磁场提供的能量较热运动的能量,不足以影响化学反应。但量子力学认为,化学反应还取决于化学粒子的电子自旋,磁场会影响化学反应粒子未成对电子的自旋状态,改变反应体系的熵,从而影响化学反应的进程和结果。磁场对化学反应影响是量子力学效应和磁流体力学效应之一或共同作用的结果[7]。有关磁场效应(磁场效应主要来自量子效应、磁热力学效应、磁矩、洛伦兹力、法拉第力、涡流和能量输入)的研究也是一个重要领域[8-9]。磁场的这些特性逐渐被研究开发,因提升了污染物处理效果和去除效率,而被运用于工业废气和废水处理、分选、高分子聚合以及催化剂制备等领域,成为一种新型污染控制技术。

    近年来,利用磁场对磁性物质力的作用、对水中污染物的高能破坏作用和对微生物生长和酶活性的正向刺激作用,实现工业废水中污染物的去除已有一些研究进展[10]。在分选中利用其本身作用力,与磁场相互作用,受到转磁力矩和平动磁力而产生粒子聚集现象(粒子间磁偶极子力、拖曳力、布朗力、引力和范德华力),可实现杂质颗粒快速便捷分离和废物循环利用[11-13]。磁场在以自由基反应占主导地位的高分子聚合领域获得了一定成果,获得了产率高、分子量高且分布较窄的高聚物,且聚合物结晶度、大分子链的规整性、热性等都因磁场得到有效控制[14-16]。然而,磁场对工业废气污染的治理还未得到总结,目前磁场在废气治理研究方面,更多集中在废气脱硫脱硝和脱汞。

    磁场应用于水处理的研究早已兴起,而利用磁场处理工业废气的研究发展缓慢。最开始,陈凡植等[17]使用高梯度磁分离器处理氧气顶吹转炉和电弧炼钢炉产生的烟尘,取得较好的粉尘去除效果。俞明等[18]研究发现磁场运用于汽车尾气中能够对HC及CO排放量和燃油经济性有一定改善。朱传征等[19]发现,常压下磁场能够提高合成氨反应的反应速率和转化率。随着研究人员对磁场去除污染物影响规律和作用机理的研究深入,磁场应用于工业废气处理有了一定的发展。本文介绍磁场对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和汞这3种气体污染物去除的影响效果和作用机理,为实际利用磁场治理工业废气提供理论和技术参考,为工业废气净化应用研究提供新思路与方向。

    含硫工业废气源是导致雾霾和酸雨问题的一个重要因素。除硫方法主要分为干法、湿法、半干法等。近年来,出现了在反应器外部加磁场对颗粒磁性材料进行的气固流化,以磁流化床(magnetically fluidized bed,MFB)为反应器的半干式烟气脱硫(fiuidizedbedgas des,FGD)系统[20]。该技术克服了干法和湿法的局限,具有脱硫反应速度快、脱硫效率高,无污水废酸排出、脱硫后产物易于处理,适应范围广,投资、运行成本低等优点,成为MFB在FGD工艺(石灰石或石灰为吸收剂的强制氧化湿式脱硫方式)中的新应用。早在20世纪80年代,WYLOCK等[21]就概念性地提出了逆流MFB,并用于连续吸收分离纯化乙烯、低温植物气、天然气和烟气等气体的方法,并在实验上进行了验证,成功推动MFB在烟气脱硫过程中的应用,以下将从MFB反应器处理SO2的吸收过程,磁助脱硫机理和磁助脱硫影响因素几个方面详细介绍。

    反应塔是由不锈钢柱组成的磁性流化床,石灰浆作为吸收剂被连续地喷入反应器中,反应装置如图1所示[22]。铁磁粒子表面SO2的吸收过程[22]图1所示。气相中的SO2向铁磁粒子表面覆盖的液相扩散,溶解和电离SOx2−液膜。SO2溶解度高,而H2SO3电离度低。同时,Ca(OH)2分子向液相扩散。它在液体膜中溶解并电离成Ca2+,Ca(OH)2的溶解度较低,而电离度较高。SOx2−和Ca2+在液膜中扩散,并立即反应。这些积极和消极的电离相遇,密度下降为零。因此,H2SO3电离度和Ca(OH)2溶解度成为控制液膜中离子迁移的主要因素,从而控制脱硫效率[23]。H2SO3增强电离,转让SOx2−于液相中,使液膜变薄。另一方面,有外部磁场时,液相Ca2+密度和液膜中Ca2+密度梯度增大,从而促进了液膜中Ca2+的转移,中和反应界面向气液界面移动,从而改善硫与吸附剂之间的传质,提高了脱硫效率[22]

    图 1  FGD实验流程图
    Figure 1.  FDG Experimental flow chart

    一般来说,外加磁场强度的增加可以提高脱硫效率。实验中,外加磁感应强度由9 T增加到40 T,SO2去除效率提高近30%。一方面由于磁场会影响气固流化床铁磁颗粒的运动,随着磁场的增大,MFB的流动状态由“气泡床”变为“磁稳定床”;铁磁颗粒分布较好[24],附着在其表面的液滴越多;与烟气发生反应,脱硫产物在其表面聚集越多,反应后比表面积越大,从而使烟气和石灰充分有效接触。另一方面,磁场改善了S(IV)的氧化,液相中催化氧化S(IV)生成S(VI),导致SO2溶解度增加;从而增强SO2与Ca(OH)2的反应,促进了铁磁颗粒表面液膜中硫及其吸附剂之间的传质,SO2去除效率提高。具体反应见式(1)~式(4)所示。

    SO2+H2O+H2SO32HSO3+2H++2SO23+4H+ (1)
    2H++Fe2Fe2++H2 (2)
    HSO3+12O2SO24+H+ (3)
    SO23+12O2SO24 (4)
    图 2  有无磁场影响的单个铁磁粒子表面液膜传质过程的比较
    Figure 2.  Comparison of individual ferromagnetic particles surface film mass transfer process with magnetic field or not

    1)铁磁粒子。在MFB脱硫过程中,铁磁颗粒本身也参与脱硫,而铁磁颗粒不仅可作为石灰浆液在类似石英颗粒上的沉淀平台,还参与脱硫反应。微量铁磁粒子溶解在水相中产生铁离子,Fe3+通过催化剂自氧化引发的自由基机制催化S4+氧化为S6+。ZHANG等[25]利用磁流化床脱除SO2,铁磁颗粒代替石英颗粒对SO2的去除率比石英颗粒高14%,且随其平均粒径的增大,去除率降低。

    2)磁感应强度。外加磁场对流化床物理状态有不同程度影响。随着磁场的增强,磁流化床经历了3个阶段:在鼓泡流化状态下,床层压降不稳定,脱硫效率低;在磁稳流化状态下,床层压降小,脱硫效率快速提高;在磁聚状态下,床层压降较大,脱硫效率提高。ZHANG等[25]发现随着磁感应强度的增加,反应后铁磁粒子比表面积增大,磁感应强度为0、10、20 T时,反应前后比表面积之比分别为1.96、2.2、5.5,铁磁颗粒表面的形貌变得疏松,降低液相传质阻力,促进了流化床内的气固接触。张琦等[26]研究磁流化床脱硫过程中外加磁场对脱硫副产物影响时发现,在没有磁场的情况下,铁磁粒子表面会形成一个副产物的固体壳层,一旦固体壳层开始形成,随着液相传质阻力的大幅增加,SO2的吸收率急剧下降。在磁场的作用下,析出副产物团聚在一起,不能形成固体壳体,从而降低液相传质阻力,提高脱硫效率。另外,外加磁强度的增加不仅可以提高脱硫效率,对脱硫产物成分也有影响。实验中,当外加磁感应强度为0时,CaSO3衍射强度最大,说明其在反应产物中占主导地位。而当磁感应强度为40 T时,CaSO3在脱硫产物中只占很小比例,而CaSO4的衍射强度在所有成分中最高,已成为产品的主要成分。即外加磁场可以促进S(IV)的氧化,使更多的H2SO3和CaSO3分子转化为H2SO4和CaSO4。由于CaSO4·2H2O溶解度高于CaSO3·0.5H2O,石灰颗粒可溶性面积增大,溶解的石灰颗粒增多[25]

    3)磁场种类。磁场对除硫效果显著,但不同种类磁场去除机理也有所不同。在这里主要介绍直流磁场和交流磁场的不同。ZHANG等[25]发现提高直流磁场强度能提高Fe(II)和Fe(III)在S(IV)氧化反应中的催化活性,从而提高脱硫反应速率。当直流磁场应用于实际工业脱硫中,在90 T磁感应强度下,对于314 mg·m−3SO2气体和1 145 mg·m−3CO气体,获得了100%的去除率[27]。而交流磁场对SO2的去除则有不同作用。交流磁场会引起电子回旋和漂移运动,使气隙空间中的剩余时间更长,增强电子能量和电物理化学作用,有效去除污染物气体。

    氮氧化物(NOx)是大气主要污染物之一。目前,比较成熟的烟气脱硝技术主要为选择性催化还原、选择性非催化还原和SNCR/SCR组合技术。其中,选择性催化还原脱硝效率可达90%,属于较成熟的烟气脱硝技术,但仍然存在着缺点。按脱硝剂和脱硝反应产物的状态可以分为干法、湿法两类。利用磁场处理NOx,可从新角度研究对污染物的作用机理,将成为未来的研究方向。

    利用磁场处理NOx可影响化学反应的过程和结果[28],如反应与速率、取向、性质和结构,以及反应动力学等。在SCR中,反应速率、反应温度与SCR反应活化能有关,故将磁场用于SCR反应可增加反应活化能,提高SCR对中低温NO的脱除效率。BUSCA等[29-30]和RAMIS等[31]证明了温度为600 K时,外加磁场后SCR脱硝性能较好;APOSTOLESCU[32]发现以ZrO2为载体负载Fe2O3的SCR系统进行烟气脱硝,275 ℃时去除率可达90%,320~365 ℃可达到完全去除;LARRUBIA等[33]研究了负载铁氧化物的TiO2用于磁助SCR系统的烟气脱硝,负载率为6%时效果较好;YAMAZAKI等[34]发现纯Fe2O3在催化脱硝中具有中等活性,且Fe2O3表现出较好的热稳定性,580 ℃下负载6.6%Fe2O3的Pt/Ba/(Al2O3-CeO2-Fe2O3)催化剂对NO去除率可达85%。以上研究表明,金属铁及其氧化物对NO的去除具有较好活性,故MFB能用于中低温状态下的NOx处理。以下主要介绍利用MFB处理NOx的4种主要机理。

    YAO等[35]利用MFB磁性Fe2O3催化剂选择性催化还原NO,外加磁场降低了SCR的表观活化能,提高了Fe2O3催化剂的低温SCR活性,即利用磁性能将NO去除率较高的温度范围从493~523 K扩展至453~523 K。用磁感应强度为0.01~0.015 T的外加磁场,温度453~493 K时,NO去除率提高到90%以上,比不加磁场时提高了10%。利用MFB磁性Fe2O3催化剂去除NO,可实现催化剂的循环再生,其反应过程见图3,具体机理如式(5)~式(12)所示。

    图 3  利用MFB磁性Fe2O3催化剂以NH3选择性催化还原NO机理
    Figure 3.  Mechanism of selective catalytic reduction of NO to NH3 using MFB magnetic Fe2O3 catalyst
    4NO(g)+4NH3(g)+O2(g)4N2(g)+6H2O(g) (5)
    NO+Fe3+Fe3+NO (6)
    NH3+Fe3+Fe3+NH3 (7)
    Fe3+NH3+O2Fe2+NH2+OH (8)
    Fe2+NH2+Fe3+NON2+H2O+Fe3++Fe2+ (9)
    Fe2+NH2+NON2+H2O+Fe2+ (10)
    2OHH2O+O2 (11)
    2Fe2++12O22Fe3++O2 (12)

    进一步研究磁场对MFB中Fe2O3催化剂上NH3和NO的影响,可将Fe2O3催化剂上的反应归结为2个部分[36-37]:1)磁场增强了NO在Fe2O3表面的浓度以及吸附作用。NO易吸附在Fe和Fe2O3上,Fe2O3表面磁场受外加磁场和Fe2O3磁化强度的影响,其表面存在梯度磁场。由于NO是顺磁性的,从Fe2O3的环境空间转移到表面,直到表面周围的化学势相等,NO在表面的浓度增加;2)外加磁场加速了NH2活性自由基的生成和NH2与NO之间自由基的反应。GRZYBEK[38]证实了在473~533 K真空条件下,吸附在Fe2O3表面的NH3形成了稳定的NH2自由基。外加磁场会影响自由基中未配对电子的电子自旋,改变反应体系的顺序,从而改变Fe2O3催化剂上NO的SCR总速率。张雯等[39]利用外加磁场光催化降解Pt/TiO2也证实磁场增加了薄膜表面羟基自由基的生成速率。磁场可控制自由基对的系间迁跃,使自由基对尽可能保持在三重态,可有效抑制单重态自由基对的重结合,增加磁场作用下“笼”外反应的可能性[40]。通过将NO磁吸附在Fe2O3上,NO提供N原子的孤对电子,也通过配位吸附在相同或相邻Fe3+上,并保持其自由基活性。配位吸附氨上的一个H键通过脱氢分裂,生成活性表面NH2等自由基物质。Fe3+通过从分裂的H中获得一个电子而被还原。而H+与邻近的表面晶格氧离子迅速结合形成表面OH,增加NH2自由基的形成以及NH2自由基与NO的反应,提高NO的转化率。

    由于MFB中气相接触的改善,SCR发生了额外磁效应。磁性能可以控制床层结构、气固接触系数和NO在磁性Fe2O3催化剂上的SCR迁移率。通过提高相对气固速度,抑制和消除床内气泡,可实现床内粒子的良好诱导和混合[39]。除此之外,一些反应物分子与Fe2O3催化剂活性表面相互作用形成表面中间体NH2NO,迅速分解为N2和H2O。这些中间酸盐化合物提供了施加较小激活屏障的替代反应路径,因此,降低了脱硝反应所需的活化能,提高了反应速率。

    从磁场方面看,铁磁材料磁化产生的感应磁场比外加磁场强100~10 000倍,因此,粒子内部磁场强度很强,在磁化粒子的表面边界上有很大的磁场梯度。磁化后,催化剂颗粒周围的局部梯度磁场由外向内增大,NO分子被驱动力沿梯度磁场增加的方向强迫移动到铁磁粒子表面。磁化粒子外部磁场[39]图4所示。g-Fe2O3是铁磁性的,Fe3+磁化八面体配位是沿着外磁场的,磁化坐标与外部磁场成反比,以Fe3+-N-O形式吸附在具有高自旋的磁性Fe3+上,在八面体配位下更容易与Fe3+反应和吸收。铁磁g-Fe2O3催化剂颗粒在外加磁场的作用下被磁化,产生一个比颗粒周围外加磁场强的局部磁场。因此,对NO的非均相吸附会产生磁场效应,迫使NO向g-Fe2O3表面移动,增强了NO在磁性Fe3+上的吸附,进而促进NO的选择性催化还原[41]

    图 4  磁化粒子的外部磁场
    Figure 4.  An external magnetic field of magnetic particles

    由于铁磁催化剂颗粒被均匀磁化后,在顺磁性NO分子上会产生法拉第力,导致NO向颗粒表面移动产生边界效应,从而增强Fe3+磁性位。铁磁铁基材料与磁性能还有协同作用,可促进逆磁性反应物转化为顺磁性产物,以及电子反应中的转运。除了激活NH3、NO选择性催化还原反应,具有重要吸附作用,金属表面分子的化学吸附也不可忽视。过渡金属元素的磁性与其d带结构有关。d带结构的差异影响过渡金属表面位置分子的化学吸附[42-44]。DELBECQ等[42]指出,NO在磁性表面的化学吸附是由于NO分子上的2p自旋轨道与磁性表面上的空d自旋轨道相互作用而加速的。因此,磁性能增加NO在磁性Fe2O3催化剂表面的化学吸附。在低温、低成本、低污染下,利用含MFB的铁基催化剂可实现NO的高效去除。

    燃煤电站锅炉是汞的最大排放源之一。汞是一种重要污染物,对人类和环境健康具有威胁,由于其波动性、持续性和生物积累性,已引起全世界关注[45]。由于高成本、废催化剂/吸附剂无法回收利用和灰分利用等负面影响,现有的Hg0脱除技术,如催化氧化法[46-53]和改性吸附剂法[54-56],无法在工业上实现大规模应用。利用外加磁场的引入,开发可回收可再生的磁性吸附剂/催化剂来克服这些局限性,可能是一个可行的研究方向。

    磁场对工业废气中汞的净化有一定积极作用,磁性催化剂由于其反应的高效率和磁响应特征已被广泛关注。磁性催化剂在外加磁场的作用下,被磁化而拥有磁性,进而在磁场力作用下,分散催化剂到体系中,形成了各种微小磁场源。随着外磁场旋转及磁性微粒的运动,大小磁场产生的洛伦兹力不断变换,反应物汞分子不断受到扰动,促进反应进行[57-58]。DONG等[59]利用负载银纳米颗粒的磁性沸石复合材料研究对Hg0的去除影响,复合MagZ-Ag0(加磁)由磁铁矿(Fe3O4)绑定到沸石薄二氧化硅涂层。结果表明:加磁去除效果较好,5 min内Z-Ag0(不加磁)、MagZ-Ag0、2MagZ-Ag0吸附汞分别为98、139、148 mg·m−3;2MagZ-Ag0中可能会受到可用银吸附位点饱和或在随后的洗涤步骤中附着银离子损失的限制,且在400 ℃下进行累积或延长热处理可以提高汞捕集能力,使得吸附剂可以多次再生和再循环而不会出现性能下降。

    近年来,利用磁性催化剂去除Hg0的机理研究已有一些突破。YANG等[60]利用粉煤灰负载可再生钴系磁层催化剂,用浸渍和热分解法制备了Co-MF催化剂,在150 ℃时,负载5.8%Co-MF催化剂对Hg0的去除率达到95%。随着温度的增加,300 ℃时,Hg0去除率从94.7%下降到56.5%,这可能是由于吸附在催化剂表面的汞出现解吸。在此基础上,YANG等[61]利用改性CuCl2探究Hg0的去除机理。基于CuCl2改性的煤灰磁珠(CuCl2-MF)磁性催化剂处理Hg0,用粉煤灰磁球浸渍法制备了CuCl2-MF催化剂,在150 ℃时,最佳负载量为6%的CuCl2-MF催化剂对Hg0的去除率高达90.6%。分析其原因,可能是由于不同铜负载量的催化剂存在不同的铜配位,或催化剂表面吸附位点的化学吸附作用。除此之外,热解温度为600 ℃, FeCl3生物质浸渍质量比为1.5 g·g−1时,木屑活化磁化磁性生物炭在较宽的反应温度窗口(120~250 ℃)仍表现出优良的除汞性能[62]。新型磁性生物炭(magnetic biochar carbon,MBC)表面可以沉积高度分散的Fe3O4颗粒。随着FeCl3的活化,MBC上形成了更多的富氧官能团,尤其是C=O基团。MBC中Fe3O4和C=O基团中的Fe3+(t)配位和晶格氧均可作为Hg0的活性吸附/氧化位点。而C=O基团可作为电子受体,促进Hg0氧化的电子转移。以上负载磁性Ag、Co、Cu、Fe处理气态汞的研究,揭示了部分磁性催化剂对Hg0的去除机理[59-62](见表1),为进一步研究提供参考。

    表 1  负载磁性Ag、Co、Cu、Fe对去除Hg0的影响
    Table 1.  Effect of Hg0 removal using load magnetic Ag,Co,Cu,Fe
    载体 负载物质 制备方法 反应温度/℃ 负载量/% 去除率/% 反应式
    沸石 Ag 离子交换法 250 80 2Ag++Hg0→2Ag+Hg2+
    粉煤灰 Co 浸渍和热分解法 150 5.8 95 Hg0+CoxOy→HgO+CoxOy-1HgO+CoxOy-1→HgO+CoxOy
    粉煤灰 Cu 浸渍法 150 6 90.6 Cu2++ Hg0→Cu+Hg2+CuO+ Hg0→Cu+HgO
    MBC Fe 浸渍法 200 1.5 90 Hg0→2e-+Hg2+C==O+e- →C—OO2-+Hg2+ →H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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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气体组分的存在也会干扰利用外加磁场辅助去除Hg0的反应过程。不同气体的存在对Co-MF催化剂干扰Hg0去除的作用机理及反应式[60]表2,故不同气体组成对磁助去除汞的影响效果主要是抑制、促进和双面效应。部分顺磁性气体,如O2,在磁性作用下可促进Hg0去除,而H2O的存在则相反。另外,还需进一步探究顺磁性气体组分在Hg0去除过程中的反应机理,以及磁场除汞的其他影响因素。

    表 2  不同气体对Co-MF催化剂去除Hg0的影响
    Table 2.  Effect of different gases for Hg0 removal in Co-MF catalyst
    气体组分 作用 添加气体浓度/(mg·m−3) Hg0去除率的变化情况 作用机理 反应式
    SO2 抑制 1 0473 141 降低3%降低13.4% SO2与Hg0在催化剂表面的竞争性吸附,与催化剂表面氧反应生成SO3 2SO2+O2→2SO3
    H2O 抑制 2 2085 889 下降7%下降14.9% H2O与Hg0的竞争性吸附,导致Hg0去除能力失活
    O2 促进 可再生所消耗的表面氧 CoxOy-1+1/2O2→CoxOy
    HCl 促进 15 上升5% 表面氧在纯N2气氛下作为氧化剂,HCl氧化成Cl2,可以显著促进Hg0氧化和化学吸附,HCl吸附在催化剂表面,形成表面活性氯种,发生了不均匀氧化 4HCl+O2→2Cl2+2H2O
    NO 双面效应 61368 上升8%降低,轻微抑制 少量NO提高Hg0去除效率,过量NO提高Hg0去除效率,晶格氧和化学吸附氧可以氧化NO,形成新的物种,如NO2、NO+等,Hg0与NO2相互作用 Hg0+NO2→HgO+NOHg0+2NO2+O2→Hg(NO3)2HgO+2NO+3/2O2→Hg(NO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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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磁场对脱硫脱氮除汞的效果有明显提升作用,磁助脱硫改善吸附剂传质性能、提高催化活性、改变催化剂材料的物理性质和反应体系的熵,而使有效反应温度降低;磁助脱硝可造成局部磁场叠加,促进自由基和中间产物生成速率、控制自由基对的系间迁跃、抑制单重态自由基对的重结合以促进反应进行,通过磁化力增强了运输效应和化学吸附;磁助脱汞可在体系里形成各种微小磁场源,加速反应中的电子传递、增强磁性位点上的活化反应来提高转化率。

    2)利用外加磁场脱硫脱硝脱汞,能够提高效率、快速便捷分离催化剂、多次催化剂再生和再循环而不会导致性能下降。现有研究大都处于实验阶段,还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首先,磁场作用于自由基活化反应以及对反应机制的影响等问题的机理不明确,受限条件及作用范围有待研究,具有一定的复杂性,尤其对于气体方面研究较少;其次,磁场对于单一顺磁性污染气体的处理效果较好,但用于含有顺磁性和逆磁性的多组分气体,作用效果还需进一步研究。开发出具有高吸附选择性、高稳定性的功能化磁性复合材料,利用磁场对顺磁性气体组分的促进作用,达到分开处理顺磁性和逆磁性气体,也是一个发展方向。

    3)磁场应用于环境污染处理的重难点在于,针对不同污染物类型,受限于顺磁逆磁材料、磁场种类、强度和共存气体组分影响,还受限于温度、磁场梯度和磁场范围的影响。除此之外,实验室条件下磁场参数与工业化应用有所区别。如何将反应器及材料有效布局最为经济合理,也是值得讨论的问题。研究均匀磁化、磁场梯度机理以及磁场对材料性能的影响机制,并将其放大应用到工业化生产中,对材料进行有效分选回收,治理环境污染,做到环境友好型循环,是今后的重要研究方向。

  • 图 1  MBfR结构示意图

    Figure 1.  Schematic of the MBfR

    图 2  MBfR启动驯化第3阶段出水中BrO3、BrClO4和Cl的浓度变化

    Figure 2.  Change of effluent concentrations of BrO3, Br, ClO4 and Cl during the third start-up of the MBfR

    图 3  氢气压力对BrO3ClO4降解的影响

    Figure 3.  Effect of hydrogen pressure on degradations of BrO3 and ClO4

    图 4  进水流速对BrO3ClO4降解的影响

    Figure 4.  Effect of influent flow rate on BrO3 and ClO4 degradations

    表 1  MBfR启动驯化与BrO3ClO4降解系列实验工况

    Table 1.  Conditions of acclimation stage and series test of BrO3 and ClO4 degradation in the MBfR

    实验阶段H2压力/MPa进水流速/(mL·min−1)进水NO3-N/(mg·L−1)内回流速度/(mL·min−1)进水BrO3/(mg·L−1)进水ClO4/(mg·L−1)
    启动驯化0.040.5500.10.1
    启动驯化0.041.0580.10.1
    启动驯化0.042.05201.01.1
    降解实验0.022.0520101.1
    降解实验0.042.0520101.1
    降解实验0.062.0520101.1
    降解实验0.082.0520101.1
    降解实验0.041.0520101.1
    降解实验0.042.0520101.1
    降解实验0.043.0520101.1
    降解实验0.044.0520101.1
    实验阶段H2压力/MPa进水流速/(mL·min−1)进水NO3-N/(mg·L−1)内回流速度/(mL·min−1)进水BrO3/(mg·L−1)进水ClO4/(mg·L−1)
    启动驯化0.040.5500.10.1
    启动驯化0.041.0580.10.1
    启动驯化0.042.05201.01.1
    降解实验0.022.0520101.1
    降解实验0.042.0520101.1
    降解实验0.062.0520101.1
    降解实验0.082.0520101.1
    降解实验0.041.0520101.1
    降解实验0.042.0520101.1
    降解实验0.043.0520101.1
    降解实验0.044.0520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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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2  不同氢气压力下电子受体的当量电子通量及其分配

    Table 2.  Electron-equivalent fluxes of electron acceptors and their distributions at different hydrogen pressure

    H2压力/MPa当量电子通量/(10−3 个·(m2·d)−1)通量分配/%
    BrO3ClO4NO3-N总和BrO3ClO4NO3-N
    0.020.400.7518.419.552.03.894.1
    0.040.450.9018.419.752.34.693.2
    0.060.460.9118.419.772.34.693.1
    0.080.460.9118.419.772.34.693.1
    H2压力/MPa当量电子通量/(10−3 个·(m2·d)−1)通量分配/%
    BrO3ClO4NO3-N总和BrO3ClO4NO3-N
    0.020.400.7518.419.552.03.894.1
    0.040.450.9018.419.752.34.693.2
    0.060.460.9118.419.772.34.693.1
    0.080.460.9118.419.772.34.6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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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3  不同进水流速下电子受体的当量电子通量及其分配

    Table 3.  Electron-equivalent fluxes of electron acceptors and their distributions at different influent flow rate

    进水流速/(mL·min−1)当量电子通量/(10−3 个·(m2·d)−1)通量分配/%
    BrO3ClO4NO3-N总和 BrO3ClO4NO3-N
    10.230.489.29.912.34.892.8
    20.450.9018.419.752.34.693.2
    30.551.1727.629.321.94.094.1
    40.661.3436.738.701.73.594.8
    进水流速/(mL·min−1)当量电子通量/(10−3 个·(m2·d)−1)通量分配/%
    BrO3ClO4NO3-N总和 BrO3ClO4NO3-N
    10.230.489.29.912.34.892.8
    20.450.9018.419.752.34.693.2
    30.551.1727.629.321.94.094.1
    40.661.3436.738.701.73.5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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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4  生物膜内BrO3ClO4NO3-N的还原动力学级数

    Table 4.  Reaction orders of BrO3, ClO4 and NO3-N in biofilm

    影响因素BrO3ClO4NO3-N
    氢气压力−0.065−0.099−0.130
    进水流速0.3230.3850.755
    影响因素BrO3ClO4NO3-N
    氢气压力−0.065−0.099−0.130
    进水流速0.3230.385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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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历程
  • 收稿日期:  2018-11-18
  • 录用日期:  2019-03-29
  • 刊出日期:  2019-10-01
林华, 孙戬, 张学洪, 李海翔. 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对氢基质生物膜反应器同步去除溴酸盐和高氯酸盐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19, 13(10): 2393-2401. doi: 10.12030/j.cjee.201811117
引用本文: 林华, 孙戬, 张学洪, 李海翔. 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对氢基质生物膜反应器同步去除溴酸盐和高氯酸盐的影响[J]. 环境工程学报, 2019, 13(10): 2393-2401. doi: 10.12030/j.cjee.201811117
LIN Hua, SUN Jian, ZHANG Xuehong, LI Haixiang. Effects of hydrogen pressure and influent flow rate on simultaneous removal of bromate and perchlorate in a hydrogen-based membrane biofilm reactor[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19, 13(10): 2393-2401. doi: 10.12030/j.cjee.201811117
Citation: LIN Hua, SUN Jian, ZHANG Xuehong, LI Haixiang. Effects of hydrogen pressure and influent flow rate on simultaneous removal of bromate and perchlorate in a hydrogen-based membrane biofilm reactor[J]. Chines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2019, 13(10): 2393-2401. doi: 10.12030/j.cjee.201811117

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对氢基质生物膜反应器同步去除溴酸盐和高氯酸盐的影响

    通讯作者: 李海翔(1984—),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饮用水深度处理技术。E-mail:lihaixiang0627@163.com
    作者简介: 林华(1984—),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水污染控制理论与技术。E-mail:linhua@glut.edu.cn
  • 1. 桂林理工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桂林 541006
  • 2. 广西环境污染控制理论与技术重点实验室,桂林 541006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51878197,51768012);广西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16GXNSFAA380204,2016GXNSFBA380207)

摘要: 为了考察氢基质生物膜反应器(MBfR)中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对溴酸盐(BrO3)和高氯酸盐(ClO4)同步去除的影响,基于短期系列实验,研究了不同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下BrO3ClO4的去除效率、去除通量、当量电子转移通量及还原反应动力学。结果表明:氢气压力从0.02 MPa提高至0.08 MPa时,BrO3ClO4的去除率分别升高了12.5%和17.2%,去除通量分别升高了0.001 2 g·(m2·d)−1和0.002 g·(m2·d)−1,但BrO3ClO4去除率并未随氢气压力持续升高而呈线性升高趋势;当进水流速从1.0 mL·min−1提高至4.0 mL·min−1时,BrO3ClO4的去除通量由0.005 g·(m2·d)−1和0.006 g·(m2·d)−1分别升高至0.014 g·(m2·d)−1和0.017 g·(m2·d)−1,但BrO3ClO4的去除率分别从98.4%和98.1%降低至69.7%和71.1%,这说明加快进水流速可导致BrO3ClO4的去除率明显降低;结合还原反应动力学研究,MBfR运行效能最佳的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分别为0.04~0.06 MPa和2.0 mL·min−1。生物膜当量电子转移通量分析表明,反硝化对电子供体(氢气)的竞争性抢夺比BrO3ClO4还原更加激烈;还原反应动力学级数揭示了BrO3ClO4还原对进水流速加快的敏感性比氢气压力变化更加强烈。为了获得更高的污染物去除效能,可以适当控制进水流速和水中共存NO3-N的竞争性抑制。

English Abstract

  • 目前,水中溴酸盐(BrO3)和高氯酸盐(ClO4)的危害及毒理学效应被普遍关注[1]BrO3是一种强氧化剂,在天然水体中通常由溴离子(Br)氧化后形成,而在饮用水消毒过程中是被臭氧氧化形成的一类副产物,在高剂量时,其具有一定的DNA和染色体水平的遗传毒性。因此,BrO3已被国际癌症研究机构认定为2B级潜在致癌物,长期饮用含溴酸盐的水可导致致癌率明显升高[1]。我国饮水标准规定,BrO3须低于10 μg·L−1,然而近年来有不少有关饮水中BrO3含量超标的报道。ClO4是一种新兴持久性有毒污染物,广泛应用于制革、火箭固体燃料、烟火、电镀等行业,可通过水的流动或渗滤迁移到地下水、地表水,甚至饮用水中,能引起成人代谢、婴儿发育不良,甚至诱发甲状腺癌等问题[1-2]。美国环保署已将高氯酸盐列入第一批环境污染物候选名单,并建议饮水中的浓度低于20 μg·L−1。由此可见,BrO3ClO4已成为影响人们饮水安全的一大隐患,急须开展BrO3ClO4的治理研究与实践。

    有研究[3-4]表明,在厌氧和酶催化的环境下,厌氧微生物可以利用有机或无机电子供体(如甲醇、乙醇、单质硫、氢气等),将BrO3ClO4作为电子受体还原成单质离子(Br、Cl)。氢基质生物膜反应器(MBfR)是一种将氢自养生物还原技术与中空纤维膜微孔曝气相结合的反应器,已被广泛应用于氧化性物质的去除[5-10]。CHEN等[11]和DEMIREL等[12]利用MBfR去除水中单独BrO3ClO4,取得了良好的处理效果,同时他们也发现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是影响去除效能的关键因素[13-17]。夏四清等[9]利用MBfR对多种氧化性污染物的同步去除开展了研究,并对如何实现最优去除效能进行了探索。另外,水中共存硝酸盐(NO3-N)产生的影响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启动驯化时进水中无机氮源采用NO3-N,生物膜内存在反硝化菌;NO3-N是水中常规的氧化性物质(电子受体),其在水环境中的浓度远高于BrO3ClO4;反硝化菌或反硝化过程普遍存在于水环境中,其对BrO3ClO4还原降解有一定的影响。因此,研究NO3-N共存条件下氢气压力与进水流速对BrO3ClO4同步去除效能的影响具有重要意义。

    本研究深入考察了氢气压力与进水流速对BrO3ClO4去除率、去除通量、当量电子转移通量以及还原动力学的影响,以确定MBfR同步去除BrO3ClO4的适宜氢气压力与进水流速,为MBfR稳定、高效运行提供参考和技术支持。

    • 本研究采用的MBfR主要由有机玻璃筒体、膜组件、进出水装置、回流装置、供氢系统等5部分组成(图1)。氢气在膜组件中以微泡或无泡的形式从膜内扩散至膜外,为附着在膜表面的微生物(生物膜)提供氢气(电子供体)。反应器从底部进水,从顶端出水;回流泵不断将顶部的水回流到底部,从而使整个反应器内部水体混合均匀。反应器的主要特征参数如下:高度65 cm,内径6 cm,有效容积1.8 L;中空纤维膜65根,膜长度100 cm,膜外径1.5 mm,膜内径1 mm,膜孔径0.02 μm,膜表面积0.28 m2

    • 进水采用人工模拟配水,以80 mg·L−1的NaHCO3为无机碳源,30 mg·L−1的NaNO3作为氮源(NO3-N为5 mg·L−1)。有研究[7]表明,低浓度NO3-N能促进微生物对BrO3ClO4的降解,因此,以进水所含5 mg·L−1 NO3-N作为背景浓度(不再添加NO3-N)。利用216 mg·L−1的Na2HPO4·12H2O和236 mg·L−1的KH2PO4作为缓冲溶液调节进水pH,以缓解还原反应过程中pH剧烈升高。此外,配水中含有的营养元素可以满足微生物的代谢生长,具体组分[18-19]如下:ZnSO4·7H2O 0.013 mg·L−1、H3BO3 0.038 mg·L−1、CuCl2·2H2O 0.001 mg·L−1、Na2MoO4·2H2O 0.004 mg·L−1、MnCl2·4H2O 0.004 mg·L−1、CoCl2·6H2O 0.025 mg·L−1、NiCl2.6·H2O 0.001 mg·L−1。向进水中添加目标污染物(BrO3ClO4)以模拟实际污染水体,并储存在体积为25 L的塑料水桶中,在水桶外套上一层黑色塑料袋进行遮光处理,防止桶内产生藻类。实验开始前,向模拟水体中通入足量氮气来排除水中的溶解氧。

      MBfR启动驯化阶段与BrO3ClO4降解系列实验的工况如表1所示。分别从实验室摇瓶装置中提取能够还原BrO3ClO4的混合细菌作为接种微生物,开始挂膜。挂膜期间,流速从0.5 mL·min−1提升至2.0 mL·min−1,内回流速度从0 mL·min−1提升至20 mL·min−1,进水BrO3ClO4浓度由0.1 mg·L−1提升至1.0 mg·L−1和1.1 mg·L−1。通过观察膜外表面生物固体附着状态以及出水BrO3ClO4浓度,确定挂膜过程进展。对于每个影响因素系列实验,每次改变条件,首先连续运行反应器2 d后再取样,因为2 d(多于1.0 mL·min−1时的HRT=30 h)足以使系统达到拟稳定状态,该状态定义为溶液混合均匀、浓度达到恒定,但生物膜累积和生物量并没有明显的变化。每个不同系列的工况均每隔2 d取1次样,共取3次做平均处理。

    • BrO3ClO4进水表面负荷分别代表单位时间单位膜面积上承载的进水BrO3ClO4质量。BrO3ClO4去除通量分别指单位时间单位膜面积上去除的BrO3ClO4质量,与进水浓度和出水浓度有关,用于衡量反应体系处理目标污染物的能力。BrO3ClO4标准化通量则用于比较BrO3ClO4降解速率的快慢程度。当量电子转移通量用于定量化地评价各污染物对电子供体的竞争关系。参数的计算方法[20-21]分别见式(1)~式(4)。

      式中:FBrO3ClO4进水表面负荷,g·(m2·d)−1JBrO3ClO4去除通量,g·(m2·d)−1NBrO3ClO4标准化通量,m·d−1SiSe分别为目标污染物进、出水浓度,g·m−3;Q为进水流量,m3·d−1A为膜表面积,m2Eeq为电子受体还原当量电子(e)转移通量,个·(m2·d)−1FEWs为还原过程中的当量电子供体换算因子。根据BrO3ClO4NO3-N进行完全还原生成Br、Cl和N2的化学计量关系,BrO3ClO4、N的电子受体的FEWs分别为21.3、12.4和2.8 g·个−1。如1 mol BrO3(分子质量127.9 g)需要6 mol H+(e)才能完全还原成Br(BrO3+3H2→Br+3H2O),因此,BrO3的当量电子供体换算因子FEWs=127.9/6=21.3 g·个−1

    • 本实验每天从反应器中收集水样,并采用0.22 μm滤膜过滤,然后存入4 ℃冰箱保存,待分析。水样中的BrO3、BrClO4、ClNO3等离子浓度均采用离子色谱法测定。所用仪器为离子色谱仪(ICS-1000,美国戴安公司),色谱柱型号为IonPacAS19,保护柱型号为IonPacAG19,淋洗液为60 mmol·L−1 KOH溶液。

    • MBfR启动驯化的目的是使中空纤维膜外表面富集能够还原降解BrO3ClO4的微生物(生物膜)。在第1阶段和第2阶段,持续运行39 d后,中空纤维膜外表面附着生长出黄褐色生物絮体,生物膜初始形成。随后进入驯化第3阶段(进水流速2.0 mL·min−1,内回流速度20 mL·min−1BrO3ClO4浓度分别为1.0 mg·L−1和1.1 mg·L−1),反应器出水BrO3、BrClO4和Cl的浓度变化如图2所示。可以看出,随着反应器的连续运行,BrO3ClO4的出水浓度均持续降低至0.015 mg·L−1以下(去除率接近100%);同时,出水中Br和Cl的浓度持续增加,且生成的Br和Cl浓度与水中BrO3ClO4降低的浓度之间的比值接近于完全反应化学计量关系。因此,可以认为该阶段的最终产物为Br和Cl,没有中间产物的产生与累积。

    • 图3显示了氢气压力为0.02、0.04、0.06和0.08 MPa时MBfR对BrO3ClO4的去除效果。可以看出,BrO3ClO4的去除率均随氢气压力升高而逐渐增大,BrO3ClO4的去除率分别从85.4%和79.5%升高至97.9%和96.7%;同时,在出水中检测到BrO3ClO4的浓度分别由0.14 mg·L−1和0.23 mg·L−1降至0.02 mg·L−1和0.04 mg·L−1。这说明增大氢气压力提高了系统中氢气的可利用水平,促进了BrO3ClO4的还原降解。由图3(b)图3(c)可知,随着氢气压力的增大,BrO3的去除通量由0.008 6 g·(m2·d)−1升高至0.009 8 g·(m2·d)−1(增大0.1倍),而BrO3的标准化通量则出现大幅升高,由0.060 3 m·d−1升高至0.490 4 m·d−1(增大7倍);同时ClO4的去除通量由0.009 3 g·(m2·d)−1升高至0.011 3 g·(m2·d)−1(增大0.2倍),标准化通量由0.039 9 m·d−1升高至0.297 7 m·d−1(增大6倍)。由此可见,BrO3ClO4的去除通量和标准化通量虽皆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上升,但两者标准化通量上升的幅度显著高于去除通量上升的幅度。以上结果表明,增大氢气压力导致BrO3ClO4出水浓度降低的幅度高于去除通量增加的幅度,这也进一步揭示了两者去除率未随氢气压力升高(大于0.06 MPa)呈线性升高的趋势。因此,从经济和安全角度考虑,最适宜氢气压力为0.04~0.06 MPa。

    • 调节进水流速为1.0、2.0、3.0和4.0 mL·min−1,反应器去除BrO3ClO4的效能如图4所示。随进水流速逐渐加快,BrO3去除率从98.4%降低至69.7%,ClO4去除率由98.1%降低至71.1%,出水BrO3的浓度由0.02 mg·L−1升高至0.29 mg·L1,出水ClO4的浓度由0.02 mg·L−1升高至0.33 mg·L−1。结果表明,在上述实验范围内,升高进水流速会明显降低了BrO3ClO4的还原降解效率。由图4(b)图4(c)看出,随BrO3ClO4的进水表面负荷线性上升,BrO3的去除通量由0.005 g·(m2·d)−1升高至0.014 g·(m2·d)−1,但其标准化通量却由0.33 m·d−1降至0.05 m·d−1;同时,ClO4的去除通量由0.006 g·(m2·d)−1升高至0.017 g·(m2·d)−1,而其标准化通量由0.27 m·d−1降至0.05 m·d−1。结果表明,BrO3ClO4的进水表面负荷增加,即增加单位时间反应器内电子受体总量,随之所需电子供体量也同步增加,但由于氢气压力保持恒定,电子供体量不足于电子受体还原,因此,导致BrO3ClO4的去除率明显降低。而当进水流速过低时,反应器水力停留时间延长,营养物质供应不足,会对微生物的生长产生不良影响,导致降低处理效率。因此,控制进水流速为2 mL·min−1较适宜于MBfR同步还原降解BrO3ClO4。夏四清等[9]在利用MBfR处理复合污染水体时发现,当进水流速超过2.0 mL·min−1后,污染物的去除率上升趋势平缓,这与本研究的结果类似。

    • 表2表3列出了调控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时当量电子转移通量及其分配情况。NO3-N、BrO3ClO4的当量电子(e)通量分别为9.2~36.7、0.23~0.66和0.48~1.34(10−3 个·(m2·d)−1),NO3-N的当量电子通量分配最大(92.8%~94.8%)。这说明反硝化过程消耗的电子供体数量最多;其次是ClO4(3.5%~4.8%),这意味着ClO4还原是反应体系中第二大电子供体消耗者;而BrO3还原最低(1.7%~2.3%),远低于反硝化。上述结果说明,BrO3ClO4还原对电子供体的竞争性抢夺处于劣势,而反硝化对电子供体的争夺占主导地位。当氢气可利用水平受到限制时,反硝化对电子供体的大量争夺势必使得BrO3ClO4的还原受到较大影响。然而,在本研究条件下,氢气压力的升高对三者当量电子通量的影响幅度并不明显,说明氢气压力满足了生物膜中物质同步还原所需的电子供体,不存在氢气利用受限制的情形。从经济和安全的角度考虑,不宜持续提高氢气压力(达到0.04~0.06 MPa时最佳)。

      调节进水流速时,三者的当量电子通量均出现不同程度的增长。但是,NO3-N的当量电子通量占比持续增加,而BrO3ClO4的却持续降低(尤其是进水流速达到4.0 mL·min−1时,降低幅度最大)。这同样也证明,NO3-N作为电子供体的最大消耗者,对BrO3ClO4还原起到限制作用。为了提高BrO3ClO4竞争电子供体的能力,获得更多的电子供体,必须提高BrO3ClO4当量电子通量和所占比例,这需要调控适宜的进水负荷。当进水流速为2.0 mL·min−1时,BrO3ClO4当量电子通量和所占比例皆处于较高水平,此结果也与前面章节所得结论相吻合。

    • 为进一步探讨进水流速和氢气压力影响下BrO3ClO4去除过程的相互竞争性及对各种物质去除性能的影响程度,本研究引入基于稳态生物膜的还原动力学。动力学级数(k')可由稳态生物膜内污染物的去除通量和出水污染物的质量浓度的对数图拟合后得出,计算公式[13, 22]见式(5)。

      式中:k'为还原动力学级数;J为污染物去除通量,g·(m2·d)−1Se为反应器出水中污染物的质量浓度,g·m−3

      BrO3ClO4NO3-N的还原动力学级数分别为−0.065、−0.099和−0.130 (见表4)。这表明,氢气压力对三者去除效能的影响总体不显著;仅当氢气压力由0.02 MPa升高到0.04 MPa时,三者通量呈现较大幅度上升;继续提高氢气压力,三者的去除通量皆趋于稳定。李海翔等[22]和CHUNG等[23]发现,对氯硝基苯(p-CNB)和砷酸盐(AsO34)还原对氢气压力变化的敏感性不强烈,基本不受反应过程中氢气浓度水平的影响。随着进水流速的不断提高,BrO3ClO4NO3-N的还原动力学级数分别为0.323、0.385和0.755,接近于生物膜内存在的类似于半级反应动力学(厚生物膜中的一种特殊情况)。有研究[20-23]发现,在深层生物膜内,当反应级数小于1时,提高进水负荷并不能使污染物的去除通量呈现线性增加,从而导致反应器中BrO3ClO4的去除率降低。深层生物膜的扩散限制是影响生物膜内物质还原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为了进一步提高污染物的去除率,可以适当降低进水流速来解除反应器中的扩散限制。

      在进水流速影响下,BrO3ClO4NO3-N的还原动力学级数的影响远大于氢气压力对其的影响,这意味着进水流速对三者的去除通量及去除率的影响比氢气压力对其的影响更大。此外,无论调节氢气压力或进水流速,NO3-N的还原动力学级数均为最大,其次是ClO4BrO3。由此可知,在反应过程中,反硝化对氢气利用的敏感性最强,势必对BrO3ClO4的还原造成潜在的影响。

    • 1)氢气压力升高可导致BrO3ClO4的去除率逐渐升高,但并未随氢气压力增强呈线性升高趋势,而BrO3ClO4的去除通量也呈先升高后趋于稳定的趋势。反应器去除BrO3ClO4的最适氢气压力为0.04~0.06 MPa。

      2)随着进水流速的升高,BrO3ClO4的去除通量也相应增加,但BrO3ClO4还原所接收的电子相应减少,导致其去除率降低。控制进水流速为2 mL·min−1,更适宜于BrO3ClO4的还原降解。

      3) BrO3ClO4还原对电子供体的争夺处于劣势,反硝化过程对电子供体产生强烈竞争。相比进水流速而言,调整氢气压力对BrO3ClO4和NO3-N还原当量电子通量及其分配的影响均较小。

      4)氢气压力升高对BrO3ClO4去除效能的影响程度不显著,BrO3ClO4还原对进水流速的敏感性高于氢气压力。调节氢气压力和进水流速对反硝化的影响程度比对BrO3ClO4还原的影响更强,因而对BrO3ClO4去除形成潜在的抑制。

    参考文献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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